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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冤家  第6页    作者:舞夜

  「只要爷希望,或许真有一天会再见也说不定。」美人秋波投来,柔媚一笑,「不过,说到想见的人,奴家倒有个小小心愿,不知爷是否可以慷慨成全?」

  她也有想见的人?玉珑好奇了,「楚怜姑娘请说,只要能力所及,在下自当尽力。」

  「奴家想见大名鼎鼎的飘零四爷,不知爷可否替奴家引荐?」

  白玉珑一听,脸色顿时垮下,「飘零四爷?」

  「是。就奴家所知,自家小姐会和四爷的弟弟订过亲,龙爷和四爷各为两方的兄长,想必认识彼此,故而想请爷帮帮忙。」

  「好好的何必去沾惹他?姑娘难道没听说过,那人的薄幸在青楼里是恶名昭彰?」提起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白玉珑面露不悦。

  美人漾着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四爷可能是风流了些……」

  「风流?」白玉珑冷冷一嗤,「怕是拿下流当风流吧!天生一只狂蜂浪蝶,见花就碰,就算哪天落得个跟西门庆一样精尽人亡的死法,也不为过。」

  「不知四爷是哪里得罪了您,使您这般厌恶?」

  白玉珑撇开脸,淡道:「凡用情不专的男人,白某皆唾弃。」

  「是吗?太可惜了,看来是没办法了……」楚怜幽幽轻语。这厢可好,他们是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没错。在下根本也不会和那人见过面,恐怕没办法帮楚怜姑娘这个忙,只得说声抱歉了。」

  白玉珑挑眉望去,见那张本该蓄满失望神情的花颜上,却挂着一弯异常灿烂的笑,教她没来由地发凛。「楚怜姑娘?」

  「龙爷,您听过『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词吗?」

  白玉珑不解地点点头,微笑,「当然听过。」

  「想见的人,原来就在你最无意看顾的地方,真讽刺,是不?」

  什么意思?白玉珑依旧困惑。

  交睫一瞬,美人的笑容已然转冷,「时间到了。」

  「啊?」时间?什么时间?是说花魁待客的时间吗?还是……

  尚未来得及解析出楚怜的语意,白玉珑但觉浑身一软,整个人骤似被去了骨一般,滑溜溜地往后半瘫榻上,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意识仍然清晰,可全身不知怎地,竟绵软得连手臂都抬不动半分!

  「楚怜姑娘……」在外走闯数年,头一回,她感到恐慌。

  「这壶下了软骨散的茶,一杯的效用是两个时辰,你喝了四杯,看来不到明儿个日出,你是走不掉了,小龙。」一道低醇磁柔的男嗓不知从何处飘来。「软骨散只会让你不能动弹,却不会消弭你全身的感觉,今晚的一切,你绝对毕生难忘。」

  「谁?是谁?!」白玉珑一惊,原来这房里匿着一个想暗算她的人?「有种就给我出来!这样背地里陷害别人,算什么男人!」

  「男人?哼哼……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笑谑的声音回荡在房里,却不见半个人影出现。她只看见楚怜还端坐着的背影,娴雅地扯下了额上的白绢围巾,随后半转腰身,压了过来……

  不!不会吧──

  白玉珑头皮发麻,「楚──唔……」

  刚开启的两片红润唇瓣,竟真被另外两片紧密堵住,不留缝隙。

  楚怜吻她?楚怜居然吻了她?!瞠大杏眸,白玉珑错愕至极。

  啊啊啊──她被一个女人给吻了!怎么会这样啊……

  什么叫「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那个暗算她的死小人到底想怎样?想藉由楚怜来摧毁她「白龙公子」洁身自爱的君子形象吗?

  怪了,她自爱她的,干那小人屁事啊!干啥这样算计她?害她竟然被女人吻了……

  震惊归震惊,白玉珑很快就恢复镇定,渐渐的、渐渐的,阖上了眼帘。

  无法挣扎的她,也不想挣扎了。

  算了,只不过被女人吻而已,算不上什么损失。再说,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湿润柔软的唇,有一点胭脂的甜味,轻轻摩擦的鼻尖,交流着温热的气息,她还可以嗅到楚怜脸上的香粉味,些微错落的喘息声拂过耳际,两人的唇舌互相吭着、缠着,舔舐着对方平滑的贝齿,很舒服……很醉人……

  芬芳的味道,迷人的香软……莫怪男人总要醉红颜了,原来竟是这般舒酥的享受。

  也不错,趁早体会一下,有朝一日在床第间,也才了解该怎么对待表哥嘛!

  唇上的吻,轻缓地移上脸颊,然后转至耳朵,她可以感觉到楚怜已经跨坐上她腰间,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

  到底她身上还剩什么呢?单衣?抹胸?还是全脱光了?

  她不想管,也不在乎,反正楚怜有的,她一样也没缺,没有看的必要。

  身上的人儿用舌点舔她的耳廓、用齿恣嚼她的耳珠,然后是她的粉颈,温热的绵掌则在她泛着酡红的嫩颊上贴抚。

  一种酥骨的战栗感泛散周身,襟扣正一颗一颗地松脱,她知道,却还是不想睁眼。

  是啊……她知道……但那又怎样呢?顶多被人发现白龙公子原来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而已嘛,反正对方也是女人,不要紧的……

  上身有些凉,是上衣被掀开了,从玉颈间往下挪移的吻忽然打住。

  呵呵,是发觉她喉头少了男人该有的硬突,以及她胸前特制的「裹胸巾」,所以怔忡了吗?

  咦?怎么又把她的裹胸巾解开?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没关系,她对自己的丰满浑圆颇具信心,不怕楚怜看。

  「妳──妳是女扮男装?」耳边极度诧异的,日三个男人的声音。

  「嗯……是啊……」

  娇软微哑的声嗓陡然住口。

  离她最近的明明是楚怜,为什么传进耳里的却是……男人的说话声?

  白玉珑猛然睁开眼睛──

  跨坐在她腰肢,双臂撑在她两边肩头的,确实是华妆末卸的楚怜,虽然红唇胭脂因方才的吻而消里,一张明艳玉容仍是很美。

  可是……为何「她」光裸的前胸会那么……平坦?突然增宽寸许的肩下,直到有力的劲腰之上,平坦得只见结实的肌理。

  又为什么「她」的咽喉上,有着男人专属的突起……喉结?!

  她赫然觉得头昏,好不容易硬挤出一句,「你──你是男扮女装?」

  怎么可能?!楚怜,美若天仙的花中魁首,有一双男人不可能有的小脚,旗服下的身躯苗条、凹凸有致,声音滑软柔腻……

  快,快告诉她不是……

  可惜事与愿违。

  只见她身上的美人儿扬了扬眉,俯下身子,一张众人盛赞倾国倾城的脸蛋

  离她好近好近,开口低低吐出最原始纯正的男音──

  「猜、对、了!乖,给妳糖吃。」

  一记啄吻飞快点过她张成了问号的唇片,然后,「他」笑了。

  笑得好无辜,笑得好无邪,也笑得好无耻。

  ★※★※★※

  翌日,晨光乍苏,射透了窗纱。

  「唉……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后,一切如初。」迎看朝阳,窗前身影飘逸的男子如是轻道,昨夜轻软的中音,已恢复了原有的沉磁醇厚。

  啜一口晨起必饮的热茶,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个假扮女儿身的花魁,已成为众家男人前仆后继赶来膜拜的高贵天女,庆暖便不禁要捧腹狂笑!

  头上雅致的发髻,是用假发盘的……丰挺的胸脯,不过两团棉花而已;裙下的小脚,则是戏园子里供男戏子反串旦角时专用的道具。把脚尖塞进弓鞋模内,脚板贴住鞋后跟特制的跷板,紧紧捆牢,一双完美的小脚马上生成。

  而他天生就宜男宜女的皮相,不但漂亮,还保养有方,即使年过三十,看起来仍是永远的二十少年儿郎,一层朱脂蜜粉薄施、一番绫罗珠翠妆点后──

  嘿嘿,不是他自夸,「她」还真是个一颦一笑能迷死一街男人、气死一票女人的绝世红颜哪!

  当然,除了无懈可击的扮相,绝佳的演技也很重要。

  还好他打从十五岁开始就三天两头往酒楼混,当了十几年的资深嫖客,对酒楼花娘该做的、该懂的无一不熟,像吃饭一样自然。加上他眼光精明,先天就有洞察人心、体察人意的能力,何况他真身本就是男人,反过来对付其它男人,简直易如反掌,日子过得是如鱼得水。

  虽是假扮青楼女子,他却无比娇贵,任客人来头再大,他也从不起身相迎。一是没兴趣,二是确有不便。

  踩着像是高跷般的假小脚,想站,就得靠着裹在弓鞋内的脚尖而站。

  由于他身材已甚颀长高姚,若再踮着脚尖走路,难保不会吓跑一群南方矮冬瓜。再者,他也不似梨园子弟受过苦练,撑着「莲跷」根本举步维艰,他可不兴自虐。反串女人假扮花魁,是纯属玩票性质的游戏,光是刻意缩小双肩就已经够辛苦,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苦哈哈,蒙得过去就好。

  原本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白龙也上钩了,眼看心中邪恶的图谋只差临门一脚,不料却出了岔子。

  本以为小白龙跟他一样,只是长相阴柔了些的男子汉,没想到剥开衣下层层假物后,呈现眼前的竟是一具意料之外的女子胴体。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害他只好半路打住,不能再玩下去。

  瞥一眼正在榻上瞪他的男装丽人,纵使她不肯拉下脸来承认,他也能猜出,她就是三年前差一点成为他五弟妹的白府千金──白玉珑。毕竟白万金也是个精练商人,除非自己女儿,否则万不可能把家业轻易交给路边随便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娃打理。

  在锦榻上歪倒了一夜,白玉珑手脚才刚刚恢复活动能力,若不是仍棉麻无力,她真想跳起来痛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顿!

  心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谜题,都在一个晚上,完全明朗。

  怎么也没料到,她最不屑见的庆暖、极度渴望再见的金轩、令她迷惑甚久的楚怜,竟如假包换,都是同一人!

  想想,她一直想见的人,原来曾邀了她三次,却屡遭她拒绝,而她先是把人家骂了个臭头,回头又傻不愣登地苦苦找寻……她怎么那么蠢啊!

  甭说庆暖和金轩是一件强烈的矛盾,楚怜更是个杀得她猝不及防的强烈对比!

  只要一思及自己脑中会闪过把「扬州第一美人」宝座拱手让给「她」的念头,她就愤恨地直在暗地里捶胸顿足。

  白玉珑!妳是白痴啊?那是个男人耶!妳居然没志气地向他认输?更别提昨晚被这男人乱吻、乱摸、乱看了一把,还后知后觉地闭着眼睛暗爽……呜,表哥,对不起啊……

  「来,这是猪肉饺子,皮薄、馅多、汤汁浓,用的可是出名的金华猪肉,味道特好,妳试试。」庆暖面露友好笑容,从早餐桌上夹了一粒饺子放进身边仍气呼呼的女子碗内。「别气了,我保证昨晚的事,只要妳不说,我就不说。」

  只要她别泄漏他四爷男扮女装的事,他就对她女扮男装的事三缄其口,很公平。

  白玉珑狠狠瞪去。只见他优雅地咬了一口肉汁香浓的美味饺子,边咀嚼边笑道:「包括吻了妳和看了妳裸胸的事,我也不会说。」

  「你──你去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忆起昨晚的洋相,白玉珑脸儿刷然涨红到耳根,气恼地抡起不大有劲的粉拳捶打他。

  「哎……别打了。妳这手劲打不疼我的,倒是妳自个儿浪费力气。」庆暖一反手,轻易制住女子软弱的双腕,尔后大方一揽,把她收容入怀,拍拍她的背,低柔地说:「好了,乖,用完早膳我就送妳回去,昨晚的事谁也不提,妳还是可以继续当妳的公子,嗯?」

  温柔的安抚下,怀中女子的呼喘逐渐平息。

  不可思议,这个混蛋的怀抱还挺舒服的……暖热的大掌在背上轻拍着,像哄诱孩子似的,虽有点看扁人,可……她却莫名地安心。

  自从娘死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抱抚她了……

  「妳体内的软骨散药效还没退尽,来,多喝几杯茶,好让身体里的软骨散涤净得快一些。」松开她,庆暖将一杯热茶端至她眼前。

  她面带戒慎地看着杯中茶水,迟迟不肯接过。

  他淡笑,「怎么,怕了?」耸耸肩,他不置可否,「好吧,不喝就算了。」

  白玉珑骤然抢过杯子,「你刚刚也喝了这壶茶不是?谅你也不敢再加什么玩意见!」捧到嘴边,她慢慢啜饮入喉,直到见底。

  拿开杯子,却看到一旁的庆暖撑着侧脸,直冲着她笑。

  这张笑脸教她心怀惴惴,「干嘛?」笑得那么奸险。

  「有没有觉得……身体热热的?」

  白玉珑愣了下,确实感觉体内有股温热,渐渐蔓散至四肢……

  「如果我说……」他指了指她刚搁上桌的茶杯,「这杯茶其实被我加了春药,妳信也不信?」

  白玉珑一愕,脸色惨白,硬撑着虚软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拚命催吐。

  这个脸皮厚得更胜城墙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哈哈哈……傻瓜,骗妳的啦!那杯茶性属滋补,喝了本来就能暖身,才不是因为春药的关系!哈哈哈……」座上的庆暖拍腿大笑。

  「你……」白玉珑疲软地指着他,连骂的力气都没有。可恶!她可是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耶!

  笑了好一阵,美男子才平静下来。

  「没什么,为妳当初的口出恶语,出一口恶气而已。」庆暖脸上有着恶作剧的嘲讽,「放心,我是不会对妳有兴趣的。像妳这种扮男人永远不可能是男人,扮回女装也不比我美、又没女人味的女人,我才懒得出手。」

  他他他……他说她什么?不美?没女人味?

  他居然对她这个「扬州第一美人」说这种话?啊啊啊……可恼啊可恼──

  不理会窗边自尊被严重折损的女子,庆暖拿起筷子,重新品尝桌上早餐。  好啦,整也整了,讪也讪了,既然对方是个姑娘家,他大男人就不同她小女子计较,报仇的事到此为止,便宜她了。

  若「他」真是男儿身,昨晚他必会施展毒手,以报那句「像公狗一样见洞就插」之辱,教「他」在他身下痛失童子身,当场丧尽男性尊严!可如今也只能算了,谁叫她是女的,注定逃过一劫。

  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家说话怎么会这么难听?见洞就插的公狗?!

  第六章

  扬州城里又出了条大消息。

  平素自誉为柳下惠的白龙公子,终于不敌销魂诱惑,防线失守,留在雅集小筑花魁楚怜的房里过夜了!

  两人经过一夜旖旎,爱得如胶似漆,隔日就赫然听闻花魁已经让人赎了身,离开雅集小筑,不再倚门卖笑。花魁从崛起到销声匿迹,所历时间竟未满一个月,堪称是烟花界标准昙花一现的传奇。

  究竟花魁哪去了?所有的眼光一致聚集在白龙身上。一时间,不但对白龙公子心存倾慕的姑娘们霎时梦碎,原本就被妇女视为眼中钉的楚怜更是往前一跃,成了扬州城内所有女人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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