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任恒,我们走啦!”水湄伸出手拉着任恒。
“放开厂任恒用力甩开她的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装的吗?要不是我动作快,你能想象后果会如何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那么凶?”水湄又气又怨的直跺脚。
“你——”
“任恒……”云沁的声音十分细微。
“我在这儿,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一听到云沁的叫唤,任恒马上轻声回应。
“任恒……”云沁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他焦虑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好痛……我真的、真的好痛……”才刚平静下来的她突然又开始浑身发颤。
“看吧!她终于说实话了,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自己都承认了厂水湄在一旁冷言冷语。
“任恒,好痛,我……好痛……”云沁的脸毫无血色,不停地喘着气。
“哪里痛?撞到哪里了?我看看广任恒焦急的察看她的手脚,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云沁,你到底哪里痛?老天!你到底怎么了?“
任恒急得简直快疯了!她每抖一下,他的心就震一下,他已经六神无主了!
“好痛……好可怕,我的手、我的脚……任恒,救我!我好怕!”云沁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任恒的衣襟,她泪流满面的叫着。
“任恒,她……她是不是疯了,还是撞到头了?”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水湄这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可她刚才真的不是蓄意要推她的,她只是气坏了。
“云沁,你深吸一回气,你的手脚都没事。”任恒安慰的拍拍云沁。“你试着动一动,真的没事,你别怕。”他小心而缓慢的牵起她的手动了动。
“啊!”云沁痛苦的叫了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任恒静静的立在云沁的病床前。
“任恒,云沁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易风急急的问道。他才刚销假回医院上班,就得知云沁人院的消息。
任恒像是没听到一般,呆立片刻后,转身就想离开。
“任恒,你要去哪里?”易风一把抓住任恒。“云沁还昏迷不醒啊!”
“那是你的责任,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任恒淡然的道:“于公于私,留下来照顾她的人都应该是你,我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应该是我?”易风闻言不由得一愣。
“她爱的人是你,在乎的人也是你,所以留下来的人当然也应该是你!”任恒面无表情的说。
“云沁爱的人是我?”易风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谁说云沁爱的人是我?她爱的人明明是你啊!”
“易风,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我不想知道,也懒得管这么多!”任恒厌烦的吁了一口气。
“我?我又怎么啦?”易风一脸的茫然。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诡计吧?”任恒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什么诡计?”易风纳闷的问。
任恒不耐烦的说:“桑云沁复诊的那天,我亲耳听到她说她爱的人是你,不是我。”
“什么?任恒,你真的误会了厂易风赶忙澄清,”我就要离开台湾到东南亚去了!“
“哦!原来如此。”任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所以,她才急着向你表明心迹,是吗?”
“表明什么心迹?云沁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啊!”易风自嘲的一笑。
‘哪她说爱你又是怎么一回事?“任恒冷哼一声。他倒要听听易风怎么自圆其说?
“是我拜托她的。”易风落寞的道:“除了水柔,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这你也知道的。”
任恒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任恒,你知道吗?执着有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易风的目光飘向远方。“直到今天我还是放不下对水柔的眷恋,所以,那天我拜托云沁以水柔的身份告诉我,她爱的是我,而不是你。没想到会让你听到,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任恒依然充满怀疑。
“云沁是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的?”易风反问。
“我没听她解释。”
“任恒,”易风无奈的叹口气。“你为什么不给云沁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如果你愿意听她解释,你就会知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任恒苦涩的摇摇头。他真的很想相信云沁,却又怕这一切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任恒,请你相信我好吗?云沁爱的人真的是你厂易风恳切的说。
“我不知道!”任恒突然焦躁的吼道。“我也很想相信云沁,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我更怕她爱的不是我……该死!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任恒挫败的捶着墙壁。为什么只要跟云沁扯上关系,他就会失控呢?
“既然爱她就要相信她。云沁是个好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些的。任恒,你千万要想清楚啊!”易风语重心长的道。
“啊!”
突然,一声高亢而短促的惊叫声响起,让任恒与易风吓了一跳。
“云沁,你醒了!”一见云沁醒来;任恒火速的冲向床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易风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实任恒只是嘴硬,他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云沁。
“好痛……好痛……”一脸痛苦的云沁只是不断钓重复这句话。
“易风,你快来看看云沁,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喊痛?”任恒着急的催促,“你动作快一点啊!你没看到她痛得脸色都发白了吗?” ‘
“任恒,云沁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易风看过云沁的检查报告,知道她没有任何的内外伤,因此他断定这可能是心理因素。
任恒简短的将当时的经过告诉易风,他边说还边轻拍着痛苦不堪的云沁。
“易风,云沁到底是怎么了?”看她那副样子,任恒真是心如刀割。
“云沁!你哪里痛?为什么会痛?”易风轻声的问。
“我的心……我的脚……车子……一辆车子,我好怕,我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云沁断断续续的说着,神情惊惧。
“手、脚……车子……后悔?”易风沉思了下,蓦地大喊一声,“我知道了!那是水柔生前的记忆,是她车祸时的记忆!”
“水柔的记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她疼成这样呢?”任恒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这些痛楚。
“可能是相同的场景触动了大脑深处的记忆。云沁大概是吓坏了厂易风做出结论。
“怎么会这样呢?”任恒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她不再痛?易风,你快说呀!”
“心病还得心药医,任恒,现在就全靠你了。”易风希望借由这件事可以再度撮合他们两人。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能不能一次说完?!”任恒忍不住大吼。
“很简单,你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让她脱离水柔的恐惧记忆。我想,云沁会这么痛,绝大部分应该是因为你,你大概说了不少伤了她的心的话吧!”易风慢条斯理的说。
任恒狠狠的白了易风一眼,才转向云沁。
“云沁,没事了,不痛!不痛!”
“唉!任恒,你当她是小朋友跌倒吗?有点诚意好吗?”一见事情有转回的余地,易风开始说起风凉话。
“要你多事!”饪恒对他低吼。
易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只要能让他们两人误会冰释,他不在乎受这点气。
“云沁,你冷静一点厂任恒捧住云沁的脸,一宇一句轻柔的道:”我在这儿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你,一切都过去子,没事了,相信我厂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会保护我!”。云沁喃道。“你会保护我……”
“对!我会保护你!”任恒温柔的将她拥入怀里。
在任恒的温言软语中,云沁的一颗心惭惭暖了起来,先前的剧痛也缓缓地消失了。
云沁犹如作了一场梦般,她拨开迷雾重回现实。可就在同时,任恒先前那些伤人的话与方才的温柔抚慰,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交错。
“不!”突然,云沁捧着头叫了起来。任恒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为什么他老是在狠狠的伤了她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疼惜她呢?·
“云沁,怎么啦?哪里痛?”任恒紧张地问。
“心痛,我的心好痛厂云沁揪住衣襟。
“心痛?很痛吗?老天!为什么要让你受这些折唐呢?”任恒痛苦的紧皱眉头。
“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云沁声嘶力竭的叫道,一双手不住的捶着他厚实的胸膛,“
“云沁!”任恒惊喜的抓住她韵小手。“云沁,我的云沁,你终于回来了!·他忍不住轻吻着她纤细的手指。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你走!你走!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我要跟易风离开这里,你再也不用忍受我了!你走!”云沁哽咽的推着他。
“云沁,你疯了是吗?”易风的脸色大变。任恒好不容易才稍稍被他说动,他可不想功亏一箦。“任恒,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在说气话罢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要跟易风走?”没理会易风,任恒直视着云沁,木然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没错,这是我的真心话!”云沁嘴硬的仰起头。
“很好!”丢下两个字,任恒大步离开了病房。
“任恒,你别走啊!”易风一脸错愕的叫道。他没想到任恒会走得这么干脆,丝毫没有任何眷恋。
“他走丁!他真的走了!”同样是一脸错愕的云沁喃喃的道。她不是真心想赶他走的啊!
“他当然走了!任恒的自尊心那么强,你这样赶他,他当然会走。”易风气急败坏的直跳脚,他真的会被他们两个给气死!
“就算我不赶他,他一样会走的,他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我们之间终究是无法长久的。”云沁的泪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
“都怪我不好!”易风自责不已。“都是我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害了你!”
“不怪你!”云沁轻轻地播头。“追根究抵是任恒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他认为水柔会背叛他,我也一样会背叛他。”
“任恒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会想清楚的。我再去找他谈谈,云沁,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马上回来。”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了。
云沁疲倦的低垂着头。
不一会儿,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影闪进病房内。
“他不肯听对不对?”云沁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易风,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任恒,我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在爱着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能了解呢?”
“谁说我不能了解的?”来人粗声粗气的道。
“任恒?广云沁惊讶的抬起头。”你不是走了吗?“
“我只是到外面透透气,让彼此冷静一下。”任恒拉过椅子坐在病床旁。其实他刚才并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门外。
云沁上心下心不安的绞着双手。任恒到底相不相信她呢?他到底打算怎么做?他去而复返又代表什么?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身体好些了吗?”任恒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从云沁刚才所说的话听来,他真的误会她与易风了。
“好多了!‘云沁看着自己的手,声如蚊蚋。
“云沁,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任恒终于低头道歉。他明白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害她受苦了。“你要怎么罚我,我都毫无怨言,请你原谅我好吗?”
云沁用力的扑进任恒怀里,代替了回答。
而躲在一旁偷看的易风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易风轻敲着水湄办公室的门,随即走了进去。
“最近还好吗?”他闲话家常般的问。
“当然好,我跟任恒快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水湄开心的笑着,但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件事的。”易风直接说明来意。
“你只需说声恭喜,其他的我不想听。”她语气尖锐的道。
“水湄,听我的劝,放弃任恒吧!他爱的是云沁,不是你啊!”
“那又怎样?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水湄,不要重蹈覆辙厂易风劝道。
“我不会,我不是水柔,不要把我跟她混为一谈。”水湄异常的烦躁。
“水湄,”易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水柔是自杀的吧?”
“自杀?”水湄惊讶的瞪大双眼。“怎么会?姐姐不是发生车祸意外身亡的吗?”
“不是。”易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她愈听脸色愈苍白,最后,她全身虚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当初是你鼓励水柔来接近我的吧!你明知道我深爱着水柔,而你也预期水柔早晚会做出对不起任恒的事,对不对?”易风问,这些亭都是云沁后来告诉他的。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要姐姐去找你谈谈,其他的不关我的事!”水湄慌张的辩解,她心虚的不敢看易风。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呢?
“是这样的吗?”易风淡然一笑。“你从很久以前就爱着任恒,所以,你希望水柔跟任恒离婚,好让你有机会嫁给任恒,因此你千方百计的想撮合我跟水柔。水湄,你这样做对得起水柔吗?”
“我……我……”水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蓦地,她牙一咬,厉声说道:“我承认我是想拆散他们,但那是因为姐姐不适合任恒,我是为了她好啊!”
“水湄,别再自欺欺人了!离开任恒吧!”
“我不要。”水湄的态度依旧强硬。“姐姐会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太软弱了,不能怪我。”
“水柔是软弱、没主见,但是,她终究是最疼你、也是你惟一的姐姐呀!”易‘风痛心的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水湄的脸色涨红。
“水湄,如果你不想让高伯伯跟任恒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主动解除婚约。”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易风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手段。
“易风,你一好,我答应解除婚约!”水湄脸色铁青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她不但得不到任恒,连高家的产业她都将会失去。
“很好,水湄,我会告诉任恒这个好消息的。”易风满意的站起身来。 “再见了,水湄。”他朝她伸出友谊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