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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  第8页    作者:香绫

  “你面对过吗?我指的是情爱的诱惑。”哦,寒奴忘了,在情字这条路上,他永远是高高在上,是掌舵的霸主,他拥有比任何人都丰富的伎俩和筹码。

  “当然,我对每一份情缘都是一心一意。”至少在拥有的时候,他的确以诚相待。

  “维持多久?每一个你青睐过的女人,能获得你多久的爱?”

  “不久,但已足够。”他肯定的口吻,听在寒奴耳中,又刺又麻。

  “谢谢你帮助我更加了解你的可憎可恨。”寒奴切齿一笑,把汪汪明眸闭起,拒绝再继续这无趣的谈话。

  “不准恨我,至少在这三个月内,你必须竭尽所能的爱我,把我当成生命的主宰。这是命令。”

  ???

  更深露残,耳畔传来他均匀的鼾声。寒奴枕在他臂弯里,良久没能成眠。逐渐在体内复苏的青春活力,令她有如一团火延着血液浑身乱窜。顷刻之间,她发觉身上有一种焕发的,来自亘古却重生于斯的力量,那是可喜又可怕的,远古的她正一步步褪去往昔的旧衣,如历经几世轮回的人类,自紫河车遁入六道之中。不同的是,她仍牢牢记住前世今生,并耿耿于怀。

  唉!再过不了多久,天帝加诸予她的封印即将解除,到时她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呢?

  如今,她是耗子进了铁笼,四面没出路?不会的,一切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只是选择在报仇雪耻之前,来一段小插曲,最终他的命仍是她的。

  顺着窗子望出去,满天的星辰繁密麻乱,虽然静悄悄的,却有千百种深奥的意义蕴含其中。

  转头见他如婴儿般沉沉蜷伏,古铜色的面容上透着黝亮,香甜而安然地。

  如果这时候抽出长剑一举送他归阴,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部一笔勾消。

  她蹑足下床,操起他挂在墙上的青铜宝剑,悄声抽了出来,剑鞘丢弃于云石桌上,利刃则紧握手中,缓缓逼到床前。

  豫鹰扬乍醒,像从一场香甜好梦中挣扎而起,眼神朦胧涣散地看不真切眼前的情景是如何地险象环生,千钧一发。

  寒奴急中生智,把长剑往床梁上头一抛,正巧刺向一只正忙着结网的蜘蛛。

  “咚”一声,剑把连同那倒霉的黑寡妇,一起掉下。所幸豫鹰扬及时伸手接住,那柄名贵的宝剑才逃过掉落在地的命运。

  “杀鸡焉用牛刀。”他饶富深意地锁住她两翦秋瞳,企图从中瞧出些许端倪。

  这小女子虽极力表现得弱不禁风,但经常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出扎实功力。

  寅夜提剑要做什么?不可能只为杀一只虫子。这柄青铜宝剑是韩武王送他的谢礼,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上向是他伴身的武器,寒奴不会不知道他对它的重视。

  如果前一刻她相准的目标是他的颈项或胸膛,是否能够得手?也许,她确有此意,但终不忍下手,否则不会踌躇至他醒来,也许,她动作慢了点,所以……

  豫鹰扬纵横江湖多年,面对的凶险多不胜数,却没有一次像此时这般惊愕和痛心。一个他新宠的女子,不知感激涕零,反而心存杀意……

  豫鹰扬不动声色地将长剑入鞘,挂回墙上。“刀剑无眼,下次千万别再碰它,以免伤了自己。”

  寒奴已经冰镇在那儿,她心里也有羽毛做成的砝码,可以测出灵魂的意向。他察觉了,她心知肚明。

  下回,她得更加心狠手辣,更加果敢决绝。

  “是的,刚才是我一时情急,不知拿什么打它才好,就借了你的长剑一用,真对不住。”寒奴不敢正视他森幽的眼,忙坐到床榻,面孔朝里地躺下。

  须臾,他的手如蛇行般,自腰后摸索至小腹而来,“睡不着?”

  “日里睡太久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里挪一些,他立刻贴了上来。

  “我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不让她背对着自己,霸道地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他喜欢研究她俏脸上不时变换的神色。

  “唔,有点饿。”两人面对面,距离甚近,寒奴不自觉地呼吸急迫,很是不自在。“我去煮碗面吃。”

  “吩咐店家去就行了。”豫鹰扬不肯放开她,她就是要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最好能就此穿透她的内心,洞悉她谜样的身世。

  私底下他不是没有找人查她的背景,所有受他眷顾的女人,都不得藏有任何秘密,挖心掏肺是她们应尽的义务。但,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

  “他们调弄得不对味儿,我喜欢亲自下厨,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豫鹰扬颇舍不得她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到膳房去烹煮,但又不便扫她的兴,只得由她去。

  膳房里的厨子们全都歇息去了,寒奴顺利地借了膳房点柴成火,指水为汤,连下药使毒也不必担心会泄露了狼迹。

  未几,两碗香喷喷的杂丝面已经煮好,端到上房里来。豫鹰扬本不觉得饿,却被这袭人的香气搅得食欲顿开。

  “这是猴头菇五味面,有木耳、肉丝、银翅和鸡子,味道鲜美香醇,包准你吃了还想再吃。”边把筷子递给他,边又道:“我还会很多看家绝活,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豫鹰扬抿着笑意,莫测高深地看着她。夜半三更,既没有伙夫和厨子帮忙,又不见掌柜支援,她如何在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内,煮出这两碗面?

  “你的手艺的确不容小觑。”他低头吃了一口,唔,香润带劲,甘鲜味美,是他最喜爱的猪骨熬成的肉汁。更加启人疑窦了,连这她也做得来?

  “很好吃对不对?”寒奴见他一口接一口,喜得眉飞色舞,自夸自擂道,“先前我娘还没死的时候,就常说我将来可以开一家食店,光卖面就够我们一家人衣食无虞了。”

  “你娘?她几时过世的?”

  “三年前。”反正骗死人不用偿命,吹牛当然也用不着草稿喽。

  “在什么地方?”他特意把声量放轻,像是不经意随口问问的,预防她起了戒心。

  “西蜀。”随便胡诌一个远在天边的地方,料想他即使再神通广大也该鞭长莫及吧。

  “那地方不好,瘴气多,又贫脊,难怪令堂早逝。你爹呢,一定也是因病过世。”他正一步一步打蛇随棍上。

  “是啊,你好聪明,一猜就中。”

  “也是受了瘴气之毒?”

  “嘿!我又没说我娘是染了瘴毒。”寒奴反应再迟顿,也已警觉自己馅儿露得太多了。

  “不是瘴毒会是什么?那地方的人有一大半是因此送命的。”三两下,他连碗底的汤也喝得清洁溜溜。很久没吃过这么开胃可口的面食了,若不是心中仍有疑虑,他今儿真的是非常舒心畅快。

  “别尽谈这些不愉快的往事,让人家好伤感呐!”把碗筷收起,她急着端往膳房,以结束豫鹰扬的追问。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他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回圆桌上,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让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两手很自然地环向她的小蛮腰。“给我补偿的机会。”

  “你已经待我很好了,我很满足了。”拜托别把脸一直挪过来,这么亲密的倚偎在一起,令她浑身火热难当,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不,不够的,告诉我,你的兄弟姐妹呢?我去把他们统统接来,给他们华屋田宅,让他们丰衣足食,以慰你父母在天之灵。”他就是要贴着她,贴得间不容发,使她无所遁形。

  还有一个可笑的念头,他以为在她身上应该可以嗅出一种属于兽类的气味,比如狼。然而,除了一股淡淡飘逸的素馨,什么也没有。

  “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没有兄姐弟妹,否则也不必沦落街头。”嘿,他的手在干么?居然把她水衫上的盘扣一一解开。

  “哦?真是遗憾。”口里一本正经,两手却不安份地四处探索。“如此说来,令尊令堂的墓地,一定乏人照拂,除非你经常回西蜀。”

  “这……”好个奸狡之徒!“是啊,我每隔一阵子总要回去一趟。”

  “西蜀离阳羡迢迢路远,不如将两老的尸骨移到这儿来,我请上好的勘舆师帮他们重塑风水。”他的大方慷憾令寒奴有迫切的不安。

  “他们住惯了西蜀的僻静简朴,恐怕不会喜欢阳羡城的热闹喧哗。”他言语上进逼,手里也不放过轻薄侮弄的机会。寒奴左支右绌,应付得很是狼狈。

  “你是他们惟一的爱女,每日巴巴的望穿秋水,等候你一年仅仅数次的探访,相信他们地下有知也不免心伤。”豫鹰扬捏着她光滑的下巴,促其迎视着自己的眼,“是不是担心耗费过大,怕我不允?”

  “我……”她未及开口呢!他已自顾自地往下说。

  “钱是小事一桩,特别是为了你。”他爱怜地啄下她的樱唇小口。“如果你没其他顾虑,我们三、五天内,即可动身前往西蜀。”

  “三五天?”那太急了,她就算法力高强,也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奔到西蜀去假造一个身世,掇弄两个古色古香,朴实简陋的墓地呀。最糟糕的是,墓穴还得要有两副一男一女,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尸骨。“不不不!我上个月才回去过,下个月再说吧。”

  “事不宜迟,不如就月底成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故乡的风光到底是如何的明媚迷人,竟能孕育出闭月羞花的你。”他的笑容忽地扩大数倍,形成一张骇人的面具。

  “呃……好,好呀。”她若再要推辞就太不近情理了,毕竟事关她的“父母”呢。

  寒奴心口往下一沉,直沉到万丈深渊。要怎么办才好呢?惟今之计,只有一个“拖”字诀了。

  “现在心情好过一些了?”

  “咦?”什么心情?

  “你刚刚说想起过世的父母让你不免伤怀,现在是不是好过些?”豫鹰扬似笑非笑地状似讥诮,实在很讨厌。

  “好,好多了。”都怪自己嘴碎,没事说那么多干么,这下可好了,便宜没捞着,反身陷泥淖,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轻啄改为焦灼的吮吻,寒风拂过她失去遮掩的双腿,一阵心悸的冷凉霎时漫上周身。

  豫鹰扬搂着她、爱抚着她,眼里手里无处不是她,心里想的仍是她。他猜想一切可能,一个极大的疑团。至今,他犹无法确定,这依偎在他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别有居心,是不是他的敌人,难免令他有点胆战惶惑。

  她是谁?

  ???

  寒奴一趟“凤华楼”之行,忽地成了阳羡城城主的新欢,此事对范达和勇立他们也许不是太意外,但对其他家丁、仆妇而言,就觉得匪夷所思了。

  寒奴虽美,但和城里的淑媛、名妓比起来,少了一分令人惊艳的感觉。

  她最与众不同的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个女人起码该含蓄、娇羞一点,然她却压根不理会礼教,经常有事就爬到树上打盹偷懒,边还念念有辞,吃饱了就找小鸡小猫玩耍取乐。

  到阳羡城那么久了,她从不主动找人闲聊,可谁要是遇上了麻烦事儿,她总是第一个赶到,帮忙把事情解决了后,马上拍拍屁股走人,一刻也不多停留。

  总之,她在大家的眼中是个怪人。

  然而现在这个怪人竟成了他们城主的新欢。豫鹰扬不但让她住进东厢最华丽的“衔月楼”,还买了十二名面貌清秀,出身良好的丫环供她差遣,橱柜里的衣裳全部都是延请京城里最知名的“缄艺坊”老板,前来量身订作;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堆得约有一人高。总之,该有的派头他全都给足了,就只差一个名份。

  她是乌鸦展翅变凤凰的最佳例证。

  “小柔,”寒奴从卧房里大步迈出,边走还边系裤腰带。人类真麻烦,弄了这么一身累赘,有啥好看的呢?“去抓两把银两,咱们上街去。”

  “又要逛市集?”小柔是十二名丫环里,比较善解“狼”意的一个,因此也特别获得寒奴的宠爱和信任。“咱们昨儿才去过的啊。”

  “不多去几次,怎么能把这家当给败光?”大把大把挥霍豫鹰扬的钱让她快乐得不得了。这才像报仇嘛!

  “可,这都是爷送您的耶。”小柔不明白她的主子怎么好像跟钱有仇似的,每天总要“微服出巡”到大街小巷,找寻鳏寡孤独、穷困潦倒者,一人送一条链子、手镯,或金元宝,人人有份,送完为止。

  搞到后来,丐帮徒众不仅和她称兄道弟,其帮主还送她一块“丐帮之友”的狗牌,拍着胸膛保证,只要她有难,丐帮定当竭力相助到底。

  “就是他送的我才要花呀,我是为爷积阴德,你懂不懂?”穿戴整齐,看小柔仍傻愣在那儿,索性自己动手打开仅剩的两只朱漆首饰箱。

  今儿大道东路的冀伯伯娶媳妇,得送点像样的礼物才成。唔,这个戒指不错。

  “小柔,你看——”嘿!难怪小柔不敢吭气,原来是他来了。“嗨!”她皮笑向不笑,好假。

  “奴婢先告退了。”见苗头不对,小柔打个寒颤,缩头缩脑的马上自动消失。

  “你不是说要到上园谈一笔买卖吗?”寒奴不太好意思地把兜在怀袖的一些细软放回木箱中,眼皮垂得低低的,立在屏风旁迎他入内。

  豫鹰扬先是站在门上深深望了她一眼,才绷着脸走入暖房。

  “路上遇见了熟人,多谈了几句,耽误了。”

  寒奴倒了一杯刚沏好,仍有点烫的雨前茶给他,他不接,只把她的手一拉,茶水立刻泼了一身,褐色茶汁淋在水蓝衫裙上,一道道妖娆的溪流,涓涓到底,末了全透明了。

  寒奴愠怒地喘上来一口气,却教他含住朱唇的口全数吸得一干二净,半丝也不留给她。

  她不得已挣扎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他用涛涛汪洋的眼神笼罩她,有点饥渴,满怀恶意地一扫,寒奴就失魂落魄,不敢多言,由得他肆虐。

  “你是指茶,还是珠宝?”茶是他打翻的,珠宝既送了她,她当然有权处份喽,难不成他是个小气财神?趁隙推开一缝,她赶紧溜向里边的澡堂。才斜阳向晚,嬷嬷们已将一大缸的水烧得氤氤氲氲,阵阵白色热气弥漫眼前所有的视线。

  她正想转身逃向另一个出处,他已来到身后,一堵墙似的挡住去路,自她纤细的腰后抱住她,一只手便褪去她的衣裳,嘴角挂着诡秘的笑颜。寒奴感觉他在律动,也强迫她配合着……

  “别这样,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猛回眸,见他早已赤裸相对,胸前一大撮蜷的毛,张扬地扑向她。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他忽地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入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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