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她看了这么多年爱情小说的经验,冷绍颺八成也对于倾心有感觉,这下她可以安大半的心,不必怕好友在隔了五年後好不容易萌明芽的新恋情等不到开花结果就夭折。
「你是她的朋友?」冷绍颺问向还坐在车内的程予婕,昏暗的光线让他仍没认出她。
「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是我约她出来聚餐聊聊,我想倾心绝对不是故意不通知你,而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我们临时又决定到市区逛逛,才会没算好时间。」程予婕先一步替于倾心解释。
冷绍颺停顿了会儿,轻轻的点头。
程予婕的解释合情合理,他也明白,而且仔细想想,于倾心是他请来的看护,除了工作时间之外,他似乎没有权利要求她报备她的一举一动、限制她的自由。
不过即使他这么告诉自己:心里还是对于倾心不重视他的行为耿耿于怀。
「那……就麻烦你先带倾心回去好吗?她酒量很差,喝醉酒後都会觉得全身不舒服,不过只要让她好好休息一晚,隔天就会没事。」程予婕将她了解的情况告诉冷绍颺,让他有心理准备知道该怎么做。
「嗯。」冷绍颺记下她所说的话,「那么你……」
「我这边很快就会有熟人来帮忙,没什么大问题,你先带倾心回去,我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床上躺平休息。」程予婕打断他的发言,催促起他。
对她明显表现出急切的模样,冷绍颺感到相当纳闷。
程予婕是第一次见到他,竟然就如此放心地将酒醉的好友交给他,虽然他是她的雇主没错,但他毕竟是正常男人……
难道说,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突然兽性大发,将于倾心给吃了?
依照常理判断,她应该表现出防范、顾忌的样子,而不是急着把好友往男人的身上推才对。
冷绍颺虽然感到纳闷,但怀中的人儿不安分的蠕动,似乎又开始难受起来,让他没空揣测这么多。「既然如此,我就先带她回去。」
「嗯,麻烦你了。」程予婕没有异议,看着冷绍颺移动他修长的双腿,将于倾心抱进他的跑车。
一如来时的姿态,转眼间车身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独自留在原地等人来帮忙的程予婕则盯着跑车消失的方向,唇畔出现欣慰的笑。
太好了!
就她的观察,她猜他们之间迟早能擦出爱的火花,这一次,她相信于倾心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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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难过……」
「再忍耐一会儿,已经到了,我马上抱你回房间休息。」冷绍颺边开车边注意身旁于倾心的情况,见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匆匆停好车,他不愿多耽误一秒的抱起蜷缩成虾米状的于倾心,步伐急促的直往她的房间走。
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的酒量可以这么差,对他而言?酒只不过是一种饮料,要他喝上十来杯也不成问题,酒醉的情况更是显少发生过,而她居然会难受成这样。
怪了,她是喝了半打高梁酒不成?
经过一番折腾,冷绍颺总算将于倾心抱到她的房门前。
他单手放下怀中的人儿,空出手来转动门把。
就在他以为可以完成任务,将于倾心送到床上休息的同时,上锁而旋不开的门把让他发出不悦的低咒。
「该死!」
他烦躁的爬梳着头发,知道房间的钥匙应该就放在于倾心的包包里,不过她的包包放在程予婕那儿,没有一并带回。
看来他只好回他的房间拿备份钥匙。
打定主意,他抱起于倾心走向他的房间,暂时将她安置在舒适的大床上。
正当冷绍颺松开手,准备找出备份钥匙时,忽地一双纤手环住他的颈项,不让他离开。
「嗯……」于倾心发出细微的呻吟,迷迷糊糊的似乎把冷绍颺当成特大号抱枕,愈抱愈紧。
「你……」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冷绍颺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两秒,意识到两人的动作太暧昧,伸手想摆脱束缚。
但于倾心不知哪来的力气,活像八爪章鱼似的抓着他,怎么也不止目放手,胸前的柔软就这样在他怀里磨蹭。
冷绍颺皱起眉,虽然明白她是无心,但她惹火的举动已经隐约挑起他的生理反应。
「该死!」他再一次低咒,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正受到严重的考验,同时也纳闷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于倾心挑起欲望。
以往就算是面容姣好、身材魔鬼的名模级美女勾引他,他也不见得会有反应,更别提受到诱惑落入她们狩猎金主的圈套。
然而现在,能挑起他情欲的女人反倒是容貌与美勾不上边,脸上有着胎记的于倾心。
思及此,冷绍颺往于倾心脸上的胎记瞧,在近距离的注视下,他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她原本该是青紫色的胎记。
不过,他意看愈觉得怪,怎么他有种她脸上的胎记不论是颜色、大小,似乎都跟昨天以前不大相同的感觉?
随着心里萌生的疑问,冷绍颺忍不住伸手抚触她的脸颊,这一碰,不仅她脸上胎记的色泽晕开,他手上还沾染了些颜色。
冷绍颺震慑住,没想到她脸上的胎记居然是假的!
这项事实立刻唤起他的记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于倾心身上穿的这套服装与那个神似她的女人所穿的一模一样。
不,或许该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冷绍颺沉声问,虽然明白于倾心现在的精神状况根本不可能给他答案,但他还是问了。
为什么她要刻意伪装把自己丑化?
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太多揣测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掠过,所有的可能性中,他最不希望于倾心是别有所图的乘机亲近他。
「什么……怎么回事?」于倾心半启的星眸随即又合上,双手是松开了,但整个人的重心全往冷绍颺身上靠去。
「等你醒来,我会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冷绍颺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抱满怀,语气没有发怒的迹象,反倒含有几分兴味。
没错,此刻他的心情转为愉悦,其实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于倾心会不会是他所想的那种女人他很清楚,脑筋动得快的他很快的猜出这一切八成又是齐威和白士璋那两个损友搞的鬼。
这笔帐以後他再好好跟他们算,至于现在,他只想揭开于倾心伪装的面具,一睹她真实的容貌。
当冷绍颺取来毛巾拭去于倾心脸上那块碍眼的胎记时,渐渐的,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就此浮现。
美,她长得极美。
除此之外,冷绍颺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只能任凭自己怔愣住,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情不自禁地,他倾下身,在于倾心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最後随着欲望的高张,力道逐渐加深,愈吻愈忘情,情况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他要她!这念头如星火燎原般扩散,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最近为何老是出现反常的行为,不论是每天下班准时回到家,还是工作忙碌之馀,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不是因为发现原来她拥有极美的外貌,而是爱上她的单纯、她的细心、她的体贴,还有爱上她十分对他胃口的好厨艺。
当然他不否认于倾心的倾城之姿让他对她更有好感,但这绝不是主因,若他真这么肤浅,过去不会对那些条件不比于倾心差的女人不屑一顾。
「唔……」唇上传来的温度让于倾心似有所感的嘤咛了声。
奇怪,怎么她觉得好像有一团火围绕着她,炙热得像要将她烧成灰烬?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承受不住冷绍颺忘情的攻势,于倾心涣散的神智正一点一滴的恢复。
睁开眼,冷绍颺放大的俊帅五官蓦然映入她的眼底,还没完全清醒的她一时间无法对他轻薄她的行为做出反应,只觉得那面孔好熟悉、好熟悉。
「唔……」忽地,于倾心胃部翻绞,感觉恶心。「我……」
「你?」冷绍颺从激情中回神,不解她想表达什么,但当他看见她捂着嘴的动作,心里马上出现不祥的预感。
等等!她该不会是想……
「我……我好想吐!」于倾心终于说出完整的字句。
然而,她并不是真的只有「想」这么简单而已,事实上——
她的确吐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很不给面子的全吐在冷绍颺名贵的西装上,弄得他满身秽物。
「你!」冷绍颺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西装惨遭「茶毒」。
「该死!」
他再一次低咒,不敢相信竟然有女人敢吐在他身上。
冷绍颺愣住不动,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可笑,满脸黑线外加嘴角抽搐,和满身秽物的狼狈样……
这情况要是让齐威和白士璋这两个家伙看见,怕不让他们当成茶馀饭後的话题笑岔气才怪!
他瞪着没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又陷入昏睡的于倾心,方才的暧昧气氛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可奈何的起身,冷绍颺打算去处理身上的秽物,等明天她清醒时再连本带利的向她索取「赔偿」。
第六章
早晨,第一道暖暖的阳光从室外透进。
微微刺眼的光线让躺在床上正好眠的人儿忍不住轻蹙秀眉,眼珠子隐约在转动。
于倾心缓缓睁开眼,悠悠转醒。
于倾心清澈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了圈,她忽然有一丝疑惑,不知自已发生了什么事、身处何方。
直到看见房间内熟悉的摆设,她才安下心,想坐起身。
然而这一动,她的脑袋瓜里突地嗡嗡作响,教她皱眉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
于倾心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她记得昨天程予婕约她出去碰面吃饭,饭後她俩一块儿逛街,不仅逛到忘了时间,她还喝醉酒,更糟糕的是,程予婕的车在送她返家的途中好巧不巧的抛锚,然後……
然後接下来的事,她全记不得了!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回想,依旧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如河回到冷绍颺的豪宅、回到她的房间,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且昨天她没事先告诉冷绍颺她的去向,难道当她回家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不担心,对她突然失踪的事什么反应也没有?
思及此,于倾心的胸口忍不住一阵酸疼。
原来,她对他而言如此不重要。
「算了。」
于倾心甩甩头,放弃继续扼杀自己的脑细胞,将低落的心情隐藏,最後依照每日起床後的惯例,准备梳洗打理自己。
正当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站定,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出门时穿的那一套,也不是她惯穿的睡衣,脸上的胎记痕迹更被洗掉。
「奇怪…!」她纳闷的抚着脸,低头检视身上的衣服。「昨天我还记得要换上乾净的衣服、洗完脸,才上床睡觉啊?」
尽管心中的疑虑愈来愈多,于倾心也无暇再去细想,只有赶紧加快动作,因为她还得帮冷绍颺准备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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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于倾心匆匆忙忙地步出房间、踏进厨房,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冷绍颺竟然在做早餐!
她没看错吧?
「你醒了?」瞥见于倾心呆立在厨房门口,冷绍颺难得的露出笑容,出声唤醒呆愣的她。
「嗯,你、你怎么……」于倾心指着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什么。
「坐。」冷绍颺无视于她的惊讶,动作生硬地的煎着蛋,要她在餐桌前坐定。「早餐马上就好。」
于倾心乖乖的照着他的话做,看着他手脚不大俐落的把煎蛋用烤吐司夹起来,简单的做成两份看起来卖相不佳、很阳春的吐司夹蛋。
「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吃。」冷绍颺不甚满意。
说真的,他很少自己动手下厨,所以每次煎蛋不是油倒太多,就是煎太久焦掉,失败了两三次才勉强煎出「成型」的荷包蛋。
今天他之所以反常的亲自动手做早餐,原因都得归咎于于倾心。
若不是昨晚他为了帮她换下弄脏的衣服,「不得已」碰触到她姣好的曲线,他也不会因为必须强忍住狂烧的欲望,整夜睡不安稳的早早起床,而且隔了一晚肚子也饿了,乾脆自己动手料理早餐。
「不会啊,我觉得还可以。」于倾心不忍看他挫败的样子,好心的给他一句善意的谎言。
其实说真的,冷绍颺还真是没什么天份,不过……他用心的样子,实在很像居家好男人。
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又沦陷了。
「真的?」冷绍颺挑眉,不大相信。
「当然是真的罗。」于倾心重重地点头,怕他不信,马上拿起其中一份吐司夹蛋,大大的咬了口。「味道还不错啊。」
冷绍颺不语,看她捧场的咬下第二口。
嗯,看在她如此贴心的份上,昨晚她吐了他一身的这笔帐,他就对她从轻发落好了。
但是关于她脸上的假胎记……
冷绍颺将目光移向于倾心脸上的假胎记,在心底暗忖,他还是要她说出为何这么做的理由。
「呃,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察觉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于倾心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忽然觉得……你脸上那块胎记的颜色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样。」冷绍颺佯装觉得奇怪的样子,故意不直接说破,等着看于倾心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咳!」乍听冷绍颺说的话,于倾心差点让人口的食物噎到。「怎、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我睑上的胎记一直都是这个颜色啊。」
「哦,是吗?」冷绍颺忍住笑立息,发觉她的反应太有趣,决定再多捉弄她一会儿。「可是我又觉得,今天你脸上胎记的大小似乎比昨天小。」
「嘎?」听他这么说,于倾心反射性的摸摸自己的脸颊。
不会吧?她明明很仔细的比对过大小才画上去的,没道理他会察觉大小不同啊。
该不会……
其实他已经发现她脸上的胎记是假的?
臆测到这个可能性,于倾心紧张得冷汗直流,咽了口口水,要自己镇定别慌了阵脚。「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个胎记一直长在我脸上,怎么可能忽大忽小,又不是在变魔术。」
「嗯哼。」冷绍颺点头,眉眼带笑地睇着她继续说着早已被他拆穿的谎言。
接着,他本想宣布他已知道她脸上的胎记是造假的事实,但顿了顿,忽然觉得就这样放弃逗她的机会还真是可惜。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几秒,最後他还是选择戳破她的谎言,因为说真的,她原本清丽无瑕的脸蛋赏心悦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