有一个打算砍人家头的父亲,再加上一个二话不说就轰掉别人脑袋的母亲……这个血统好像不太好。
沉默——
“好!当我没问。”屏月望了望朱雀翔僵硬的表情,低下头去。
“我保证—”朱雀翔俯身给她一个柔吻。“我们的小孩,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很可爱,相信我。”
屏月笑了—时光似乎回到父母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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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儿,人很多,你小心一点。”朱雀翔牵著屏月的手,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困难前进。
“嗯。”屏月点头。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旺季的时候出国,但看朱雀翔兴致勃勃地计画出国的行程,她实在不想扫他的兴。
第一次出游,说实在的,她也有些兴奋。“翔,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好,那我去办理登机手续。”
当屏月走出洗手间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
她正发愣,一不小心撞上一个男人—他手上大包小包,重心不稳便摔倒在地上。
“喔,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她赶忙扶起他。“你没事吧……”
当她看清男人脸上诡异的笑容时:心知不妙,但已经躲避不及了,手臂一疼,便昏了过去。
朱雀翔回到原处,大吃一惊,只见屏月随身携带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针筒,紧紧握在掌中,表情非常地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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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屏月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手脚都被绑住了,嘴巴也被贴上胶布。
这里是哪里?
“我刚才通知上官先生了,他很高兴呢!有这个女人当人质,我们便可以威胁
朱雀翔交出重划区的那块地,我们有药厂提供的资金,加上你提供的军事武器,不用多少时间,南翔就会被我们消灭。”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屏月认出那是弄晕她的人。
他说的是上官弘吗?这里是上官的地盘?
“朱雀翔那家伙就是自信过头了,才会将一个女人摆在身边当累赘,还宠得像什么似的。”这是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
“那真是太好了。”小胡子很是高兴。“萧先生,你这次可立了大功,竟然想到这个妙计。”
“但是你确定这个计谋能成功吗?要是朱雀翔不顾一切,率著弟兄攻进来,我们可就完了。”姓萧的男人有些不安地说。
“朱雀翔很宠她吧?”
“对!”
“那就不用担心了,他不是那种舍得放弃一切的人,所以他霸主的位子是坐不稳的,他没有上官先生冶血。况且,他要找到这里,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呀!”小胡子摇头说道。
“哈哈哈,到时候上官先生夺回霸主之位时,可别忘记我呀!”姓萧的笑得合不拢嘴。
“我会跟上官先生提醒这件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小胡子奸笑著,那模样令人作呕。
“我想进去看看她。”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好啊,你可以趁现在算算旧帐,还有,叫她安分一点,上官先生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果不希望她的脸上多出几个坑疤的话,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小胡子咯咯地笑著。
“这当然。”那女人也跟著笑了。
门开了,随著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一个穿著蓝色丝质上衣、白色喇叭裤的女人插著腰,趾高气扬地看著她——
是萧意恬!
难怪她觉得另一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萧意恬的父亲。
“如何,蓝小姐?这里还舒适吗?”
屏月冷冷瞪著她。
“啧啧啧,小心一点,这里不是南翔,讲的不是纪律,而是暴力。”萧意恬阴险地笑著。“我是个有仇报仇的人,朱雀翔对不起我,而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受这种屈辱。因此我会让你们两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朱雀翔自以为很行,却忽略了一点,敌人往往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我父亲会跟上官联系,本来只是为了钱。只要我坐上南翔少夫人的位子,那么大家就能轻松愉快地过日子,偏偏……”
屏月懒懒地看著她。
“上官先生。”门外传来声音。
“嗯,怎样,那女人在里面吗?”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
屏月像被针刺到一般,警戒地望向门口,她死也不会认错这个声音—那是上官弘。
“是的。”
“意恬在里头,上官先生,你要进去吗?”萧意恬的父亲像狗见到主人似的,殷勤地摇著尾巴讨好。
“等一下吧!咱们先跟担心不已的朱先生联络好了。”上官弘转头询问萧意恬的父亲:“你说那女人姓什么?”
“她叫蓝……”
“蓝?”上官弘打断他,语气变得厌恶。“真他妈的烂姓,我本来没打算杀她,活该她姓蓝,待会就毙了她,然后砍下她的手脚送去给朱雀翔!”
萧意恬得意地看向紧盯著门口的屏月,误解了她惊恐的神情。
“怕了吗?你应该也挺了解上官的事吧?上官弘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若你现在求饶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求个情,请他下手不要那么狠,至少留下你的腿,让你向我下跪。”
屏月不禁一阵好笑。跟你求情?你算什么东西,上官弘会听你的?待会要求我替你求情还差不多呢!
“萧先生,你说朱雀翔很宠她,是千真万确的事吗?”上官弘想要再次确认。
“如果这是个假情报,上官可是会毁于一旦的,毕竟我们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这一次跟南翔的决斗。”
“这当然,朱雀翔宠她可宠到了极点,还因此冷落了我们家意恬,你没听说过吗?”萧意恬的父亲搓著手,猛陪笑脸。
“没有,我只听说朱雀翔身边有个得力的助手,就是他让南翔爬到了今日的地位,还让我们吃了不少亏,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她就是朱雀翔现在的爱人,两年半前突然出现在南翔,没有知道她是打哪来的。”
“两年半?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上官语气充满不解。
这个时间点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一直记挂在心头的事,一件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事……
第九章
“上官先生,我们联络到南翔了。”他的属下报告道。
上官弘回过神,不再去理会那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去拿一件那个女人身上的饰物给我。”
“是。”
上官弘没再多想,朝著通讯器材走去。
朱雀翔出现在萤幕上,他优雅地笑著,似乎没有一丝的惊慌。“好久不见了,老狐狸,最近过得还好吗?”
若换作是别人抓走了屏月,他可能还会比较担心;一听到是上官弘,朱雀翔简直要拍手叫好。
上官弘这呆子想要自投罗网,他可欢迎了。
“别故作镇定,瞧瞧我手上这件东西,是你女人的项坠吧?”上官弘晃了晃手上和朱雀翔同款的项链。
朱雀翔微微抬眉。“是呀!”
“她现在在我这里。”
朱雀翔交握著手。“然后呢?”
“我要你交出本来属于我的地盘,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啊—不对,当我把她处理后,会寄一部份给你作纪念。或许是一根手指头,或许只有一缕头发,就看你的诚意了。”
妈的,为什么这臭小子还能如此镇定?上官弘不禁担心起来。谁能确定朱雀翔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呢?
“抱歉,我拒绝。”朱雀翔回答得干脆。
上官弘的手心冒出冷汗,厉声问道:“你难道不在乎她吗?”
“在乎呀!她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请你记住这一点。绑架她,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上官先生。
根据我手下回报,你那里距离我们白楼并没有很远,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联络,
就是觉得你实在蠢得太可怜了,好心提醒你。”
“你、你知道我在哪?”上官弘吃惊地叫道。
“当然!我跟你一样,对于那些背叛者,总是有办法找出来的。你以为我不知
道姓萧的跟你接触频繁吗?我不是傻子,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呀!”
上官弘强作镇定。“从你那里过来……就算你是坐飞机好了,也够我杀了她。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不用我加以说明吧!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把她救回去?劝你还是考虑考虑我的条件,若你愿意妥协,说不定我会放她一条生路。”
朱雀翔大笑起来。“你还没见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我对她并没有兴趣,不需要让她惊恐的表情,占用我头脑的空间。”
“那么,你认输吧!”
“你说什么?”
“认输吧!听我的建议,现在去看看你绑了什么人,我们待会见!”朱雀翔将视讯关掉。
上官弘疑惑地眯起眼睛,不安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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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道歉,求我饶了你。”萧意恬跋扈地叫嚣。
屏月冷笑著,脸上尽是嘲弄。
“你!”萧意恬气不过,一巴掌挥在屏月脸上。
门“砰”一声打开。
上官弘站在门口,惊愕地看著屏月,良久才蹦出一句。“小屏?”
“你是小屏?”上官弘不可置信地又叫了一声,朝屏月缓缓地走过去。
“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到哪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他捧著屏月的脸,惊讶地仔细端详。
上官弘虽看清她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却没有看见屏月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
别碰我!屏月很想大声呐喊,要不是她的手脚被绑著,她一定会狠狠地赏他一拳,哪管他是不是养育她多年的人。
“快松绑!”上官弘命令道,接著转身赏了萧意恬一巴掌。
萧意恬被打倒在地,惊愕地捣著脸。她看著同样惊讶的父亲,又看看上官弘,完全摸不著头绪。“上官先生?”
老板发飘了,下面的人赶紧将屏月松绑,并小心翼翼地撕下她嘴上的胶布。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她绑起来!”上官弘对手下们大声咆哮。“还有你,竟然还对她动粗!”
“上官先生,是、是你要我们将朱雀翔的女人绑到你这里的呀!”小胡子疑惑地说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吗?”上官弘没听进去,只是气愤地叫道。
这一句剌耳的话让屏月更火了。“谁是你女儿?!”
她迅速抄起地上割断绳索的小刀,毫不留情地朝上官弘的脸上划去,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几个属下跑上前,抓住了屏月的手。
没机会在上官弘的胸口补上一刀,屏月愤怒地转过身,避开他的盯视。
上官弘抬手制止属下,摸向淌出鲜血的脸颊,愣了愣,然后抬头看著蓝屏月。“小屏?”
“不准你那样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屏月反射性地嚷道:“你这可恶的杀人凶手!杀了我的家人……”
上官弘的脸色倏地变白。
“她、她就是那位没几个人看过的‘上官小姐”?”上官弘的数名手下不禁交头接耳。
“我姓蓝,跟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关系!”屏月失控地大叫。
“小屏……”上官弘抓住她的肩膀。
“别碰我,把你的手拿开!”屏月甩开他的手。
上官弘神色复杂地看著她。
“退下,全部退下。”他挥手斥退旁人。
房内转眼间剩下他们俩。
“小屏!”上官弘紧紧抓著她。“你不要激动,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件事,但你要相信我,那场火灾真的是个意外—”
“骗子!”屏月使劲甩开他,大吼出声。“你到现在还想骗我?这种谎话你竟然说得如此顺口,无耻!”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块,使得原本已平静的心再度掀起狂风巨浪。
上官咬牙。“是他们对不起我!娟是我从小珍惜的人,但她却对你父亲一见钟情,甚至步入礼堂,我对他们如此宽容,结果他们俩居然以私奔来回报我!”
“这不是理由!”
“我爱她呀!你不明白吗?”
屏月死命摇头,咬著牙。
“当我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将她留在身边时,你了解我的感受吗?那种心爱的人牵了别人的手,还生下了他的孩子的感受!”
屏月冷笑著。“是呀!那个孩子就是我,你应该恨我才对,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
“什么?”上官弘的火气瞬间都不见了,他怜惜地叹了一声。“小屏……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忘记了吗?我是多么疼爱你,将你视如己出啊!我对你有求必应,舍不得让你吃一点苦……”
“够了,真是够了!我干嘛要听你解释?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恨你是不变的事实!”
“小屏……”
“闭嘴!我不要再听到你的声音,你这个该死的……咳咳咳……”
翔呢?翔在哪里?她好难受。
那间燃烧中的木屋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屏月痛苦地抱著头……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熬过去了。
现在,她觉得好无助,一股阴沉的感觉压在她的胸口,害她完全喘不过气,屏月赶紧扶著椅背坐了下来。
她只想要朱雀翔出现在她身边安抚她,而不是眼前这个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家伙。
上官弘看著屏月,目光黯淡下来。
“小屏……”他在她脚边蹲下来。“杀了娟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每次看著你,就会想起她活泼可爱、呼唤我的样子……”
“别说了,我不想听。”蓝屏月的声音极冷。
“我一直很后悔!好几次,她在梦里幽怨地望著我……我是真的很疼你,你要说那是一种转移也好、补偿也罢,但我是把你当作亲生女儿般照顾,难道你都忘了吗?”
屏月以冰冷的目光注视著懊悔的上官弘,不禁有些心软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对我有求必应是吧?那么把妈妈的项链还我,它不属于你,我们就这样一笔勾消。”
这人似乎是真的爱她的母亲,只是他太偏激,用错方法去爱一个人。
她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会,但这和杀不杀他没有关系……
她已经有了翔,有了新的幸福,她要将“上官弘”这三个字,从她的新生活中完全剔除。
就让上官弘用他的余生去忏悔他所做过的事,让老天爷去制裁他吧!相信他的愧疚感只会日渐增加……
上官弘闻言,紧紧握住脖子上银色的项坠,像是屏月要他割下自己的肉一般。他颤抖著。“小屏,别这样对我!我错了,原谅我……别拿走它,我会加倍对你好,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