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阶梯,靳岑轩自忖着该走往哪个房间,试问,一个代替品有资格入主吗?答案是否定的,于是,他当机立断的转进最有“人气”的一间客房——他逃避痛苦时所睡的房间。
虽是客房,可它里头的布置几乎和主卧室如出一辙,差别只在于颜色,及少了一巨幅的结婚照,还有就是女主人所钟爱的遗物。
他没有迟疑的脚步,令黎心漾理所当然的以为这间房就是他的卧室,眼见里头阳刚味甚浓,这让她更错解为他正努力淡忘爱妻,准备全心对她。倍受珍视的感觉甜至她心坎,敞心接纳他成为她不悔的选择。
承受着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黎心漾预备奉献出最完整的自己,以求一段至善至美的爱情,未来若能圆满,他便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她的心与人终将只属于他。
平躺在大床上,她的衣衫被他无声无息的一件件褪去,寂然的空气中只剩他因欲念而产生的急促喘息声。他的手十分灵巧,可见他擅于此道,她心想着,可她并不在乎,任由他的唇肆虐她洁然无暇的娇躯。
快速的裸裎相见后,他忍耐着排山倒海的欲火细吻着她,欲挑起她最原始的渴求。半晌,他听见了细微的呻吟声当儿,他吻得愈深入了!
她难以克制的扭动着身躯,不断扩展的情欲令她再也无法思考,瞬而,她的手下意识的攀向他,她的臀本能的拱向他,一连串的动作在在的告诉他,她急欲获得舒解。
柔嫩而尖挺的双峰刺激着他的感官,不绝于耳的嘤咛声催促着他的占领,紧密而结实的贴合,让他感受到她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不再踌躇,他立时缓缓的推进,阻碍令他停了下来,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为此,他惊喜不已,占有的动作不觉更加的轻柔。
莫大的痛感令她不禁深拢眉心,指尖登时作出反应,她没有痛叫出声,藉由使力减缓痛觉,待痛觉慢慢消除后,她才坠入情爱的领域里,沉沦在其中。热潮一波接着一波,引发出她更狂浪的娇嗔声,而他也随着她令人迷醉的销魂声更加的勇猛,两人进入了极度忘我的境界。
时光在激情中流逝,她因爱而付出所有,他则因想要得到而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她无力抗天,只盼这份爱能天长地久;他情愿顺天,只求她能陪他至天荒地老。两人倾身交缠着,直到情欲尽泄……
***
在成人世界的法则中,性爱是爱情的必须品,一旦爱过一回,它便成了爱侣间的精神食粮,不再是道德所能规范,更没有礼教所约束的该与不该。
黎心漾在跨越了这层禁忌之后,她到爱的小屋的次数便逐日的增加,有时甚至会过夜。期间,她徜徉在爱河里,完全没有发现这条河里隐含着暗潮汹涌,沉浸在靳岑轩所给予的清浅溪流中。
“岑轩,以优想见你。”温存过后,黎心漾依偎在他怀中甜甜的道。以优一直在催她,已下了第十二道令牌,自己再不兑现,以优肯定杀到这里来。
“为什么?”
“哪需要为什么!”黎心漾十分明了自己已愈陷愈深,她再一次辜负了好友的谆谆告诫,任自己被爱掩没,沉入在情海里。
闻言,他连声附和道:“说的也是。什么时候?”心想,自己已征服心漾的心,若再能通过以优那关,他想娶心漾更是指日可待。
“明晚可以吗?”三人一同吃晚餐,这是最快也最简便的途径。
“可以。”在和以优见面之前,他得好好计划、思量才行。
静默了数分钟,“心漾,你是不是也该见见我父母了?”
岑轩终于提了。
“嗯。”
“等我见过以优就去好吗?”
“好。”前几天,奶妈偷偷的告诉她一些有关靳家的事,让她见家长的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忐忑。
“小也后天就要退伍了对吗?”
黎心漾点点头。
“你和他谈过了吗?”
“谈了。”
“他怎么说?”
“他说要考虑,回来那天告诉我答案。”
又是一片静默,黎心漾便在这无声中睡去。
“心漾……”呼唤了好几声不问答应,靳岑轩才知怀中的伊人已入梦,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冥想着。
后天,再过二天,他的布署即已完备,安置好小也,他与心漾的婚事也可尘埃落定,接下来就剩父母那关。决定追求那日,他便已告诫过靖靖不可以对四位老人家说起姨的事,为的就是不想横生枝节。如今追爱已成,终可到了明说的时刻,或许,他可以仿照俗谚娶个老婆好过年。如此一来,年终的围炉就不会有缺憾了,岂不乐哉?
靳岑轩暗中得意地收成着自以为费心灌溉的爱苗,夜郎自大到令人唾弃的地步,他巧妙地走着必胜的每一步棋,焉不知他精心设下的棋局早已有了变化,进而在他还来不及看透、做出防备时,他不知不觉的移错了一颗棋子,而这步棋将以他的真心做为交换,否则他将前功尽弃,甚至全盘皆输。
***
西餐厅里,黎心漾热情地为一对初见面的男女做着介绍,女的是她的生死至交关以优,男的是她的亲密爱人靳岑轩。今夜,她忧喜参半,而在用餐完毕后,她被迫先行离开,因这是好友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一餐饭下来,靳岑轩已由关以优的眼中看出她的敌意,她会支开黎心漾与他密谈,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她是有备而来,可他也是,所以他从容不迫的应对着,“关小姐,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笑着说。
“果然是商人,一秒都不浪费。”关以优没好气的道,心漾才刚出门口而已耶,他急什么?
“你别调侃我了,我这可是在替你着想,总不好因为我而耽误你和祁先生谈恋爱的时间,对吧?”他反嘲回去。
“啧,心漾这个大嘴巴!”她脸红的骂道,他连阿尧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心漾是为我好。”他多此一举的解释着。
“为你好?”她脸上的红潮淡去,“为你好就出卖我,哼,见色轻友的女人,回去非得找她算帐不可。”她忿忿不平地道。
他笑着摇头,“别曲解心漾的用意,你对她太重要了,他怕我惹你不高兴,所以才会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事而已。”她俩果真是莫逆之交,才第一次见面,关以优就在他面前怒形于色,完全把他当成是自家人一般看待。
“哟,专挑好听话讲,想替她脱罪啊?”怎么,当她今天才认识心漾啊?那个只顾爱人不顾友人的女人,自己不把她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这是事实。”废话到此为止,该进入正题了,“关小姐,说吧,我洗耳恭听。”以优对心漾的影响力之大在今晚可见一斑,他若不能收服她的心,心漾必会因她的不认同而对他俩的未来产生迟疑。“说就说。”她收拾起玩笑心,“靳先生,我请徵信社调查过你。”她露出精明干练的那一面,对自己探人隐私的行为完全不觉抱歉。
“哦?”他立时严正以待,因他没料到她会请人去查自己。
“你会看上心漾的原因,我已由一张照片中窥知,我想,我没必要说得太明白吧!”关以优点到为止。
“那又如何?”他耸肩,这事心漾早晚都会知道的,他会瞒着她的理由,还是那句老话——避免横生不必要的枝节。
“寻觅一个似妻的女人当老婆这点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若只是一个代替品,这我就……”她发出一计杀人的目光,“你该懂我的意思。”
“代替品”三个字震出靳岑轩的错愕,但他立时掩去,“你认为我是那种会用一生幸福当赌注的男人吗?”
反问?够高竿,关以优佩服的想着,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错,她关以优可不是个可以任人唬弄的女娃,“这就难讲了!”她高深莫测道。
“是吗?”
“不是吗?”她一脸的不置可否,“凭你靳岑轩,应该不仅只能在商界呼风唤雨吧?”
“这是一个人的才能问题,与此事无关!”说毕,他有着深刻的体认,这女人太精了,防,他必须防关以优防得滴水不漏才行。
“无关吗?”她轻松的啜饮着咖啡,“我倒不觉得。”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自认为已演得很好了!
“信任?你凭哪点值得我信任?”
“那你总该信任心漾吧?”他换个说法。
“心漾?”关以优干笑了好几声,“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一日沉陷在爱情里,大脑就毫无用武之地了,要我相信现在的她,免了吧!”
当儿,靳岑轩佯装自尊心受创的叹了口气,“关小姐,你一味否定我,否定这段感情,你到底想怎样?”
“耶,你别乱安罪名给我哦!”她连忙反驳,“我既没有否定你,也没有否定你与心漾的感情,我只是怀疑,怀疑你懂吧?”
“怀疑?怀疑什么?”
“怀疑你的爱是不是真心的?”她道出此餐的最终目地。
“我该怎么证明你才不怀疑?”
闻言,关以优锐利地扫了他一眼,猛地踩住他说露嘴的尾巴,“靳先生,真心是不需要证明给人看的。”
他竟一时不察失口了?靳岑轩不禁为之语塞。
“出发点存心不良是可以被原谅的,毕竟错误是可以导正,但若执迷不悔的一路错下去,要不被抓到把柄可就难喽!”
“你……”她明示性的话语更令他怔忡不已。
“在心漾还未发觉之前都有得救,切莫存着侥幸的心理度日,我了解心漾,想必你也了解,你何以明知故犯?”心漾爱他,所以她才免为其难的拉他一把。她手上的资料明白的告诉她,他深爱他的妻子于希彤,要她自己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日改变,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动机既已被识破,他便不再演戏。
“是的。本来,我还担心心漾跨越不了阶级的门槛,可如今这曾顾虑已除,我相信心漾会受到你父母的疼爱,犹如于希彤一般。”她故意把他妻子的名字讲出来试探他,结果在她预料之中。
“看看你的表情,痛苦两个字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这若让心漾见了,她不晓得会有多伤心。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何苦如此恋恋不忘呢?”
“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而我也不想懂,但心漾我是的好友,我不得不挺身保护她。她爱你,爱到已不能自已,这是我愿意促成的原因,别负她,她是值得你爱的。”她苦心劝道,万分迫切希望他能及早醒悟。“我……做不到。”他困难道,事已至此,就坦白承认吧。
“做不到?”关以优不顾场合的尖叫出声,“做不到就放了心漾。”
“我也做不到。”
“你……可恶!”她气得想甩头就走,可为了好友的幸福,她忍了下来,“靳先生,人不可以这么自私,心漾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尽力做表象弥补?”她好想指死他,“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虚情假意,尤其是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当她发现事实的真相,她会恨死你的。”
“你说的我都想过,但是我……”他真的做不到啊!这些个心里话他从未对人言,今天,他竟对初识的关以优坦然道出,为什么?
“悔不当初!你已悔过一次,难道你还想悔第二次吗?”她急欲敲醒他,怎奈效果不彰。
“要我忘了彤彤,比叫我去死还难。”靳岑轩颓丧的摇着头,之前的意气风发已不复存在。
“你……我会被你气死!”她怒瞪着他,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关小姐,请视而不见吧!”他已无路可退的哀求道。
“你……”她被他的执迷不悟气得眼眶含泪,“你真的很过分耶,竟敢对我做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若她成全了他,她怎么对得起心漾?
“我不能失去心漾,求求你!”
见他眼底深沉的悲凄,关以优当下心软的决定撒手不管这事了,“靳先生,听我一句劝,想要拥有她就要真心爱她,否则你终有一天会失去她的。”
闻言,他垂首无言以对。
须臾,她好人做到底的再道:“你可能不知道,心漾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才刚放弃一段近十年的感情,这意味着什么?”他忽地抬眸聆听下闻,“心漾是个提得起也放得下的人,若你不懂得珍爱与怜惜、不甘愿对等的付出,她定会义无反顾的离你而去,我是她的知己,她的想法我最清楚。”
“奉劝的话我说到这里为止,该怎么做由你自己抉择。请放心,你不想我说的我绝不会对心漾说,也请务必相信,心漾绝对扛得起失败,而且绝不留恋!”语毕,她起身扬长离去,徒留靳岑轩一人暗自神伤。
第八章
人的耐心有限,尤其是老人家,当靳父与靳母从陈嫂那边听来黎心漾的事后,他俩便着手调查,在确定无误后两人即静心等待,可儿子竟迟迟未带她前来拜见,在久候不到的情况下,两人于是依着地址到她上班的地点找她。
“您们好!”黎心漾一见到来人立刻上前接待,将二人领至办公室里!“请坐!”语毕,她旋身倒来两杯茶,“请问……”她与二人对面而坐,出口的话因他俩异样的神情而止住。
从一进门至端坐,两老皆贪恋着看着她,“再见故人女”令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后才由靳守严打破僵局,“我们是靳岑轩的父母。”他表明身份。
得知来人是谁,黎心漾立时正襟危坐,“您们……”
“我们有事找你谈,可以吗?”他谦和的问道。
“可、可以!”她紧张得口吃起来,“请你们等一下”说毕,她快步的跑向正在授课的项瑜晴,窃语了约一分钟后,她即换下舞鞋,随两人一同离开“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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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老宅的客厅里,黎心漾浅笑坐着,她毫不生畏的与两位老人家侃侃而谈,在一阵闲聊后,靳守严说明了特地将她请来的用意。
“黎小姐,你说你父母都过世了?”顺着她的话锋,他慢慢的掀着其实他们并不是陌生人的神秘面纱,让完全不知情的她,了解那一段不为后辈所知的过去。
“是的,五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她有些感伤的说道。
“抱歉,勾起你伤心的回忆。可否请教令尊令堂的大名?”他再一次求证道,她父母已逝的消息让自己与妻子心伤了好些日子,会忍耐不住等待而前去找她,这也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