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如入无人之地,径自支着头唉声叹气。
“时间一久,大家自然会忘记,你别在意。”
毫无预警的,华珞被他突然牵起她手擦拭的动作拉回心思,傻傻地瞠大眼睛看着他。
“怎……怎么是你?兰兰呢?不是她在跟我说话吗?”
“你哪只眼睛见她进来过?”平淡的语气中逸出一丝不快,好可恶的女人,对他视而不见!“淇*,对不起,我刚才太不小心了,让你出这么大的洋相。”
仰头倾诉的小脸闪烁着迷人的瞳光,红润丰腴的朱唇发出醉人的邀请。
淇*愣了一下,降下身子,低声地说:“合上眼。”
“你要我忏悔吗?事实上我已经忏悔过了。我还是不适合留在这骑营,也许明天你该让我离开,相信我,我能保护自己……”
她脸红心跳地迎着他逼近的视线,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淇*对她的态度好似起了微妙的变化,冷漠不复再见,只剩若有似无的爱怜慢慢滋生出来,他……
愿意守护她了吗……他的唇已覆上来,灼热的舌尖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华珞滚烫地回吻他,动作不大细细弱弱地舔啄他的唇瓣,觉得它们好美好精致,教她想一尝再尝。“淇*……我可以吗?”
“什么?”他引领着她躺下,漾着平静而满足的哂笑,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汲取她嘴角的馨香。
“吻你。”她认真地说,晕眩令她的眼神迷离。
“你已经吻了……”后面的话没说完,她已伸手捧住他的脸颊,主动献上自己,任由激荡的情感牵引她飞向她的挚爱。
“你真的该对我生气,我一无是处,连营里的狗儿都会对陌生人吠叫,我……真的很没用。”
“好比浪费粮食的米虫,是不?”他笑得十分惬意,双手轻轻地覆上在他脸颊上柔嫩的小手。
“所以我希望能……等等,让我说完!”邪美的唇瓣想压倒性地攫住她的,她只好抢先捂住他的嘴。“能回家,你专心做你的事,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有任何的改变,你就是你,不需要刻意配合我。”
他以舌爱抚她的掌心,由下而上地啜啄,最后闲闲地咬她的掌肉。
“别再说了,在这骑营中放眼所见不是兵就是马,我不相信你能捅出多大的楼子,福晋。”
福晋?她无法反应地凝视他,可知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唤出,对她而言意义有多深远!
“抱紧我。”双颊燃烧着无与伦比的珍惜,在热泪涌入眼眶之时,她微笑地亲吻了他,一点一滴地、绵绵长长地。
“乐意之至。”
他握了一下她伸出来的手,让她的手掌爬上他跳动的胸膛,他收紧她的腰,怀抱在自己的身下。
内心中的渴望已勾勒出太多情愫落在彼此的唇间,小人儿娇弱而温驯,淇*依恋在华珞温柔的回应里,脑中什么也容不下,只想与她缠绵久久。
吻去她一声声呻吟的咿呢后,他低声地呢喃。“下床……今晚你是我的。”
“呃?”华珞来不及回神,浑身一震,猛地被他蛮力一推倏地弹下床。
“禀报王爷,属下有事相报!”
原来。华珞格格恍然大悟为何被推下床。“我出去。”摸摸鼻子,她乖乖退场。
“格格,我正要去看你,刚才伤得重不重?”兰兰迎上前说。
“不重。”她微笑。“我们去找小卓子,让他带我们到处看看,好不好?”
兰兰考虑了一晌,随后欣然一笑。“好啊。咦?等等,你的膝盖上有块脏东西,我帮你拍掉。”“哪里?”
华珞动来动去瞧着,随手抓了旁边的一条结在营帐顶沿的绳结,想借以稳住自己的身体抬起膝盖。
忽然间,背后突然啾的一声,有东西从她头顶急窜而过,然后轰隆隆、嘎嘎嘎,紧接着“砰”!她身后激起一阵风沙,大得足以掀起她的袍摆。
“格格,你把王爷的营帐拆了……”兰兰下巴合不拢了。
“什……什么?”华珞不确定的回头,这一回,登时倒抽一口气。
“华珞——你该死的在搞什么鬼?”淇*跟那名向他禀报事情的士兵,狼狈不堪地钻出那堆布堆,一看见她手中的绳结,脸都绿了。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吗?你差点杀了我——”他的怒吼愤然响遍整个营区。
她又出糗了!
第十章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骑营宛如陷入甜蜜的折磨中。
华珞显然无法适应与骑军朝夕在一起的生活,总是无心犯下一些错误,例如为追一只野兔,不小心闯进训练场中央,搅乱大家的操练;或是在大家万箭齐飞,训练箭技时,思绪天马行空地凝望淇*,然后如入无人之地般,横过靶场去找他,吓得大家胆战心惊,惊呼唉叫,深怕不小心射中她。
这种严重的错误照理来说,应该被好好惩戒一番,可因她事后不是歉声连连,就是欲哭无泪地责骂自己的不对,面对这样娇滴滴、温柔柔的女子,任有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骑军们只有以宽容的态度安抚她内疚的心,要她别太自责。
淇*也不例外,火归火,但爱怜她总是多一些。
诸如此类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重演,犯错几乎成了她每天的必然之事。
最后,淇*不得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只许她在营帐中刺刺绣,玩玩女红,偶尔在小卓子的陪同下拉拉小弓箭,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整个西藏骑营势必因她而纪律大乱。
“福晋,你知不知道副都统这号人物啊?”
这天下午!小卓子在华珞请求下,又来营帐前的小广场陪她射箭解闷了。
“知道,他是淇*的得力助手,我们常常有机会见面。”
她瞄准靶心,深吸一口气,以英华外发之气势,射出一支箭。
“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老盯着你瞧?”
“盯我?该是淇*叫他就近监视吧?”华珞皱眉,力道小了点,没中靶面,倒先沾了地。
“不对,要是这样单纯就好了。”清清喉咙,小卓子郑重否定。
“不对?”华珞重新挑了一支箭,摆出架式。“那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吧。我不能一边跟你说话,一边射击,会分心的。”
“原因就是他迷恋上你。”
“什么?”箭赫然从她手上掉到地上。
“我想你也看得出来,这骑营里除了你跟兰兰是女人外,清一色全是男人。这种环境下,男人通常比较容易情不自禁,所以兰兰现在有一堆的爱慕者,谁都想赢得她的芳心。”
为此他也挺苦恼的。
“那是兰兰呀,为什么扯到我身上?”
“哈!问题就出在这里。”小卓子意味深长地说。“副都统眼光比别人高了些,胆子也比别人大了些,所以他挑上你,看不上兰兰。”
“不行!我是有夫之妇,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华珞坚决地说。这份感情她敬谢不敏,一点都不想碰!
“我就是这样劝他啊,可他坚持要跟你表明心意。为了你好,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别跟他纠缠不清。毕竟,这对你跟爷而言,将是一个麻烦。”他头头是道地说,点出重点。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麻烦”这类的词汇,拾起掉落的弓矢,拉弓的同时,她微郁地暗想。
“那你就要有心理准备应付爷了。”他双手托头,微微哂笑地说。“他呢,疼你,舍不得太责怪你捅出的楼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告诉他这件事,他的脸气得胀成猪肝色,一副快要杀人的模样,吓死我了。”
“咦,你告诉他这件事了?”她转身。
“是呀!”他就是藏不住秘密。
“怎么可以?”她一惊,手中的箭矢倏地朝另一个方向飞出。
华珞定睛一瞧,猝然张大嘴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因为那支乱射出去的箭,居然划破淇*的衣袖,伤了他的手臂,现在伤口正淌出暗红色的血。她不得不绝望地发现,他果如小卓子所说恼怒了,而且还很严重!
“小卓子,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她讽刺地奚落,丢下弓箭转身就跑。看得出来,淇*现在正在气头上,被他逮住后果肯定很惨,还是等他气消了,要解释再跟他解释,要道歉再跟他道歉!
淇*是不高兴极了,见她一开溜,立刻迅速地跃上军马追捕她,说什么都得逮住她,好好问上一问。
***
在驰骋过她身旁的那一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弯身伸臂捞起她,随后顺势一放,华珞就像只布袋似地横挂在马背上,胃部抵在马鞍上,摇摇晃晃地被载着跑。
“淇*!快停住,我快晕了!”她哇哇叫。
淇*以凶恶的眼光盯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如果你怪我射伤你,最多我让你射回来就是了。那若是你为副都统迷恋我而不高兴,我……哇——”
他驱策马匹一口气跃过结冻的溪流。
看见地面倏然拉高的距离,华珞脑中嗡嗡作响,四肢乏力,怀疑自己会被摔下马。好在一个猛力的冲击后,马匹安全落地,而她的胃也快颠覆了。
“对不起嘛……”
“别不理我,我说对不起了,淇*……”
“咦?还是你有其他困扰,跟我没关系?”
“我闭上眼睛让你打总行了吧……”
淇*不以为然地眯起双眼,根本不跟她说一句话,专注地驾马一路疾驰,奔往骑营郊野一处深幽的民舍。
当他抱她下马后,铁臂箝着她,二话不说地板着一张脸孔进屋。
入屋后,侧房的房门被重重摔上。虽然淇*背着窗棂外的光,看不清他高高在上的表情,但那股怒云笼罩的压迫感,着实已重得让华珞喘不过气,头皮发麻得想逃。
“你……我……这里是哪里呢?好朴素的宅第,干干净净的,应该有人住吧?”她缩着肩膀顾左右而言他,目光畏怯地飘着,不敢正视他。
“这里是专为惩治你的处所。”他的语调比晨露还冻人。
“不是误伤你的问题,也不是副都统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你特别把我带到这里来动用私刑?”她猜不透。
“嫉妒。”
他魁梧的身影跨前,逼得她连退好几步,她注意到他眼中流露的复杂情绪,而终极的结论则是——危险!
“嫉妒?什……什么嫉妒?”他在说什么?想说什么?
“嫉妒除了我之外,尚有其他男人的目光窥伺你的一切。”他说着、前进着,一步步将她逼入墙角,直到她的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他才强悍地抬高她的脸,强迫她直直望着他。
原来症结仍是副都统!
他这么一说,华珞就了悟了,她含笑地说:“或许骑营里有些许的目光流连在我身上,但我丝毫感觉不到,因为我看不见。”
“不够!”
她突然被一双难以抗拒的大手抓入怀中,以吻粗暴地肆虐她的唇瓣。
“淇*,你……”他销魂的饥渴令她害怕,然而她却难以自制地发出轻柔的呻吟。
“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许接触你、凝视你,连想都不行!”
他热潮如浪地吞噬她,彻底侵占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两臂亦重重搂住她纤弱的背脊,让她浑圆小巧的胸部紧贴住自己。
“我是你的妻子呀……”
淇*孔武有力的拥抱几乎要搂伤了怀里的娇躯。
而华珞如置身红滚的熔岩,理智早消弭殆尽,只能无助地依向淇*,一心贴向他温暖的体温。
“没错,你始终都是我的。”他略微平静下来,垂眼望入那双泛着蜜色光泽的瞳仁中。“无时无刻——”
忽而,那宽阔壮伟的身躯急切地寻找赤裸裸的慰藉,淇*的热唇游移到她面颊与耳下敏感的部分,引诱她主动仰起头,任由那灼人的唇舌探索在她的粉颈上。
淇*无法抵挡这纯情的邀请,他舔尝那有如玫瑰花瓣般的柔嫩肌肤,狂野地撕开她的衣襟,将脸埋在乳峰上方,欣赏与品味她的柔软。
“说,说你只属于我,你的身心都是我武喜郡王的。”
“我的身心……都是你的。”华珞低哼一声,不能自已地回应那股炽烈而狂野的渴望。
“我要你,华珞。”
两人外衫的衣扣皆在他手中分离,华珞在他结实臂膀的辅助下,惊叹地躺在床上,感觉他亢奋的欲望贴熨在自己身上。
淇*满意地注视床上的小女人,一只大掌缓缓抚摸她的身躯,卸下已是多余的衣物,遂推抚过臀部、纤腰,最后覆盖在她胸前。
“啊……”
华珞全身窜过狂放的火花,整个人在他的触碰下无助地蠕动,然后化为一团烈焰。
淇*一层层扔开自己的遮蔽,最后抵住她神秘领域慢慢挑逗,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已在溃散边缘,他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吼,双手移至她完美的臀部,捧着她迎向自己,深深地占据她的体内。
忘形的旋律愈奏愈狂野,奔腾在一波高过一波的情焰中。
华珞晕晕然地沉沦快感中,随他带着她经历情欲世界,终而失控地娇吟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拱起娇躯贴向他,她希望他听到她对他最完整的真情,最单纯的冀望,就算再被刺得满身伤也无所谓,她决定摆脱误会,重新开始两人的生命!
“我想说的是……请你容许我爱……”
“吻我!”
他挟带着骇人的气势,放松所有禁忌加深这一次的冲刺,吻掉她的呓语,带着她坠入炽热的漩涡中,直探欲火的极限。
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体内的喜悦已经超乎她所能负载的极限,嫣红的粉躯能洋溢的就剩无尽柔情与全然的奉献……
***
“伤口还痛不痛?”
“痛,痛死了。”
激情过后,坐在床沿的两人衣衫不整地交缠在一起,浅浅笑语地享受余波荡漾的温存。
“是吗?让我看看,我替你清理伤口。”
华珞担忧地要卷他的衣袖看,淇*反对,反而拉下她的手腕,落吻在她耳畔,暧昧地说:“是背,你的指甲抓伤了我。”
她脸红地跪起身探视,越过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一条条红通通的指甲痕。
坐回他怀中后,她愧疚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用不着注意,我们大可换个游戏方式,比如……”他低声地说了几个字。
“别闹了!”华珞顿时心跳如飞,一张脸红透半边天,尴尬得不得了。
“我像在闹你吗?”他轻佻地斜睐她,看得好不放荡。
“真的……能这样做?”她咽咽口水,在脑中努力架构着他所说的方式,最后觉得难以想像,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