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花容失色”、放声大叫地一脚把压在他身上的“障碍物”踹到床底下,自己则是吓得立即往后退缩到与床头板黏在一起才停住,双手反射动作地抓紧衣服……
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我的衣服在哪里?
刺激一和紧接而来的刺激二,终于把他爱咽的爱睡虫赶跑了,他现在的神智是再清醒不过的了。
却又旋即联想到“刺激三”,他拉大被子,往下面看……
幸好!他吁口大气,“那一件”还穿著──
可也不对啊,衣服咧?他赶紧四处找寻,不知在何时早已和他失散多时的衣服,同时也希望当他找到的时候,他的衣服不会已经惨遭毒手地被摧残、分解……
另一方面,被踢下床的“障碍物”也被吓得惊醒过来,还以为发生十级大地震地大喊:“地震了!地震了!得赶快躲到床底下才行!若雨!你怎么还坐在床上不动?你不怕被掉下来的天花板压死吗?快啊!”她一边叫,一边伸手拉韩若雨的手,想把他拉到床底下避难,同时却也接触到一双欲杀人的目光;这时的她才明白,原来刚刚不是什么十级大地震,而是被她的爱人、阿娜答踢到床下去了。
呵呵!没错没错!刚刚压在韩若雨身上的“障碍物”就是史大小姐──慕岩是也。她把自己弄得就像只八爪大章鱼般的手脚死死、紧紧地黏缠在韩若雨的身上;可见韩若两也是费了好大一股脚劲儿,才把她踹到床下去的。
“嗨!早啊!”史慕岩打个大哈欠,口气轻快地说。
韩若雨的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地相互交替着。“嗨……嗨你个……头!我……我的衣……服……衣服呢?”他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衣服?”史慕岩露出困惑的表情,有点不大了解地跟着重复。好一会儿,她拍下手,一脸恍然大悟。“对了,衣服!喏,在那儿嘛,好好的,没‘破身’哟!”说着,手顺便指向不远处的地上。
韩若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四平八稳地躺在那里睡大头觉呢!
但戏却没因此而下档,还有后续发展、压轴好戏例!
“你……干嘛……无缘……无故脱……脱我的衣……衣服?”
“我冷嘛!”她抓抓头。“昨晚睡到一半突然觉得好冷,就想说和你挤一挤可能就不会那么冷,又想到说可以用体温生热法,于是就‘顺便’把你的衣服脱了下来;再说,好歹找也是个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总不能真要我脱衣服吧?所以喽,你是男的,理所当然就该由你‘负责’脱喽!”
黄花大闺女?我看正确的说法是──超级大色女才对吧!韩若雨心底不敢茍同地想。
史慕岩又打个哈欠,瞥了韩若雨一眼,说:“喂!你干嘛把自己缩得像只乌龟似的?还用被子把自己包捆得像粒粽子?干嘛呀?”顿了一下,她想到为什么了。
忽然间,她脸上浮现狡猾、不怀好意、暧昧的笑容,挑高眉。“嘻嘻嘻,你防得这么‘紧’,该不会真的‘想要’吧?对不对?”
韩若雨的脸更红了,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双颊非常滚烫,几乎可以用来煎蛋了。
“乱讲!你……你少胡说八道!我要去梳洗了。”他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急促地闪入浴室里面。
在外头的史慕岩看他一副纯情的样子,不禁抱着肚子纵声大笑,笑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哇啊啊啊──史慕岩──”浴室里的韩若雨同一时间传出惊叫声。
“干嘛啦?叫那么大声,差点吓死我!”她随即冲到浴室门口,想了解原因。
“你……你……你……”
“我?我怎么了?”
“你竟敢‘夜袭’我?”他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
“夜袭?哪有?”她一脸无辜。
“这……这还不是?这根本就是最佳证据!”他指着脖子上的“红点”。
“哦,那个啊!那个不是被蚊子咬后肿起来的痕迹吗?”
“蚊子?”韩若雨半信半疑地冲到镜子前,再看个清楚。
“不过……”顿了下,她又说:“那是只‘不会吸血的蚊子’!”
不会吸血的蚊子?不会吸血……
“啊──”他又叫:“你──你果然──”
史慕岩点头。“而且还不止这样而已哦!”
不止这样?天哪!“那一件”、“那一件”该不会是个幌子吧?韩若雨的脸更白了。
“哈哈哈──”史慕岩却爆笑出声,“骗你的啦,你根本没‘失身’啦!哈哈哈哈──”似乎能猜透韩若雨的恐惧,她说完答案后,笑着顺手替韩若雨关上浴室的门。
可——恶——的——大——魔——头!韩若雨在心底大声狂吼。
就是这件事让韩若雨数度想跳机,且不断地“发高烧”!
唉──真够可怜的!
※ ※ ※
下了飞机,抵达的是与法国天气迥然不同的关岛,一座全年属于热带气候的岛屿。
去关岛玩,他们主要是想享受日光浴。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也到关岛历史文化博览馆参观,那是座专门记载在二次大战期间发生在关岛的事迹。
沙滩上、阳光下,他们正在享受阳光的洗涤。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身边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确地说,是韩若雨的身边。
“嗨!我可以在这里做日光浴吗?”开口的是一位英文流利、美丽诱人、身材高﹝身兆﹞、金发绿眼、“高峰耸天”的外国美女。
“当然可以!”韩若雨也以英语回答她。没理由拒绝人家啊,毕竟沙滩是属于全体游客共享的,他是这么认为。
但他身旁的醋后,心里可就不如此宽宏大量了,她鼓着腮帮子在旁边生闷气。明明就是欧蕾的“特约用户”,还想老牛吃嫩草地吊她的阿娜答?真有够搞不清楚状况!
“恕我冒昧,今晚一起用餐,好吗?”见首次开拓外交成功,她更致力于后续发展。
“不好!”史慕岩抢先在韩若雨张口前说话。
“你是谁?凭什么资格插话?”金发美女一脸盛气凌人,挺起胸部,斜瞟史慕岩,彷佛当她是害虫般。
史慕岩也毫不退缩地狠瞪着眼前这一头“雌性动物”,只不过胸部挺起来不怎么明显。“凭……”
眼见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在关岛开打,韩若雨赶紧跳出来解。
“凭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打断史慕岩的话,语气温和地解答。
“什么?未婚妻?你有未婚妻?”金发美女闻言脸色大变、震惊不已。心想,这俊美漂亮的小鬼居然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有未婚妻?
“是的!”韩若雨不闪避、诚实坚定地回答。
未婚妻?同样的想法也在史慕岩心底造成极大的冲击,不过不同于金发美女的是,她是兴奋的成分居多:当然,震惊也是不小!
呵呵呵呵──若雨终于承认我是他的未婚妻了!呵呵呵──耶——爽毙喽!耶耶——
“是吗?”好一段时间,金发美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那我只有祝福你了。”说完,不再多言,很识相地离开。
“莎哟娜啦!拜拜!”史慕岩看插花的战败者离开后,在她背后挥手说再见。“凭你也想和我斗?哼!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几两重!”
韩若雨睨她一眼。“别得理不饶人了,她都放弃了,你还这样!”
史慕颅还他一眼。“你少训我了,那是我大人大量才不和她计较下去的!”
韩若雨翻个白眼。“是啊,还得颁给你诺贝尔和平奖!”
“你再挖苦我,小心我扁你哦!”她威胁。
“恼羞成怒了?”韩若雨不怕死地继续刺激她。
“你──可恶!该死!”史慕岩气呼呼地咒骂,涨红脸地朝韩若雨逼近。
“哈哈哈──果然是!”他一边笑着挪揄,一边拔腿开溜。
“韩若雨!有种你别跑!”她在后头追着大吼。
韩若雨回过头作个鬼脸。“我又不是笨蛋,干嘛不跑?对吧?”
“你——你是在暗示我,我是笨蛋?”史慕岩一听,“风火”更旺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哦!”
真聪明!既没承认地又把答案丢回给史慕岩。
“韩——若——雨!”后面一声怒吼,让前头的人笑声更瞭亮。
两个小冤家就在关岛的沙滩上相互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别——跑——”
尾声
自助旅行回来的隔天一大早,早上八点钟,史慕岩早就着装完毕,准备要将她“精心杰作”的好点子“又”付诸行动。
而他们的自助旅行才在昨晚宣告结束呢!
所以照这情形看来,她可真不是普通的精力充沛。
她按一下韩家门铃。
“谁啊?”问话的是徐沁玟。
“韩妈妈,是我,小岩!对不起,韩妈妈,吵醒您了!”她鞠个躬。
“小岩哪!这么早就起床了啊?昨晚不是很晚才回来的吗?怎不多睡一会儿呢?”徐沁玟把门打开。
“睡不着啊!出去玩的这几天因为都要很早起床,所以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了,现在叫我再睡晚一点,还睡不着呢!”一想到“好玩”的事,哪还会睡得着!
“这样啊,很不错啊!哪像我们家那个混小子,现在还在睡大头觉咧!”
“还在睡啊?那我自己去叫他起床好了,因为我想找他一起‘运动运动’。”嘻嘻嘻,还在睡?太好了!
“唉──”此时,徐沁玟叹了口气,有感而发地叹气。“要是你是我的女儿不知该有多好?这么乖,也不会惹我生气。哪像那个死小子,没大没小的,老是和我鸡同鸭讲,生他好象专门来跟我作对似的,真是我的不幸!小岩哪,有没有兴趣当韩妈妈的媳妇啊?”
史慕岩羞红了一张脸,头垂得快靠地了。“就怕韩妈妈您嫌弃我!”
“说什么傻话!你嫁到我们韩家,可还是我们韩家烧了八辈子的好香才求来的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若要说嫌弃,其实,我们家那个死小子才应该‘嫁’到你家去咧!”
史慕岩一听,在心中窃笑个不停,看来,离黄道吉日相去不远了。
“好了,你快上去吧!那死小子要是赖床,就任凭你处置了,我举双手无异议赞成。”
可怜的韩若雨,被亲娘卖了都还不自知,凄惨哪!
“谢谢韩妈妈,那我先上去了,待会儿再下来和您聊天。”说完,蹦蹦跳跳上了楼,走向韩若两的“闺房”。
站在门外,史慕岩试探性地转了下门把,发觉韩若雨并未上锁,她欣喜欲狂轻声将门打开,摄手摄脚地走入房。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一抹“色相”马上自她脸上浮现。真自动,比格林威治的标准时间还准。
十成十绝对不会是“啥米好代志”!想也知道,她“这种人”,还会有啥好事情?
史慕岩挂着两串口水,走到韩若雨床边,低头注视床上熟睡的人儿,看得自己都发愣了。
“ㄌˋㄘㄣㄣ──ㄋㄚㄨㄚ”,好可爱哦!她在心中尖叫,他好象小天使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九重天回到地面上来。
“若雨?若雨!快醒来,‘睡美人’该起床喽!”史慕岩轻声细语说道。
韩若雨嘤咛几声,并未睁开眼睛,仍在睡。
“若雨,赶快起床了嘛!你不起来,对我是个好大的‘诱惑’和‘引诱’哦!真教我不得不心甘情愿地为此犯下重罪,毫无怨言!”
呵呵!这就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虫儿”被鸟吃。呵呵呵!
“嗯……”嘤咛一声,韩若雨从侧睡翻到仰睡。
“嘻!”一个不小心,史慕岩窃笑出声,她赶紧用手将自己的大嘴摀住,并躲到床旁下。过一下子,她才将头悄悄探出,查看韩若雨有没有醒来。
开玩笑!都还没“玩”呢!怎么可以把他弄醒!她嘀咕地想。
“若雨!若雨!你不起床,我怎么替你脱衣服啊?赶快起来嘛!”她一边说一边动手,真的用手解开韩若雨身上睡衣的钮扣。
天哪!这女人,真是“色到最高点,完全没形象”!
“人家还要睡嘛,吵死了!”韩若雨不悦地咕哝。
“还要睡?好吧,那你睡吧!反正我脱我的,你睡你的,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各不相干!”
这种歪理也只有她才说得出口!
史慕岩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冷啊?韩若雨蒙蒙??地想,衣服……脱?
他猛地打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是大魔头、大色女在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床边?而且……而且正在脱他的衣服?剥得不亦乐乎?
“呀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韩若雨没气质又没形象地大叫出声,声音大得连在楼下吃早点的韩氏夫妇两个人各自打翻茶杯和喷出嘴里的牛奶,楞楞地把头转向楼梯上方──他们儿子的房间──韩若雨发出“尖叫”的“命案现场”。
就连隔壁家的史氏夫妇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个人相视对看,心中同时印证一个想法──一百零一地绝对性,就是他们家的标悍女儿又跑到隔壁家玩弄那可怜的男孩了,唉──
就在韩若雨没形象“尖叫”的同时,史慕岩早已笑得在地上捧腹来回打滚──爽毙了!
“史──慕──岩!”韩若雨抓紧几乎被剥光的睡衣,满脸涨红地怒吼咆哮。
“干……嘛……啦……”她笑得泪水都滚出眼眶,还差点笑岔了气。一边喘气一边努力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他吓得完全说不出话,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耳朵是嗡嗡地鸣个不停。
“反正……‘将来’还是会脱的嘛,现在让我──‘练习’一下又不会怎样!你又不曾掉块肉下来,紧张个什么劲儿?再说,这样才会‘熟能生巧’呀,哦?”她理所当然道。
“史──慕──岩!”韩若雨再一次狂吼咆哮;他包括耳根子和脖子,全通红了。
嘿嘿!
这对天生冤家,难分难解喽!
反正年纪还小,慢慢地解吧!
就怕是──一辈子都“解”不了喽!
搞不好──搞不好等到他们俩都已经是白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公公、老婆婆时,这两个人依旧是“这副样子”地“恩爱”哩!
谁能预料呢?不过照这样子来看,也相差不远了,嘻!
哇哈哈哈──
史慕岩还在狂笑不止咧!
听到了吗?这就是“色女的狂笑”!
下次各位看倌,如果在大老远就听到这“金字招牌”的笑声,建议你们,赶快回家躲起来吧!
否则──下场可是会和韩若雨一样凄惨的哦!
哈哈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