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禹齐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抓得住如钢一般的唐谦,可惜,他失望了,今天唐谦单人赴约。
“钟先生已经决定和HDJ一起合作?”唐谦二话不说,切入主题。
“不急着谈,喝什么?VOBKA?WHISKEY?还是……”
“开水就好,谢谢。”
钟禹齐为他倒了杯开水,自己则倒一杯VOBKA。
“我那丫头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钟禹齐靠在皮椅沙发的椅背,小酌一口洋酒,辛辣的感觉从舌尖刺到喉咙,他享受着那种感觉。
唐谦当然知道他在兴师问罪,那天的确是自己不对,他不应该丢下钟安琪一个人。
“不,是我不对,临时发生状况。”
“哦,那就好。其实我很了解安琪,她是被我宠坏了。”
“安琪小姐是很可爱很纯真的女孩。”是的,除了大小姐脾气重了点,花痴了些,他想。
“是吗?”种禹齐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那么你不讨厌她?”
“不,我不讨厌她,相反的,很喜欢她。”唐谦没有家人,而钟安琪给他的感觉像个小妹妹,所以他可以容忍她偶尔的小姐脾气。
“是吗?那太好了。”钟禹齐高兴的笑着,“那我想你应该不反对我把合作计划的事延到你们订婚的时候一起宣布吧?!”他说得有点忘形。
“对不起,我想我被你搞胡涂了。”唐谦冷冷的道。
钟禹齐的热情并未因此浇熄,“不,别误会,我并不是拿合作的事威胁你,只是在你和安琪的订婚席上宜布,不是锦上添花吗?”
“我想你搞错了,钟先生。”唐谦毫不客气的指正,“其实我已经有……”
“我知道,”钟禹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男人嘛,有金屋藏娇是很正常的,只要别让她生孩子,我不会干涉你们。”他以过来人的姿态说道。
唐谦看着眼前这个残酷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为了公司要牺牲他唯一的女儿,男人有金屋藏娇是很正常的,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钟先生,”唐谦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钟禹这听到下面这席话的表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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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结婚了?”佐泽明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是呀!”严思齐向前走,一回头才发现佐泽明呆立在后面,“学长?”
“这,怎么可能?”佐泽明难以相信才一周的时间,世界就变了。
“对不起,学长,我知道很突然,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伤了佐泽明的真情,她很难过,可是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残酷,更何况她从不给他希望,与其让他心存幻想,倒不如早日梦醒的好。
“才一个礼拜,你怎么可能?那么,那些话是真的?真有一个男人每天陪你上课?”佐泽明握紧拳头控制着情绪。
“哪些话?”严思齐不懂他在说什么,“算了,不管是谁说的,但那是真的,其实那个男人你也知道。”
“唐谦?!他回来了?”他惊愕。
严思齐点点头,“因为他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们分开一年。这次重逢,我们彼此都很珍惜,所以还来不及通知你们就到法院公证。”她觉得有必要向佐泽明解释一下,再怎么说这过去的一年里,他真的很照顾她,“学长?”
佐泽明望着她,苦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年来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让他现在才回来找你,但是,老实说,输给他,我心服口服,要是你今天嫁的不是他,我可能不会死心的把你抢回来,不过既然是他,我就放心了,我祝福你!”佐泽明果然有大将之风,他极具风度的祝福她,其实早在一年前,佐泽明就见过唐谦,而且为他折服。
“学长,谢谢你。”严思齐首次为他的话动容。
“既然做不成情侣,做兄妹也好,你愿意吗?”
“当然,我早就希望能有像你这样的哥哥。”她笑着说。
“好,那么以后唐谦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回‘娘家’知道吧?”佐泽明摸着她的头,俨然是一个大哥对小妹说话。
“嗯!”她擦干泪水。
“叭!叭!”唐谦在对街向严思齐挥手。
“他来接你了,快去吧!”
“嗯!拜拜!”严思齐轻快的朝唐谦奔去,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佐泽明正淌着两行泪。
“再见了,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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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的是谁?”唐谦没想到才一天没陪严思齐,就有人跟在她后面。
“谁?哦,你是说他呀!他只是一个学长。”
“是吗?学长没事都随便摸别人的头吗?”
难怪人家说:江山易必,本性难移。唐谦虽然失去记忆,可是他那嫉妒的心可是一点也没变。
“你在吃醋呀?!”严思齐好奇的看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谦依然专制。
“好嘛!人家认他当哥哥啦!所以刚才你看到的只是很单纯的兄妹之情。”
“男女之间除了真正的亲人外,怎么可能有兄妹之情存在,我看他居心叵测,像你这么秀色可餐的女孩,他怎么会甘愿当你兄长?”
“哎呀!看你说的什么秀色可餐,我现在可是标准的黄脸婆,而且他也不会居心叵测,因为他知道我已经嫁人了。你呀,收起你的吃醋之心吧!你老婆现在安全得很。”严思齐赖在他身上。
“是,我最美丽的黄脸婆。”他哄着她,随即收起笑脸,“以后不准你单独见他。”
她睁目视这,“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点也不,我亲爱的老婆,你大概不太了解自己的魅力,总之,以后和他见面.一定要我在场。”唐谦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严思齐凝视他,良久,她开口道:“你知道吗?”
唐谦挑着眉等她说下去。
“你很霸道。”
他微微一笑,仿佛这是一句褒奖的话。
“可是……我喜欢。”
他的笑意加深,眼角出现难得的笑纹。
··············
唐谦悄然结婚的事传到了美国,安东尼公爵和DORIS火速来台。
“是你!”DORIS一眼就认出一年前就对她造成极大威胁的严思齐,“代不要脸,竟敢勾引我的男人!"DORIS一巴掌就向严思齐刮过去。
人还没出机场就引来众人的注意,DORIS的举动引来唐谦极度的不满,要不是看在安东尼公爵的面子上,他也会回敬她一巴掌。
“公爵,我想DORIS太激动了,我们还是分道回台北好了。”唐谦铁青着的脸不等回答便拥着严思齐离去。
安东尼公爵看到女儿失控的态度,不免生气,“你这样子像什么你知道吗?像泼妇!你的教养都到哪里了?DAN是何许人?岂容你这般对他妻子,他结婚了,你还记得吗?”
安东尼公爵实在很生气,他气女儿对感情的不干脆,气唐谦不识好歹的拒绝DORIS,最气的是自己拿他们俩没办法。
“爹地,人家……”DORIS显然还有话要说。
“算了,回饭店再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人坐进唐谦预先安排好的轿车。
另一边,唐谦将严思齐带回车上,心疼的拂着她的脸颊,“还痛吗?”
严思齐摇摇头,脸上的余痛犹在,“不要生气。”她抚平他心中的怒火,“要怪就怪你自己。”
“哦?”
“要不是你太优秀,她怎么可能对你念念不忘?”严思齐早就从他口中得知过去的一年DORIS是如何对他的,但他总不领情。
“胡说!”
“我哪有胡说,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法院里的女工作员哪个不是对你垂涎三尺;还有我们在游泳池的时候,我看那些女人的眼光巴不得想把你身上唯一的泳裤撕掉;还有前天,我们出去吃饭,整个餐厅里的女人一直朝你看,她们每个人都希望是我……还有……”
“好啦!你这个女人。”唐谦封住她的嘴,“我没说你,你反而算起我的帐来。”
“我不是算你的帐,”她认真的道:“只是希望你别因为刚才那件事而记恨DORIS,她没有错,只是太爱你了。”
“你呀!”唐谦有时候真恨她的善良,“我真是输给你了。”
严思齐搂着他脖子,啃咬着道:“我不要你输给我,我只要你爱我,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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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及类似DORIS事件再次发生,唐谦决定在他和严思齐的新居办一个茶会。
受邀的人不乏唐谦在商界的朋友,而严思齐只请了徐世萱、杨舒言和佐泽明。
“哇,好多人哦!”徐世萱站在杨舒言和佐泽明的中间,环顾四周。
“上流社会就是不一样,光是一个茶会就布置成这样,真是豪华。”杨舒言几乎带着羡慕的口吻。
只有佐泽明,从刚才到现在就一言不发。心如刀割的他,要不是杨舒言硬拉他来,他也不需强颜欢笑。
忽地,一阵骚动,然后,唐谦缓缓的偕同严思齐从楼上走下来。
她今天真是美丽,佐泽明想。
严思齐今晚身着一袭黑色礼服,剪栽合身的展现出她美妙的S型曲线,尤其是V型领显露出若有似无的乳沟,更引人遐想,再加上胸前那朵盛开的白色茶花更将她的气质完全烘托出来,她的出现造成了全场轰动。
原本和安东尼公爵聊天的钟禹齐,看到严思齐人楼上走下来。他有一刻僵住了,他以为他看到的是……
“严峻!”
太像了!他想。那个神情、长相几乎是严峻的再版,难道她真是严峻的女儿?不可能,他从公爵那得知这女孩是孤儿。
“非常感谢大家今晚的莅临……我妻子严思齐承蒙大家关心……”唐谦上台致词。
严思齐?她姓严?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钟禹齐几乎快站不住。
整晚的气氛欢愉,但有两个人却各怀心事,一个是佐泽明,另一个则是钟禹齐。
他们两个整晚一直追逐着严思齐的身影,尤其是钟禹齐,他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严思齐,无奈唐谦在一旁跟得很紧。
“谦!”严思齐在唐谦旁边说了一句话,随即转身上楼。
钟禹齐见时机来临,随后跟上,他在二楼中庭叫着她:“严小姐?唐太太。”他改口。
“您是……”严思齐回过头,看到一位年约五十的男人。
“我是唐谦生意上的伙伴,今天特别来祝福你们。”
“谢谢。唐谦多亏您照顾了。”
“哪里,唐太太本姓严?这个姓很少见。”
严思齐笑笑。
“怎么没看见唐太太的家人,令尊、令堂今天没来?”他想从严思齐口中套出点什么。
“我母亲去世了。”她没有提及父亲或其他人。
“是吗?真对不起。那么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阿姨或什么亲戚?”
钟禹齐的问题很唐突,严思齐疑惑的看着他。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一直在找一位姓严的人,正巧你也姓严,让我想起他。”
“哦!您那位朋友贵姓?”严思齐猛然想到母亲的话,她警觉心提高。
“他?姓沈!”钟禹齐胡派一个姓氏。
“沈?”不是钟?她安心了,“您那位姓沈的朋友要找姓的姓严的人?”
“是啊!他想找一个叫作严峻的女人,你们家有人叫严峻吗?”
“她是我母亲,不过她一年前就去世了,您那位朋友可能要失望了。”
“去世了?”钟禹齐不敢相信,严峻去世了?怎么可能?她才四十三岁不是吗?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严思齐叫着他。
钟禹齐瞪着她,魂魄却飞到过去,“不,你骗我的,是不是?其实你就是小峻对不对?你是在惩罚我对不对?”
钟禹齐的手抓得她很痛,“先生,请你放手。”严思齐无法挣脱,即使她面对的是一个将步入老年的男人。
“小峻,我后悔了,我一娶沈湘琪就后悔了。”钟禹齐精神显得有些错乱。
他的举动教严思齐看了害怕,她高呼着唐谦,“谦,救我。”她对着快速奔上二楼的他喊着。
“钟先生,请你放开我妻子。”唐谦眼见严思齐被箝制着,整个人怒火上升,但碍于楼下宾客众多,他不好发怒。
“住口,她是我的女人。”钟禹齐思绪停留在二十年前。
看来讲理已经行不通,于是唐谦一拳将种禹齐打倒在地板上,严思齐乘机跑到唐谦羽翼下。
全部的人因唐谦一拳而鸦雀无声。
倒是钟禹齐被他一拳打醒,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他当下道歉后,便匆匆离去。
整个茶会也因为钟禹齐的失态失去了原有的气氛,主人唐谦更无心和这些人周旋,他担心会有同样类似事情再度发生,于是宣布散会。
“你还好吗?”至人散尽后,他才问道。
严思齐点点头,虽心存余悸,但已能渐渐思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她阻止唐谦的自责,“不是你的责任,是我自己疏于防范。”
“让你受惊了,早点睡吧!”
严思齐点点头,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说他姓钟?”
“是呀!”
“难道……”她怀疑,因为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猜想,“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钟禹齐。”
“真的是他!”严思齐没想到自己真有见到父亲一面的机会,二十年了,她没有一天不在幻想父亲的长相、声音,虽然知道他是大企业的老板,虽然报纸常会有他的消息,但她总是避而不看,怕伤母亲的心。
躲避了二十年,最后还是遇到了,这也许是母亲始料未及的吧!
父亲,多么陌生的名词!她回想着那张将迈入老年的脸孔,他不是才五十岁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沧桑?“他是谁?”唐谦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严思齐抬起头,心情复杂的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吗?”唐谦当然记得,那不过是五天前的事。“他就是那个男人——我父亲。”
第九章
钟禹齐和沈湘琪貌合神离的婚姻,从结婚的第一个晚上就开始,只是他们维持得很好,这二十年来没有人知道。
新婚的晚上,新郎喊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一声声刺痛着沈湘琪的心,从此以后,床弟间只剩下传宗接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