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身影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著他亲手布置好的气球,一脸郁闷的自己替自己唱著「祝我生日快乐”,阎青骆气闷的把怒气全出在切蛋糕上,并落寞地吃完大半个蛋糕。
什么狗屁的伟大日子,这根本就是他所过过最悲惨、难过的一次生日。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佟灵到家的时候,就见到蜷曲的身影缩在沙发上,发出酣睡声。
他又在等她吗?
“傻瓜,累了就该回房睡呀!”她低喃著,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她注意到桌上吃剩的蛋糕,上面还残留了生日两个字,水眸霎时染上讶异的神采,环视一屋子热闹的布置,她走到餐桌边,发现精致的食物和燃尽的残蜡,想到他一人独自在客厅里等她,胸口不禁感到一阵紧缩,好难受喔!
他是想和她一起庆祝吧!可她却失约了。
十一点半,佟灵垂头看著自己沾著烤肉味的衣裤,脚跟一转,闪入房间。
听见关门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霍地睁开眼。
搞什么?
没良心的她竟然就这样回房去了?也不叫醒他,跟他说句生日快乐?
阎青骆沮丧极了,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热脸往她的身上贴,但他明明觉得灵儿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嘛!
难道他们的吻都不算什么,难道她真这么不在乎他吗?
心一沉,他难过得收起桌上乱七八糟的蛋糕,忽地,佟灵房里传来尖细的叫声。
想也不想,阎青骆拔腿往前,扭开门冲进去。“怎么了?发生什么……”
舌头一顿,他张著嘴,缓缓吞了下唾液。
只著内衣裤的佟灵跌坐在地上,一条腿探入一件丝质洋装里,这比没穿还诱人。
半裸的美女展现修长交叠的双腿,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那呼之欲出的粉胸,这副活色春香,莫怪阎青骆看到傻眼,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顾不得羞,佟灵低叱,“你怎么没敲门就闯进来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能让人看见她这副诱人模样。
阎青骆面色潮红,下意识就把她的房门关起来。“我听见你的叫声,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佟灵咬著粉唇,“你把门关上做什么?”扯下床单,她往身上遮。
“哦~~对不起、对不起。”阎青骆道歉,人却站在房内舍不得移开目光。
“什么对不起,你还不快出去!”
“哦~~是。”清醒了,倏地转身,忘了方才有人关了门,头狠狠往门上一撞。
好大一声“咚”,他痛得龇牙咧嘴,整个人蹲在地上按著头。
“阿骆!”卷著床单,佟灵蹲在他身边,检查他额头肿起的包。
“怎样?头有没怎样?”忍著笑,这么大一个包,一定很痛。
“好痛、好晕!”这一撞,什么绮念全飞了,他就说,今天是他的倒楣日。
“到床上坐好,我去拿冰块过来。”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阎青骆坐在床上,背靠著直立的枕头,闭眼享受佟灵的按摩。
“怎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
瘀青部位还是很明显,他撞击的力道不轻,会不会有轻微脑震荡?
“不行,我打电话叫车,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别走。”抓住她的手,阎青骆睁开眼,一脸恳求的模样。“我没事,你别在最后五分钟把我扔下!”
再五分钟,他的生日就结束了。
“真是的,你怎么会没注意门关著,就一头撞上去。”她心软了,跟著坐在床上。
“还不是听见你呼救,我才会冲进来,谁知你只是换衣服不小心绊倒。”后来就别说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免费看秀的代价真是惨痛。
偷偷觑她一眼,不是乱盖,灵儿的身材还真是一级棒,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灵儿,你没事在家换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做什么?”她已穿上方才穿了一半的洋装。
经他一提,佟灵脸上充满了愧疚,“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特地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却没有赶回来。”
想起这件事,阎青骆立刻变得气呼呼的,下巴扬得很高。“是啦!在你心里,你那些表哥的分量一个个都是千斤重,我这个失去记忆又只会赖在你家白吃白住的讨厌鬼,当然不重要啦!”
“如果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他愈表现这么自怨自艾,她就愈不忍心,“我知道来不及了,所以想在最后半小时里换件衣服叫醒你,我们再一起庆贺生日,谁知道……”
“谁知道被我搞砸了。”看在她为了自己特地换件美美的小洋装,那股不平之气也随风而散。
“还有两分钟,我还是赶上了,阿骆,生日快乐!”
话才落下,阎青骆已坐起身,把她往自己怀中拉。“别动,让我抱著你许个愿就好。”他闭上眼。
粉嫩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佟灵瞧他一脸慎重的祈祷模样,觉得很有趣。
“我向老天讨了一个礼物。”炯亮的眸子俯下对上她,露出一笑。
“什么礼物?”
俊容缓缓朝她贴近,他的唇有意无意触碰著她。“我请老天敲醒你的良知,让你心甘情愿送我一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这家伙是在拐弯跟她讨礼物。
腰际上的大掌缓缓往上移,佟灵收起微笑,明知两人这样太暧昧,却使不出力量推开他,该说她根本不想吧!
“我要你……”
沉沉的声音落在她的唇上,引起佟灵体内一阵骚动,她仰头接受他落下的轻吻,却在下一秒,他陡地抬起脸。
佟灵茫然看著他远离,还没从他所制造出来的旖旎气氛中抽身。
“……喜欢上我。”他公布著未说完的愿望。
佟灵露出一张呆滞的小脸,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
阎青骆捧起她的小脸,贼笑兮兮地又偷亲她一口。“我说,我要你喜欢上我,当我真正的未婚妻。”
好半晌,佟灵才惊呼一声,推开他的胸膛,让自己有清凉空气可以吸,可以冷静。
她平抚胸口那颗异常跳动的心脏,怪他说话干嘛这么暧昧不清,害她以为他想……
“灵儿,你想什么想得脸这么红?哦~~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羞羞脸的事情?你以为我想要你送我什么,一个拥抱?一个吻?还是更亲密的事?”
在他的脸又要凑上前时,佟灵先一步跳下床。
这男人,又在捉弄她!
“你闭嘴,还不都是你说话不清不楚,故意吻我又乱摸……”这下子她的脸不只红,还烧烫了起来,“才会让我误会你要我……”
“灵儿,我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不纯正耶!”他著迷的望著她酡红脸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如果你想多送我一份生日礼物,我不介意你把自己打包好,送到床上来……”
一个抱枕倏地打中他的脸,也打断他未完的话,更让他哇哇叫。“很痛耶!我今天已经过得很可怜了,买蛋糕像逃命一样,孤零零的一人过生日,不小心撞伤了头,许愿还被人打,呜呜呜~~”
她拢拢凌乱的发丝,保持镇定不受他苦肉计所扰,“已经过了十二点,你的生日结束了,可以滚回房间去了。”
“不要、不要,你还没有答应送我礼物,我不走。”他耍赖地躺在她床上,有本事就把他扛走。
“根本不用答应,这已经是事实了。”恐怕还不止是喜欢而已。
像摊烂泥赖在床上的阎青骆霍地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激动的抓起她双手。“什么事实,你说清楚点!”
她的视线落在他焦急的脸庞上,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瞄,嘴角噙起了一朵报复性的微笑。“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认定我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和老婆,不是吗?”
她有这份认知是最好,“然后呢?我要听的是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不喜欢你,会任你抱、任你吻吗?”
她说了,她承认了!
阎青骆好后悔自己没有买串鞭炮回来,此时就该来点噼哩啪啦的热闹声音,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心情,恭祝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永结同心,永浴爱河。
“而且,我这礼物不早拆过了,你抱得可紧呢!怎么也不肯松手。”
瞬间血液逆流,全往他的头部窜去,她她她,说了什么?
“阿骆,我们早就赤裸坦承过了,你不记得了吗?”
他大惊,像根木头呆呆的毫无抵抗能力,佟灵作势一推,把这家伙赶出门外,还不忘甩门上锁。
好了,她可以去洗澡睡觉了。
“灵儿,你说清楚点,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肌肤之亲’?”门外,阎青骆猛敲门。
该死!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怎么都不记得,太过分,也太吃亏了啦!
“灵儿、灵儿!把话说清楚点,灵儿!你什么时候占我便宜了?”
但任他喊破喉咙,佟灵都没再开门。
第七章
这小女人竟敢瞒著他,偷偷藏起两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哼!实在太过分、太不公平、太枉顾他的权利了!
坐镇在客厅里的阎青骆,一双没睡好的熊猫眼直瞪著身前忙碌的小身影,嘴里不断念念嚷嚷的。
“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还不快点把弄乱的环境恢复原状。”昨晚东西全忘了收,餐桌上隔夜的食物也都不能吃了。
“哼!”气呼呼的某人一张嘴吊得好高。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啦!”佟灵又好笑又好气,就准他捉弄人,自己小小报复一下都不成?
“你不顾我的意愿,就……脱我衣服,任意欺负我的身体,我……我要告你!”
“胡扯,你那时候严重失温,我用自己的体温救你一命,哪算欺负你!”不想气坏自己,就不能用太正经的方式跟他说话。
“我没清醒就是不对,你枉顾我这个主人的权利,隐瞒告知和我一起光溜溜互搂的对象是谁,就是你错了。”
“我试著唤醒你,结果你除了把我愈抱愈紧外,根本就醒不来。”
阎青骆摊开双手,原来是那时候呀……
干得好!
忍不住为自己喝采,果然是本能反应,知道在最佳时候抱住属于自己的女人。
可是,却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好恨喔!“不管,倒带重来,我们重新实况演练一次,总不能你记得被我抱著的感觉,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吧!这样我很吃亏。”
一只扫帚扔向他。“少无聊了,快把屋子打扫干净。”
躲开他伸上前的狼爪,每回他的眼睛一发光,就会对她毛手毛脚,她太清楚了。
“灵儿!我们再来一次嘛!”他不依,她都说了喜欢他,让他抱一下又不会怎样。
他追,她跑,两个人在不大不小的客厅里前后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偏偏,电铃声起。
一个大意被他擒入怀中的佟灵,有了借口推开他,要他去开门。
“谁这么不识相,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那张脸臭的比粪坑的石头还臭,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听话开门,却被门外的人吓到失了魂。
谁说不出门就不会有麻烦,麻烦可是会自动找上门的。
“阿骆,你呆在门边干嘛,是谁?”佟灵从阎青骆身后探出头,盯著门外几张陌生的脸孔,也一诧。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云一啸的女友跟阎青骆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同事之意,就是两人皆属同一个老板来管;又这么碰巧,阎青骆的老板和他亲人在蛋糕店互相认识了;再添一桩巧事,昨晚聚餐时,被云一啸的女友知道了阎青骆的下落,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所有不该知道的人,全晓得他躲在哪里了。
公审开始,可怜的被告缩在角落里,让一双双怀疑的大眼上下打量著。
“失去记忆?”水如月,也就是阎青骆怕死了的奸诈老板,满脸的不相信。
“是的、是的。”阎青骆猛点头,身子一溜,钻到佟灵身后,搂住她,把她当作屏障。“你可以问灵儿,我真的不记得以前当过你的员工。”
一只眼则偷偷的觑了下坐在沙发那头的三名妇人,为什么连大妈、二妈和小妈也来了?
“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昨天为什么一见我就跑?”水如月逼问。
“小姐,你不会是指在蛋糕店的事吧!我是被一群女人吓到才落荒而逃,不是因为你。”他索性埋头在佟灵颈间,逃避不看水如月。
水如月冷嗤一声,不敢直视她,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这家伙想追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嘛……
转向佟灵,水如月的态度大变,亲切得不像话。“既然佟小姐跟那几个拐走我公司成员的男人是亲戚,那我们就不算陌生人,以后,我就叫你灵儿,你叫我如月姊吧!”
兄债妹还,凭这点,她就该称赞阎青骆挑对了女人,搞砸工作的事情,她暂时不跟这小子计较。
感觉腰上搂著她的力道变大,佟灵侧头,瞅了下脸色发白的阎青骆,心疼油然而生,不免为他说起好话。“如月姊,你别怪阿骆,他从海里被我救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说不出原因,内伤倒没有,有可能是心理或其他因素造成他暂时失去记忆……”
佟灵的话让一声声高呼的嗓音打断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海里?我可怜的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呜呜~~”贵妇一扯著手巾吸气。
“这小子一跑就是几年都不回家,好不容易盼回来,竟然连我们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贵妇二也跟著滴下伤心的泪水。
“我们怎么对得起老爷子,他把小少爷交给我们,我们不但没帮他挑到媳妇,还把他逼到离开台湾,老爷子一定会怨死我们的,呜呜~~可怜的孩子呀!”贵妇三不用说,早在另两人发言的时候,就已拿起帕巾拧鼻了。
现场哀戚一片,小小的沙发上,三名贵妇泣不成声。
阎青骆脸色阴晦,眼角抽筋,拜托,他人又不是死了,有必要哭成这样吗?
“她们是……”佟灵看著沙发上的三名女士,等著人来解惑。
“她们是小骆骆的家人,真是的,都在我手下做了两年事,我还不知道原来小骆骆这么有身价!”水如月大叹不识货,不过能奴役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替她卖命,也够威风了。
佟灵忆起早先查过的资料,昨晚一闹,她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阿骆,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人世,但你还有三位看著你长大的长辈,她们是你爷爷领养的女儿,也是你的干妈,目前替你代理阎华集团的总裁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