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指他积非成是、无理取闹吗?为什么每句话听起来都那么刺耳?
“这就是你认为的我吗?原来我在你眼底那么不值,就只因为我跟你上床?
我喜欢跟你上床,难道也错了吗?”他爆吼起来!
余正宛怕他这副模样,她受了一惊!
他不再爱她了吗?所以他才不再温懦逗趣,对她嘻闹纠缠,他……是不是玩腻了,
所以可以放手了?才会如此对待她?
见她不语,姜宏俞更为愤怒,她果然在指责他不该碰她。有关性爱,都是肮脏污秽
的,她厌恶和他在一起做爱。
“原来你不喜欢做爱,跟我上床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再逼你,也不
再碰你,如果你在夜晚寂寞难耐的话,别妄想我会替你解决。”他真的被刺伤了,余正
宛的话像烧红的烙铁似的,印在他的心上。
而这些话却如一记火辣辣的掌打上了她的脸,余正宛感到羞辱不平,她红着脸嚷了
起来:“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做爱啊?”
“是,你清纯、你高贵,是我弄脏你了,我不该碰你的,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然而他的口气却没有那意思。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一再的拿两人相爱的时候来刺激她?
她承认做爱的时候她也感到愉快,她也喜欢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可是这时候完全
变质了?他们之间的性爱被他拿来嘲弄。
一个男人因为她不肯跟他上床,所以抛弃了她。
一个男人上了她?现在拿他们做过的事来羞辱她。糟蹋了身子,连自尊都不得完整
。
“这就是你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像廉价商品,任由他批评讽刺。
姜宏俞没忽略到她的脸色发白,然而她看轻他的爱情令他介意,非旦失了平常的温
柔敦厚,而且还言语带刺:“这是你自找的。”
像拿刀割着自己的心头,她挪揄着自己:“对、对,是我不该一时大意,将身子给
了你,然后由得你这么评论。反正我烂、我下贱嘛!因为浪荡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的。”
“你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吗?”姜宏俞惊怒的看着她,听到她污蔑自己更令他生气
。
“就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错。”她的心被撕
裂了,是一种自我的毁灭。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谨守道德,就连在婚前失了身,都还替自己找理由,以真爱
为理由,所以她跟男人上了床。
但是结果呢?他让她感到自己是个放浪形骇、水性杨花、逢场作戏的女人,而这种
女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好下场的。
原来……她不是好女人。
这是对自己的否认,余正宛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连她都没办法爱自己了,何况是
男人怎会要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他会要她吗?
当女人……好痛苦。
“你说你跟我上床是自作自受?”他愤怒了,这女人对他的心意不屑一顾,更可恼
的是轻易的挑动他的脾气,他快抓狂了!
“你不是爱玩弄我,以作弄我为乐吗?那么跟我上床,又算得了什么?”她偏激的
喊叫。
冰块相撞不像水般温柔的融合,而是伤痕累累。
姜宏俞脸色一凛,冒出寒气。
“这就是你认为的吗?我在你眼底,就是这种人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管你?你不是玩够
了、玩腻了,可以走了吗?”他和她将没有交集,日子将恢复残缺,这令她怵然一惊!
“正宛!”
“正宛,小姜什么时候有空啊?下礼拜他就要走了。上次秀花说礼拜六找他一起吃
饭,又没个确定,时间到底可不可以啊?”张玉德没看到背对她的余正宛,迳自问道。
“去问他啊!”她冷冷答道。
“你是他女朋友,问你也一样……”
“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她暴吼出来!
“呃?”张玉德胜目结舌的望着她,来不及有任何掩饰的反应,向来不善与人对立
的余正宛愧疚的赶紧又补了一句:“他的时间我不知道,恐怕要亲自去问他。”
“这样啊?”张玉德不笨,她约莫知道他们两人不对劲,而且不是嘻皮笑脸可以打
发得掉的。“那我先走一步。”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余正宛从张玉德的表情上,知道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懊恼不已。
就算姚国宗和她提出分手、她也没有把不愉快带到公司,同事根本都不明白她的感
情状况,而这次她和姜宏俞交往,一举一动都看在其他人眼底,她本来想更小心掩饰,
未料仍控制不了。
该死的姜宏俞,人都要走了还这么让她不得安宁。
“映眉,正宛到底怎么了?”张王德向她打探。
“我看她最近很不对劲,问她她也不讲。我看我们问也没用,于脆问宏俞她到底是
怎么回事?”
“我刚才提到小姜,她就满脸不高兴,还对我凶。我也就没说话了。他们两个吵架
了吗?”
“谁知道?”
话才刚说完,就见姜宏俞从外面走了回来,连映眉见他脸色正常,应该不至于被火
山岩烫到,挨了过去:“宏俞,正究这两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岂止她心情不好,就连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就看个人掩饰的功力如何
了。
姜宏俞淡淡的道:“也许吧!”
“喂!你是她男朋友,应该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得告诉我们啊!免得我们怎么惹到
她都不晓得。”
“少跟她讲话不就得了。”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是同事,应该彼此关心啊!正宛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很担
心。”
“没什么,她过一阵子就好了。”他敷衍着。
余正宛拿着影印好的资料走过来,两人的视线交会,随着尴尬的产生及急欲掩饰、
欲盖弥章的效果让周遭的人都难堪起来。
“正宛,经理找你。”刚从经理室出来的王秀花叫道。
“哦……谢谢。”余正宛放下资料,转头离开。
发现大伙的神色如释重负,不知道自己打破僵局的王秀花问道:“映眉,怎么了?
”
连映眉不好在姜宏俞面前讨论,使了个眼色给她,识相的王秀花闭起了嘴,不再什
对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不懂,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敌对似的仇
人?
该死的,她弄乱了他的心,就这么不见他?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够完美,也不够体贴,甚至还有点迷糊,但是他更喜欢她被他气得牙痒痒的模
样,但是他和她之间,还是有一层薄膜,缚住了她,让他抓不到她的心绪。
到底是哪一点出了错误?他看不到在爽朗的笑容下,她幽微难测的那颗心?
是她刻意隐瞒?还是他没看透?
将车子停在适当的位置,下了车,他走到PUB门口和魏南璋打招呼:“你们已经到
啦?”
“我还去接沈萍呢!你这家伙是到哪去了?这个时候才来?”虽然离他们约定时间
还早,魏南璋习惯性的损他。
姜宏俞没有平常的好心情,他淡淡的道:“进去吧!”
“不是说要带你女朋友给我们看一看吗?”沈萍见他身边空空荡荡的,忍不住问道
。这才是她坚持要和他见上一面的原因。
姜宏俞有苦难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而魏南璋偏偏又精明的恼人:“人没
来,是不是吵架了?”
姜宏俞无可掩饰的给了他颓然的神色,在这两个和他们关系熟到快烂掉的人面前,
他毋需乔装。
沈萍给了魏南璋一个肘子,白了他一眼。
“这么不会看脸色?”
“我怎么知道我那么聪明,一猜就中。”
“我看宏俞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就知道有问题,你偏偏还要追问,你看宏俞的心情
不好?都是你造成的!亏你和他还是交了那么久的朋友,怎么都看不出来?”
沈萍抓着魏南璋的衣领,气凶凶的道。
在私底下魏南璋虽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但上帝是公平的,沈萍就是专门生来克
他的。
“好嘛!别生气,待会儿他的酒钱算我的,好不好?”自己的女朋友护着自己的朋
友,他该生气还是愤怒?
偏偏他还是鞠躬哈腰,顺着沈萍对姜宏俞道:“走吧!这顿算我的。”
脚刚抬起,才正要进去呢!从里面跑出个神色慌张的家伙憧到了沈萍。魏南璋连忙
扶住了她。
“赶着去投胎啊?”沈萍不禁咒骂着。
“人都走了,就别骂了。”
“唉!你女朋友被别人撞到,你不但不安慰,竟然还替别人讲话?”沈萍气冲冲的
明了他一眼。
魏南璋发现说错话了,连忙牵过她的手带开话题。
“呃……我们进去吧!”他一手揽着沈萍的腰,一手招呼姜宏俞。
看着他们亲热的模样,灼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握着一副柔软的身躯,细腻的肌肤,想品尝置于唇瓣中的蜜汁,想拥有她的一
切……这里有他的记忆,他与她相识的记忆。
在这间“半世情”PUB里他与她相会,她主动的攀上了他,带动了他体内前所未有
的骚动,那把火,由她所燃起,而他只想燃烧她……该死!这是什么时候,他还想与她
攀爬巫山?
他只能想着她、念着她,让她最初的那一杯酒,倒人他的心扉……
第十章
“唷呵呵、呵呵呵呵……”女人放肆的笑声荡漾在PUB里面。
醉眼惺松,半眯星眸、微敞胸前的衣襟、斜躺在桌子上纤细的小腿滑腻的像是连水
珠都停留不住的诱人,这样的一个女人爬上了一个男客人的桌上,拉着他的领带,口语
不清的问道:“你……你要不要我?”
“呃……这个……我……”这名客人显然很为难。
“哼!我就知道。呃……你们都不喜欢我,我……不漂亮是不是?所以没人喜欢我
,呜鸣……”余正宛的泪水垂了下来,立刻滑到下颔,她以手背拭去,另一只手将男人
面前的酒拿来喝。
“不、不,小姐,你别误会。”男人急得脸都红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跟我做爱?”
男人的脸红的像烫熟的虾子,憨厚的脸上憋着隐瞒不住的渴望,然而他还是表明:
“好啦,我告诉你好了,我……我还是处男啦!”
处男?
余正宛抓着他的领带,将他的人拉到她的面前,努力睁开醉眼仔细的看着,笑了起
来,“哈哈!你……你是处男?刚刚那个男人……还说他是同性恋呢!奇怪……怎么我
要找人做爱,这么困难啊?”
“小姐,请你不要这样,”男人涨红着脸推开了她。
“为什么?你……你也是处男吗?”
“不是,不过还是请你放尊重点。”男人极力保护自已的清白。
“不是处男,那……你犹豫……什么呢?呵呵,要不要……跟我做爱啊?”
余正宛嘟起了嘴,想要诱惑对方。
“智伟!”一个女人声音响起,余正宛透过迷蒙双眼,看到一个年轻而稚气的女孩
子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指着她尖叫:“她是谁?”
而问话的人还没得到答案,就气冲冲的准备走掉,而那个叫智伟的男人连忙推开余
正宛,向那女人奔去:“利如、利如,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女人挣扎着从他的手中离开。
“呵、呵呵、呵呵呵……”余正宛觉得好笑起来,是那个女人自己问那个叫智伟的
男人她是谁?却又不肯听答案,好奇怪哟!
余正宛醉在椅子上想着。
她要实行身体解放,今天的她想做爱,所以她要男人……该死的!为什么姜宏俞那
张脸浮现在她眼前?
不想不想,那个男人不要也罢!
※※※哟?谁叫她?余正宛努力张开醉眼,发现她又想念、又讨厌的男人出现在她
面前。
“宏……宏俞?”
姜宏俞脑筋震得几乎发麻!
冷水兜头下、火在腹中烧,他感到怒不可遏,抓着她大吼:“你给我清醒点!”
“我……我很清醒啊,”余正宛口齿不清,踉跄狼狈。
“你这叫清醒?”姜宏俞手劲没有控制好,余正宛龇牙咧嘴的大呼小叫起来:“放
开我……很痛耶!”
姜宏俞松了手,但仍让她掌握在他的钳制里,余正宛想抽出来、却动弹不得,她又
捶又打,气的大叫:“放开我啦!”
“你跟我回去。”他没忽略其他的人视线都往这边瞧来,而刚进来就见着他们在纠
缠的魏南璋跟沈萍两人表情更是古怪。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跟你回去你只会跟我做爱。”
“正宛!”
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堪,姜宏俞又惊又怒,这女人竟然在这种地方尽失颜面、不顾礼
仪,他真想把她吊起来狠狠的打一顿。
魏南璋和沈萍像看到头狼似的吃惊,他无奈的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正宛,我们回去。”
“不要!”她想从他手中逃走,自然是徒劳无功。
“正宛!”他又气又恼。
“不是!”姜宏俞恼他插什么嘴?都什么情况了,魏南璋还在跟他闹场。
余正宛发现有人在旁听他们的话,她张开双臂,向魏南璋扑去,沈萍立刻捍卫着自
己的男朋友,余正宛第一回合没得逞。
姜宏俞连忙拉着她,情况变得很复杂。
“南璋、小萍,我带我女朋友先回去。”
“她是你女朋友?”魏南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如果沈萍在这种地方给他丢脸的话
,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因为余正宛的腰被姜宏俞拦着,手和脚都向魏南璋伸去,像八
爪章鱼似的,准备猎捕猎物的姿态非常的好笑。
“我先走一步。”他寒着脸道。
“不送了。”
※※※她在搞什么鬼呀?竟然在PUB里失态,看样子她还没被什么人骗去,而
PUB里的客人倒是被她吓跑不少,要不然当他带着她走时,酒保不会主动过来帮忙,看
来他也拿余正宛没辙。
就像上次一样,她心情不好就跑到PUB喝酒,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酒量有多差?
才一杯琴酒下肚呢,就已经这样了。
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摸着醉得红通通的小脸,听着她的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嘤咛:
“嗯……人家要嘛!”随即像无尾熊攀爬住他。
“正宛,你到底够了没?”他怒吼!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要怎么待她,旁人管
不着了。
“你不要吗?”她疑惑的抬起头望着他。
她的焦点涣散,视线不集中,全身软绵无力,任何人一口就可以把她吃了,她竟然
还毫无知觉的待在PUB里,这不由得令他愤怒。
她非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那么卑贱吗?姜宏俞忍不住怀中的狂怒,抓着她爆发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要不然你干嘛老是要跟我上床?不是就要发泄欲望吗?我不要这样的你才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