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的保镖……别看她是女人,会要人命的。’
‘保镖也这么漂亮?’
楚凉越过他们,正要进入偏厅的内室时,无意听见苛刻的批评……‘要是漂亮,雷 先生怎不留着自己用?来这么多次,都没见她笑过,一看就知不会撒娇,男人见了都厌 ,更别说雷先生会对她感兴趣。’
她回头看他们一眼,表情平淡,没有丝毫责怪之意,但却使得那些人走得更快,最 后跨大步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在门口狠狠地摔了一跤!
‘何时回来的?’
楚凉转身,抬眼看着会议室的英俊男人。
这人是太子雷东,一个她引以为傲的主子,一个霸占她整颗心的出色男子。
会议结束了,此时的他仍是没有松懈,肃穆端详手中的文件。
楚凉走近他,不求他立即抬头看自己一眼,因为这样的他,异常迷人,也只有在这 时候,自己才能偷偷流露出对他的痴恋……‘事情解决了?’雷东在文件上熟练地签了 字,末了合上它。
楚凉见他将注意力转向自己,便收回对他颇具深意的注视,点点头。
雷东往门口看去,朝大厅的护卫使了眼色,未几,那位护卫快步走了进来。
‘雷先生。’
雷东站起身,‘邦,带着凉去。’
楚凉挑高眉,还没明白事情,邦就掉头离去,教她不得不跟上他。
‘雷先生没跟你说是什么事?’邦往墙沿走,伸手按下墙上的按键,紧接着,厚实 的墙壁开了一个窗口,里头放置的全是设计先进的枪械。
楚凉摇头以示,目光锁定外头的美丽女子喜滋滋地奔了进来,最后进入了雷东所待 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是大开的,当那女人一走人室内,就立刻与雷东展开火热画面……一切 情节,楚凉看得一清二楚。
每回只要有他的女人在,她和他的交谈,总是会被剥夺……她也会像他的女人一样 关心他,可一个护卫所付出的关切,往往比不上妩媚的女人一声娇嗲。
‘早上查出跟罗江生做毒品交易的还有另一批人。’邦递给她一把新枪,再按下按 键,封上储藏口。‘雷先生要一网打尽,免得货品被他们贩卖出去,外头不知情的人还 以为太子破例接触毒品……’
楚凉紧抿双唇,忍着酸楚,面无表情地看着雷东狂野地抚摸那女人的柔软。
‘凉……动身了。’邦回头催促着她。
当她越过邦时,莫名地接收他诡谲的神情。‘做什么?’
邦攒起了眉头,苦笑。‘我不认为你比她差……’
说完,邦像个没事人一样先行走出大厅。
楚凉沉默,跟在邦的后头,她是擅长掩饰,但在雷东的视线之外,她就会忍不住流 露压抑许久的情意,而邦便是在那时候发现她的感情。
这是邦给她的安慰,她感觉的出来,却不觉得高兴……纵使她能够胜过她们千倍、 万倍,也免除不了她不过是雷东护卫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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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眨动着浓密的睫毛,初醒来,小手攀上男人结实的胸膛,暧昧地抚摸着,艳丽 的脸蛋充斥激情过后的惬意。
陡地,明亮的双眼睁大,两指拿着男人胸口上用链子穿住的玉戒。
‘东……为什么老戴着这个?’她很确定他没熟睡,毕竟他的警觉性异常的高,有 一丝动静,他总是第一个察觉。
果然,他张开比女人还诱人的深邃星眸,看似清醒却又慵懒地抽走女人手里的戒指 。‘别玩我的东西。’
‘谁送的?’女人声音又柔又媚,以最轻又不让他动怒的力道推推他,努努嘴撒娇 道:‘到底是谁送的?’
‘念慈。’雷东斜睨着她,显得有些不耐烦。
周念慈身子颤了一下,噘起嘴,很是无辜。
雷东坐起身,抓起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睡袍,迅速披上,回头见他的女人一副快哭的 样子,才道:‘这是凉的。’
闻言,周念慈绷着一张脸,醋味浓厚地咕哝:‘戴着她送的东西做什么……’
雷东没理会她,往浴室走去,关上门打开莲蓬头,褪去睡袍,却没褪去挂在胸口上 的项链。
聪明如他,怎看不出他的女人在意这条项链,但不管对她有多宠爱,他也不会为了 那不知所谓的飞醋而摘下胸口的项链。
其实,自从他收下这枚戒指,他就一直化险为夷到现在,是凑巧也好,是它的庇佑 也罢,怎么说都戴了这么多年,已习惯了……对他而言,楚凉只是个在十岁时被父亲由 孤儿院带回来接受训练的人,永远没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的护卫,但奇怪的是,每当想 拿下这项链时,脑子就会浮现楚凉的模样……他想不透那张从未有过女人妩媚笑容的脸 蛋,有什么好忆起的……大手关掉水龙头,用毛巾围住修长的下半身,走出浴室,亲吻 着床上全身散发着娇媚气息的女人。
还是他的女人吸引人,像个无时无刻发出等待‘宠爱’之声的猫,符合他教人难以 招架的需索,这才是骄傲的尊者身边的女人!
‘东,带我去,好不好?’周念慈殷勤地递送他的西装。
‘你累了,休息一下,等我回来。’价值昂贵的衣衫他一件一件往身上穿。
‘摆明是去吃饭,为什么不让我跟?’
雷东不愿多哄她,作他的女人,足够让她向外人炫耀,若想再对他贪求什么,他会 觉得她得寸进尺了。
周念慈撇撇嘴,不敢惹他生气,起身为他打领带。
‘至少这领带是我挑选的……’周念慈满意地抚摸他的胸膛,心里仍在介意离他胸 口最亲密的项链。
雷东轻轻推走她,拿起梳妆台上的邀请函。
这个邀请函的颜色一反常态的黑,当他收到它时,直觉就告诉他,此次的饭局绝不 会正常简单……只因邀请函里头印有诡谲的毒蝎标志,属于杀手集团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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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受人瞩目的豪华轿车经过郊区,开了十多分钟,车子便在坡道上一并停驶。
车子停靠的地方,并没有许多住户,只因每一栋房子,都是占地广大的高级别墅, 名副其实的贵族住宅区。
而眼前设计最为突兀的别墅。乍看之下气派高雅,但有谁知道,这会是一座充满肃 杀之气的房子……‘雷先生,是这里了。’驾驶车子的邦先行下车为雷东打开车门。
雷东点点头,抽着雪茄,气定神闲地看着手上的文件。
‘雷先生……’邦回头凝视由别墅大宅里逐渐往这里走来的两名高大男子。
‘让我先看完这份文件。’雷东视线依旧定在文件上。
邦不语,朝刚从另一辆车子出来的楚凉瞥一眼。
楚凉收到暗示,一手藏入大衣内按着腰上的枪,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当楚凉一到邦的身边,两人很有默契地挡在雷东的车门前,强烈的表示他们不容许 任何人打扰到雷东,尽管眼前的是杀手集团的成员,也不例外!
‘太子,我们首领正等着您。’身材较魁梧的男子以法语恭敬地说道。
雷东没有回答那两人,仍旧看着手中的文件。
杀手成员见雷东倨傲地无视他们,才想开口催促,便见前头的女人取出枪来冷冷地 指向他二人。
邦两手泰然地插在口袋,嘴角邪恶上扬,噙着一丝对杀手集团的不屑,以流利的法 语说着:‘那就继续让他等。’
那两人对邦嘴里说出的语言大感惊愕。‘太子’是个样样精通的人,懂得多国语言 是可想而知的,但万万没想到,他身边的护卫也如此不简单……雷东终于合上文件,跨 出修长的脚走出来,狂风卷起一阵,迎向了他,吹出一身慑人的倨傲。令杀手集团的人 看的心下大怔!
‘凉,枪收起来。’
楚凉迟疑了一下,虽不太喜欢那两个法国人,却又不敢违抗雷东的命令。冷瞪他们 一眼后,把枪放回身后。
‘太子,这里请。’其中一人伸出手,指向别墅入口。
邦刚踏出一步就见雷东朝他挥挥手,示意要他留在原处。
‘雷先生?’邦不禁纳闷。
‘我带凉进去,其他人留在这里。’
邦撬高双眉,还是不放心。毕竟,杀手集团是否存有善意,没人清楚。
雷东自信地笑笑,随即迈入别墅内院。
走在雷东身旁的楚凉,不经意地发现他颈项上的吻痕。
雷东向来不喜欢女人在他身上留吻痕的——可见这次的女人有多受他宠爱了。这是 不是代表雷夫人的人选已呼之欲出?
‘看看谁来了……’一名留着落腮胡的老者突然站起身,热情地对雷东示好。
雷东冷冷地瞪着对方伸出来的大手,随即越过他,傲然地朝大厅的沙发坐下。
对方愣了一秒,对于雷东无视他人的冷傲竟还能泰然自若地扬笑。
‘我迟到了吗?’雷东叠起其修长的腿,神情闲适。
‘时间,是由你来定的。’
雷东不以为然地嗤笑,‘我没耐性听你说废话。’
楚凉目光一扫大厅的人数。先不论脸色铁青的数名杀手成员,就连坐在椅上的三名 在地帮派魁首都没享有发言权,唯有雷东。
他是骄傲,是唯我独尊,这一点,道上的人都清楚,却更了解,只要雷东一声令下 ,欧洲大大小小流派,都会为之悚惧,甭说是香港区域。
频频遇上这样的情景,楚凉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暗自赞许她爱慕的男人是这么的受人 敬重,但此时此刻,她的手不敢离开搁在腰际上的枪……倘若她放松,就是她失败到完 全感受不到这里的肃杀气氛。
老者笑容依旧,说道:‘先上菜好了。’
雷东椅子还没坐热,霍地起身表示耐性到了极限。‘塔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有过人的智慧,此次的饭局,应该可以变成一种庆祝。’塔尔自信满满地举起 酒杯。
雷东冷哼一声,‘错了……我对你的计划毫无兴趣。’
‘令尊在世时,就被恐怖组织视为王者,身为太子的你,怎甘心那三大组织与你并 驾齐驱?’
‘知不知道我从不把你这集团首领看在眼里?塔尔。’雷东嘴角渐渐上扬,泛起的 笑意含着慑人的森冷,仿佛下一秒,雷东便会下令夺走塔尔的性命!
‘我知道,否则你早就答应跟我做军火交易。’
‘我连你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在乎那三个组织。’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侵占你的地盘。’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忧虑,反倒对塔尔的话相当不以为 然。
雷东的性格是众人皆知的高傲,这是其庞大势力使然,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跋扈专制 的尊着,只要不侵犯他,他也懒得干预势力范围以外的事。
‘我等不了那时候,雷东。’塔尔一手指向右方的成员,一手指着沉默的楚凉,得 意说道:‘看看你我的手下,我的成员每个都是高手,你的护卫各个都是精英!只要我 们合作,加上你的军火……势力一定大过三大组织,我们会是世界第一!’
雷东扯出一抹淡笑,意味却深邃到让人不得而知。
在座的帮派魁首也随之咧嘴,凝重的气氛因此得到缓和。
塔尔确定自己的想法得到势力雄厚的雷东支持,与几位首领高举酒杯,极兴大喝: ‘有了“太子”的火力,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你凭什么?’
一句话,僵住众人的笑容,愕视着俊容早已变得严酷冷傲的雷东。
雷东目光凌厉地粉碎所有人的期待,‘你的组织从来不谈人情道义,谁知你是不是 个不定时炸弹。’
‘我已在改变组织型态……将来你会看得到。’塔尔坚定说道。
雷东双眉为之一挑,促狭笑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匈牙利干的好事。’
‘这是适者生存的世界!’塔尔仰首狂嚣地说道。
‘你可以大肆侵略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在极道世界没有人不允许,可并不代表不属 于极道组织的杀手集团可以这么做,你已经违反行规。’
塔尔闻言,忍不住狂笑,陡地,灰色的跟眸掠过一抹骇人的残酷,咬牙道:‘如果 我喜欢极道的诸多原则规范,杀手集团根本不会存在!雷东,我知道你也跟极道组织一 样不碰毒品,但谈情讲义,你绝对会认为那是……狗屁!’
雷东冷酷地斜睨他一眼,沉声道:‘没有人有资格跟我谈情讲义。’
塔尔与雷东并非同一阵线的人,但塔尔说的却没有错,雷东可以认同道义的存在, 只不过在至尊太子的世界,他的话就是命令,绝不准有人不自量力跟他谈道理说义气!
‘亚洲尊王的确是太子,可“佐藤”会这样想吗?“殷家三盟”肯点头吗?还是… …“五色门”愿意视你为尊?这三个组织都以为自己是王者!’
这句话在雷东冰冷的心湖里,挑起了涟漪,却也听得出塔尔言辞中的挑拨。
事实上,他不否认这三个组织的可怕势力,相对的,对方也唯恐他的庞大军火,几 年来,他们不断增加其支派采巩固极道上的地位,却从未在他的地盘上建立分支,很明 显的,他得到相当的尊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一丝争雄之心。
今日赴约,明知塔尔会谈些什么,他还是必须来,让塔尔彻底明白,和恐怖分子与 杀手集团的军火交易,早已随着父亲逝世而不复存在。
毕竟他向来不支持父亲提供火力去协助这两个组织无理杀害生命,所以父亲一去世 ,他便毫不犹豫地杜绝一切的交易。
起初恐怖分子大为不满,频频宣告要与他势不两立,直到他取走其集团首领的性命 ,才平息惊骇极道界的宣战,也使得‘太子’二字,更加让人畏惧与钦佩!
‘雷东……’塔尔扬起嘴角,充斥着邪恶说道:‘他们怕你,痛宰这三个不知天高 地厚的组织对你而言,是天经地义……你才是尊王!’
‘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会以为是你想称王。’雷东目光冷如冰剑,凌厉到轻易就 穿透塔尔的心。
塔尔笑颜不再,压抑在心中的气愤强大到身后的手下都能感觉得出来。
陡地,塔尔喧天怒吼:‘雷——东!’
数名杀手随着塔尔的嗔怒掏出手枪,孰料,正当枪预备瞄准雷东之际,一个黑影如 旋风般突然出现在塔尔身边,未来得及反应,塔尔的耳际已然多了一把枪无情地指着他 ……雷东闲适地点燃雪茄,叼在似笑非笑的唇间。‘我还以为你多有耐性。’
在场所有人无不神色惊愕,唯独雷东还是一样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