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哦,偶尔还有女孩的尖叫声,吓死人了!”
褚离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看到电梯开门的刹那,他飞奔进人,按了十一层楼的按钮。
他心急如焚,干万不要出事,千万不是她……
“当!”一声,电梯到了十一楼,门开了,褚离人冲了出去,一看到1102的房门就猛踢起门,随即引来正在相邻的另一间房打扫的清洁工,惊慌的跑出来察看,“先生,你怎么……”
褚离人一见到她挂在腰上的数把钥匙,没有多想便伸出手将她的钥匙夺了过来,在看到11d2号的钥匙时,不顾那个老婆婆的大叫声,打开房门,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没有令他疯了!
夏书平赤身裸体的趴在同样一丝不挂的萧若仙身上!
他倒抽了口凉气,冲向前去,用力的推开夏书平,正要痛殴他一顿时,却发现他正呼呼大睡,还一身酒气!
他放下拳头,回头看着仍旧昏睡的萧若仙,判断她被下了药,他回过头,看着那个一脸错愕的老婆婆,“麻烦你报警,还有请饭店安全经理上来。”
“呃,是!”或许是他俊颜上的冷峻及威严,打扫的老婆婆急忙报警、找人去。
而就在褚离人帮忙萧若仙穿上衣物后,相通的房门要地被打了开来,陆续走出五六名衣衫不整的青少年。
他们看到褚离人吓了一跳,而褚离人看到他们则浓眉一蹙,但在看到他们身后的那张床上躺着赤身裸体的夏爱琳时,他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快逃、快逃!”几名神情仓皇的青少年连忙往门外跑,褚离人没有拦阻他们,而是快步的走入那间相通的套房,在看到夏爱琳面色发青、陷人昏迷,和那遭人施暴凌虐后的胴体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转身冲了出去,追逐起那几名青少年,一边大叫,“抓住他们!”
饭店的安全经理及两名警卫正好上楼,在听到褚离人的狂吼声后,直觉的逮住那几个仓皇奔逃的青少年。
第十章
名画家夏爱琳被六名不良少年在饭店轮暴的新闻,并没有出现在报章杂志等传播媒体上,夏家为了保护爱女的名誉,动用各个关系去阻止这个消息外传,甚至请求褚离人帮忙,但他不愿意,因为他从夏书平的口中得知这一切丑陋的事居然是她策划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伤害最深的人居然是她自己,而她想伤害的人却毫发无伤。
因为夏书平坦承自己醉倒了,根本来不及办事,他顶多只摸或亲萧若仙几下而已,但他也很懊悔。让他老姐受那么大的伤害,真的是交友不慎。
而褚离人不肯帮忙封锁这个消息,萧若仙气得跟他大吵了一架,直言她没有受伤,但爱琳姐却被那么多人伤害,已生不如死了,他还不肯帮她。
但褚离人还是坚持恶果得由夏爱琳独尝,毕竟是她自作自受,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怜悯,何况,她是有心的要伤害萧若仙,若今天夏书平得逞了呢?而那群青少年兽性大发的想继续侵犯若仙呢?
褚离人只要想到这几点,他就无法原谅夏爱琳,当然不可能点头帮她!
但他答应夏家二老,不会对外谈论这件丑闻。
所以夏家二老还是很感激他,而由于夏爱琳被强喂了太多的迷药,送医急救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虚弱,再加上被轮暴摧残,目前已被夏家二老秘密的送到一家私人疗养院去静养,一方面还接受心理治疗。
至于夏书平,萧若仙坚持不对他的所为提出告诉,她坚称自己并没有被他施暴。但夏家二老都明白她是不想要他门再伤心、难过,所以才不追究。
只是夏书平不长进是事实,因此,二老请一个亲戚将他带到英国一家校规甚严的贵族学校就读,既然他们管不动,就交由别人去管了。
至于那几个强暴犯全捉到了,也移送法办。
夏家二老目前将重心全放在身心受创的夏爱琳身上,每天都到疗养院去看她,看着她终于肯面对自己曾犯下的错误,看着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但这都是轮暴事件发生后半年的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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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不觉得有点遗憾吗?” 褚橘儿双手撑着头,手肘支在桌面上,看着在客厅的右侧,坐在摇椅上一前一后摇晃的老爷爷。
褚允邦前后摇晃,边瞄了孙女一眼,“怎么说?”
“小堂哥跟萧若仙啊!”
“有什么办法?萧若仙为了夏爱琳不肯接受离人的感情,他们这对完了。”
“爷爷,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不,是不在意?”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爷爷身旁,看爷爷还继续往前往后摇摇晃晃的,她火大的干脆将摇椅给扣住,大叫,“爷爷,你不觉得他们两人很可怜吗?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小丫头,这怪不了谁,” 他推开她的手,继续让摇椅摇来摇去的,“是萧若仙太心软,看不开,她不认为发生在夏爱琳身上的一切全是她的报应,反而认为是自己的错,如果她早点发现夏爱琳爱离人,她就不会去爱上离人,甚至还会想法子凑合他们……”
“这就是小堂哥最气萧若仙的地方啦。”报马仔褚橘儿对这一对的情形可费了最多的心力在收集情报,因为其他三个兄长都沦陷了耶。
她长叹一声,“爷爷,你不想想办法吗?”
他摇摇头,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褚橘儿可也是古灵精怪的,哪会错过爷爷这个贼兮兮的笑容,“你有法子了,对不对?”
他但笑不语,他并不是想刻意欺瞒小橘儿,只是有时候她在执行任务时也会凸槌啊,这一次他打算一个人去“玩一玩”。
褚橘儿看着爷爷,心中有谱,这几天,她的目光绝对要如影随形的盯住爷爷才成。
* * *
而在日本大阪,褚离人正在整理行李,他在日本住了大半年,萧若仙那只驴子还是冥顽不灵,所以他看开了,打算回纽约去。
虽然这半年来,借助发达的网路传送文件、视讯会议等等,他就像人在纽约处理公文一样,“华邦集团”旗下的百货及营建相关事业亦正常运转,但他既然劝不动那只驴子,他还是离开好了,兔得愈看她愈生气!
一身连身灰色洋装的萧若仙回到京园,便往褚离人的卧室走去,在看到他的卧室房门大开,他正在收拾衣物的一幕后,她的眸中一黯,他还是要走了。
褚离人在将那套亚曼尼西装放人皮箱后,一回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萧若仙,他瞥她一眼,随即低头收拾衣服,“怎么来了?不是要去疗养院?”
“我去看过爱琳姐了,也告诉她,你打算离开的消息,所以……,’
他站起身,冷峻的目光盯着她,“所以怎么样?”
“她说,”她深吸了一口长气好抑制那涌起的心酸及不舍,“她说她想见你。”
“嗤!”他摇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去见她的。”
“离人,我知道你无法原谅她对我做的一切,但我没有事,受伤的人是她……”
“够了,这半年来我们争执的够多了,而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事,我不想再谈了。”他冷凝的打断她的话。
她润润干涩的唇,“可是你要离开了,也许这一走,爱琳姐更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爱琳姐,爱琳姐,你只会想到她怎么样?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或想想我的感受?!”他真的快被她气昏了!
“我知道!”她眼眶泛红,“我知道她可恶、可恨,但她也好可怜,你不觉得吗?”
“她是咎由自取。”
“不是,那是因为她爱你,她嫉妒我才会造成这一切的错!”
“所以我就得弥补她,不顾自己的感觉、感情,去接受她、爱她,让她残破不堪的心灵能重新得到滋润,让她的生命力能重新点燃,让她的人生能有一个她爱的男人在一旁相扶相持,萧若仙!”他火冒三丈的瞪着她,“这些话我都背起来了,你可以省点力气再重复!”
她无言,但她也痛苦啊,看着骨瘦如柴的爱琳姐,只有在谈论褚离人时,她死寂的眸中才会出现的光芒,她受不了,也舍不得,不得不逼自己放弃褚离人,劝他接受爱琳姐……
两行无声的热泪从她盈眶的秋瞳中滑落而下,褚离人咽下梗在喉间的酸涩,沙哑着声音问她,“你难道不能对自已宽厚点?不,是自私点,行不行?”
“我不行,将心比心,如果我遭到跟爱琳姐一样的遭遇,就算经过半年了,我还是生不如死。”
“她不值得同情!”
“可是……”
“萧若仙!”他再一次失控的对她大吼,“你每一次来找我,为的都是你的爱琳姐,还差劲的要我去爱她。呵护她,我告诉你,由此可见,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根本没有那个差劲的女人来得重要,我看开了,我不要这段感情了!”
她脸色一白,心脏一震,整个人傻掉了。
“我下午要飞纽约,一些东西还没有整理好,麻烦你离开,谢谢!”他咬牙切齿的下起逐客令。
萧若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京园大门的,她的泪眼模糊,眼泪不停的盈聚、滴落。
褚离人真的要离开她了,从此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为什么这么难过呢?她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虽然他没有照她的希望守在爱琳姐的身边。
那她为什么心如刀割、为什么泪如雨下呢?
她要忘记他的,她必须忘记他的……
* * *
位于大阪近郊山腰处一家依山傍水的百文牧野私立疗养院里,一间洁净明亮的病房内,中村藤正细心的为躺靠在床头柜边的夏爱琳将鸡汤吹凉后,再一汤匙一汤匙的喂人她的口中。
夏爱琳近来的气色好多了,中村藤也是功臣之一,他天天来陪她,天天蒸鸡汤为她补身,甚至坦言对她多年的情感,但夏爱琳拒绝了他的爱情,只愿意当他的朋友。
中村藤很失望,但还是天天过来关切她的恢复情形,而他不知道的是夏爱琳并非没有被他的真爱感动,而是觉得身心皆丑陋的她根本配不上他,不愿耽误他。
“今天画廊里来了一个贵客。” 中村藤边喂她喝汤边道。
“贵客?”
“嗯,麻布典子,她说好久没有看到你的画,所以过来问看看。”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轮暴时,因用力挣扎而被折断的右手腕,虽然现在外观看来已跟正常人一样,但里面放了几根钉子,不太能出力,自然也不能握画笔了。
他微微一笑,“我说你正在埋头苦干,再过个一年,一定会再开画展的。”
她飞快的抬起头来,“你怎么这么说?我不可能了……”
“我可以当你的手。”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她泪眼微湿,硬咽的摇头,“不,不要,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我?我像个废人了,还心肠恶毒。”
“爱琳,你不是那种人,你只是一时被嫉妒淹没了理智,而邪恶在那时候找上了你,引出了每个人人性中隐藏着最丑陋的一面,错不在你啊。”
“不,不是这样的!”她泪如雨下的频摇头。
看她变得激动,中村藤不敢再深人这个话题,急忙改变话题,“麻布典子想请萧若仙当模特儿。”
“什么?”她眨眨泪眼。
他点点头,一边温柔的为她拭去热泪,“她说看了你的画,她也想画若仙,但若她只肯当你的模特儿,不曾答应其他画家的邀约,所以要我问问你。”
“这要问若仙。” 她顿了一下,对了,麻布典子的画还被她锁在家里的画室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都忘了要交给若仙了。
思走至此,萧若仙正巧走入病房,但却是满脸的泪水,一脸哀伤。
她着急的问:“怎么了?若仙,发生什么事了?”
夏爱琳对她有好深好深的亏欠,对她的不追究,还有这半年来的关心,她是点滴在心头。
“爱琳姐,他要离开了,要离开了!”萧若仙趴在她身边痛哭失声。
夏爱琳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祈求的眼光看向中村藤。
“我知道,我去将他带来。” 中村藤很清楚会让萧若仙哭成泪人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褚离人。
* * *
褚离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中村藤请到疗养院来,他先瞥了还两眼红肿的萧若仙一眼,便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夏爱琳,这算是半年前发生那件丑陋的事件后,他头一次看到她。
夏爱琳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忍不住瑟缩一下,但她告诉自己要勇敢,她欠若仙的一切,也许只有这个机会能弥补了。
她虚弱的下床,中村藤急忙过来扶住她,那群恶少喂她吃的那一大包药,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以至于身子调养了半年还很虚弱。
“爱琳姐,你要做什么?” 萧若仙靠过去扶她,但她摇摇头,推掉中村藤的手,“砰!”地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爱琳姐,你干什么?!”萧若仙的热泪再度盈眶,她哽咽的要拉起她,“求求你别这样。”
“不,就让我这样。”夏爱琳泪如雨下的拼命摇头,不要中村藤和萧若仙扶她。
“你不需要这个样子!”褚离人沉眉锁眼的看着她,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下跪。
“不,若仙爱你,她的幸福全在于你,我请求你,别走,别离开她,她会很痛苦,很痛苦……”
“爱琳姐,你何必!”涕泪纵横的萧若仙跪坐在她身边,难过的想扶起她。
“夏爱琳,你似乎搞错了,痛苦的人是我,不是若仙,对一个急于将我推给你的女人来说,她的幸福不在于我,我也不认为她有多爱我。” 褚离人冷冷的看着一脸哀求、满是泪水的夏爱琳道。
“将你推给我?这……”她错愕的看着急忙低头的萧若仙,“这不是真的?”
“我……”
“你为什么不敢说了?将这半年来你说的那些我应该爱爱琳姐,应该陪伴她的那一堆鬼话告诉她?”说这到儿,褚离人的俊脸就满怒火。
萧若仙咬咬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状,夏爱琳知道褚离人没有说谎,她哭泣的对着萧若仙道:“你怎么这么傻,若仙,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这个万恶不赦的人牺牲自己的幸福,不值得,不值得!你难道不痛苦吗?”
她拍拍噎噎的道:“我痛苦,好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可是我想到你只有听到我在谈离人时,眸中才有光彩,我就觉得你比我更需要他,所以我……”
夏爱琳愣了一下,笑中带泪的道:“傻瓜,我听到你在谈论他时,眸中出现光采是因为你脸上那不自觉洋溢的幸福光彩,让我感到自己被救赎了,我没有破坏你应得的幸福,所以觉得很庆幸、很高兴,但那绝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他。在藤陪伴我的这段时间,我才明白真爱是什么?就算我满身罪恶、就算我成了半个废人,他还深爱着我,我被深深的感动着,爱上了他,却什么也不敢说……”她倏地住了口,泪痕满面的脸上在瞬间飞上两抹红潮,她说了,她居然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