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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签  第5页    作者:文闻

  「你已经发烧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寒季书撕一块肉乾到她嘴边

  「难怪……不过……谢谢。」她想要说的话,全在他坚持的喂食下,都只起个头,最後除了「谢谢」二字外,什么也没说。

  寒季书边和她共吃些食物,边注意侄儿的进食,「若文,吃慢些,吃不饱的话,墨明那儿还有乾粮。还有,你别顾着吃乾粮,喝些热汤,暖暖身子。」

  「嗯。」寒若文塞了满嘴的食物,只能点头应声,等食物吞到肚子里才开口说:「叔叔,待会儿长离和我一起睡。」

  「不,你自个儿睡那。」寒季书指着较小的草床。

  「那……长离睡哪儿?」寒若文看着另一张草床,不必想也知道,那是护卫铺给叔叔的。

  「这你不必担心,你尽管去睡。」寒季书继续喂长离吃东西,见她摇头,他双眉微微拱起,沉声在她耳畔轻责,「才吃四口你就不吃,难怪会生病。」

  「我……想吐。」长离话一说完,身体应合着话,难受的抖动起来。「我……到外头去……」

  她忍得脸白汗流。寒季书拍她的背,见她强忍不吐,倏然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抱她到外头树丛里,待她吐完漱口後,又将她带回庙中。

  重新席地而坐,她依然靠在他怀里,坐在他双腿上,她的身体比方才又热了些,真的再也打不起精神,人紧贴在他胸前打盹。

  见状,寒季书不再逼她进食。他抱着她,自个儿慢慢吃,同时要若文将遇难至今的事说一遍。

  「……爹娘和我在杭州游玩过後,我们打算继续往西行,怎晓得出杭州一点点路程就遇到强盗了,爹要娘带我先走,娘要一名护卫和邱伯护着我先走,我本以为护卫可以打赢那些强盗。可他们不但全军覆没,连爹娘都被杀死。我们被追杀好一段路,护卫要邱伯带我到叔叔的书画楼,还说他会到书画楼来找我们,可是……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他,我知道……他也死了。」寒若文说着说着,泪积满了眼眶,他低下头,等待伤心过去,不想让叔叔看见他的眼泪。

  这些事他曾对长离说过。那时他述说完整件事情,一点眼泪也没有,待长离抱着他问,是否为这些事难过、想不想哭时,他记得他告诉她他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现,因为他爹常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长离告诉他她不是他爹,她就像他的姊姊,姊姊当然可以抱着一个爱哭的弟弟:弟弟难过时,也可以想要姊姊的安慰。所以那一天,他在长离的怀里哭了一整夜,而她就抱着他,听他诉说失去双亲後的孤独、痛苦和伤痛。如今再说一遍给叔叔听,伤痛不似之前,难过依然存在。

  寒季书看着侄儿的眼泪滴入尘上,他没有开口,直到寒若文吸吸鼻子畅气後,重新抬起还蓄满泪水的眼,他才说:「文儿,你为你爹娘的事难过,乃为人子应有的表现,这是人之常情,你不需感到不好意思。其实叔叔乍听这件事时,也……流了不少眼泪。」

  「叔……叔叔……叔叔……」寒若文一听他这么说,原本忍住的泪水又溃堤而出。

  他抱着他大哭一会儿,最後擤擤鼻涕,头靠在寒季书的腿上,身子蜷在一旁,继续说起末完的话。

  「後来,我等不及叔叔派人来接,便要邱伯带我赶回京城。

  「我们赶了两个月的路,中途遇到商队结伴同行,後来身上的银两不够,便将衣服拿去换银两。而眼看京城就快到了,没想到又遇到山贼,邱伯为了救我被山贼杀掉,幸好山贼见到我还是个孩子,又穿得穷酸,就将我掳到山寨里给山大王。

  「山大王本想收我当义子,但我不答应,山大王便下令阿山将我关到山後的牢洞,还说若不屈服就得活活被饿死。接着在走到山後时遇到长离,长离因而救了我……」

  寒若文继续说着他和长离在山寨的生活,也说了长离为什么在山寨里,又说长离要找个姑娘,那姑娘正是……但他话未说完便睡着了。

  「墨明,抱他过去睡。」

  「是。」

  寒季书看属下为侄儿盖好保暖的披风,回首看怀里睡得不安稳的人。从遇到她起,他似乎一直在守护她,看起来彷佛冷落了自己的亲侄儿,也或许他真的比较重视她,然而她虚弱的身子,容不得他太过分心,幸好若文明白长离的病多少因他而起,才不吃味他这个叔叔偏了心。

  希望她不会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他们叔侄两人都要为此愧疚、遗憾一辈子了。

  「嗯……好热哦!」高温的热度让长离有些受不了,身上的骨头酸得好像要散了一般,她强睁开热得冒火的眼睛。「拜托你,拿开被子,好热……好难过……」她想将身上的披风掀开。

  「不行,离儿,别这样,离儿……」

  「谁叫离儿?我不叫离儿,我叫长离。」她翻着身体,边抗议边挣扎。

  「离儿,把眼睛睁开、醒来!」寒季书用力抓紧她,强迫她回复神智看他。「起来,把热汤喝了,顺道把药吃下去。」

  「我……不要,我怕会吐。」长离楚楚可怜的哀求他。

  「不吃不行,你已经发高烧了,不吃药不行。」他抓紧她的身体,强迫她喝几口汤,同时也将退烧的风寒药丸喂进她口里。

  自从那年他遇见她後,他身边都会随时带些可驱寒退热的药丸。不知是因为遗憾和她错过,或是藉此思念她,总之不知不觉中,他便养成带药的习惯。两年来,他陆续救过一些人,没想到这次再遇见她,还是派上用场。

  吞下几颗药丸,药味呛得她好想吐。他观察她的表情,连忙捂住她的嘴,一手大力拍她的背。

  「不许吐、不许吐!你若敢吐出来,我还是会再喂你。忍忍,别吐出来。」

  她觉得她快死了,他还怕她折磨不够,用力打得像仇人一样,固执的要她做这做那,虽知他是为她好,但她还是气他这么霸道。她怒狠狠的瞪他,而他也让她瞪,最後她还是屈服於他的霸道,连打了两个嗝,强把想吐的慾望压下来,他才抽离紧捂住唇的手,让她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

  「好了、好了。」他用着衣袖拭去她额上的汗水,帮她又拍了几下背,才抱她走到早就铺好的草床上,与她一并躺下。「睡吧,快点睡。」

  「睡?」长离半个身子几乎都躺在他身上,他叫她睡,她怎么睡得着?「这……」她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她病了,但不表示她不明礼教。

  「怎么……难道你不想唾吗?你认为你的身子还可以堪得了吗?」寒季书将撑着手臂要脱离他身边的人,大力压回胸怀里。

  「可……」

  「渴?你会渴吗?要不要我--」

  「不是,我的意思……」

  「不渴?不渴就快睡,已经快四更天了。你想闹一整夜,让大夥都跟着你不睡吗?」他从她身後紧紧地搂住,让她紧紧靠着。见到她屈服的表情,身子不再坚持和僵硬,他这才把披风从她身後往自己这儿拉紧,「好好休息,今夜我会为你守着,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守着你,安心的睡吧。」

  「谢谢。」长离此刻的意识开始涣散,听到他安慰的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回嘴感谢。

  「不必谢,光为一点小事你就不断地谢我,那么从今起,你恐怕就谢不完我的情了。」寒季书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长离听得朦咙又不真切,却依然答道:「是吗?」

  「是。我会让你就算以身相报来答谢我三辈子也谢不完,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寒季书自信地说完後,在她微热的嫣颊上留吻盖印。

  他知道她早已听不进他的话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他一向所言不虚。

  第四章

  「若文少爷、若文少爷,您在做什么呀?」笔君端着一碗药膳粥,站在寒若文的後面叫着。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长离,呃……离儿姊姊醒了没?」寒若文微红着脸,有些心虚地问。

  「离儿小姐已经醒了。不过爷交代过,若文少爷过午前不许来探望小姐,少爷您是否忘了?」

  「我没有忘,可是她昨夜醒来至今,我都还没有见过……」

  「她的身子还很虚弱。昨夜醒来,爷也只和她说些话就又睡了。今早她刚醒,精神看来比昨天好很多了,不过她虽醒来不久,但开口问的全是少爷的事呢!少爷不必担心,离儿小姐没忘您。」笔君端着粥走上台阶。

  「嗯,那就好,对了!笔君,我现在真的不能进去看她吗?」寒若文一副很渴求的样子,看到直摇头的笔君,最後失望的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爷刚才交代,今晨您若来看离儿小姐的话,不许让您进去。」

  「叔叔怎么知道我会来看长离?」寒若文有些讶异。

  「爷当然知道,府里每个人也都知道。少爷您很关心离儿小姐,从来都不听爷的话,每天都偷偷跑来看小姐,您以为爷不知道,但爷每次都知道,还交代我们别告诉您,他知道您又不听话了。」笔君笑着推开门,「少爷,奴婢要进去了,再不进去,小姐的粥可要凉了。而粥一凉,奴婢可是会被爷骂的,少爷也会被爷念上一念。」

  「那你快进去啊!万一长离吃了冷粥,身子又好不起。」寒若文挥挥手,在她踏进房里前又喊住她,「呃……你进去可别对叔叔说我来过。」他交代完话,转身依依不舍的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笔君看着他失望的背影,不舍的说:「少爷放心,等爷和小姐谈完话,奴婢就跟爷说少爷很想见小姐,要爷早点让少爷看小姐,好不好?」

  见他还是怅然的点点头,笔君又说:「爷今天会问问离儿小姐的去留,爷还知道少爷很喜欢离儿小姐,想她留在府里……」

  她顿了下话,心里窃窃私笑地想,爷自个儿更喜欢她,更想留下她。

  「不过您也知道嘛,听说离儿小姐想去找她之前的主子,她好像去意甚坚,加上少爷又答应过她。」

  「那叔叔打算怎么办?」寒若文听了也很苦恼,怪自己当时答应太快,而长离的固执他也很明白。从前她常告诉他,只要到了京城,她就要去找那位秦小姐,怎么办?叔叔有没有办法留住她?

  「当然是想办法将她留下来呀,不过好像很难耶!」笔君满脸不肯定的表情,看得寒若文心冷了大半,「尤其少爷又应允在前,爷花了好多唇舌在说服小姐,就不知说得如何了。」

  笔君看寒若文万分沮丧的模样,连忙捂住嘴,忍住了笑意。

  「所以,爷要少爷今早别进去,这样爷和小姐谈话会比较容易。毕竟爷是个商人晓得如何通商才是之法。」笔君含蓄的暗示。

  「这……我知道了,我先回书房去。」寒若文回头走了几步,重又转过身,在笔君进入房前说道:「笔君,你转达叔叔一声,我一定要听好消息。」

  「是,笔君会将少爷的话转达给爷,少爷请放心。」

  见寒若文走远,笔君才将房门关起来,小心地端着温粥进房。

  「爷,奴婢将小姐的粥端来了。」笔君在桌旁准备好,才问:「爷,要奴婢喂小姐用吗?」

  「不必,我来。」寒季书接过她手中的碗和汤匙,「你先下去。」

  笔君看看主子温柔却坚持的眼神,垂首称是。但她走了一半又踅回身子,「爷,适才奴婢在外头见到若文少爷,少爷很关心小姐的身子,但他怕进来会打扰小姐,又回书斋习字去了。」

  「我不是交代过要他今早别来,怎么……」

  寒季书吹吹手中的粥,移到长离的唇边。长离想自己来,但见他和侍女说话,不便打断,只好眼睁睁地和他对望。

  他明白她眼里的拒绝,故作视而不见的催促她,「不烫了,快吃。」

  长离以为他不明白她的拒绝,正要开口,却被笔君抢白。

  「爷,奴婢当然有把爷交代的话转达给少爷知道。而少爷听了後,也有话要奴婢转达。」

  「什么话?」寒季书表情疑惑地看向笔君,手中的粥更挪近长离,她被他逼得不得下张口将粥吞下,他给她一个赞美的眼神和笑容。

  「少爷说,他一定要听好消息。」笔君把寒若文的话重叙给寒季书听。

  「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寒若文的话,在成功喂进长离第三口後,又露出了笑容。

  长离一直等到笔君离开,打算开口言明自己吃粥的意思。她嘴一张,第五口粥迅速地进到嘴里,她吞了粥,连忙把嘴巴捂起来。

  寒季书瞪着她的行为,双眉微微一蹙,低沉的声音不愠怒,却有几分嘲讽,「这碗粥这么重,依你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端着碗,你怎么自个儿吃。」

  「我……」她想抗议,然而事实是她连坐都要靠着墙,才能撑住虚软的身子,那满满的一碗粥要端着吃完,看来还真有些困难。

  「嘴巴张开,病人要人服侍已经够麻烦了,再不好好合作,可会惹人生气。」他并没有说些什么温柔的话,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长离看着他不豫的脸色,愧疚地张口让他喂,她将送到唇边的温粥乖乖地一口一口吃下。

  寒季书喂了她半碗粥,见她吃到好像又要吐了,才放弃继续喂她。他将剩余的粥放回桌上,走到床畔,打算和她认真的谈些事情。

  长离默默注视他的行为,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喂她,只好瞪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寒季书在床畔前的椅子坐定,看她以呆愣的眼神瞪他,「怎么了?」

  「呃……没、没事。」长离回过神来,眼神与他对望,一股偷窥人的羞愧感掠过心房,苍白的脸颊飞起一朵晕红,煞是好看。

  她的羞怯,他看得明白,却仍故意用手轻抚她腮颊的粉嫩,「真的没事吗?怎么才一会儿你脸就又热又烫,莫非……」

  「没有、没有,长离很好,长离真的没事。」她被他一问,心里更慌更羞。对於她怎么会突然和他对望一眼,就这么羞赧不安,心里也莫名其妙得很。

  寒季书带着笑意,若有所思的领悟,收回手不再刻意逗她。他正经地清清喉咙,让她将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没事就好。」

  「嗯,真的没事,谢谢……寒公子的关心。」她忙着抓回莫名的悸动,眼神回复清朗的纯真和端庄,却遗漏他看她的眼神里所闪过算计的精光。

  「既然没事,我看你今早的精神还不错,我们先来谈一些报恩还债的事,你认为如何?」

  「报恩还债?」长离被这四个字迷糊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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