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无法开口,也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地承受他破茧而出的欲潮,或许……
连她都已无法自拔了。
西凰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追随她悸动的心跳,让湿唇往她喉间移去,吻了那诱人的颈部、再探索襟口底下的秘密。
他的右手肆无忌惮地覆住华丽绸子下的丰盈,施加力量地抓拧,以致玉灵必须闭上眼睛,极力咽下澎湃的心跳声。
他的唇重新回到她嘴边,拂弄她唇角,正当他欲分开她的唇瓣时,楼下传来一阵撞门的声音。不速之客进屋了!
玉灵倏地拉回襟口,脸色明显不耐烦。
追了这么久、搜了这么久,还不放弃?“可恶!本来不想和他们计较,但看来我若不出面,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她拿了他的佩剑,说罢就要走。
西凰及时拉住她。“他们人多势众,恐怕你没办法对付,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玉灵勾起一边嘴角,自鸣得意地笑了。“我会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给你看!”
话一说完,立刻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西凰依稀记得一瞬间她脸上的神情多么自负、多么目中无人,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天之骄女──是他对她唯一的形容词!
玉灵缓缓地由阶梯下来,一双晶莹眸子往旁观望,最终落在周豹等人的脸上。
属下看到她,马上大叫:“周爷,她在那里!”
“什么?!”周豹倏然回头,随即发出张狂的笑声。“嘿嘿,居然主动现身了!”
“周爷,她在笑呢!”
周豹不屑一笑。“别以为用笑就想蒙混过关,今天你若没有将东西物归原主,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玉灵徐缓而危险地向他们走数步,瞳底蓄满了嚣张的从容。“有能耐就来拿啊!”
周豹的唇角倏然垮下,顿时怒气冲天。“臭娘们!今天若不教训你,真把大爷给看扁了!”
他怒冲冲地冲向她,伺机要揪住她的发髻,岂料在一瞬间玉灵神情骤变,她迅速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刀剑无眼,一转眼,赏了他一道血淋淋的刀疤。
周豹勉强往旁边躲了两步,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的手臂,登时难以置信地刷白了脸色,骂道:“今……今天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就跟你姓!动手!”
他吆喝一声,四名手下奔上前相助。
“想跟我姓,你还不配。”
早已摆开架势的玉灵,立即扬剑接战。
数回合的周旋间,只见她轻而易举地化解他们的剑式。
然而令她同感讶异的是,这些彪形大汉并非如她所想,尽是些四肢发达的呆瓜,四条手臂四把剑,使出来的全是凌厉攻击,接挡数次后,也感到吃紧烦躁。
“挡得心都烦了!”她不悦地斥道,忽而,铮铛数声,四名攻击者顿觉虎口强麻难忍,手中利刃应声落地。
她再挥剑,剑掌互运,一阵搏斗之后,四名男子的手腕关节居然被她挪脱,巨大的痛楚立刻使他们败阵,狼狈地卧地呻吟不已。
周豹见大势已去,又惊又怕,转身跑出屋外。
玉灵注视他的眼神,变得更锐利,瞥一眼掉落地上的四把剑刃,顺势以脚尖在地下急擦,陡然便将剑刀打出,转瞬间在周豹的面前插成两排剑旗。
“啊?!”
周豹双足一软,跌了个狗吃屎。等他蓦然回头,玉灵已近在眼前。
“上次断你一条腿,没学乖!今天就让你断手断脚,永远不敢找我麻烦。”她目露凶光。“受死吧!”
周豹睁大双目。
“啊啊啊啊啊──”
林中鸟雀震翅群飞,与天融合,煞是壮观。
玉灵旋身走了,面无表情,恰似惯常的冷艳绝美。
而她身后的人,四肢完好如初,却吓昏过去,尿了一地。
玉灵一跨进屋里,猝不及防一只大掌闪来,她反应不及,下一秒已不由自主地被西凰拉进怀里,顺势压制在墙上。
她迎视着他炯炯瞳仁,看着他轻慢、宠溺地凝视着自己。
“你做什么?”玉灵问。
他反问:“为什么你要如此出色?为什么你一举一动都令人着迷?”
“出色?着迷?你说什么?我不懂!”
他温柔地打量着她的红唇,慢慢将自己的头贴近她,偎向她红润欲滴的唇瓣,对它们开启了嘴。“我懂就可以了。”
玉灵自然而然地接纳他,感受他的情意。
一声非常低柔而满意的呻吟,西凰攫住了她的唇。
两人的吻很快变得热情如火,玉灵沉溺在他的导引下,饥渴、恣意妄为地回吻着他的唇。
她没有推拒他,她的心早已不知不觉地属于他,而她相信他也是;事实上,她觉得两人走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的。
西凰贪婪地蹂躏她的唇、她的脸颊、颈部,渴望她更加熨贴自己,猛然一把扯开了她外袍的扣子,将它褪到腰间。
衣衫已凌乱,他的大掌挑情地抚弄她的喉间,贴着她柔软的肌肤移动,然后滑过她的胸口,覆住她的双峰。“你好美……”
玉灵没说话;这一刻什么话都不必说,欲望已经代表了一切,她与他都急需解放。
他以拇指抚过她的乳蕾,她立即满足地弓起腰,挺出自己的娇躯,紧紧地贴合那双燃烧的大掌。
西凰捧起她高耸的玉峰,饥渴地覆上蓓蕾,以舌频频探索,同时大手抚过她的腰际、大腿,在教人屏息的一刻,侵入了她的大腿内侧。
他在摩擦挑逗她如丝的领域,反反覆覆撩拨她的私密。
玉灵眼神迷蒙地望着他,知道他在取悦自己。
他的长指一再爱抚她的温暖处,刹那间深入她的体内,攻占她的本能。
玉灵忍不住呻吟,在他面前喘息、呼吸,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身躯,下意识地为他张开自己,乞求他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花蕊间,再一遍引爆更深层的悸动。
西凰的手回到她身上,将她的衣衫、绸裤一概褪离,随意将它们丢开,而后看着她,亲吻她的纤指,以唇梭巡爱抚她每一吋肌肤,并抬起她修长的右腿,大胆地伸舌品尝她的脚背、小腿、膝盖……
玉灵看着他,高升的欲望令她无法思考,她用眼神恳求他不要停止。
西凰服从,将唇覆上她赤裸裸的欲望核心,粗野不驯地吻吮她。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闭上眼睛,浅促地喘息。
两人的欲火已烧得无法承受,玉灵看着他将自己的衣物除去,凝望着他魁梧雄健的身躯,她无法说话,只能等待。
她仰躺在干草堆上,当他滑入她滑润的领域时,她马上咬紧牙关,有种疼痛从腹间涌上来,西凰再度探入,猛然一路无阻地抵达她的中心。
情不自禁发出细碎的呻吟,她配合著他驰骋的激情,迎接他一波一波的冲击。
时间不停的流逝,西凰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
他俯身用吻打断她分不清是痛苦抑或是快乐的吟哦。这一刻,他占有了她,但臣服的却是自己。
渐渐地,体内流窜出无法遏止的野火,她被火舌征服,凌驾在无尽狂热的境地里,西凰持续律动,一阵力量袭来,终于忍无可忍地埋进她的玉体,倒在她身上。
玉灵慢慢地收拢双臂,围住了他的肩,欢悦犹然弥漫在彼此气息间……
一天傍晚,西凰回到袭简亲王府,原本只是回来拿替换的衣物,却正好遇上前来拜访书大人的玄亲王。
“多日不见,气色不错嘛。”玄亲王说。
“吃得好、睡得饱,气色当然好。”
“难道你以前都吃不好、睡不暖吗?”玄亲王随意翻阅柜上的书籍,屋内窗明几净,是间静雅的书房。
“感谢阿玛将我撞伤脑袋一事禀报皇上,如此一来,我名正言顺赚到了一个长假。”
无事一身轻,人自然跟着快活起来。
玄亲王的视线由书页中上移,淡淡地说:“那不会是无限期的供你玩乐下去,你自己要拿捏得宜。”
否则欺君,可是死罪!
西凰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问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我来的时候,看见大厅堆了不少斥资万两的礼品,你送的?”
“那是外官馈赠书大人的礼物。”
“外官?又是贿赂了!”
“不是贿赂,是初次相交的见面礼。”
“光见面礼就如此大手笔,那往后按时令年节送的礼,开销可大了!”
他倒想认识认识这位“富可敌国”的外官,同样在朝为官,为什么他人总能因权势显赫受贿甚多,就是他那位向来与世无争的阿玛亦然,偏他为什么就是遇不上这种好事?
怪哉!
玄亲王说:“这种形式在大清朝十分普遍,外官常藉着这种方式广结京城的人脉,如此一来,他们想保官位、求升迁,都将因为京官的打点而事半功倍。花这点钱,换来长久的受益,值得!”
“难怪往往一个外官进京,各家的京官就争相邀请,这种聚财的方式实在吸引人了。”西凰轻松说道,翩然离席。“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这么急着走?”
“有人在等我,不走不行。”
丝毫未提到在宋府调查的事,西凰已然离去。
看来传闻不假,西凰背叛他了……玄亲王定睛目送他远去时的背影,笑痕隐去,面容转为冷沈。
他意味不明地道:“西凰,你可别忘了,馈赠礼品的名目里,尚有一种礼叫“别敬”──那是友生离京时送的!”
第六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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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亲王?他是你府上贵客吗?”玉灵轻轻睨视着水池彼岸的男子,好奇地问西凰。
“阿玛的客。别管他,跟我来吧!”
西凰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穿过长长回廊,进到王府内院,一路上他都刻意避开家眷,以免被他们逮到,若被发现他已恢复正常,那就极难脱身了。
玉灵跟着他,辗转进了他居住的院落。
“这里是你的房间?”她问,第一次进男人的房间,难免看看这、看看那,有着几分好奇。
“是啊!”西凰打开衣橱拿出几套衣物,笑笑地说。“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好!”
玉灵在房里兜了一圈后回到他跟前,欣然道:“那你大可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
几乎快如闪电,西凰冷不防地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凝着她说:“然后让你摆脱掉我,老死不相往来?”
“否则呢?”她反问。“你总不能永远待在宋府,不与外界往来?”
就算他阿玛肯、他额娘肯,天子也不肯!
“你不想当我的女人?”他问。
“你行情顶好,要女人多得是。对我,玩一玩罢了!”
她不愠不火的冷静表情,看得西凰不禁生气。
“跟我来。”
他拉着她经过侧房来到书房,书房里藏书千册,山水字画、金石铭刻,挂了满间斗室。
西凰站在一座匠心独具、用雕花小门掩着的木柜前,打开柜门,琳琅满目的珍奇图卷立刻映入眼帘。
他从两幅并排而放的帛画中,取出其中一幅,想也不想地在她面前摊开。
一位气质出众、如花似玉的美貌仙子,登时在她眼前翩翩而舞。
“女子赤足凌空而舞,置身云霄,头戴金步摇,丝布羽衣随风飘荡──南宋书家倪鵫“月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仅仅一眼,玉灵就明白他想阐述的心意,却故意装聋作哑。“不过,仿的。”
好家伙,果然是她的作风!虽然被泼了盆冷水,但西凰丝毫没有不悦。
“它的确是仿的,真的“月仙”采金帛作画而成,卷首有倪鵫落款,整幅仕女图绘功细腻巧妙,是一件极致的艺术品,再加上长年深埋地下,至今仍能保存完整,十分难能可贵,现在已经是传世品中的传世品。”
换言之,不可能轻易到手,更不可能像他这样随手摊展开来。
但其实,真品亦在他手中──他摊开了另一卷画。
两幅画比较起来,“月仙”虽美,但赝品却饱含了某种情感。
玉灵同时看着两幅画,表面上不作声,实则注意力已牢牢锁在赝品上。
“这幅画是我特地请人绘制的,照著『月仙”的构图,画出属于我的“月仙”。”西凰对着假画道,特别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目光深长。
“属于你的“月仙”?什么?”
“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图中女子并非原本月仙相貌,我请人仿绘她的衣着、仿绘她的飘逸动作,却刻意不摹仿她的神韵相貌,这幅画里的女子相貌是我请师父依照真人绘成。”
玉灵望着他。“真有心。”
“我对画中女子迷恋多时,第一次见到她时,已对她产生极佳印象,可无奈相逢恨晚,我的大哥东英,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我的这份相思,只能从此寄托在这幅画上,被我长年深锁在木柜里。”
“是吗?”
“对我来说,这幅“月仙”才是巧夺天工的无价宝!”
玉灵只是浅浅笑着,不说什么话,却见她两颊有着羞怯的红云。
稍晚,两人从袭简亲王府的侧门离开,一辆马车突然在他们跟前停住。
玉灵一眼就认出来是和亲王府的马车,果不其然,一会儿后便看见婳惠丰圆的身躯吃力地挤出车厢,而她身后跟的人居然是富扬。
看到他,玉灵的笑容霎时间没了。
“玉灵,好久不见,最近你都没来和亲王府,在忙什么啊?”婳惠热络地问候好姊妹。
玉灵瞥了贵气逼人的富扬一眼,语带挑衅地说:“怎么你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他?”
“怎么,你话讲来讲去,还是那么毒?”婳惠脸色倏地一变,马上回嘴。一扯到爱人,她立刻六亲不认。“人家都还没跟你计较上次把他踢下池塘的事呢!反而你一见到人,马上不给人家好脸色瞧,哼!”
“我是为你好!”
“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好!”
“我见不得你好?!”
玉灵不敢相信她竟然对自己讲这种话?
婳惠扭过身去,摆出高高的姿态。“本来就是嘛,不然为什么我们每次一谈到男人,最后一定不欢而散?”
现在想想,八成就是这个原因了。
此时富扬拧起恶意的眉毛,说道:“玉灵格格,这就是你不对了,婳惠是你的好友,你却嫉妒她、一再破坏她的姻缘,未免太小人了!”
说不计较被踢下水的事,是骗人的!其实富扬早将这笔帐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
玉灵倏然回头,不悦地道:“你说什么?!”
富扬回她一抹奸诈的笑容,毫不客气地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东英将军的情史,现在他人一不在京城,你就找上西凰贝勒。”他傲慢地瞟了西凰一眼。“你可以容许自己招蜂引蝶,却不准许婳惠和我交往,不是小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