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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签  第12页    作者:文闻

  「爷,别怪他们,是长离自己不好,又不小心……」

  「你还敢说,自己的身体不懂得珍重、自保,你存心想教我心疼,让我生气吗?」对她纵使有再多怒气,他也只是将她用力的搂紧来发泄不悦的心情。「说,什么时候生病的,为什么生病?」

  长离将螓首贴在他的肩窝思索,迟迟不开口。

  等不到回答,寒季书凤眉横扫一方,「笔君。」

  被点到名的人一脸自认倒楣的站出来,「爷,小姐于入夜时分开始发烧,发烧是因为奴婢的疏忽,没注意下午起了风,没为小姐拿件披风,让小姐自己在那儿读信想事,结果……结果……」笔君不敢把事情一古脑儿全说出来。她知道一说出来,主子一定会生气、抓狂。

  「结果我不小心睡着了。等到笔君来唤我时,依然觉得身子很累,我回房里躺下来休息,没想到再睁开眼时,身子就难过得很。」忍住想咳嗽的慾望,长离接着笔君的话尾,一说完就开始咳个不停。

  他拉她入怀,拍她的背顺气,锐利的眼直瞪着笔君。

  笔君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她又不是今天才跟在他身旁做事,哪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

  「爷,小姐有些事没说,小姐……」

  「笔君,我……咳咳……我……」

  「你想要什么?」他一直为她拍背顺气,看她捂着嘴,咳到声音都哑了。「倒怀水来。」

  「是。」笔君手脚俐落的从服命令,一边报告内容,「小姐晌午时收到两封信,还说要拿到凉亭那儿看。是奴婢太过轻忽,见骄阳高高挂着,没有为小姐加件衣裳就去忙别的事情,到天气转凉了,回头拿件披风去时,小姐已经哭着趴在那儿睡着了。那时奴婢摸摸小姐的额面和手心已有发烧的现象,就唤墨衣来将小姐抱回房里看病。爷,对不起,都怪奴婢没有尽到责任,才让小姐生病受苦。」

  「爷,你别生笔君的气,这不关她的事,是长离--」长离又抬起头说话,但又如同之前一样,头被他的大手压回怀里。

  「信是谁写的?」

  「有一封属名是小娟,还有一封……」笔君看不到长离的表情,却看到主子愈来愈深沉的眼,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徵兆。她把眼光转向身旁的同袍求救,却得到一个爱莫能肋的眼神,只好自认倒楣的说:「还有一封署名叫阿山。」

  「阿山!」

  一点也不大的声量,听在长离的耳里却是如雷般的响亮,她仰头一看,他的表情糟透了,但他温柔的声音却足以把她吓破胆。

  「爷。」她气虚声弱的唤他。

  「嗯!」

  「山大哥……」

  「嗯!」

  「爷,小娟她……」

  「嗯!」

  经过几次的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启口说明,他冷淡的表情、漠不关心的回应,都在在让她开不了口。

  室内沉寂了下来,在笔秀端药进来後,依然弥漫着死静的气氛。

  「爷,小姐的药……」笔秀小心、小声的问。

  寒季书伸手接过药,「把药喝下去。」他端着药碗凑到长离的唇边。

  长离撑着昏沉的脑袋,连同他的手一并扶住,皱着眉把药喝完,就像以往一样,恶心翻吐的感觉由腹肚直冲喉头。

  「恶……」她捂着嘴,他也捂着她的嘴,一手直拍她的背。

  「你们下去。」

  寒季书一声令下,笔君、笔秀立即相继走出房门。墨衣向前在他耳畔以极低的声音,不让长离听见,快速的说完後便离开。

  「好一点了吗?」冷淡的声音里,藏着他浓浓不舍的心情。

  长离一直等到恶心感不再,身子才无力的靠回他怀里,「信在长离枕头下,爷要自个儿看吗?」

  见她闭着眼,虚弱地贴靠在他怀里说话,他嫉妒的眼色从精锐的凤眸里褪去。「你已经没有力气说明了吗?」

  「爷,山大哥的来信没有恶意,他说他打算到北方大漠重新生活,近日绕经汴京城郊道。有一夜,他遇见了一批人,听他们的口音不像中原人,於是他独自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什么,才知道他们是受雇於人,特地来暗算『京城四君子』。他听到四君子的名字中,有一个人的和爷一样,所以他折回京城来打探到爷和我的消息,便写了这封信给我。他来找我并不是如爷想得那样。」

  长离退离他的怀抱,看他不言不语的表情,高深莫测的教人猜不着他的思绪。她勉强离开让人留恋的怀抱,困难地从枕头下取出两封信,一起放入他的手中,头颅颓丧的重回他怀里。

  「爷,小娟的信你自个儿看,里头有长离想和爷商量的事,只是……」她说不出口。

  思绪在这几日沉淀後,因见不到他而更加想念他,私心亦发张狂加重,她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人见面,不想去做撮合他们之间的媒人,更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即使他从来不是她的,但她就是想保留他对她的注意力。

  她对他真的有很大、很大的非分之想,不管两人之间存在多大的距离与差别,她的心不知道在何时被他填满;以往的不在乎,也全都变得在乎和在意。

  从前的她,不管处在怎么恶劣的环境,不管要与人怎么难分难舍的分开,她都能保持着一颗淡然、无谓的心情。然而,如今那个安然自在的奉长离不见了,也找不到了。

  她变了,真的变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变了,却无能为力再改变回来。

  为此,她後悔那一天回来後,没能开口对他说起那件事,如今经过三天的相思,心里喊他的名愈多次,愈不能克制的投入感情。於是她的私心变得更重,重到连以往对人一诺千金的原则,也变得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她好痛苦,她这辈子所学的事、所读的书,以及现在心里的想法,完全都背道而驰。她难以抉择,也找不到答案让自己释怀,因此她开始磨着自己的心,希望能磨练出以往的清明与无挂。

  可惜啊可惜,她做不到,真的做下到。

  唯有痛哭是她能做的事。因此今天在凉亭里,在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她彻彻底底的大声痛哭一场,也连带把爹娘去世当时所没流下的眼泪,全在今天一并痛快的哭出来,反正这一切都没有人会看到,她又何必掩饰得那么痛苦呢?

  寒季书把满脸愁绪的她轻放回床上。就算已经昏睡过去,她忧愁的表情还是不变。他为她盖上被子,取出她手上的信,静静的把信看完後,视线又回到她的脸上流转。

  阿山的信,大致上如她所言,而她唯一没提的,是阿山对她那段关心的问候。至於小娟的信的内容更简短,只有短短一行宇--

  长离,不要忘记你承诺过的话,小姐等着和寒公子见面。

  小娟

  他摸着早被她掐皱的信纸,直盯着上面的字,愈看心愈冷。墨衣说她拿着这张纸痛哭了一下午,这值得她生这场病来换吗?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哭过,不想开口对他说。那么,他就偏要她开口求他,偏要她在他的怀里痛哭;他要她在他的眼前,清清楚楚的流露出对他的感情。

  他要她真实的面对他和她的感情。

  ***

  「爷,傅公子正在前厅,来探访小姐。」笔君端着药碗给长离,并通报消息。「还有,秦姑娘的丫鬟又送信来给小姐了。」

  看着茶盘上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长离因喝了苦药而微蹙的柳眉,皱得更紧。

  寒季书把一切看在眼里,并不作声。直到长离放下药碗,仍没拿起信函,他才开口道:「不看看信上说些什么吗?」

  她悠悠的叹气,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内容是什么。小娟识字不多,会写的字更少,那天所写的字不知练了多少次,才把内容表达出来。至於信为什么不是秦梦蝶写的,其实答案也很容易推想,为了她大家闺秀的面子。

  「爷想知道,就自己拿来瞧瞧。」长离无谓的说着。

  「信是指名给你的,我就算想知道,也得让你这个主人先看过,再转达给我知才是。」他低头斜睨她一眼,又转回手上的帐册。

  「爷,长离的信没什秘密,爷可以拿去看的。」

  「既然没什么秘密,你看了再告诉我下也一样。」

  「爷……」

  「墨言,请傅公子到书楼稍候。」

  门外守候的人一声应诺後离去。

  寒季书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走近看她无奈的模样,他以略带有所图谋的微笑看她,「笔君,帮小姐换上外袍。」

  「爷,长离……」

  「傅公子特地来看你,你理该盛装接客。笔君,帮小姐换上那件银绣黄鹂鸟的锦袍好了。」

  笔君遵照主子的意思,从柜子里拿出由绣纱坊新送来的粉色蓝底的大袖原。

  长离拿着信看他,他不理她就罢了,还明知她不愿穿大袖原的袍子来踚越身分,定要强迫她换上。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自她生病以来,他就把帐册、书籍拿到她房里看。镇日待在她房里就算了,她最受不了的是他变得更爱玩她,更爱看她生闷气,知道她个性严谨、守本分,又无法反驳他,就指示一些踰距的事来让她做。

  「小姐。」

  长离瞪着衣裳,勉为其难的挪动身子离床,她都认命不反抗了,他为何还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爷,你……」

  「什么事,要我帮你换吗?」

  「不是的,是你……你不觉得……」

  「我该觉得什么吗?这衣裳你还不曾穿过,我怎会觉得你穿得好不好看,所以我站在这边看,才能在你换好衣裳後,告诉你我的感觉呀!」

  他闪亮的凤眸里,戏谑的光芒直射入长离略带疲惫的眸。她这几天好累哦,担心有人要暗杀他的事,烦恼秦梦蝶的事,又气恼自己无法管束的感情,偏偏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点烦恼也没有,还拿一堆事来招惹她。

  「爷,长离……」

  奇怪,她真的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他为什么没骂她、没瞪牠?这几天她又恢复往日的习惯,总爱喊着自己「长离」,但他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应呢?

  她真迟钝呀!生病至今也有五日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爷,你不生『长离』的气吗?」她刻意强调着,瞪大眼看他的反应。

  「你有什么事好让我生气呢?」他笑着反问她。见她一脸茫然,他先朝笔君示意,要笔君为她动手换衣裳,一边朝她开口,「倒是我有事想问你,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始终不肯把真心交付於我?」

  他所指的真心,是哪一种真心?主仆?朋友?抑或……不可能,他所问的真心,下可能是指那个关系的。

  她摇摇头,举手用力敲下脑袋,「傻瓜,老是想些痴人说梦话的事。」

  「小姐,你说什么?啊,把手往後摆一些。」笔君听不清地问,没听见长离应声便自顾地说。

  「啊……笔君,这……爷……」

  「小姐,别这样,你这样不但遮不住什么,反而容易受凉。」

  笔君拉扯着脱了一半的袍子,见长离不肯放手,故意将挡在她面前的身子挪了开,「爷,您看,小姐她……」

  「啊!笔君!」长离因为整个人都暴露在他面前,全身都像煮熟的虾子般,烧红得透心。

  她反身背对着他躲到笔君身前,双手还努力和笔君拉扯着被脱了一半的衣袍。

  忽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温暖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你还想再生第二次病吗?」寒季书把笔君遣出房,顺手接过她的工作,轻易地将长离手中的衣袍取走。

  「爷?」长离嚅嚅的低喊。

  她不敢太用力的呼吸,害怕吸进他魅人的气息太多,意乱情迷的做出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

  「放开……我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他在她耳畔呼着温热的气,性感诱人的低语道:「如果我说我还想将你的肚兜也脱下呢?如果我说我想将你脱得一丝……」

  长离听不清楚他接下来的话,光听他故意用着暧昧的语气说话,就够她身子颤抖个不停,何况是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她一直努力地想,她到底哪一件事犯到他的大忌,让他卑劣的小人脾气在她身上尽展。

  此刻,她的思绪因他的贴近而纷乱无绪,心中直喊着叫自己镇定,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想。可是下一刻,他温湿的唇贴在她的雪颈上,让她忘了思想,忘了呼吸……

  第八章

  「爷,你……太过分了!」长离抓紧他不安分的手,身体尽可能远离他的攻击,声音高亢、气忿,不能遏止的尖叫。

  寒季书对她的反应,不停地哈哈大笑,烙印在她颈项上的唇印也不间断。

  「寒季书!你放开我。」听到自己喊出他的全名,长离怔愣得无法动弹,不相信刚才的大喊是出自她的口中。

  「寒季书?」听到她直喊他的名,他惊讶的停下动作,随即轻笑地吻上她的粉颊。还印一个吻,说一句话,「离儿,你是真被我气疯了,还是决定放弃你我身分上的差距?如果是後者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将我的全名喊出来,也下必喊得这么用力,你可以轻轻柔柔、甜甜蜜蜜的喊我『阿书』。」

  「我不要!」长离很快的拒绝,又因之前的失礼、失敬而赫然住口。

  她恼怒地抿抿嘴,全然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口吻中,已有撒娇和赌气的成分。

  「不要?哎呀!那很可惜耶。从小到大,只有我娘喊过我阿书这个名字,你是第二个让我愿意接受的女子。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觉得我喊你离儿,你喊我阿书,很适合我们现在这种亲密的关系,让人觉得甜蜜又幸福吗?」

  她才不要这样子,就是因为这样子太过亲密,她才会有错误的反应,才会错愕地把他的名字像喊冤家般的大呼小叫。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爷,你饶了离儿吧!」她在嫣唇被贴上前,连忙哀声求饶。

  「不,不饶你,我绝对不饶你。」他无赖的对她调笑,吻住她紧闭的唇,为了汲取她檀口里的甜美,恶意将右手放到她柔软的胸前一掐,趁她讶异的张嘴时,毫不留情的攻占入侵。

  长离被他扶住颈背,双手让他紧压在两人之间,一点反抗力量也没有,任他吸吮着柔唇。她的神智飘离飞远,直到他低沉带笑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她不禁後悔自己的陶醉和沉迷。

  「爷,放过离儿吧!」她再度求饶,希望能挽回已经完全沦陷的自己。

  「放过你?」寒季书对她的话感到好笑又好气。

  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呆头女,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粉饰太平的态度来敷衍他。难道她完全没有警觉到,她的感情早已全盘皆输给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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