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花痴,满脑子想着男人!”另一名走进来的也是一年级的新生——白鸽,说归说,她还顺便敲了胡蝶的头一下。“你又在‘骚扰’学姊啦!”
“好痛耶!干嘛打人?”胡蝶揉揉头。“喂——谁是花痴来着?”她满脸凶样地怒瞪着白鸽。
“你啊!”白鸽笑着说。
“我如果是花痴,那你就是‘天然洗衣精’和超级广播‘信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广播——”
“你还不是一样——‘蝴蝶’!”白鸽不愁反笑地回击。
胡蝶——一位长发飘逸,有着和蝴蝶一样美丽外表的娇小美人,才刚一进D大,立刻就有好几位追求者的鲜丽蝴蝶;同时,也像白鸽所说的,是一个爱“花”成“痴”的喜好者,她是美术系的学生,还参加了美术社;真可说是“美”的代言人。
白鸽——一位俏丽短发、身材高瘦的俊女子,虽不是娇艳美丽,却也是清秀俊俏,她有着阿莎力的个性,喜欢和人斗嘴唱反调,与刚认识的胡蝶“一见如故”,是日文系的学生,进入了漫画社。
基本上,白鸽也可以说是“小慕岩”。
“才不一样例!我可是山谷中的美丽蝴蝶,和庸俗普通的传‘话’鸽才不一样……”
“不要吵了!一个是‘蝴蝶’,一个是‘信鸽’,两个都是传播‘花粉’和‘消息’的,吵死了!”史慕岩看不过去地出声制止,大好心情顿时消逝一半。
不过……糟了!
“学姊——”胡蝶将脸转向史慕岩。
“啊?什么?”完了,早知道就不要说话,自找麻烦。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胡蝶一脸好奇又兴致勃勃地问。
“哈哈哈……”史慕岩傻笑,果然是问这个。
“咦?学姊,你带望远镜做什么?”白鸽也发现了,顿时好奇不已。
“啊……嗯……这个嘛……这个呀……”史慕岩嗯嗯哼哼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正确答案。
开玩笑!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还得了!那她不就没戏看了,啧——
“一定是这样没错!学姊一定是要‘侦查’对面的男子宿舍!”胡蝶等不及答案地径自下断语。
“花痴!别老是想念你的‘花朵’好不好?学姊才不会这样哩!人家哪像你啊!”白鸽跳出来替吏哗d岩仗言。
“对!对!对!”史慕岩苦笑,假装所言甚是。
“那么是做什么的?”白鸽紧追不舍地问。
“啊?”
胡蝶和白鸽两个人,一副期待答案的模样翘首盼望着。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只有……
“其实。我带这个望远镜,是为了观测星象和天文的。”只有撒了个天方夜谭的超级大谎话。
“啊?”胡蝶和白鸽两个人皆异口同声。
“因为这样。在夜晚可以观测大上的美丽星座,傅说中的神话,而这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丽奇特景象啊!”史慕岩一脸陶醉样。眼睛闪闪发光。
胡蝶了解地点点头。“真没想到学姊是个天迷!”
“哇!学姊真了不起,我们也该向你多多学习才对……”白鸽双手紧握着史慕岩的双手,也是一脸“陶醉样”,双眼“熠熠发光”。因为——是天文白痴。
“哪里!”史慕岩苦笑着接受赞美。真佩服我自己,不愧是话剧社下一任准社长。我看我可以去领座奥斯卡金像奖了。她对自己说。
这场“望远镜风波”,就在史慕岩的超级演技。和两个年幼无知的崇拜者之下结束了。
好险!这是史慕岩总结后的结论。
第三章
刚刚在宿舍外被史慕岩那么一害、众D大生那么一闹,老实说,韩若雨的精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拖着刚被榨干的一身疲惫,以及被摸胸部、被吃豆腐的奇耻大辱,慢慢地踱步到他的寝室——三O二室。
在踱到寝室的这一段路上,韩若雨又在心里头低声大骂史慕岩不下上“兆次”,脸上布满了阴霾。
但为什么呢?史慕岩不是已经很有情、有义,又冲锋陷阵地帮他看过,他该住的寝室号码了吗?为什么还要骂她呢?
看?看个鬼!说什么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能违背我对你的承诺和誓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完成你托付给我的使命的!你等着……等她个头!陷害他被一群人吃豆腐、摸胸部、品头论足也就算了,自己看完,居然还给他一溜烟地“落跑”?还敢跟他夸海口说这是承诺、誓言、使命?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他自己亲自上前去看才知道的!
哼!#※○*……
火大的韩若雨就这样一路嘀嘀咕咕地走到宿舍。
韩若雨一打开寝室的门,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他走了进去。
奇怪?怎么都没人呢?莫非我是最早到的?韩若雨心中奇怪地想,浑然不觉背后……
背后正有两双魔手,慢慢地伸向韩若雨——
“谁?”韩若两大吼一声地突然回头。
“哇——”两双魔手的主人分别大叫出声,原本想吓人的,却反而被吓到。
“你们——”
“嗨——你好,我们是你往后一年的室友,请多多指教。”其中一人作代表,赶紧开口道。
“是啊是啊,我叫吴名诗,他是陆仁贾。刚才吓你的事请别介意,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呢!‘没惊’、‘没惊’!”另一人一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表情。
“路人甲?”韩若雨睁大眼地呢喃,对于才被吓到的事显然已忘了一干二凈。
陆仁贾有点了解情况地翻了翻白眼,走上前。“是大陆的‘陆’,仁义道德的‘仁’,富商大贾的‘贾’,不是那个‘路人甲’,understand?”
韩若雨还未消化完陆仁贾的名字,空气中便传出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早叫你……换个……名字……你偏不……听,看吧?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是吴名诗的大笑声,只见他笑得捧着肚子地猛擦眼泪。
“住口!想吃‘馒头’是不是?”陆仁贾穷凶恶极地转身面对吴名诗,轮起拳头,一副想揍人状。
“甜心,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是从国中到大学的死党兼挚友,别这么凶嘛!”吴名诗轻笑着,一手搭上陆仁贾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道。
“哼!”陆仁贾轻哼一声,拨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你也别‘龟笑鳌无尾’,你自己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无名尸’?哈哈哈哈幸好不是无头尸,要不然,你就惨了,不过……无名尸好象也没啥差别嘛!哈哈!我再怎么烂,总还有个‘名字’和‘称谓’,哪像你——”他未说完又是一阵爆笑,惹得吴名诗不禁光火。
“你欠揍!”吴名诗冲向陆仁贾。
“打就打!难不成会输你!”陆仁贾接受挑战。
至于韩若雨,则是被无视存在地在一旁呆愣着,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对活宝起“内闹”加打架。
就在吴名诗和陆仁贾打得不亦乐乎之际,突然传出“璞吓”一声,按着就是韩若雨忍俊不住地开怀大笑声。
“你们……你们两个好有趣!哈哈……”
听到韩若雨的笑声,那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之后,不禁也莞尔一笑。
“韩若雨!”吴名诗上前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刚在宿舍外那一搅和大概是被吓傻了,韩若雨没察觉自己间了个蠢问题。
陆仁贾翻翻白眼:“拜托,先生!现在全D大校园内,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叫韩若雨来着,笨!”未了,顺便噱他一句。
吴名诗趁着韩若雨在听陆仁贾回答问题的同时,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前后左右,就差没脱衣检查地再审视了他一次;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东西,那样子活像是在检查死猪肉般。
韩若雨被吴名诗“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因为吴名诗“那副样子”实在是和“某个人”大像了。
至于那个“某个人”嘛——想当然耳,除了史慕岩之外,还有谁会出现这种明目张胆的色迷迷模样?对吧!
“你……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我方才说错话了?”韩若雨紧张地直吞口水,不自觉地直往后退,一直返到身子撞到窗户,才不得不停下来。
“老实说……”吴名诗“研究”了老半天后终于开口:“瞧你长得白白凈凈、清秀俊俏的,嗯,说真格的,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呢!”说完,他不忘拋一记媚眼给韩若雨。
只见韩若雨的反应,则是吓得差点从窗口倒栽葱地掉出去立即演出、“超人第五集”,他满脸的苍白怪异。
“你……对不起!我没有那种……嗜好,所……所以请你另觅‘佳人’,好不好?反正帅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你一定可以找得到……司……哦,不!佳人,对!佳人。”他小心翼翼的使用措辞以拒绝吴名诗,希望将可能发生的伤害减轻到最低程度。
一听,吴名诗神色一黯,头垂了下去。“可是……我比较中意你耶怎么办?”
“啊?”韩若雨张大嘴地征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口;但心里却在想:这句话要是由慕岩口中说出,不知该有多好?
虽然——她本来就很色!
“雨……”吴名诗娇吟她唤他,一脸哀怨。
“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行啊!”韩若雨满面菜色;怎会惹上这种麻烦呢?他想不透,脑筋快打结了。
又是一阵爆笑,韩若雨朝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陆仁贾笑得东倒西歪、泪水直流得站不稳。
“他……他是在……骗你……的啦,哈哈……”他擦下眼角笑出的泪水,喘了口气。“你想想看,他要真是有那种‘性趣’,凭他那个饥渴难忍的脸,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出现才表明心意的吗?不可能嘛!再说,要真是这样,我早就是他的佳人啦,哪还轮得到你,你说对不对?”他径自坐在床沿大笑。
“喂——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饥渴难忍的脸?你给我说清楚!要你?哼!看你一脸屎相,倒贴我还不要例!”吴名诗这会儿又忘了韩若雨的存在,气呼呼地走到陆仁贾身前,恶声恶气。
“你别管我吧,先想想自己该怎么样‘灭火’才对吧!啊?”陆仁贾瞟他一眼,好心提醒。
经他这么一提起,吴名诗这才觉得背后一阵火热,他装笑地转过头面向韩若雨,堆满无比歉疚。
“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小人我计较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面吞声下气,一面回过头寻求陆仁贾的协助。
陆仁贾摆出一副“你活该”的表情,懒得理他。
韩若雨紧眠着嘴,面无表情的,着实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雨——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他改用撒娇政策。
韩若雨这回更是浓眉紧蹙。
吴名诗一看,赶紧再开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帮你洗衣、煮饭、打扫屋内、整理床铺、抄写笔记……什么事都可以,就是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瞧他那副可怜相,活像是被人狠踹了一脚的小狗。
韩若雨仍是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仁贾却接话了:“要不要顺便帮他怀孕生子、照顾小孩呀?”摆明了幸灾乐祸。
吴名诗回头狠瞪他一眼,给他“你闭嘴”的警告。
陆仁贾耸耸肩,同他“好心没好报”的表情。
看他俩的“面相表演”,韩若雨早在心里头笑翻天了,也多亏他与生俱来的冷静自若,才没当场穿梆。
“咳!”陆仁贾轻咳一声,决定出手搭救。“听说另外一个和我们同寝室的是工业工程学系的大四学长,名字……叫柳靖吧,而且他还有个外号,叫‘纳西萨斯’。”他转个话题。
“纳西萨斯?什么意思?”吴名诗完全忘了他自身的处境,兴趣高昂地加入陆仁贾的话题。
陆仁贾闷笑。“笨蛋!‘纳西萨斯’就是希腊神话中变成水仙花的那个自恋狂嘛!哇哈哈你的西洋史真够烂的!难怪你会不选第一类组!哈哈……真不屑和你是同学,而且还同学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本身选填的是历史学系;从小就对历史和神话故事有着极高度的兴趣,所以,当他在填写志愿时,便以历史学系为第一优先。
“哼!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八十五份而已。神气什么!”吴名诗不服气地嚷嚷。
“是啊,不过,总比你的十五份要好得多吧!哈!哈!哈!”
“你——”和陆仁贾相反地,吴名诗的历史和地理就不行了,烂得一塌糊涂,高一时还曾因这两科差点补考不过地留了级;所以上了高二,他就选了第三类组,现在是生物学系的一年级新生。
老是被丢弃在一旁的韩若雨终于忍俊不住地失笑出声,他摇摇头,一脸的受不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宝贝,这种事也能吵?”他一手按着额头,心里想着:可能从今而后又要多了两个“克”他自制力的人了。唉——
吴名诗笑嘻嘻地迎上前去。“你不生气了?”他试探性地问:“不生气了哦!”后面是自作主张的肯定句。
韩若两再叹口气地摇摇头。然后点头;他开始往寝室门口移动。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他转过头回答,没看见要进门的庞然大物。
“碰——”地一声。
“喔,好痛!”韩若雨一头撞到堵在门口的庞然大物,高挺的鼻子首当其冲;他揉揉发疼的鼻子,痛得低声呻吟。
陆仁贾和吴名诗大吃一惊。“若雨,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韩若雨疼得说不出话来,仅能摇头表示。
“哇!那是什么啊?好象一睹墙似的!”吴名诗好奇地上前研究它、摸摸它,那庞然大物还用一块白布遮盖绑住,让人看不透那是啥东东?
突然……
“喂!你们几个学弟不会帮个忙啊?还杆在那里?快点推进去呀!”庞然大物的背后忽然传出声音,把在里面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那“东西”在说话。
声音好“细嫩”,他叫我们学弟?莫非他是……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
“纳西萨斯!”
这下可是三口同声——但是小小的。
“喂!”庞然大物后的人再喊一次,语气显得有些不耐。
“哦,好,来了!”三个人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帮忙。
搬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那庞然大物给拉进了寝室。一抹进去,原本就狭小的房间骤然空间又去了一大半。三个人的心中始终怀疑自己所搬的重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重又这么大?
“真是辛苦三位学弟了,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会搬不进去呢!哦,我去买罐饮料回来请你们,谢谢你们帮我的忙。”柳靖露出半边侧脸说道,按着,人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