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照顾一个失恋的男人,是最命苦的啊!
尤其是像他这个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天之骄子,在失败所受到的打击,更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为何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她自己曾经有过经验嘛!
所以他们勉强算是同病相怜啦!
“嗯,不过还是有些很划算的……”突然,羽桦桧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道:“喂!我是,这个……”然后,只见他的脸色时好时坏、千变万化,看得左相蝶兴味盎然,好奇他还会出现什么表情。
有了紧张、咆哮、伤心……但,他好像没有露出过开心的表情耶!
不过,还是将来再说吧!左相蝶继续观察着他的脸,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在和谁通话,怎么表情会有那么多变化?
莫非……打电话给他的是他的母亲?因为她早就从胤亭那里听说他是个非常痴情的人,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女朋友,是以她才会认为是他母亲。
因为人在面对自己的父母亲时,表情是最真、最不虚伪的。
“你不要来,千万不要!”在左相蝶思索是谁打来电话给他时,他突然咆哮一声,神色非常紧张,脸上的汗水直冒。“要是你敢来的话,我就开除你!”
左相蝶见状,好心地拿着纸巾遁给他,示意他擦干脸上的汗水。
羽桦桧一愣,有些惊讶于左相蝶的举动,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大叫一声,并挂断电话后,他才惊觉大事不妙。
他脸色发青地收起手机,然后拿着左相蝶方才递给他的纸巾擦拭着自己脸上不停冒出的汗水。
这下惨了……
“你还好吗?讲电话不用这么紧张吧?要回去了吗?”左相蝶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因为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居然会脸色发青,真的很好笑!
哈哈!
“没、没有,我暂时不要回去,对了……你中餐,不……晚餐,吃了没?”这个花琉丽要她今天放假她偏不听,居然还坚持要到他家上工。
简直是欠扁!即使外头再不景气,她也没必要这么努力吧?他又不是会刁难下人的恶劣雇主。
唉!他真不想让左相蝶看到花琉丽的样子,那会让他有种羞耻的感觉。
在不知不觉中,羽桦桧已经把左相蝶当成是他的客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左相蝶也发现了这点,心中正暗自窥喜。“我还没吃。对了,为什么不能回去?莫非你在家里金屋藏娇?”看他的表情如临大敌,让她更有兴趣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回家的原因,如果他真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那她就赚到了。能看到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的秘密,哈哈哈——那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更何况,挖掘他人的秘密也是她的另一项嗜好呢!
羽桦桧心虚的说:“不,没有。”
他怎么会金屋藏娇?她的想像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他对胤亭可是很痴情的,怎么会在家里养女人,即使他有生理需求,也会自行解决,绝对不会找别的女人来帮他纾解。
唉!要告诉她花琉丽的身分吗?可是他怕说完,他会想躲到墙角去偷哭……
“是吗?很可疑喔!”
他越说不是,她越觉得有问题,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嘛!想要知道对方的想法还不简单,他别想用谎话采打发她,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如果有这么好打发的话,她就不叫左相蝶!
“我不是说没有吗?你不是也去过我家,你有看到什么吗?”羽桦桧反问着左相蝶,脸上仍有掩不去的心虚。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心虚呢?
虽然那个花琉丽起码也算是个女人,但说是金屋藏娇未免就太夸张了吧!
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待了一下子,况且那时你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她摇头叹气着,像是在责备他的行为一样,而她的语气加上脸上不赞同的表情,让羽桦桧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算了。
这是谁的错呀!
“好好好,算是我错了总可以吧?拜托你别再提了。”可恶的女人,竟然说他的行为像小孩子?
该死,他有哪一点像小孩子?他除了长得比较像女人之外,到底有哪一点像小孩子啊?可恶!
不过,他真的有这么像吗?
“又不是我想提的。”左相蝶接过服务生送来的甜点和咖啡后,便赶紧先喝了一口咖啡,当苦涩的咖啡入喉,冲淡了嘴中的奶精味,她才觉得舒服一点。
跟这杯咖啡比起来,她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喝什么?
这个女人居然露出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
他突然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不过想归想,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在台湾杀人可是要接受刑罚的!他还有大好前程,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未来葬送在这个女人身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让人想杀了你?”羽桦桧咬牙切齿地问道。
“嗯,好像有吧。”左相蝶想起有些人在和她接触后,的确会表现出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就像羽桦桧现在一样,她也看准了他们不敢动手。呵呵呵,如果真想赢过她的话,还是先去训练口才比较实际。
看来不是只有他厌恶她的个性,可见左相蝶的个性真是恶劣到了极点,想必在他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想要拿刀杀了左相蝶,好为世上消灭一个祸害。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改改你说的方式?”他虽然指出了她的缺点,但心里却有些害怕,因为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倘若惹火了她,到时他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而且她说话虽然比较毒了一点,但却能一针见血,因此就算他气得想杀了她,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他越来越对她感到佩服,她的长相好、观察力强、口才更是一流,还有她那贴心的举动……
呃,他在想什么?他该不会是对这个左相蝶产生兴趣了吧?
不会吧?这是不可以能的!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面对这种要她改变的劝告,她一向都把它当耳边风。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去为别人改变什么的。
这就是她,如果改变,她就不是左相蝶了。
“你真的很不喜欢人家的劝告,是吗?”看她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突然觉得她和他很像,咦?这怎么可能?她和他明明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像?
这一定只是他一时的错觉罢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想听,也不想去为别人改变什么。”她双眼犀利地直瞪着羽桦桧,瞪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感觉更是直上心头。
这、这女人……
“你……”她真的不是好惹的。
居然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也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感到害怕。
“别对我说教,谢谢。”
随即,她的目光转为温和,身上也不再有肃杀之气。但倘若眼神真的能杀人,那当中翘楚就非左相蝶莫属了。
“那好,我们今天就不要回去了。至于胤亭要你留下来的希望……我愿意接受。”
花琉丽那家伙看到左相蝶不晓得会出现什么反应,她一定会很兴奋吧?也对,花琉雨哪次看到美女不是心花朵朵开?
如果她没有心花朵朵开,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这家伙居然到现在才又想起这件事,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算了,就是因为他迟钝,所以她的游戏玩起来才显得更加有趣。
“那就谢谢你了,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能够消除胤亭在你心中的影子。”
她是真的这么希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因为这就代表胤亭将来有可能还会被羽桦桧所困扰。她可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何况她已经答应了胤亭的要求,当然有义务在让他忘掉胤亭。她可是身负胤亭的希望而来的;而且这是胤亭百年难得一次的要求,她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她会尽力达成任务的,况且这也是进行她的游戏所必须具备的手段。
“希望如此。”羽桦桧神情落寞地转过头。
“那我们现在去吃晚餐好了。”他招来服务生,正要付帐时,却被左相蝶打断——
“等等,我们各付各的,我不习惯有人帮我付帐。”
羽桦桧看着左相蝶付她自己的咖啡钱,心里对她的佩服更深了。
那个和羽桦桧通电话的花琉丽,其实是个佣人。她是羽桦桧的母亲为了独自在外头的他而请的。
花琉丽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佣,常常会帮羽桦桧打理很多事情,不过,像她这样的佣人应该是深得雇主喜爱的啊?为什么羽桦桧接完她的电话会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原来是这个花琉丽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癖好,那就是即使雇主没有要求,她也会自动自发地穿上裙摆非常短的火辣女佣服,而且她穿起来还人会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嗯……就是像日本A片里的女主角,或许这么形容很怪,但羽桦桧的确是这么想的。
唉!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让左相蝶知道的原因。
这名女佣花琉丽,是个谜样的女人。今天她被雇主羽桦桧放了一天假,本来应该是很优闲的,但她却一刻也闲不下来,所以才会打电话给羽桦桧说她要到他家工作,以排解她太过悠闲而变得无聊的时光。
花琉丽不顾羽桦桧的反对来到他家里,一进门她就看到那套放在沙发上的新娘礼服,她一边啧啧称奇地端详着礼服的款式,一边怀疑这套新娘礼服为何会在这里?照她雇主的习惯看来,他应该没有拈花惹草的嗜好啊!
就算花琉丽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出来新娘礼服会在这里的原因,最后她只好放弃地把新娘礼服收好。
“真是的,这么漂亮的礼服主人竟然就这么扔着,咦?”突然她脑中浮现一个很好笑的画面——该不会是主人有穿这种衣服的嗜好吧?
天呀!
应该不会吧!
羽桦桧带着左相蝶来到大叶高岛屋楼上吃饭。两人边聊天边吃饭,就这样度过了愉快的晚餐时间。
吃完晚餐后,因为左相蝶说她需要买几本书,所以他们便下楼到书店买上书。
买完了书,两人优闲地逛着。突然羽桦桧看到一件很适合左相蝶的衣服,便拉着她去试穿,而左相蝶在无奈之下也只好顺着他。
待左相蝶试穿出来后,羽桦桧认为衣服很适合她,便说要为她买下这套衣服,不过左相蝶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迳自换回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他疑惑的问。
“你没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吗?”她指着自己换下新娘礼服后所穿的旗袍。
经她这么一说,羽桦桧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旗袍。“你喜欢穿旗袍?”见左相蝶点头,羽桦桧开始觉得有些无力。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
好好的衣服不穿,偏要穿那种走路不方便的旗袍,她又不是满清人,干嘛那么爱穿旗袍啊!
千万别跟他说她平常也穿这种衣服,那不是很引人注目吗?
“对啊!我平常都穿旗袍。”
而且她连在店里也这么穿呢!呵呵呵!
羽桦桧听完她的话差点跌倒。
天呀!她还真是个怪异的女人。
第四章
看见羽桦桧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左相蝶哼了声。“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我是穿旗袍,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更不是吸食毒品,你没必要用那种看怪物的目光看我。对一个女人来说,你这么做是很失礼的耶!”拜托,别再用那个目光看她了,不过是穿旗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穿和服上街。
倘若真要她穿和服上街,那她也可以不用出门了,因为她曾经在日本度过一次新年,那次她光是穿和服走路去拜拜,就频频踩到自己没绑好的衣摆,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那是个非常不好的回忆。
听她这么说,羽桦桧整了整面容,说道:“不,我只是感到很吃惊,你是英国人,怎么这么爱穿旗袍?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不会害怕别人的目光吗?”羽桦桧疑惑地看着她。
左相蝶闻言挑了挑眉。
有什么好奇怪的?
拜托,她姐姐差一点变成了公主,她的身分地位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谁敢过问她的穿着?
“不会。”她自信满满的说。
听了她这句话,他感慨地道:“真是看不出来,你和胤亭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个性却完全不同。”
愚蠢!谁说长得一样就连个性也要一样?左相蝶对他的话有些不满,“哪有这种规定,谁说两个人长得一样,就要有一个的个性?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有人会完全一样的?”
“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以为她生气了,羽桦桧连忙道歉。因为她生起气来想必是十分令人害怕的,所以他说话一定得小心一点。
开玩笑!他可不想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不过他也不能再将她当成胤亭,因为她们根本是全然不同的个体。
唉!为什么他又想起了胤亭?他不是应该要忘了她吗?可是为何一看见胤亭有着相同容貌的左相蝶,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她!唉!
如果他再这样下去会让胤亭觉得很困扰的,他真的不想打扰她。
“我没生气。”见他慌张的模样,左相蝶的嘴边浮现一抹笑意,她的笑容让羽桦桧看傻了。
那是个完全不同于胤亭的微笑……
羽桦桧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你怎么了?”左相蝶注意到他的异状,遂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呆脸啊!
被她这么一推,羽桦桧总算回过神来。他刚刚居然因这个女人而心跳加速!突然发觉自己被左相蝶所吸引,羽桦桧的惊讶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像胤亭那样的女人,所以他才会那么迷恋胤亭,但如今他却发现自己错了,原来他喜欢的是像左相蝶这样的女人,这个高傲无比又与他相像的女人……
像他?他怎么会觉得左相蝶的个性像他?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说不定她能知晓他的心思就是因为他们很相像的关系。不过她比他成熟多了,因为她只会用表情来表达她的不满,不像他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吼大叫……
但他在朋友面前一向都是老练而沉稳的,只有在遇到左相蝶时,他才会显霹出孩子气的一面……
唉!看来他真的不够成熟。不过他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虽然他一时无法忘记胤亭,但只要有左相蝶在身边陪着他,他一定很快就能忘记她。
羽桦桧看着左相蝶,心中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