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望着这对玉雪可爱的双胞胎时,心中常常会忍不住想起映人。
如果他和映人也能够像大哥大嫂这样长相厮守,不知会有多快乐。
"叔……叔……你看,我画画……"一岁多的盈盈用童稚的声音唤着落入回忆中的少风,她捧着涂满色彩的纸,摇摇摆摆的晃向坐在落地窗前的少风。
少风长臂一伸,将娇嫩可爱的小娃娃揽入怀中,疼爱至极的逗着她笑。
"哇……哇……抱抱……"蹲在一旁涂鸦的芊芊看见姐姐独占娇宠,不禁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叔叔抱你。"正在看武侠小说的少轩连忙放下书本,一把抱起爱哭的芊芊。
"不…要……叔叔抱……"芊芊拳打脚踢的哭喊着。
"我也是叔叔啊!"少轩不平的喊着。
怪了,二哥怎幺那幺有女人缘啊?连一岁多的小女娃都逃不过他的魅力。
"叔叔……"芊芊泪眼汪汪的凝视着少风。
"叔叔不抱芊芊,叔叔只抱盈盈。"大了几分钟的盈盈学话学的快,她这会儿正得意洋洋的躲在少风的怀中偷笑。
"呜……"芊芊只能含恨的落泪,她好恨自己只会讲几个字。
"叔叔两个都抱。"少风心疼不已,从少轩手中接过芊芊。芊芊立刻破涕为笑,兴奋的在少风脸颊上印下一吻。
"女人就是这幺难伺候。"少轩的语气酸得不得了。
"如果我和映映也有小孩,不知该有多好。"少风喃喃自语,紧紧搂住这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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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电脑展在台北世贸中心隆重登场了,少风拗不过死缠烂打的少轩,终于答应陪他一起来看展览。
兄弟俩一走进人山人海的场地,立刻吸引了许多女孩的注意。
她们的目光焦点不是年轻飞扬的少轩,而是满脸络腮胡的少风。
闻名国际的少风一直是时尚杂志的封面常客,他曾经以风流俊俏、才华横溢的形象虏获了不少台湾女性的芳心。近三年来,他的作风丕变,除了参加建筑会议外,他鲜少在媒体上曝光,然而,神通广大的记者为了满足女性读者的幻想,依然偷拍到他的近照。
于是,满脸络腮胡的少风以悲情落寞的形象再度风靡了多情的读者,杂志社传来的信函堆的像一座小山,少风也因为那些悲情的照片当选了今年"全台湾最有魅力的男人"。
面对那些好奇、仰慕的目光,少风只是抿紧唇、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他那颗曾经花蝶乱飞的心,如今已经是一片死寂了。
"二哥,这种新型的绘图板好象蛮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看?"少轩站在新品展示柜前试着一只电脑绘板。
"是吗?我画画看。"少风意兴阑珊的答着,随手接过少轩手中的笔。"嗯,感应性比旧型的好。"他边画边说。
"要不要买回去用用看?"少轩问道。
"再看看吧。"少风不怎幺起劲。
"也好,我们先逛逛再说。"
正当他们要转身离去时,站在少风身旁的女孩忽然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啊!你是凌少风先生!"青春亮丽的女孩笑道。
少风以为这个漂亮的女孩是那些迷恋他的杂志读者,便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凌先生,是你?对不对?"女孩眨眨那双又长又翘的睫毛。"你是映人姐姐的朋友,我没记错吧?!"她慧黠的笑着。
映人--
乍然听到这个梦里低回过千千万万次的名字,少风不禁震呆了。
"小萍,你在跟谁说话?"正在试用电脑的郑家文好奇的转过头来。
"郑哥哥,他是映人姐姐的朋友。"温苔萍欣喜若狂的抓住郑家文的手。
从她摸索、寻找的动作中,少风认出了眼前这位美艳动人的女孩,就是盲眼的温苔萍。
"你知道映映在哪里吗?快告诉我。"少风忽然冲动的抓住苔萍的手,焦急万分的问着。
"二哥。"少轩揪揪少风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一点。
"噢,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少风放开她的手,满脸歉意地说着。
"映人姐姐嫁给了华老板,三年前就移居去了英国。"虽然觉得少风的反应十分唐突,苔萍依然据实说了出来。
"映映嫁给了......"少风心一沉,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并非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如今得到证实,依然忍不住难过。
"我有映人姐姐在英国的电话和地址。"苔萍若有所思的说着。
她记得映人十分爱少风,但是,不知道为了什幺缘故,映人却突然嫁给了亚伦。当时她认为是少风抛弃了映人,如今看来,事情好象没有那幺简单,因为,她的心告诉她--少风也深爱着映人姐姐。
"我......"少风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噢,对了,我应该给你一张名片才对。"善解人意的苔萍立刻体会到少风尴尬的处境,她连忙从皮包中摸出一盒名片,递了一张给少风。
"你当初为什幺离开'华立'呢?"少风约略的看了名片一眼,原来苔萍现在在一家广播电台主持节目。
"映人姐姐和亚伦出国后,'华立'内部派系斗争相当严重,我也莫名其妙被炒了鱿鱼。"苔萍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不过,在'华立'工作的几个月里,让我重拾对生命的希望与信心,我相信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还是有很多像映人姐姐和亚伦这样的好人,所以,我一点都不灰心。后来,经过郑哥哥的鼓励,我参加了电台的广播人员训练班,他们觉得我还不错,便留我当主持人。"
她不知不觉地靠向郑家文,亮丽的脸孔荡漾着幸福的光彩。
"好,很好。"少风真心一笑。
"小萍,可以走了吗?我们还要去另一家看配件。"郑家文温和的催了起来。
"嗯。"苔萍点点头。"凌先生,我们下次再见,别忘了收听我的节目哦,拜拜!"她朝少风挥挥手。
望着那对互相依偎的背影,少风落寞的叹了一口气。
他紧紧捏着那张名片,沉寂三年的心海顿然卷起了滔天巨浪......
***** ***** *****
伦敦,大雪纷飞的午后。
为了再看她一眼,少风在华家大宅前等了一整个下午。
雪花为他的车子砌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天色将晚,气派宽阔的华宅依然没有动静。
车内的暖气令他沉沉欲睡,为了保持清醒,他摇下车窗,刺骨的寒风夹着一簇簇雪花迎面扑来。
此时,一辆黑色的宾士汽车驶入他的视线,他屏息凝看,宾士汽车果然在华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首先下车的是华亚伦,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亚伦立刻抱起小孩,溺爱有加的亲着小男孩的脸颊。
当映人从车里走出来时,少风激动地几乎要开口喊她。
映人比以前更妩媚了。
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任何男子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亚伦一手抱着小孩,另一手则环着映人的腰际,全家和乐融融的进屋去了。
少风失魂落魄的瞪着这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胸口痛的像要爆裂开来。冰冷的雪花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直觉......
**** **** ****
临上飞机前,少风突然改变了主意。
此次来英国只是为了再看她一眼,亲自确定她过的好不好。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了,现在,该是默默离开的时刻了。
但是,他不想走,他好想再看她一眼......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还想干什幺?"他的理智指责他。
"我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只要再看一眼就好了。"他脆弱的心灵苦苦哀求着。
"不行,你不可以为她带来困扰。"
"我只要躲在车里看看她就心满意足了,我绝不跟她说话......"
"不行......"
他的内心还在挣扎时,他的人已坐进一辆计程车里。
"伍尔道夫饭店。"他吩咐。
计程车迅速的驶出了机场。
第十章
落幕的时刻又到了,
在灯光专暗之前,
水芋儿想问一问,
你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
是凌少风?还是华亚伦?
水芋儿
映人独坐在落地窗前凝视着漫天飞雪,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铅笔素描图。她的思绪又飞回三年前的夏天。
她的木屋盖好了吗?
那方斜斜的屋顶上是否落满了五彩缤纷的雪花?
她多情的幻想着,霎那间,漫天飞雪都变成一双双翩翩起舞的彩蝶。
"风……"她情不自禁的唤了出来,相思的泪珠沿面滑下,濡湿了蝴蝶漫天的铅笔画。
"小楚!"门外响起一阵沙哑的呼唤。映人连忙拭掉泪水。"我在这里。"她企图用高亢的音调来掩饰寂寞的心情。
"大白天的,你呆在房间里做什幺?"
声音已经到了她的背后,浓烈的酒味呛人鼻息。
"我在看雪。"映人拧拧眉心,转过脸看亚伦。"怎幺这幺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陪客人去伯明翰参观礼品展吗?"浓重的酒味令她很不舒服。
"我太早回来,打扰到你怀念旧情人了,对不对?"亚伦瞥了映人膝上的铅笔画一眼,口气倏的重了起来。
映人脸色大变。亚伦今天是怎幺了?这三年来他对她百般呵护从不说一句重话,今天怎幺突然讲出这幺伤人的话?
"你喝醉了吗?"映人伸手去扶他。"来,你先坐下,我倒杯热茶给你。"
她相信亚伦是因为酒精作怪所以才会无理,她不想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
"安迪呢?"他用力揪住她的手臂。
映人重心一失,整个人跌进他怀中,"吴嫂带他去公园堆雪人了。"
他趁机搂住她,厚实有力的手游动在她身上。
"我……我去帮你倒茶。"映人的脸红的像苹果,她一心只想挣脱亚伦的搂抱。
这三年来,亚伦一直信守诺言,从没强迫过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轻薄过她。望着他那双微带血丝的蓝眼,映人感到害怕。
"哈!哈!抱你,比喝茶有趣多了。"
"亚伦,别这样,安迪快回来了。"映人身子一缩,恐惧袭击着她。
"让他看见才好啊!"他笑的更狰狞了。"这样他才会相信,他爹地和妈咪是真的相亲相爱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霸占住她的红唇。
"唔…唔……放开我……"饱受屈辱的映人拼命的捶着他的胸膛。
"怎幺?你认为我比不上凌少风是不是?"亚伦突然吼了起来,他额上的青筋也浮了出来。
他好恨,他好恼,他也好害怕。
他以为避居到英国便能避开那个"顾人怨"的家伙,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追来了。
他万分肯定,今天早晨在饭店看到的大胡子绝对就是凌少风。
三年了,凌少风还是追来了,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疯狂又粗鲁的吻着她,他的手焦急的扯着她身上的连身洋装,回旋在他几欲爆炸的脑中的唯一的想法便是--占有她。
只要占有她,她就会留下来。他几欲崩溃的想着。
"不要!"映人发出痛苦的吼叫。
他怎幺可以这样对她?他怎幺能这样对她?
她对他的情苗才刚刚茁出心泥,他怎幺能如此残忍的摧毁它?
"不,不要,求求你。"她哀求着。
他摧毁的不只是她内心那株刚茁芽的情苗,她对他的信任也被连根拔了起来。
亚伦没有理会她的哀求,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恐惧和酒精控制住了,他用力撕扯,映人的洋装裂了开来,雪白丰盈的胸脯在衬衣中一起一伏。
瞪着细嫩柔软的雪胸,亚伦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潜藏多年的情欲犹如山洪暴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放开我,亚伦,求求你,放开我!"受尽屈辱和惊吓的映人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的手不停的抵抗着兽性大发的亚伦。
"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丧失理智的亚伦将映人推倒在床上。
"你不能这幺做,你答应过我的。"映人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享受我该有的权利。"碧蓝的眼燃着红色的烈焰,他的手一扯,她的洋装落到腰际。
"放开她!"突然间,门口响起一声震怒的嘶吼。
听到这记狮吼,亚伦的脸抽动了一下。
"哼,果然是你。"亚伦跳下床来,抡起拳头就击向突然闯入的男子。毫无防备的少风,挨了几拳,往后踉跄一退。
当亚伦再度袭来时,少风反手一扣,两人便打了起来。
映人连忙披上一件晨袍,焦灼不安的跳下床来。
"冷静点,不要再打了。"她试着分开那两个扭打成一团的男人,然而,由于她的加入,两个男人打得更加激烈,谁都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脸。
"妈咪!"走廊上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唤。
"糟糕,安迪回来了。"映人立刻跑向门口,她想阻止孩子看到这幅暴力的画面。
但是,来不及了,小安迪已经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站在门口。
"爹地在打坏人吗?"安迪兴奋的嚷着。
映人连忙抱起他。唉!她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乱七八糟的情况呢?
"妈咪,那个留胡子的叔叔是不是坏人?"小安迪好奇的盯着少风瞧。"可是他和我一样,有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耶。"
"叔叔不是坏人。"映人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当亚伦和少风发现安迪正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们大家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亚伦率先站了起来,他瞬了映人母子一眼,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亚伦--"
"爹地--"
母子俩人同时唤了出来。
亚伦抿唇苦笑,快步奔下楼去。
"爹地,要记得回来吃晚餐哦!"小安迪以为爸爸要出去办事,天真的叮咛着。
亚伦的身影漫入风雪中,映人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安迪的叮咛。
"妈咪,这个叔叔是谁啊?"小安迪挣脱映人的怀抱,蹦蹦跳跳的奔向满脸伤痕的少风。
"安迪!"映人惶恐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