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仙瞪他一眼,“当然饿了,但怎么吃?”
他浓眉一皱,看看两人,随即又开门出去,进来时,还多带了两个拿着枪的喽罗,他们就负责拿枪指着褚离人跟萧若仙。
褚老爷子有交代,不能饿着男女主角,否则两人饿得全身无力,哪有力气谈恋爱呢?
恶徒名叫阿发,其实是一家征信社的老板,与褚老爷子算是旧识,这次是让褚老爷子特别拜托来扮歹徒的。
阿发变身将两个禁脔身上的绳子全数解开,“我给你们二十分钟吃东西、上厕所,谁要浪费时间在其他方面上,就随便他了。”
闻言,两人直接拿东西吃,两枝黑枪就指着他们的头,不识相点,难道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他们很快的扫光圆盘上的食物,而萧若仙很快的奔赴那间看来应该是洗手间的隔间,阿发则拔出另一枝手枪跟着她。
她回头瞪他,“我要上厕所。”
“我只守在厕所外。”他也不罗嗦。
萧若仙进了洗手间,里面的空间很大,除了卫浴设备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按摩浴缸,而里面有两个窗户,但遗憾的是,同样被木板钉死了,要逃,很难。如厕完后,她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
褚离人一见她的表情,心中大概有谱,摸他进去方便后,他注意看了四周,但并没有什么可以撬开窗户木板的东西……
叩、叩、叩!“时间到了,快出来!”阿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褚离人不得不开门走出去,而阿发则粗鲁的又将他跟萧若仙绑在一起。
“喂,你怎么这样绑!”萧若仙发出强烈的抗议。
“我跟她不需要如此的‘亲近’吧!”褚离人俊脸上的神情也很尴尬。
但阿发才不理会他们,反正他是按照“性爱大全”里的做爱姿势捆绑的,虽然这不是褚老爷子交代的,但他自认这对两人的情愫发展应该很有助益才是。
绑好了他们,他吆喝两个征信社的职员所扮的歹徒二号、歹徒三号一起离开房间,让小两口继续培养感情。
褚离人脸黑了一半,凝睇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脸,她的脸很臭,非常的臭!
但怪不了她,这会儿,他是被绑在椅子上,萧若仙则跟他面对面的坐在他的怀中,他的双手被绑在她的背后,看起来就像紧抱着她似的,而她的手也被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跨过他腰际的双脚则分别被绑在椅子的两只脚架上,这样的姿势跟A片里一些火热镜头实在没两样,差别只在于他们衣着整齐。
“你还说不是你找人来演这出绑架戏的!”萧若仙粉脸涨红,口气上带着沸腾的怒火,但只有她心里清楚,这心中的火可不单单只有怒火而已,还有这该死的亲密姿势所挑起的欲火。
褚离人觉得好委屈,“这种姿势,我这个男人受的煎熬绝对比你来得深。”
“你少来,你巴不得我这么靠近你。”
‘也许吧,但前提是,我能‘做’,而不是动弹不得。”这会儿,怒火跟着欲火同时席卷了他全身的血液。
“谁知道?不然,他们不是要钱吗?干吗动不动的将我们绑得像在做爱的样子?”萧若仙神情激动。
“我怎么知道?”他更火了。
“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莫名其妙!”
两人吃饱了撑着,干脆来个唇枪舌剑,转移一下那紧贴第三点的注意力,但吵久了又会口渴,还是睡吧。
他们颇有默契的停止对吼,闭目休息,当然,是假寐喽,在这样的姿势下睡得着才有鬼咧!
* * *
晴空朗朗的六月天,台湾的许多街道开满又橘又大的木棉花,而就在街道一隅,一栋玻璃高楼华厦的十二层里,五十四岁的褚忆苏正坐在专属的办公室里,一脸困惑的看着由日本传来的一封伊媚儿。
信上的大意是他的小儿子褚高人在一个多月前,跟大越百货所办的周年庆活动所胜出的白雪公主萧若仙先至神户待了一星期,处理好“理想国”工地的执照问题后,便转往和歌山县,在畅游五日后,褚离人曾打电话告知公司干部要带着萧若仙往其他地方出游,但此后,萧若仙的家人一直联络不上她,因此要求大越百货联络上褚离人,至少让他们知道萧若仙人在哪里。
但大越百货的几名重要干部一直无法联络上褚离人,在夏家人一直到大越百货要人的情形下,只得伊媚儿过来向总裁求助。
读完了信件,褚忆苏的眉头仍皱得紧紧的。
怪了,离人处事一向有原则,就算爱女人,但绝对以事业为先,怎么可能放任事业的运转,偕同美人游山玩水一个多月,而且还了无讯息?
“怎么了?怎么看你眉头紧皱?”退休的老总裁褚允邦走了进来,看着两鬓飞白的儿子问。
“爸,你看看这封信。”褚忆苏将电脑屏幕转向老父。
褚允邦一看,心中惊呼一声,怎么会凸槌呢,橘儿不是差不多一个星期就会以萧若仙的名义伊媚儿一封家书给夏家,说自己很好,正跟褚离人谈情说爱,要他们别挂心,这夏家人怎么还到大越百货要人去呢?看来他得去了解了解。
“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到日本去了解,也走一趟夏家解释解释,也许萧若仙跟离人两人正恩恩爱爱的在哪个地方谈情说爱呢,他们太小题大作了。”褚允邦自告奋勇的对着沉眉锁眼的儿子道。
“是吗?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爸?”他敏锐的注意到他的说词。
褚允邦干笑两声,“简单嘛,离人跟她玩了五天后,还会想带她到别的地方去玩,这肯定是双方都有意思,也许已成了一对恋人也说不定。”
好像言之有理,但为什么爸的表情说服不了自己呢?
“你办你的公事吧,这事我去处理就成了。”他拍拍胸脯,在儿子仍半怀疑的眼光下,离开办公室。
* * *
夏家急着找萧若仙的其实只有夏爱琳跟夏书平,因为萧若仙每一星期都会伊媚儿家书回来,基于她字面上所示的幸福及满足,夏中彦、田昱仪夫妇并不急着召回养女,何况她的对象是年轻有为的褚离人,他们跟褚家又是旧识,因此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她,反而乐见其成。
但夏爱琳就不是这样了,她的画展结束了,画作大卖,追加收购的买主甚多,但一个多月了,她连一幅画都交不出来,已经引起中村藤的怀疑。
她只好胡诌她画惯萧若仙,没有她当模特儿,她画不出来,所以她急着找回萧若仙。
但这并不是她找她回来的堆一理由,她要她回来,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如她每个礼拜伊媚儿回来的信表示的一样,她跟褚离人已爱得难分难舍,两人对彼此是情深意浓,再也离不开彼此了。
而夏书平要找萧若仙则出于不甘愿的心态,她在夏家十三年,表现的都是对男人的不屑,但她现在却跟褚离人混在一起,还乐不思蜀,所以他要找到她,至少上她一次,他才甘愿,但她的人到底在哪里?
* * *
萧若仙跟褚离人被绑两个月了,基于歹徒的特殊癖好,萧若仙都喊那个歹徒“变态”。
而这近两个月来,他们在三餐放饭时,都有二十分钟的松绑时间,他们通常会利用这个时间来吃饭。刷牙、上厕所跟冲澡,然后,一旦松绑时间结束,那个恶徒就会再次将他们两人捆绑起来,但姿势绝对不同,创意十足,就像现在,两人的头被绑在一起,嘴对嘴的,但还能说话就是了,当然,手脚还是被捆绑的。
“褚离人,你家破产了吗?” 萧若仙这会儿的头动都不能动,只能跟帅哥大眼瞪小眼。
他一挑浓眉,“你的意思是怎么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没有人付赎金?”
她想点点头,却动不了,只得“嗯”一声。
“褚家不可能破产,我比较担心的是绑匪的目的根本不是钱。”
她一愣,“怎么说?”
“我觉得这个绑匪本身也许就是个不能人道的人,所以他绑架我们来玩这种绑来绑去的游戏,纯粹只是为了满足他不能人道的变态心理吗?” 她直觉的接下他的话。
他也想点点头,但也是动不了,只得抿抿唇。
她眨眨眼,“那不就意谓着在他还没有绑够我们以前,我们都不可能脱身了?”
“恐怕是如此。”
“拜托,我可不要变成他的成人玩具。”
“我也不想,但我们两人现在很像他的玩具,你不觉得吗?”
“那可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但他心里一直存疑,他跟萧若仙不见一段时间了,两方的家人或者大越百货的干部们难道都没有试着找他们吗?
这很荒谬,也不合理,他们不见的事情早该被人发现才是,怎么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萧若仙的眸中快速的一闪而过一道哀怨之光,事实上,她心里的哀怨可不只有这么一点点呢!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肯定比一般热恋中的男女都还要“亲密” 了,但他真的把持得很好,呃,也许是被迫把持,毕竟他双手双脚也被绑,但这会儿,他们的唇都被迫黏在一起了,他还能无动于衷的想他的事?
这一想就很郁卒呢!
“褚离人,你很差劲。”她脱口说出自己的不满。
他蹙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抿抿唇,感觉到他与自己相贴的柔软唇瓣,“这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
他莞尔一笑,亦再次感觉到她的柔软,“你不会是要我负责吧?”
“那、那至少给我好一点的感觉吧,就是专心一点,别毫不在乎,还一脸的沉思,这让我觉得我这被迫失去的一吻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他眼光放柔了,“你是在要求一个真正的吻吗?”
她的意思是如此吗?她不知道,而且也没法子多想了,褚离人轻啄了她的唇一下,温柔的舌磨蹭起她的唇瓣,挑开她的贝齿,展开了与她的丁香缠绵共舞的狂野之吻。
她沉溺了,在欲海的波涛淹没下,她逸出一声声渴求情欲的饥渴声,她全身的欲火奔腾,但身上的绳索却成了阻碍他们共赴巫云的障碍物,两人就算想进一步接触也没有办法,只能以火热的唇舌来安抚全身流窜的情欲……
* * *
“报告褚老爷子,他们两人主动吻了对方了……是,可以放他们走了,好好的。”阿发按掉手机,笑咪咪的看着两个职员,“下戏了,扔把刀子进去吧,还有窗户外的木板去拆掉。”
两名职员随即将一把犀利的长刀从房门下的缝隙递进去,转身到外头去。阿发的目光则移到客厅正中央的那台电视上,这会儿正在上映的是两人吻得火热的画面,而这就是他们监视被关在卧房内两人一举一动的针孔摄影机所拍摄到的画面。
阿发走到电视座的后面,从摄影录制器中拿出一卷录影带,将其带子拉开后,放在烟灰缸上,“锵”一声,打开打火机,将其烧成灰烬。
这一烧,一方面是两人被囚禁的画面不至于流出世面,另一方面,他也不好让褚老爷子看到他特别用在两人身上的“撇步”,他将他们两人依照性爱大全的姿势绑了快两个月,那都是他的自作主张……
在烧完带子后,阿发笑咪咪的步出大门。
* * *
热吻中的两人发现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久违不见的阳光居然露了脸?!于是,他们停止热吻,错愕的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还有摆在门下那把被璀亮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长刀。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像条毛毛虫似的以蠕动的方式移到门口后,小心翼翼的先将脚上的绳子割掉后,再谨慎的将手中的绳子割掉,恢复自由身后,两人急忙起身,直接旋转把手,没想到门居然“卡”的一声,开了。
他们有一秒钟的错愕,但随即推开房门,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豪华客厅,而耀眼的阳光正穿过薄纱似的白色窗帘,舞进一室的灿光,而洁净的四方长桌上还放着褚离人的私人皮夹、钥匙,还有萧若仙的皮包。
两人对视一眼,拿了皮夹、钥匙后,飞快的往玄关的大门跑,而一步出玄关就是一处小型的日式花园,他们继续往前跑,拉开拱形铁门,走出被囚禁了近两个月的屋子,两人的眸中仍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们自由了吗?但那些歹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
“你看!”萧若仙指着不远方,在樱红的花海衬托下、黑瓦白墙的和歌山城。
“老天,我们居然一直……”他错愕的频摇头,他们根本没有离开和歌山县I
“算了,趁那几个歹徒没有回来前,我们赶快到警局报案吧。”
“嗯”
两人连忙往市中心走,接着招了一辆计程车,火速前往最近的警局报案。
第六章
夏家豪宅里,方面大耳的夏中彦及温柔婉约的田昱仪夫妇一身盛装的迎接褚允邦这个贵客上门,还特别沏了一壶高级的冻顶茶招待他。
不过,夏爱琳跟夏书平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开心,夏爱琳一脸凝重,夏书平却是一脸怒火。
褚允邦将姐弟俩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但并不清楚个中原因,也不打算去了解,他一飞抵日本关西机场,便接到阿发“报喜”的电话,所以,若没有任何意外,萧若仙就快现身了。
“褚老爷子,真不好意思,在您打电话过来前,我并不知道爱琳跟书平曾经到大越百货去向几名干部要求见到您的孙少爷,还麻烦你老人家从台湾飞过来处理。”夏中彦一脸的抱歉。
“没关系的,不过,在你告诉我若仙有定时伊媚儿给你们她跟离人的情形后,我就安心多了,不然,还真的担心是离人将她拐跑了呢。”褚允邦笑得很开心。
“他就是将我的若仙拐走了!”夏书平马上忿忿不平的驳斥。
“若仙不是你的。”夏中老神情一沉。
他抿紧唇瓣,倏地从座位上起身,一语不吭的转身冲到二楼的房间内,“砰” 的一声,用力的将房门给甩上。
“这孩子,真是不懂礼貌。” 田昱仪不好意思的向褚允邦摇摇头。
“看来他喜欢若仙是吧?”他老归老,眼睛利得很。
“他才不是喜欢她,他只是想……”夏爱琳突地住口,咽下到口的“染指”两字,她差点忘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是褚家的大家长,何况家丑怎能外扬。
褚允邦并无追问,而是笑笑的宣布,“我已经得到消息,离人跟若仙已返回九州了,应该没多久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