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俊,她经常来这里帮忙,甚至出钱出力盖狗舍,还请她家巷口那个兽医来帮生病的狗看病。
「就这样?」
「嗯。」她一点头,「我们赶快忙吧,等忙完,我介绍你认识我方才跟你提过的老夫妻。」
「好。」
「他们是一对很有趣的夫妻。」看看怀中的雪纳瑞,广晴再抬头看着楼凛风。
「怎么个有趣法?」听她一提,他也感到兴趣。
「老爷爷说,狗比人还要有情、有义。」广晴偏了偏头,想着那天巧遇时的景况。
这句话可说得半分不差,至少在她眼中所见是如此。
她的家庭、她的母亲;小杰的家庭、小杰的父亲,都比这群流浪犬还糟、还不如。
「怎么会这么说?」听她一说,楼凛风的心蓦地一跳,「这不是过于独断又悲观?」
对人,她难道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吗?
「我倒不觉得……」广晴的这句话应得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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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忙完,他们前去探望老夫妻。
「广晴呀,今天又来忙啦?」老爷爷笑着迎他们入门.
老奶奶刚好由屋里捧着一壶茶水走出来,「广晴,妳来啦,快快快,快过来这边坐下。」
然后,他们几乎是同时发觉了站在孟广晴身后的楼凛风。
「男朋友?」他们异口同声。
「很帅喔!」老爷爷说。
「是呀,比你年轻时要帅上数倍!」老奶奶笑看着老伴。
「哪有呀!我看,老爷爷年轻时一定比他更帅。」广晴赶紧插话,看着老夫妻相视而笑的模样,有时真数她羡慕。
人生有几对夫妻能相持走过一生呢?何况到了黑发斑白、发动齿摇了,还能缙继情深。
「我说广晴呀,就是心地善良,就是会安慰人。」老奶奶和老爷爷互望了一眼,笑着拉起广晴的手,拍了拍。
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楼凛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在她冰冷的外表下,真的承装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爱她了。
「我哪有?」广晴笑了,「我只是说出实话罢了!」
她边强调着,边伸过来一手,拉了拉楼凛风修长指尖,暗示他跟上脚步,在一旁看来已颇具历史的藤椅上坐下。
两人才一坐定,趁着老人家转身去端茶,她又赶紧靠过来低低交代。
「你等一下千万别提到他们儿女的事。」
「为什么?」楼凛风直觉地反问。
「刚刚我不是有跟你说过,老爷爷说狗比人还要有情、有义的这件事吗?」广晴将脸靠过来,小声地说。
「嗯。」
「因为他的儿子和女儿自从到了美国之后,就对他们夫妻俩不闻不问,算算日子都已经二、三十年过去了,却从没回来看他们一次。」
「原来……」
接下来的时间,楼凛风都没多说一句话,只是和广睛陪着这一对老夫妻一同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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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浪犬收容中心回来,楼凛风就赖在广晴的住处,不肯离去。
「你不洗澡吗?」将晾在屋后的干净衣物收下,广晴走过厨房,来到客厅,却见到楼凛风仍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睁开眼来,「要呀。」
方才为了钉狗舍,他卖力演出,搞得一身脏兮兮。
「要你还……」还留在她这里,不回去洗澡?
「我喜欢留在妳这里,在妳这儿洗不就好了吗?」他站起来,走向她。
来到她身旁,没给说话机会,楼凛风伸手一揽一抱,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
「喂、喂,你干什么啦?」没有挣扎,但广晴出声抗议。
抱在怀中的衣物,随着她被拦腰抱起而没抓稳,滚下了一件质料最薄、最私密的……贴身小裤。
见状,广晴立刻红了脸。
「东……东西掉了啦!」她推了推他,「你快放我下来,我要捡。」
楼凛风的眸光很快地拉到地上,也发觉了那件贴身衣物。
「空出一手抱好我的颈子,我来捡。」
只要一想到她的贴身小裤裤,被他握在宽大的手掌中,广晴就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啦,我自己、我自己来就好了。」
想起了几天前两人的亲密,广晴觉得自己呼吸急促了起来。
「等一会儿,妳要是摔伤了,我可不负责。」楼凛风不理会她的尴尬,换了个姿势,一手圈紧地,将她往肩上一扛。
「啊!」毫无心理准备,广晴尖叫一声,怀中抱着的衣物,又掉下了几件。
「你干什么啦?越掉越多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槌他一记。
楼凛风没理她,继续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衣物。
「是……同一件吗?」望着手中的衣物,他瞇起眼来审视。
「什么?」
「跟那一天穿的,是同一件吗?」他半分不觉尴尬的问,指间柔软的质料,触感极好。
「啊?」想了下,广晴的脸一路红到耳根,「你……你干嘛问这些?那个、那个……」她突地口吃起来。
「我想是的!」等不到她的答案,他自行认定,「样式、颜色跟质感都一样,我想应该是。」
「楼凛风!」孟广晴再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我比较喜欢妳喊我凛风,但最喜欢的是妳在双颊嫣红时,小嘴呢喃的轻唤我——风。」
一听,广晴羞怯得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她将脸给埋进去。
「我不听、不听,你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快放我下来!」她开始挣扎起来。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迈开步伐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妳的建议真的很不错,我想洗澡了。」
「放我下来。」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她仍然不安分,怀中的衣物掉了满地。
「妳今天找我去做了一整天的苦力,总该给点奖赏吧?」他继续往前走,除了手中的菲薄,对于掉了一地的衣物,他视而不见.
「楼凛风,你快放我下来啦,害我衣服掉了一地。」她还在大喊。
楼凛风没理她,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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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晴洗了一个太过激情的澡,害她洗完澡后不仅全身虚脱,还昏昏欲睡,只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衣服要放哪?」楼凛风腰间围着浴巾,神情愉悦得似刚偷吃了鱼的猫咪,抱着怀中的衣物,快速来到床边。
广晴懒洋洋勉强的撑开一眼来看他。
「放在那张单座沙发上吧!」
她噘着嘴,神情里有怨怼。
她好累,都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个澡,他洗得太过分、太过火,也太久了,抽光了她身子里的最后一丝气力。
楼凛风三两步就把东西放好,眨眼工夫又卷回床边,翻身上床,一把将她圈进怀里,眸光深浓的睇着她。
「怎么了?真的很累?」他温柔的亲亲她。
广晴撇了撇嘴,赌气的将双眼闭上,不肯看他。
「当然累了,也不想想,刚刚谁像只野兽一样!」而且是一只贪得无餍的野兽。
她以前怎会觉得他儒雅呢?
「像野兽不好吗?」楼凛风笑着,薄略的唇故意贴上她皎洁的额,轻轻滑过,再落到她紧紧闭着的双眸,半呵气、半探舌轻舔。
广晴惊得差点尖叫,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干嘛啦?」伸出双手推他,她刷地张开眼。
他笑睇着她。
「谁叫你要闭起眼来,挡去了我最喜欢看的眼瞳。」
他终于知道爱一个人是可以上瘾的!百看不厌,越看越爱。
「你……」广晴想着该用什么话来骂他。
他明明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人,却一遍遍对她倾吐着浓烈爱语,让她不仅心跳加速,还几乎沉溺在甜滋滋的蜜糖里。
「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找几个水泥匠来,在我的地板打个洞,然后造个楼梯,好让我们的屋子相通。」他忽然转了个话题,神情严肃的提出建议。
他再也受不了得楼上楼下,开门进门的跑。能时时刻刻待在有她的屋子里,是最好的。
「这样……不好吧!」广晴一想,连连摇头。
忽地翻身,他压在她身上,两人间隔了件薄薄暖被。
广晴被压得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样我们不就住在一起了?」
他的家成了她的,而她的家也成了他的,这样……
「妳不愿意我们住在一起?」。
楼凛风的手在薄被下为非作歹,在她的肌肤上四处煽然放火、攻城掠地。
广晴气喘连连,双手急忙忙的制止他的恶行。
「也不是说不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她哪敌得过他,轻轻松松地,他手一伸就包握住她的双手,往上一拉一提,将她的手紧紧压制在头顶上。
「只是……」
广晴急了,就怕他又要变成一头贪得无靥的野兽,一遍一遍的攻占、掠夺。
「只是太快了?」楼凛风替她回答,空着的一手使力一抽,薄薄暖被马上被抽离,仅差他系在腰间的浴巾,两人就再次裸裎相见。
覆在身上的被子被抽离,广晴马上感到一股冷劲。
「你也是这么认为吧?我想,我们是……」
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楼凛风飞快抽掉腰间的浴巾,挤入她的双腿间,就着方才末歇的润泽,掠夺般直接冲进她的身体里——
「我们都这么亲密了,还会快吗?我的小广晴,妳一再拒绝我,不是因为妳不喜欢我吧?」
他开始了腰间的抽动,每一次的进击都让她尖喘。
「我能感觉得出来,妳是喜欢我的,就如我喜欢妳一样。」
第七章
工程进行的非常迅速且顺利,从楼凛风对广晴提出打通地板建个通行楼梯也不过才一个多星期,楼梯就已经建好。
小两口甜蜜蜜彷若新婚夫妻,幸福得让人称羡,然而,也因为这过于幸福的感受,反倒让孟广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记得有人说过,过于幸福容易招来天谴!
如果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她肯定会认为无所谓,所谓的幸福,不过是编来骗人的东西,但如今她确实拥有,也尝过,所以她担心,担心失去,害怕幸运消失。
这日,楼凛风外出,屋子里只剩孟广晴在书房里画图。
当夕阳斜洒,门铃声响起,广晴放下手中的数位笔,起身去开门。
门一拉开,屋外站的是严小杰。
「广晴姊姊,这个人说要找妳。」小杰说。
随着他小小身影略往旁边一站,孟广晴的眸光一瞬间往上拉——
她怔住了,脑中足足空白了几十秒,喉头滚了滚,困难得挤不出一点声音来。
「看来,妳似乎过得还不错。」来找她的女人先开了口。
广晴眸光一黯,表情中闪现痛苦。
深吸了一口气,她手握成拳,圆硬的指甲前端戳刺着掌心,提醒自己千万千万要沉住气,别失控、别崩溃。
广晴咬了下嘴唇,嫩嫩的唇瓣几次蠕动,好不容易挤出声音来.
「小杰,你要不要回家?或是先上楼,去凛风哥哥的客厅坐坐?」等一下的对话场面,恐怕不适宜小孩在场。
广晴骗不了自己,她不可能对眼前的女人好言相向。
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却在最紧要关头,她认为可以患难与共的情况下,出卖她,打算把她推入火坑。
「妈妈说,晚一点要带我回去外婆家,所以,我还是回去好了。」小杰年龄虽小,却十分敏感,始终觉得气氛不对劲。
「那好吧!」广晴对着他,勉强挤出一抹笑。
严小杰不大放心的一直盯着她瞧,一会儿后,见广晴没说什么,才转身离开。
「不请我进去坐坐?」见小杰离开,汪彩华问。
孟广晴握成拳的双手力道又加重,细细的指节微凸,白细的肌肤上青筋凸起。
「进来吧!」她的声线又冷又硬。
一转身,广晴往后退开一步,等着屋外的人进屋,她才上前去将门给推上
再转回身来的剎那,她告诉自己,只要够冷漠,她就再也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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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妳也真是没良心,居然从来没想要回来看看我和妳弟弟?」汪彩华一开口就是责备的口吻。
广晴先站在门板前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她。
「妳来做什么?」又是如何找到她的?明明已经失联多年了,不是吗?
该不是当年她留给她的钱已经用尽,所以才又千方百计来找她?
「妳看看妳这是什么态度?居然用这种口吻跟妳的母亲说话!」当年她也是不得已的好吗?
若她早点说她中了乐透彩,有足够的彩金可以去偿还负债,她也不会动了要她去酒店上班的念头。
不过还好,昨天有个男人找来,不仅告诉她女儿的下落,还说希望她们母女能够重修旧好,以解开广晴的心结。
而直到昨日,汪彩华也才知道女儿心中的愤恨。
「母亲?」广晴冷冷地一哼,「早在几年前我离开时,我就不认为在这世界上我还有个妈。」她决绝地说。
「妳说什么……」广晴的话让她冲动的上前,扬起手来,眼看就要挥下一巴掌,「妳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
「不然呢?」广晴咬着牙,冷冷地睇着她高高扬起的一手。
汪彩华迎视着她冷漠的模样。
「以前妳不是这样的。」
她真的错了吗?让女儿这么恨她。
「以前?」孟广晴冷冷地笑,觉得心好疼、好痛。
如果当年她对她的伤害,是在她的心口狠狠划下一刀,那么再一次的见面,就是扒开她结痂的伤口,让心再度淌血。
她多不想再见到她,真的不想!
「以前的孟广晴早就死了!」这一刻,她深刻的明了,她错了,大错特错,不论她如何冷漠、如何冷情,仍然会为亲情所伤、仍然会感到痛楚。
因为她始终放不下,嘴里说不在乎,但却在心里一再压抑。
「广晴……」看着她眼里的冷然,汪彩华颓丧的一叹。
「怎么说,妳还是我的女儿,这是怎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妳不会是真不认我这个妈吧?就算不认我,也还有个弟弟,他……」
汪彩华还要再往下说,孟广晴却突然一吼。
「住口。」一改冷然,广晴气愤地瞪着她,两眼如炬,「你凭什么当我妈?妳哪一点像人家的妈了?一个好妈妈,会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往酒店里推吗?」
「我、我……」汪彩华被吓得逐步后退,退到门边,「说来说去,妳还是怪我当年……」
「对!」又是一吼,她情绪濒临失控,「我就是无法忘怀当年的事!妳凭什么要我原谅妳?现在,我不想听到妳在这里废话,妳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