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的。
“没事。”他抓住她的手,突然感觉到她的手心有一道伤痕,正想细看时,她已经迅速地抽回手。
他只是她的游戏,这种无关游戏的事情,他根本没必要知道!左相蝶戒备地瞪着他。
察觉到她明显的防备神色,羽桦桧原本想问的话因而问不出口。
既然她这么在意,那他还是别问了,以免又惹她不高兴。
不过,她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呢?虽然他没有看仔细,但凭着触摸的感觉,那道伤痕似乎很深。
而且那道伤痕好像是被某种东西割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她伤得如此深呢?
他真的好想知道。
左相蝶把试穿过的衣服还给专柜小姐,随即走出专柜,而羽桦桧也跟了上去。
其实那道伤痕是她父亲拿菜刀不小心划过她的手心所造成的,虽然在那之后父亲对她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但她仍然无法原谅他,对他的恨意也更深了。
“呃,都逛完了,那……”他实在不敢说要回去,因为他真的很怕她会看到花琉丽的样子。
哪有一个佣人像她有那种怪癖,居然把自己穿得像个A片女星一样!
想起来他就觉得丢脸!
“回去?”听到他不是追问伤痕的事情,左相蝶松了一口气。那道伤痕是她的耻辱。从来没有人能从她口中得知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就连他也绝对不会是个例外。
“不要吧?”他看了看手上的表,脸色很难看地回答左相蝶。这个时候花琉丽应该还没回去,他可不想让她看到花琉丽那副活像A片女星的模样。
他是怕丢脸,所以才不想让左相蝶看到花琉丽,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难不成你真的在家里藏了个女人?”看他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若说他没有想要隐瞒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哼!想骗她,门都没有。
“才没有!”他才不想藏花琉丽那个女人呢。
何况她都已经结婚了,他也没兴趣。
“你骗人,看你拒绝得那么快,一定有问题。”她贼兮兮地笑道。那副准备打破抄锅问到底的模样,看得羽桦桧冷汗直冒。
怎么会这样子?他明明就说没有,她怎么就是不相信?真是气人!
他现在真想骂脏话,但他是绅士,绅士是不能骂脏话的,要不然不就和街上的那些小混混一样了吗?
“我真的没有。”羽桦桧再次重申。说了为么多次,倘若她还是不相信,他也莫可奈何。
左相蝶一听,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自以为是的说:“有就有,别害羞啦!”有就说嘛,何必像个女人一样遮遮掩掩的呢?何况他喜欢胤亭跟金屋藏娇根本是两码子事。
男人总会有生理需要,她想一定是他太害羞,才会不好意思让她知道,也才会极力地反驳她的话!
其实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何必这么紧张?
“你很自以为是耶!”
“不好意思,不过我哪有你厉害。”她讽刺地回道,暗讽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你——”羽桦桧的怒气已经濒临爆发边缘。这女人是真的听不懂他的话吗?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她怎么可以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不然,你带我回去看看。”哼,她敢打赌,为了要证明他的清白,他一定会答应的。
“好。”羽桦桧果然中计了。
嘻!她还真是聪明呀!
回到家门前,当羽桦桧正要拿钥匙开门时,门却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双纤细的小脚、一件过短的裙子,往上看去,是一张很不适合绑辫子的小脸……
等等,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她——
不只左相蝶感到惊讶,就连花琉丽也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
花琉丽首先想起左相蝶的身分,大叫道:“蝶女!”然后,她无视于羽桦桧的存在,开心地扑向左相蝶。
左相蝶突然被她这么一冲撞,一时支撑不住,两人便双双跌倒在地。
羽桦桧吃惊地看着花琉丽的举动,然后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问着压在左相蝶身上的花琉丽:“你们认识?”他从来没看过花琉丽这般激动的样子,所以才会这么问。
这可真是前所未见的,这个谜般的三八女佣居然也会有认识的人?他还以为她在台湾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呢!
“琉丽八婆,放开我。”
左相蝶被花琉丽压得差点喘不过气。她真是没想到花琉丽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她和羽桦桧有什么关系?不然她怎么会从他家出来……想到这里,左相蝶的心头流过一抹苦涩。
为什么花琉丽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就是羽桦桧金屋藏娇的对象?不,就算是,她也绝对不赞成!因为花琉丽的恶行跟她是不相上下的,与其让他被花琉丽玩弄,不如由她来玩还好一些。
花琉丽仍然紧紧地黏着左相蝶不放。“真的是蝶女耶!我还以为我看不到你了!”她的头一直往左相蝶的颈项里外,让她忍不住敲了她一记。“好痛!”
两个女人迳自聊起天来,羽桦桧觉得自己被彻底地忽视,然后再看到花琉丽压在左相蝶身上,他不免觉得一肚子火,愤而越过她们走进家门。
“喂!羽桦桧进去了,放开我!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你穷磨菇。”左相蝶使了些力气推开她,虽然力道不大,但却足以让花琉丽吃痛。
“你好无情喔!”花琉雨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媳妇般地控诉着。
左相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说完,她不再理会她,迳自走进屋内。
花琉丽看着左相蝶的背影,不晓得正在盘算什么。
哎呀!左相蝶以前从没这样对待过她,现在怎么会为了她的主人而如此冷漠地对她?难不成……她想起刚才左相蝶的眼神,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还真是不诚实呀!
羽桦桧进门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替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左相蝶一进门看到他在喝冰水,一时口渴,也向他要了一杯冰水,但他却要她自己去拿杯子,可是她不知道杯子在哪里,而花琉丽也不晓得跑到哪去了。
羽桦桧本来想去找其他杯子的;不过左相蝶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空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在她喝下冰水的同时,羽桦桧不自觉地红了脸。
这种感觉就像是间接接吻……别想了!他用力地摇着头,像是想要甩掉脑中那莫名其妙的想法。
真是的!她又不是他的情人,他干嘛在意这种事情?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但在看到她那因为喝完冰水而显得红润的嘴唇时,心跳又不禁加快许多。
“咦!主人的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喝一酷儿?”不知何时进来的花琉丽,两手从后头攀上羽桦桧的颈项,害他差点跌倒在地。
“花琉丽,你从后面怎么看到我脸红?”真是的,她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吓他,也不想想他是否负荷得了她的体重,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若是哪天他真的摔倒,一定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看你的耳朵啊。”她纤手摸着他的耳朵,使他敏感的耳朵一阵麻痒,差点大笑出声。
“喂!别摸了。”羽桦桧不停挣扎着。
“琉丽,你在这里作啥?”看着花琉丽那种热悉的样子,左相蝶总觉得很不是滋味,但她又无权过问什么,所以只好随便想了个问题打断他们之间的嬉闹。
“我?我是来帮佣的。”花琉丽理直气壮的说。
帮佣?根本就是来这里玩的吧!左相蝶颇不以为然的想着。谁会相信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来这里帮佣?
至少她就不相信。
“骗人。”
“我好伤心喔!不过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是羽桦桧主人的崇拜者吧?”花琉丽察觉到她眼里的妒意,便更加大胆地将整个身体贴在羽桦桧背后,表情还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
如果她没错的话,左相蝶眼中的妒意就是她喜欢羽桦桧的最佳证据。
她会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这个理由。
“才不是!”羽桦桧和左相蝶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她怎么可能会崇拜我?羽桦桧在心中想着。
我怎么可能会崇拜自己游戏的对象?左相蝶说服着自己,却没发现她眼中的妒意已经泄露了一切。
“配合得真好,你们真像一对夫妻。”花琉丽有些羡慕的说。
“我们才不像!”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回道。
真的很像嘛!
看来左相蝶还是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动心,但看她这个模样就知道她在说谎。她和她认识了那么久,难道还会不了解她吗?
不过,左相蝶该不会是一厢情愿吧?虽然她也想看看羽桦桧的反应,但又想继续让左相蝶吃醋,在两难之下,她决定还是先试探左相蝶。
这个左相蝶就是死要面子,就算是喜欢上一个人,也会嘴硬地不肯承认。看她现下的模样,只要是了解她的人,都会知道她早巳喜欢上羽桦桧了。
“对了,你们刚才还没回答我,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要不然他心中的疑惑一直没办法获得解答,说不定又会开始胡思乱想。
唉!刚刚看到她们那么热络的模样,他还真有些嫉妒花琉丽能这样和左相蝶玩闹,因为就算他喜欢左相蝶,他也不敢像花琉丽那样把她压倒,不然要是被她以为他心存不轨怎么办?
唐突了佳人,可是有违他的原则!
何况他也不想被她的训话给训得没脸见人。
左相蝶和花琉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
“同学!”
“亲戚!”
这下羽桦桧更不懂了。
一个说同学,一个说亲戚,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真是让人搞不懂。
第五章
听完左相蝶和花琉丽的解释后,羽桦桧这才知道原来她们虽然有亲戚关系,但左相蝶卸是在学校和花琉丽认识的。
不过既然属于同个家族,那为什么花琉丽看起来有点“起笑”,可左相蝶就不会?
羽桦桧疑惑地看着她们。
“我实在很难相信你们是同一家族的人。”他说出自己的感想。“你们两个人的长相和气质迥然不同,实在不像是有亲戚关系。”而且左相蝶身上有一种优雅气质,虽说他自己也是出身名门,但她那种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咬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也望尘莫及。
“那是当然。”
左相蝶喝了一口刚刚花琉丽端给她的冰红茶。“就算是有亲戚关系,但我们的父母不同,教育也不同,怎么可能会一样?”就算是姐妹,也不可能会完全一样,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那他又是如何解释对胤亭的爱意的?
一想起胤亭,左相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许苦涩,不过她却选择忽视它。
他对胤亭的爱意,根本与她无关,她想这些作啥?
要羽桦桧忘记胤亭的人是她,但是最忘不了这件事的人,其实应该是她吧?
“蝶女姐姐好严肃喔!”花琉丽略带抱怨地看着左相蝶,由于她们的距离不远,而花琉丽看起来又像是一副恨不得能一把抱住左相蝶的模样,吓得左相蝶差点拔腿就跑。
但她仍然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你少用那种目光看我。”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小汤匙一弹,铁制的汤匙立刻弹到花琉丽的额头上,痛得她哀号出声:“好痛!”
羽桦桧看着她们的举动,心中不自觉地开始发酸。
不!左相蝶是他喜欢的,他不准她和别人那么亲热,就算对方是花琉丽也一样!
“痛就别再这么看我,那种眼神留着对你丈夫用,这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她说的是实话,与其这么看着她,她倒不如多花些心力看住自己的丈夫还比较要紧。
一提起丈夫,花琉丽顿时显得全身无力。“哎呀!别提这个,很讨厌呢!”她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的。
“呃,这个……蝶女姐姐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她站起身,示意有悄悄话想对左相蝶说。
左相蝶随即站起身,和她走到屋外。
羽桦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很不放心。所以就偷偷地跟在她们后面,想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花琉丽带左相蝶到屋外的花园角落谈话。
两人才站定,就听花琉丽劈头就道:“我真没想到会见到你。”她拔下发饰,让微卷的长发披泻而下,展现出她原本成熟妩媚的样子。
其实这才是花琉丽的真面目,而她之所以会绑起辫子,全都是为了要隐瞒身分。
谁教她正在被通缉中呢?
“你的出现也让我很意外。”她叫她出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左相蝶在心中告诫自己,专注地看着表面上和她友好,私底下却是敌人的花琉丽。
事实上,她们的感情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友好,相反的,她们简直就是交恶到了极点。她们什么都比,从小学不巧地同班开始,就注定了她和花琉丽敌对的一生。
“明好暗斗”就是她们之间关系的最佳写照。
“想不到吧?”花琉丽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羽桦桧的?”她最不明白的就是这点,突然,她想起了沙发上的那声新娘礼服,莫非……
她嫁给他了?
不会吧!
她绝对不相信左相蝶和羽桦桧会是这种关系,因为不论怎么说,左相蝶都已经有了……
“我的朋友拜托我一件事,而这件事刚好和他有关。”她简略的解释,不想让花琉丽知道太多。
“难怪,那么那件新娘礼服是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猜出她为何会在这里了。
不过她不是一向最不喜欢被人拜托的吗?那为何这次她会有兴致帮助人呢?身为她的敌手,她可是非常好奇她这异于平常的行为,到底是所为何来?
“没错。”这家伙究竟想要问什么?为什么她会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左相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想花琉丽应该是还有什么话要问,不然她不会有那种奇怪的表情。
“我想问你,你那个朋友到底拜托了你什么事?为什么不要你穿新娘礼服?”
“当替身。”左相蝶回道:“我朋友拜托我假扮成她,再假装被羽桦桧掳走。因为羽桦桧很喜欢我那个朋友,可是她……””她正想说下去时,花琉丽却伸手制止了她。
“我知道了。”这种言情小说的常规范本,不用说她也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喜欢他吗?”花琉丽决定直接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左相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骇着了,“我没有。”他只不过是她的游戏对象罢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