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毫不在乎,连你也看得出?”这代表之前的不是她的臆测,而是事实了?天哪……
此刻她多希望被那种没有答案的臆测苦苦折磨,也不愿接受这强悍无情打击啊。
女佣沉默一会,问:“从哪里看得出骆少爷对你毫不在乎?”
“他没说喜欢我。”
“这就叫不在乎?”
“我们不像情人。”
“你们不是接吻了?!”
好露骨的问法啊,听的她的心乱糟糟地。“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玩弄我。”
“他对你不错,接你上下班。”女佣淡淡说。
“这好像没什么,就像搭顺风车一样——”
“老爷说,骆少爷的公司跟你的公司是反方向。”
“唉?”杏眼圆睁,经她一提,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去注意。
为之,她有点开心,只是有点,因为还是敌不过得不到在乎的莫大不安。
“我还是没自信……”这字眼她向来不用,在别人眼中,她金智睛是个不怕困难的女子,但一遇上骆文迪,就老是自卑,以前怪他太出色,现在倒恨起自己太逊色。“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女佣瞧瞧手中的茶壶,菊花茶,为了一个笨蛋就快凉了。
“你见过吗?叫潘美希的。”可能对美希不够了解,所以才不断将她假想成可怕的劲敌,倘若能从他人口中说美希没她好,她今晚也就能安眠了,明天,也就能如以往一样,开开心心地朝她最期待的恋情走去。
怎知,天不开眼,女佣竟说——
“没见过,但昨天倒是听老爷夸她美丽、夸她聪明。”
这死老爸,吃里扒外!
“这样啊……那我回房了……”是哪,不回房再继续听美希多好、美希多。她受不了,真的快受不了,今天她已经吃了不少醋,现在体内还留着酸味,很不舒服。
“叫潘美希的很漂亮?”
金智晴停下关门的动作,谁说话?这声音好像是另一个女人的。
“小容,你偷听的习惯老是改不掉。”捧着茶壶的女佣睨了凑上一脚的同事一眼,为了快凉透的菊花茶,转身离开,但懒得理会金智晴的成分居多。
“小姐,你要是担心骆少爷被人抢走,自己要懂得改变呀!”比起之前的女佣,这个小容反而对金智晴的感情起了兴趣。
“改变?”要她改什么?她真的那么差劲需要改变?
“没错,不是认为骆少爷不在乎你吗?所以你就要让自己更有魅力、更吸引人!”小容摸着下巴,一副经验老道的姿态。
“我一点魅力也没有?”
小容抿一抿嘴,深呼吸,然后哭丧着脸——
“对于这个问题,我很挣扎……”
★ ★ ★
翌日,骆文迪准时来山庄接她,她也如同之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坐上车,呃,更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他的车。
有多少人呢?可多了,山庄十多名员工,还包括金再水,跟难得不打牌的李春花!
“文迪,慢走慢走。”金再水笑呵呵地,但神情根本是在说“我的宝贝女儿,不嫌弃的话请慢用”!
金智晴尴尬地红了脸颊。
骆文迪表现泰然,发动车子,身边小妮子害羞难挨的模样真可爱。
父亲狗腿的态度已够让她觉得没面子,哪料到车子即将开动时,母亲李春花挥着手放声大吼——
“文迪啊!下班后去饭店开房间,别回来了!”
轰!霹雳言辞炸的金智晴脑袋开花,震撼无比。
“知道了!”骆文迪竟还回应。
金智晴猛然愕视他。他说什么?!这个男人说什么?要顺应那个麻将婆交代的话吗?
“我被家人取笑,你也跟着玩我?是不是?”
“有人取笑你吗?我看不出来。”骆文迪语气平缓,不以为意。
“别人可以没有,但你有!”金智晴戳戳他强壮的胸膛。
“你昨晚没睡好?”骆文迪没正眼瞧她,反问。
“你怎么知道?”是啊,他怎么老是知道。
“难怪火气大。”
“骆文迪!”
“又来了。”
金智晴傻傻张嘴,心里突然冒出昨天小容说的话
你要是担心骆少爷被人抢走,自己要懂得改变呀!
不是认为骆少爷不在乎你吗?所以你就要让自己更有魅力、更吸引人!
是啊,她老是激动大吼大叫,谁受得了?是男人都会想疼爱美希那种娇滴滴的小女人。
但是改变、让自己更有魅力,要怎么做?她并非粗鲁的女子,却也不懂做作,要学美希那样说话甜甜、轻声细语的吗?这样做她岂不是成了美希的分身?
可是,每当美希说话时,她就觉得骆文迪看她的表情好温柔,如果她就这样退缩,会不会就此失去他呢?
她也想他对她温柔点,非常渴望他能更深情的看着自己,与其一径去假想他特别中意的是其他人,倒不如听从小容的“指导”,把自己变得更有吸引力一点
“骆……”小舌舔了舔干涩的唇,收起脸上愠然,死命挤出她自认女人娇柔的模样,还把声音变得娇嗲:“文迪啊……”
骆文迪反应异常地大,俊脸劲地转向她,错愕问:“你叫谁?”
“我叫你啊……”金智晴边说边结巴,要命,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矫揉造作。可这还不都是某了想得到他的重视,豁出去了。
骆文迪吸足气,刻意不瞧她。
金智晴见他冷冷没反应,加强撒娇:“文迪……”
“你很不对劲。”男人迷人的喉结为此稍稍滚动。
“文迪——”
“别这样喊我,我很不习惯。”男人屏住呼吸,脸上显得有些难受。
等等,他说什么,不习惯?!她努力让自己有点“魅力”,他居然无情地说他不习惯?!
“骆文迪!”小女人说吼叫就吼叫。
被人无动于衷的回绝罕见的娇媚,怎么说都没面子,不恼羞成怒才怪。
骆文迪吁了一口气,停摆的轻松笑容再度扬起,“好多了。”
金智晴凶狠地睨着他舒服的表情,他的意思是说,她刚才弄得他很不自在?!
这混蛋、超级大混蛋!
“我想下车!”她为之气结。
“做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的不悦。
“我让你很不舒服、早点消失在你面前,不是顺你的意、称你的心?”
“我没这么说。”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潘美希好、潘美希比我有女人味、我则让你倒胃口。”金智晴苦笑,字字句句掺了特级酸醋。
骆文迪握着方向盘乐的大笑。
“骆文迪!你这大混蛋!让我下车!”
“你安静。”
“我要下……”
金智晴脑子快气炸了,开始胡乱咒骂。
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耍她。
喜欢她?没那回事!
负责接送她?顺路啦!
当她是寻开心的邻居?毫无疑问!
她发誓,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坐他的车!
第九章
世界上有无数人口发誓都不当一回事,她金智晴,也包括其中!
丢脸啊,气了一上午的事情,竟然到下班后坐上他的车才想起来。
没骨气、没骨气!
一路上金智睛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一瞧见他英俊的脸庞,更不争气的爱了千万遍。
早知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怨恨他,这种誓她绝不乱发。幸亏没真给它说出来,不然又是受不了的一顿消遣。
当车子到达时,山庄大门没有知会地当即大开,似是等候他们多时了。
金智晴纳闷,正想下车,守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朗声说道:“骆少爷,麻烦将车子开进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皱眉头。
“我直接下车就行了。”金智晴解开安全带。
“可能有什么事情,车子开进去再说。”骆文迪徐缓说着。
“我家里哪会有什么事……”
金智晴嘴巴碎碎念着,心里却不这样想,随文迪的话教她不禁担心,是谁不对劲了?老妈吗?不,她会不安;老爸吗?也不行,她会焦急;弟弟吗?叫他去死。
“我来开车门。”另一名员工见车子停好,殷勤地走来为他们开车门。
好怪。金智晴想问个究竟,想想山庄的员工性格都怪里怪气,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老爷、夫人,还有少爷正等着您呢。”女佣笑容可掬地对骆文迪说。
“喔?他们有什么事?”
周围的人很有默契地回应:“三缺一啦!”
一旁的金智晴顿时变脸,心想:这一定是那麻将婆找不到牌搭子,抓人凑数抓到骆文迪这边来了。
真丢人,有这样的家人,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认为她应该也有不良的习性呢?
正想开口阻止骆文迪的回应时,女佣小容急切地冲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先往里面跑。“小姐,来!”
“你、你做什么?”金智晴好生莫名其妙。
“我来教你绝招!”小容兴致勃勃地说。
另一端的骆文迪认真思索后,才回复金家的邀请:“如果你说的是麻将,老实说,我不太懂。”
“夫人最喜欢什么都不懂的牌搭子。”佣人语气中还附注:特别喜欢钱多到可以砸死人的牌搭子,打没几圈就赚翻了,再打它个几天,公司就可以丢给表少爷去管了。
此凯子非骆文迪莫属。
“好吧,让两位老人家开心也行。”骆文迪耸耸肩,瞧里头偏厅的李春花对他招招手,已然等候他许久,目光先寻找被人硬生生拉走的金智晴,再迈开步伐往内走去。
“文迪,来,坐这里。”金再水拉出椅子,并且狗腿的用袖子擦擦椅子,任谁看了都不知道这位“店小二”是个大企业的负责人。
“金叔叔,你不用对我这样客气。”走向无奈趴在麻将桌上的金达风,骆文迪低声问: “达风,怎么回事?”
聪明如他,现在竟对两老的心思大感不解。
金达风打个哈欠,懒洋洋咕哝:“你要是早点强奸我姐,就什么事都没有……”
两个老家伙打什么算盘,做儿子的可清楚得很。平时不怎么支持麻将婆天天应酬的老爸,现在为了女儿凑上一脚,配合麻将婆用麻将教训未来女婿的不上道。
可这关他金达风什么事?下班本想回家倒头就睡,刚进门就被抓到偏厅待命,倒霉透了。
“文迪,打过麻将没有?”李春花极度兴奋地搓着麻将,看到骆文迪就像看到几百亿一样快乐。
“以前好奇摸过,但不懂得玩。”
“打几圈就熟了,阿姨教你,我们玩十三张,十三张没那么多规矩。”
“随便,我都奉陪。”骆文迪无谓地笑,颀长身子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来看去,找不到熟悉的倩影,心里空荡荡地,这才把焦点移到桌上的麻将。
金达风偷偷瞄蛮不在乎的骆文迪一眼,真为他捏把冷汗。
还奉陪?!老妈是出了名的“百家杀”;老爸跟了麻将婆那么久,也学了七成功夫,文迪哥啊,到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只要我们开心你都奉陪吗?文迪,你人真好。”李春花冷笑道。
一旁的金再水一想象骆文迪的下场,仁慈的心开始作怪,到妻子耳边低声嘱咐:“怎么说文迪都是我们认定的女婿,下手别太狠……他跟女儿的感情,其实我们根本插不上手——”
“文迪,打十万底怎样?”李春花压根没把丈夫的叮咛听进去。
这回存心来赢骆文迪的钱,原本教训这不碰她女儿的二愣子的事,全摆在一边不管,一摸上麻将,她啥事都不晓得了。
金达风惊骇地倒抽一口气,这麻将婆真不是人,十万底打下去外加骆文迪这门外汉,不输个百来万才怪!
哪知,骆文迪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就轻快的答:“行!”
金达风跟金再水听了快昏倒。
“那来吧,抓位。”李春花将东南西北盖上。
“什么叫抓位?”英俊的五官浮现莫大的困惑。
两父子大冒冷汗。文迪啊文迪,这下你还不死?
看未来女婿露出罕见的傻愣,丈母娘更乐了,“抓东南西北来决定你的位子,快抓吧!”
骆文迪依言抓了其中一张牌,也启动了金家父子心惊胆颤的死亡游戏。
打了两圈后……
三人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恶臭地看着骆文迪。
李春花捂着嘴巴,狠狠咬牙念着:“恁阿嬷………又说不会打,一连自摸六把!”
金达风望定骆文迪迷人的笑颜,讷讷问道:“文迪哥,别告诉我你又自摸……”
“我也不想。”骆文迪以自摸到有点厌烦的可恶态度摊开牌,“门清白摸、单吊、十三么、立直。一共四十五台,阿姨,十万底,外加台数,你知道怎么给钱。”
全场人脸色发白,逼人去跳楼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金再水容色僵硬,女儿说的没错,骆文迪根本是表里不一,戴着良善面具的恶魔……
就在这时,女佣小容出现在不远的玄关处,并且伸手将在楼梯间迟迟不愿下来的金智晴使劲拉下来!
娇小的身子出现一下,又躲回楼梯间,紧张说道:“我穿这样会被笑死!”
“乱讲,这全是我精心挑选的,男人看了都会喜欢!”
“真的吗?可早上我一直撒娇,他都没反应……”不提还好,一提就更没自信,身子硬是怯生生地往楼上缩去。
“包的跟粽子一样撒娇有什么用!”小容使尽全力一扯,“要撒娇就该穿这样!”将小女人的好身材大大公开!
从一开始打牌就不太专注的骆文迪,立刻发现站在斜对面玄关的金智晴,平顺的心跳为之停止跳动一下。
这女人穿了什么?!低胸细肩带的衣服?短到臀办像要跑出来的短裤?
“文迪,等你出牌啊!”李春花扶着下巴,等的有些不耐烦,也包括输到有点想杀人。打牌这样多年,还没输的这样惨兮兮。
两边的的父子却很认命,正在考虑打完几圈后,回房去哭个三天三夜。
“小姐!骆少爷发现你了。”小容猛戳金智晴,比她还乐。
小容这一说,金智晴更慌的有点不知所措,甭说要对他抛媚眼,连正眼瞧他都没那胆子,只顾着嗫嗫嚅嚅地说:“算了,好不好?”
“你还没做呢,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心动?!来我教你!”
“又教我?”昨天教她一招,到现在她还记着骆文迪淡漠爱理不理的样子,再教她一招,骆文迪摘不好再也不想看到她。小容的热心,她很怕。
“是啦,小姐,给他飞吻。”
“什么?!”金智晴惊得瞠目,以为是自己听错。
“给他飞吻。”小容重复一次,咬字清楚,毫无疑问。“傻什么?到底想不想知道他对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想。”金智晴猛点头。
“哪,快,骆少爷又看这边了,你的飞吻!”
金智晴情急,一抓住他的视线,笨拙的亲手掌一下,再像章鱼嘴一样把吻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