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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雨甫进雷极家的大门,就看到一路丢的西装、衬衫、内衣……还有套装、女性内衣、内裤!
雷先生又把女人给带回家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一路捡着乱丢的衣物。
雷极听到开门声,十点无误,她果然准时到家。
他躺在女人的怀中并没有睡,只是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墙上的时钟,希望她不要食言。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食言,上班连一秒都不差的人,这个小小的约定怎么可能会迟到。他冷笑,她看到那满地的衣物了吧?这一幕也够刺激她了吧?
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反应好象是她的情人?一个反应过度、乱吃飞醋的情人?真是莫名其妙!
他起身,翻出衣物开始着装。
「怎么了?」他身边的女人打着呵欠,瞇着眼问他。
「滚出我家。」他从八点就回来了,一直和这女人演戏演到十点。为了吃顾飞雨准备的晚餐,他还饿着肚子,心情正不高兴呢。他受够了!
「什么!」女人尖声叫嚷,看着他冷静的穿上衣物。
他甫开门,就看到顾飞雨笑容满面的将女人的衣物折叠好捧着。
「她是谁?」好丑!戴着牙套,顶着一头恐怖的头发,还有那可笑的服装。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和雷极扯上关系。
「妳管她是谁。」雷极将顾飞雨手中的衣服丢往床铺,然后拉着顾飞雨就往厨房去。
「我的晚餐呢?」
「我还在准备。」这么快就要吃了?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出食物给他。
「快点。」说完,他又折返主卧室,对房内的女人大吼:「快点滚出我家!」他受够了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再不赶快走他就要撵人了!
「极,你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女人声泪俱下地问他。
「因为妳只是配合我演一场戏就好了。」雷极从西装暗袋中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女人马上又变了个嘴脸,笑瞇瞇的穿好衣服走人。
雷极转身走到厨房,他以为顾飞雨会追问刚才的事情,没想到她却笑容可掬的跟他哈拉今天的新闻和一堆艺人的绯闻,以及今天婚宴上的事,根本没发现他都没在听。
「妳怎么都不问?」他看着她,发现自己竟像迫切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小男孩。
「问什么?」她反问,笑得十分可爱。
雷极摇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扮演小丑,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脚戏,她却连理都不理。
他随即又变回那个成熟冷静的男人,他的理性阻止他继续白痴下去。
他到底在干嘛?他甚至发觉自己开始在讨好她。多荒谬的想法!那就好象在讨好自己的情人、自己的老婆;他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是放纵自己这种怪异的行为!
雷极告诉自己那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起居,和那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已经有了孩子和丈夫。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母爱?不可能!他的母亲还健在,双亲和他的感情非常差;为了手足之情?天知道他最不屑的就是这种攀亲带故的复杂关系。那他到底要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她摆出一张臭脸,更发现自己不能对她冷漠,她对他的影响力真可谓无远弗届,大到可以干扰他的正常生活作息。
他二十七岁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大他二十岁的中年女人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和反应?她可真行!女性公敌的他居然也会有这种反应?
「没事了,妳回家吧!」他连晚餐都没吃几口就要赶她回家。
「但是我要清洗碗盘--」
「明天再洗。」雷极起身直接走进浴室,一手扭开莲蓬头的开关,让冷水直接冲击着他的神经。
而他的怪异行径却让顾飞雨一阵胆战心惊。
她老板今天发疯的频率还真是多。她摇头,踱回他房间替他拿出浴袍和内裤。
「雷先生,浴袍和内裤我帮您摆在门口,您自己拿。」这也很是婉转的告诉他,她现在准备照他的意思--回家。
她放下浴袍没多久,才刚转身,雷极用力的开门声就自她背后传来,拿了浴袍后又甩上门。
巨大的关门声告诉顾飞雨,明天有她受的了。
反正这也不是一两次了,最近雷先生发疯的次数骤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晚安,雷先生。」她道过晚安后,拿着钥匙便转身离去。
雷极大吼着,企图让水声掩盖过去,却躲不过顾飞雨的耳朵。
她的老板今天不爽的原因太多太多了,大概是因为工作和女伴。
顾飞雨在关上大门时仍是不解的想着,却没想过自己是最大的原因。
第三章
她的老板怎么了,为何最近冷酷的感觉又多了一些?顾飞雨没有追问,只是将疑惑摆在心中。
雷极在冷淡且公式化的交代后,就出门上班了。
不知道最近他在和她闹什么别扭,口气总是冷淡得可以冰死人,有时还会抱怨她工作效率不好。
好吧!她承认,这几天因为睡眠不足,再加上那个只会赌的母亲又向她这个可怜虫伸手要钱,她几乎快不行了!因此除了心不在焉,还是心不在焉。
她兼了三份工作,除了帮佣以外,八点以后,她就到酒吧当女服务生,忙到一两点才得以休息;其它的空闲时间,她也从事英文翻译的工作。平常省吃俭用,把积蓄都给了好赌的母亲;至于自己,她半毛钱也没留。
不过雷先生的心情好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天天带女人回家疯,害得她一大早来就要清扫一屋子的脏乱和桌上的瓶瓶罐罐;而他却还三不五时摆个脸色给她看,看得她胆战心惊,以为他又要开始发疯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的,她的老板对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最近报纸上也不再有她和他任何的负面新闻,那他到底在气什么?
她最近很早就到楼下报到,七点才上来吵他,下班时也很刻意地多留十分钟看看哪里没有清扫好,那他有什么好气的?
男人的心,真是难懂。
顾飞雨自己下了结论,窝在沙发上穷极无聊的看着杂志,一大早就没事做。
也许该去主卧室帮他铺床。她这样想着,就马上行动。
除了铺床和整理衣物,她很难得进来这里,第一是因为自己的身分,第二是不想替雷极添麻烦。
这间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她躺在地毯上,瞪着天花板,然后慢慢摘下那笨重的黑框眼镜。
摘下眼镜的她,让人惊艳!一双深邃的美眸,长长的翘睫毛,未化妆的粉嫩素颜,细细的柳眉却扬着不驯,秀气的挺鼻,外加微噘的红唇;她有张似外国人的脸孔,给人深刻且强烈的印象,却因一身可笑的装扮而大打折扣!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卸下所有的一切。拿掉眼镜,也拿掉口中的牙套,一口漂亮的贝齿就这样出现。
谁也不知道,就是那牙套害她说起话来变得台湾国语,让人十分困扰。
她的长相在瞬间骤变,她很少看自己,习惯隐藏自己,这是她的保护色。
她外表坚强,内心却是脆弱的;如果碰到一点点的阻挠,她就会放弃不再前进,她知道自己很保守,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太漂亮不是一件好事,有好头脑才是好事,她宁愿有智能也不要美丽。从小到大,她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喜欢自己是团体中的风云人物。她告诉自己,太漂亮只会被大家看成陪衬的花瓶,她要的是智能,不是男人的宠幸,她要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但是,好赌的母亲却是她发展自我的绊脚石。在她十八岁时,母亲曾有将她卖入私娼寮的打算,如果她不是及时逃出来,也许她就不会是现在的顾飞雨。
真是莫名其妙,她居然就在雷极的房间里想起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个房间有她在太奇怪了,高贵、静雅的房间,哪容得了卑微的她?
顾飞雨从地毯上爬起来,抓起牙套和眼镜。
她开始着手准备铺床,打算等会儿要去超级市场帮雷极的冰箱添些食物和蔬果,免得到了明天她的老板又会突然发疯。
明天又是他的休假日……她猛然想起,雷极曾交代她明天哪里都不能去!
废话,她也不会无聊到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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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雨和雷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只是窝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电视新闻,突然觉得电视上的主播小姐好象曾经被雷极带回家过。
真是的!她在想些什么?她绞扭着手指,发觉这样的时光真是难熬。
「给我一杯咖啡。」雷极看报,头也不抬的下了道命令。
「咖啡?」她一愣。「一大早喝咖啡?」脑袋烧坏啦!这样很伤胃的。
雷极终于抬头看她。「有问题吗?」他冷漠的反问,言词问多了冷意·
顾飞雨登时感到阴恻恻的冷风吹拂过她的脸。
好吧!她就是没志气,老板说一就是一,她说二也被当作没说过。顾飞雨依言乖乖的冲了杯咖啡给他,「雷先生,您的咖啡。」不要怪她没提醒他,胃不舒服时就不要找她开炮,她可是试着阻止过他的。
而后她就看着她的老板发呆。
「妳就不能擦地或是擦擦酒柜上那些名酒吗?」雷极冷漠的提点,看见她猛然惊醒的反应,觉得她反应过度。
「哦……擦地!我擦地!」顾飞雨马上从阳台提了一桶水和一条抹布,很勤快的从厨房擦到浴室,再从浴室擦到主卧室和书房,一路擦到大厅,花了不少时间。
「雷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的脚抬起来?」她抬头询问他。
雷极回神,不仅抬脚,也顺便走到厨房和浴室,留下一地的脚印。
「妳满意了吗?」他是故意的,故意这么做整她!
「您还是回沙发坐着好了。」原本以为大功告成,没想到雷极这恶劣的家伙居然这样整她!看样子,忙一整个早上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踱回沙发坐好看著书报,眼角看到那可怜的女佣正被他荼毒着。
两人无聊的游戏就这样玩了一天,雷极除了工作,最爱的还是整她。他乱丢衣物、她就在旁捡衣物,大玩你丢我捡的游戏;他比谁都还要乐,简直是乐歪了,且乐此不疲。
顾飞雨哀怨的想着,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他已经这样玩了一天,他到底还想怎么样?连她烧菜时他居然也要帮忙,不要帮倒忙才是真的。
「雨姨,我来帮妳。」雷极扔下所有的工作从书房出来,坚持要帮她。
他的冷漠似乎在两人的互动间瓦解。其实他也很无奈,为什么他的漠然无情遇上她总是没有用,他没办法让自己对她摆脸色太久,顶多也是三、四天。
他喜欢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可以让他的精神镇定下来;他在她的面前没有办法隐藏自己,他的个性、他的喜好,她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不用了,您去看报纸吧!」雨姨--是他认识她以来唯一喊过的称呼,她搞不懂他为何要这样喊她;不过老板的命令就是圣旨,要反驳也不行,反正只是个称呼,随他叫去,她无所谓。
「妳不喜欢我碰这些?」他冷冷的道。
顾飞雨似乎听不出他口中的冰冷。「嗯。」她才回答,见他马上变脸,她又道:「你会受伤,你并不适合拿菜刀的,不是吗?」她太了解他了。
雷极的表情放松了一点,绷紧的下巴也逐渐和缓。「那我陪妳,好不好?」他突然有股冲动想抱住她,但理智却阻止他做出这种荒谬的行为。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人家明明把他当儿子看待,他对她却有这种超出范围的无聊幻想。他觉得自己真是病了,应该要找精神科的医生给他看一看。
她想回绝,却又想起他冷硬的个性。「好吧!你就坐那里,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她用太白粉勾芡,一点点倒入正在烹调牛肉的平底锅中。
「今天吃什么?」他问。
「牛肉烩饭。」她回答,准备装盘。
「妳不觉得我们这样的生活模式很像老夫老妻吗?」
他突然的一问,登时弄得顾飞雨一头雾水兼莫名其妙。
雷先生肯定心情又不好了!
她逃避问题道:「您的晚餐好了。」她笑瞇瞇的将牛肉烩饭端上餐桌。
「妳在逃避话题喔!」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雷先生,请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这会让我很困扰。」她憨厚的笑。
「很奇怪吗?」是很奇怪,她已经有了家庭,他又在干嘛?「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最近老爱摆脸色给妳看,妳不要生气。」他的女佣两年来从未生气过,根本是个不懂得发脾气的烂好人。
顾飞雨没有说话,只是又忙进忙出的帮他放热水和拿换洗衣裤。
雷极确定她听到后,便快速的将桌上的食物给吃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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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进去沐浴后,顾飞雨才回到厨房继续她未完的工作。
她很尽责的把厨房给清扫干净,也准备了一壶咖啡,并等着他出浴室后将那一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去洗。
不久,当雷极穿著大浴袍进书房办公,她也准备在八点时下班。
她敲门,站在书房门口向雷极道过晚安之后,就准备离去。
不料,电话在此时响起,他交代过她,不能接电话。
可她总觉得有必要叫雷极来听电话。思及此,她跨出脚步,举起手想敲书房的门,电话录音机却在这时候开启。
「极,你在家吗?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好听的声音自录音机流泻出来,令顾飞雨愣在原地。
雷极这支电话很少让情妇和女人知道,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些客户知晓,这个女人……她和雷极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想着,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料到雷极书房的门就在此刻打开,他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看着手表。
现在已经八点十分。「我以为妳回去了。」
「没有,我想请您听电话。」尴尬的场面,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雷极没有回话,只是急着去接电话。
「喂?我雷极……啊!对对!等会儿,我等会儿去接妳……」他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笑瞇瞇的说话。
顾飞雨看着他的反应,只是低头绕过他,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好,就这样说定了……好,酒吧见。」他收了线,抬头看到要走的顾飞雨。「我送妳回去吧!妳家在哪里?」他话甫落下,就看到那扇大门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