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秀丽细致的五官是令人百看不厌的,尤其是入睡时,更是羸弱得让人心疼。
冷御神凝她的睡颜有多久了呢,正确来说,是从正午时扰人睡眠的电话后吧!正好眠的他被电话铃声吵醒,深怕吵醒沉睡中的可人儿,他大手一挥,就将电话扫到地毯上苟延残喘去了,而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沉睡中的云恋纱轻轻樱咛一声,性感的薄唇随即吻上那张红瞌的小嘴,直到两人喘息不已。
翘长的睫毛掀了掀,映入眼帘的是她睡梦中也要握紧他手的依恋,云恋纱娇柔的偎紧他,觉得自己好幸福。
“还想睡吗?”冷御神轻柔地顺了顺她的长发,体贴的问。
“几点了?”云恋纱睁开星眼迷蒙的眼,觉得好像睡很久。
“下午三点。”他再度低下头,轻啄她粉嫩的唇瓣。
“我睡了这么久?”她不知道这么一睡,便是隔天的下午三点。她轻推开他坐起身,不打算睡了。
尚躺在床上的冷御神睡袍大开,健美的肌肉纹理线条分明,及腰的黑发有绺散落至他胸膛,其余披散在深蓝色的被单上,左手曲起支撑着俊美漂亮的脸颊,深蓝色的被盖至腰,遮住了睡袍大开外泄的春光……这模样说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别玩了,”云恋纱低头轻吻他的薄唇。“我饿了,”他铁定是故意的,故意引她兽性大发扑过去。
冷御神咧了个俊逸无伦的笑,一点也不在意诡计被人识破。温暖的美眸看着她站起身,捡起地上差点支离破碎的电话放好,就听到“铃”的一声,马上有人打了进来。
云恋纱拿起话筒,听着对方僻哩啪啦他说了一大串,她皱眉,而冷御神则挑眉询问:谁打来的电话?
“找你的。”将话筒丢给冷御神,她转身走进浴室。
冷御神坐起身拿过话筒,只闻那头的大声咆哮。他当然认得这个声音,那是他父亲。
冷凡宇气愤地吼着,冷家的脸都被那姓云的女人丢光了!而从他看了新闻到现在,冷御神居处的电话,手机都打不进去时,更是让怒火烧到最高点。
冷御神冷漠的拿起电视遥控器,“听话”的打开电视,才明白了原本一丝不苟,严肃的父亲为何咆哮。
收视率极高的八卦新闻台,从早到现在播的全是有关他与恋及另一名优雅的白衣男子的新闻。
他挂断电话,冷冷地盯着萤幕,看着一张接一张的照片,有他与恋在美国连袂出现在公开场合的照片,有一起吃饭的照片,更有张有一次他一时兴起搂着她在街上拥舞的朋片……而超级八卦的主持人更以“亚洲巨擘冷御神陷入热恋”来形容。而后镜头一转,他倏地握紧拳头,那是恋与一名一身白的男子谈笑风生的画面,其中更有她亲吻男子的镜头……而下方则出现“冷御神亲密女友移情别恋”的字幕。
“他是谁?”他低吼。不敢相信云恋纱有其他男人!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云恋纱轻轻地道:“不要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然后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他是我父亲。
第十章
“我以为你真是孤儿。”冷御神回过头,朝她伸出手。
云恋纱没有搭上他的手,只是坐在他面前低声问:“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一个悲伤且绝望的故事?”
“发生了什么事?冷御神温柔的问,抬起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勾到她优美的耳后。
云恋纱拉着他的手握紧,渴望获得支持她说下去的力量。“二十几年前,一个有钱、有地位、有权势,再加上少见的俊美容貌,优雅气质的男子,十八岁时,他娶了长老为他决定的妻,但仍有个足以媲美古时皇帝的后宫……他不爱他的妻,不,该说他不爱任何人吧!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发泄欲望的对象罢了。二十岁那年,他到美国西雅图巡查旗下企业,见到一名贴身保镖喜获麟儿的喜悦神情,一时兴起,打算生个孩子来玩,所以他在西雅图的情妇凑巧被允许生下他第一个孩子。……”
她顿了一下,再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头的哽咽,“五个月后,日本突然传来消息,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女儿。又过了五个月,他在西雅图的情妇也在同年替他生下女儿,而后……他无声无息的离开美国,压根忘了他曾一时兴起创造出来的小生命!”
决堤的紫眸对上始终温柔注她的眼,云恋纱任冰凉的泪无声地滑下无瑕的粉颊,“那个女人叫云鹃,在她明白女儿只是她深爱男子一时兴起的结晶时,她决定自力更生养大她的宝贝。三年后,不如为何,有人传出她拥有那至高无上男子的子嗣,他的妻联合几个情妇到西雅图杀人灭口。女孩被保母藏了起来,保母的孙女则被当作男人的女儿活活被闷死……女孩则亲眼目睹了她们虐待自己的母亲至死!”
冷御神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拥她人怀,“别说了。”天!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云恋纱抓紧冷御神的大手,依在他颈窝,无意识地道:“母亲下葬的那天,是女孩第一次见到父亲,一个月后他以收养孤儿的名义,将女孩接到他身边,开始共同生活。她真的以为她找到依靠了,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后,真正的悲剧才开始。御神,你绝不会相信……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打算杀了她们母女俩!”
“他知道?”冷御神震惊地问。
云恋纱倏地笑了,笑容里却有着大多的悲意。“对,他知道,只是不想阻止罢了。他给了女孩生命,但生死却是她自己的造化……”想起二十年前爷的绝情,她那时真的好恨他!
“恋!别想了,别说了,那都是过去了。”她的泪一滴滴浸湿他的胸膛,那是累积二十年的痛呀!
“你不会知道……三岁前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也不会明白我有多珍惜‘云恋纱’这个名字,那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而三岁后,我每晚总因母亲躺在血海中的画面惊醒……”她好痛苦,好痛苦!若不是十三年前冷御神要她为自己而活的一番话,她只怕会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到今日。
“不会了,从今而后,你有我,我会保护你。”冷御神松开被紧握的手,将她的柔荑圈住他的颈,抱紧她。
“不恨了,我再也不恨他了,我有你就够了。”云恋纱吸吸鼻子,努力止住泪水。
也许是时间久了,伤痛自会谈去,又或许是冷御神所给予的力量,今日的回想已无从前那般的椎心刺骨了。
“对,有我就够了。”冷御神放开她,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别再哭了,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别饿坏了我们的宝贝。”轻抚她仍平坦的小腹,担忧她再哭下去会伤了身。
孕妇的心理总是特别奇怪,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而她则不平的嘟起嘴,“你就只关心你的小宝贝?”
他亲了她一记,纠正道:“错!是我们的小宝贝,乖!”
一踏入居处的地下停车场,敏锐的第六感随即察觉诡异的气息。
冷御神与云恋纱心有灵犀的对看一眼,眼角余光所见,是闪烁不清的红光与快速移动的黑影。两人倏地分开交握的手,快速地各找辆车做为掩护。随着他俩的动作,伴随而来的是隆隆的枪声。
昏暗的停车场忽地出现一抹黑光,有如黑蛇般飞跃起来。
黑色的长鞭似有生命般,所到之处皆是哀号之声。魑魅杀人很少使用枪,因为她的鞭法比子弹更快。她快、狠、准的甩着黑鞭,让魑魅之名重现江湖,对手一瞬间倒了十人。
冷御神飞快地找到自己的黑色跑车,在坐垫之下取出一把掌心雷,随手一抓,将车上仅有的两枝笔当作武器。
拜多年的武术训练所赐,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名拿着乌兹枪的黑衣人身后,笔从袖口滑出,在黑衣人察觉有异回头的第一时间甩出,正中喉头。身后的细微脚步声传入耳,他飞快的跳跃起来,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同时射出另一枝笔,将两个赶来支援的对手撂倒,尖锐的笔尖穿过第一人的咽喉直入第二人的咽喉处而停止。
冷御神没有因第一次杀人而发抖,这些人很明显的是冲着云恋纱而来,他若不杀人,只会被杀!模糊的红点可疑地对准他的心脏,他蓦地蹲下身,掌心雷从袖口滑出。瞄准他的杀手一见猎物失去踪影,心的回头找掩护。
谁知一转过身,他的眉心正对着枪口,“砰”的一声,双眼是乍见枪的恐惧,心里想的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开枪的御神早已消失,而他再也没机会问了。
短短的十分钟,为数众多的杀手在刹那间少了四分之三。
云恋纱挥舞的长鞭停了下来,冷冷地环视整个停车场,美艳妖邪的紫眸写满嗜血的欲望。
忽然,有个杀手大喊出声“她会使鞭,快……快逃!她是魑魅!地狱二爷呀!”传说中的魑魅极嗜血,她杀人绝不留活口,而更令人害怕的是,伤了她之后,惹火地狱至高无上——爷的代价!
话一出口,从黑暗中窜出四、五条人影,仓皇的逃了出去。
“恋。”冷御神忽地现身朝她走去,锐利的眼在昏暗中捕捉到一股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他猛一抬头,随即快速地朝她奔去。“恋!小心!”他看见枪枝瞄准器的红光准确地对准她的额。
云恋纱发现了,飞快地挥动长鞭,将左侧瞄准她的人卷飞至空中,等那名杀手重重的跌至地面时,从左侧奔来的冷御神心一惊,迅速地奔至她面前将她扑倒在地……他看见了,红色的小点是两把枪同时瞄准!
瞄准她的是两个人!
在被扑倒的同时,她听见了枪声也看见了开枪的人,右手的黑鞭下意识一甩,而后,冷御神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霎时,她愣住了。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忘了该有什么反应。
她看见的是冷御神胸口淌血的模样……
当率领地狱精英的赤炎赶到时,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幅画面——
云恋纱抱着已陷入昏迷的冷御神不言不语,现场另一名生还者正跪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
女子握枪的右手臂有一条鞭伤,伤口大量溢血披头散的模样……
赤炎蓦地想起,那是——
香川玲。
“啪”的一声,是巴掌与肉相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云恋纱狠狠地掴了香川玲一巴掌,怒气如火山岩浆窜出头,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地狱在台北的所属医院,手术室的灯紧急闪烁着,一如她的心正七上八下的狂跳着,她决定先解决香川玲。
“你敢打我?”香川玲愤怒的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敢置信。
云恋纱捏紧香川玲的下巴,冷声地问:“我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从没人敢如此公然挑衅,你到底以为你是谁?”一想到冷御神淌血的模样,她的心揪了起来。
冷凡宇和方芸,方兰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皆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一幕。
之前那个口齿伶俐但好欺负的云恋纱真的是眼前这个凶狠的女人吗?
“我是谁?别忘了你今日的地位是我爸给的,充其量你不过是我爸养的一条狗罢了。”香川玲忿忿地回嘴。
“近四十个杀手埋伏,你倒也尽传爷的真传——心,狠,手,辣。”收回掐紧她下巴的手,云恋纱阴沉的坐下,双眼燃着风雨欲来的危险火焰。
“我心狠手辣?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了?谁不知道你十八岁那年杀了一个爱你的男人轰动整个组织,心狠手辣远近驰名,谁狠得过你?”
“她……她杀……杀人呀!”方芸颤抖地缩在冷凡宇背后。好恐怖,杀人哪!
“小姐,请你自重。”始终立于一旁的炙焰开口警告。他是爷的侍从,同理也必须保护香川玲,他怕她再激怒二爷,下场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你敢命令我?”香川玲的大小姐脾气提了上来。“反了,反了,所有的奴才都造反了。”
“焰,如果我杀了她,你也该感谢我。人家只当你是奴才呢!”云恋纱绝美伪脸蛋挂着绚丽的笑颜,滴溜闪耀的紫眸闪过一抹邪佞。
“你敢杀我?”香川玲大吼大叫。她竟然敢?
“你都敢杀我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我刚刚才杀了你十几个奴才呢!”云恋纱将杀人一事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谈论天气一般,更引起冷家人不敢置信的惊诧表情。
一旁的冷凡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刚刚说了什么?“才”杀了十几个人?
方兰怯怯地拉着方芸的手,“好……好可怕喔,好险她那时没有杀了我们,好险!”想起之前她与妈妈总是百般刁难……她就觉得害怕。
“好呀,你动手呀!我就不信爸爸会放过你!”她香川玲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地狱唯一的大小姐呢!她才不信魑魅这贱人真敢动手!
“想死就自己去死,我讨厌被指挥。”云恋纱抬头看了赤炎一眼,他意会的伸手探入口袋,递出一支烟。
她接过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蓦地瞧见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男戒,心情沉重不已。
御神!御神!手术不知是否顺利?
原本她想亲自操刀的,但一回想他浴血的模样,竟颤抖得握不紧手术刀……
该死!她在害怕了!拿着烟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敢动手就说嘛!”香川玲眼中有着不屑。“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等爸爸一来,我就要他把你打在我身上的痛楚加倍奉还!”
“她杀了你我也不会介意。”忽然,浓烈的妖气席卷而来,一身白的男子优闲的踱了进来,妖异的黑眸倨傲君伦的睥睨在场的众人,野蛮的血唇撇了个好看的弧度。
他优雅的走到云恋纱面前,但在看到她手中的烟后,黑眸再度转换为紫,不悦地眯起。
“要杀要剐都随你,想怎样发泄怒气我也不管;但我讨厌你抽烟,那对身体不好。”爷拿过她手里的烟,蹲下身与她平视。
所有地狱的部属则恭敬地叫了声:“爷。”
原来他就是地狱的爷呀!方芸与方兰同时想的是:好帅,好年轻呀!
为什么最棒的两个男人都是云恋纱的?这也是同时在两人心中响起的不平。
“我很少抽。”云恋纱对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淡笑。
“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野蛮的簿唇说出极温柔的话语,只要她开口,他就为她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