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当然可以。”医生巴不得赶快送走这位大人物,免得工作不保。
“那还等什么?”凌宇冷然一笑。晓的情绪似乎很好,一点也没有病人的感觉。
“好的,一切有院方打理。”
“嗯。”总算有句可以人耳的话了,凌宇转身回聂晓枫的病房。
“嗨,凌先生!”聂晓枫一脸灿烂地笑着。
“你记得我的名字?”
“她们告诉我的。”聂晓枫指指身边围成一圈的小护士,她可是坚持不认识他的!
“晓,你感觉怎么样?”然视周围小护士的脸色纷红,他大方地将手搭在聂晓枫肩上。
“还不错,凌先生。”她小心地避开凌宇的手,“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请问,我出事时身边应该有一条狗,不知你有没有瞧见?”
上次醒来时,小狗还在的嘛。可是现在,连泽禹、云烟、好事的赫雷都不在了。是不是凌宇故意支开他们,好秋后算帐?
“狗?没看见。”她倒挺惦记那只狗的嘛。
“那么,有没有我的朋友来探望我呢?”聂晓枫想借此探听出邵云烟的下落。
“朋友?你期待谁来看你吗?”凌宇皱起眉。谁在她心目中如此重要?
“呃,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凌强硬地说道。
“这……凌先生,我们素昧平生……”
“等一下,”凌宇钉断了她的话,转身去处理那些从刚才就一直围在病房里的医生、护士,“我和我太太有话要说,可否请大家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喂,凌先生。”聂晓枫吓呆了。她没听错吧,老大刚刚说什么?!
“对,对,我们该去做事了。凌先生、凌太太,你们夫妻慢慢聊。”看帅哥美女看到发呆的众人,连忙闪了出去。
凌宇砰的一声摔上门,让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你知道自己只保留了一年来的记忆吧?”不给聂晓枫问话的余地,他双手一放,把聂晓枫锁在墙壁和他身体之间。
“知道。”但……算了,她也不敢多问,生怕泄了自己的底。可老大这样一站,让她觉得好挤,像有逼供的架式。
“事实上,就像你刚刚听到的那样,你原名聂晓枫,是我妻子。”凌宇脸不红,气不喘地撤着谎。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聂晓枫吞吞口水,胆怯地望着凌宇。老大怎么会想出这一招?厉害!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原先住在香港。一年前,我们因为是否生孩子的问题大吵一场,我当时叫你不要生孩子,你愤而离家,赌气来到伦敦。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聂晓枫简直目瞪口呆。老大怎么能编得这么合情合理?要不是自己根本没有失忆,她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了。“可是,凌先生……”
“晓!”凌宇打断了她的话,顺势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看到你现在对我这么生疏,我真是悔不当初。没想到,我找你这么久,才见到你,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我想好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努力生孩子,你爱生几个就儿个。”“这—”话都让你说光了,我还能说什么?老大呀,我刚刚车涡,身体很虚的,你不要让我这么头痛嘛!
“晓,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们回家吧、‘’凌宇继续含情脉脉
地说着动人的话语。嗯,幸好她的记忆还保留着他对她的昵称。
“潇”、“晓”,叫起来倒也差不多。
聂晓枫几乎被吓呆了,她今天才知道,老大是骗死人不偿命。没办法了,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她只好陪他玩下去了。
“凌先生,我刚刚醒来,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这个……你又给我带来这么震撼的消息,实在是……”实在是太荒谬了!
“啊,对不起,我一时忘情,居然忽略了你现在的情形。”凌宇做出一副叹惋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只要你收回这些话就行了。
“但你要相信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
妈呀!聂晓枫暗暗叫苦。“我很抱歉对你这么生疏,但我希望在状况未明前,我能先回到我自己在伦敦的住宅。”先回家要紧,等摆脱凌宇后,再另作打算吧。
“这是自然。”凌宇微笑着,“不过,你可要尽快想起我来。”他温柔地环住聂晓枫,呢喃着爱语,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好让你清算我吗?晓枫在心里嘀咕着,人却很温顺地靠在凌宇宽阔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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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和聂晓枫驱车离开医院,来到她目前的住所。
“这就是所谓的回家吗?”看着正兴高采烈帮忙提行李的凌宇,聂晓枫再也忍不住地嘟喂出声。
“带你回家还不高兴吗?”凌宇揉揉聂晓枫的短发。好像不大高兴呢。
“你真的要搬来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要帮凌宇提行李。堂堂暗龙首领,为了一个女人忙前忙后,像什么样子!
“我来就好。”他避开聂晓枫的手,“怎么,不欢迎我住下?我是你丈夫,你现在在养伤阶段,身边需要人来照顾。”凌宇在她家门前停下,“开门吧。”
把很喜欢现在贴身分,起体在她记忆校复之访,他可以顿理成章地留在她身边,还能放肆地亲近她。
“凌先生,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并没有打算接受你这个‘陌生人’做我的丈夫。”聂晓枫双手环胸,站定。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法律上认可我。”凌宇答得理所当然。
法律?聂晓枫几乎想大叫,拿出证据来呀!但随后她还是咬咬唇,把话收回去了。凌宇虽然是骗人,但以暗龙的实力,伪造一张结婚证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沉住气!不要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你总得给我个适应的时间吧。”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最好这招哀兵之策有用!
“所以我就更应该陪在你身边,让你适应呀。”亲昵地捏捏聂晓枫的小脸蛋,凌宇戏谑地道:“好了,晓,乖,开门。”
你!够狠!聂晓枫心中咬牙切齿,但也只能悻悻然地把门打开,请凌宇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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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舒适的房子,深蓝的墙壁、柔软的羊毛地毯、软骨沙发、古董摇椅、随地散落的零食和布偶,充分显示了主人的随意和懒散。
只是墙壁上的冷光令人侧目,原来房子在设计的时候,充分考虑了主人的职业,将大堆的积体电路压缩到墙壁里,只留显示萤幕嵌在墙壁上,使得房子顿时融入了后现代气息,让人仿拂置身于太空舱内。
“你在伦敦的职业是程式设计师?”凌宇开始在房内察看,这里就是晓这一年来生活的地方?
“对。”暗龙在调查她时居然都没发现.可见功力退步了。聂晓枫在心中自嘲着,径自跳上滑椅,拉出隐蔽式键盘,状似随意地敲动儿个键,让电脑启动一些程式。
“这里是卧室吗。”凌宇推开一扇门。嗯,水蓝色的墙壁,清新朴素的摆设,只是床不够大,衣柜也太小,不适合夫妻生活。
“喂!请不要随便进人别人的房间,OK?”跟在凌宇身后,聂晓枫阴沉地说。凌宇的眼睛太锐利,她不想让他窥视到她的内心世界。
“房子你自己设计的吗?”凌宇转换了话题。
“不是,全是云烟打理的。”才怪!云烟只是帮她监工而已,每一个角落都是她自己设计的,不过她才不会告诉凌宇呢!
“你又提到了那位邵小姐,她跟你感情很好吗?”凌宇问得不动声色。
“是啊,云烟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云烟现在不知道被你弄到哪去了”!
“想不想知道以前朋友的近况?”
“不想!反正我已经忘记了嘛!”故意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现得很淡然。
“你好像对失忆的事并不在意。”凌宇挑眉。
“对啊,人哪,凡事都应该向前看。”聂晓枫笑得灿烂。希望老大就别再追究过去的事,放她独自生活吧。
“可是,你怎么能把我们在一起的甜蜜记忆都忘了呢?”一个箭步,凌宇将聂晓枫接进怀中,深情地凝视她。
想起过去的事,聂晓枫忍不住一个咚嗦,固执地将凌宇的深情抛在脑后。她现在一个人过得很好,以后也可以独自走下去,完全不需要凌宇来瞎搅和。“你说什么也没用。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凌宇抱紧她。
“你真烦!出去!”她猛地推开凌宇,“拜托!让我自己想,好不好!
不要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盯着我!我担不起!我不想再作恶梦,不要再听见枪声!
援紧拳头,聂晓枫努力压下要脱口而出的话,坚决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就这么和凌宇僵持着。
“唉。”不知是谁的叹气声、
“你累了,去睡一会吧。”凌宇暂时妥协,温柔地抚弄聂晓枫的头发。
唉,赌气何苦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呢?
聂晓枫粗鲁地挥开凌宇的手,转身进卧室,砰的一声摔上门,然后将自己抛上床。
忽然觉得活着很累,只不过一年不见,面对凌宇竞成了如此困难的事。
想哭的感觉抑制不住,她索性将头埋进枕头,昏沉睡去。
第八章
睁开眼睛,颈后传来刺痛的感觉,聂晓枫想拂去眼前的长发,却发现双手被缚。
“醒了?”
“凌老大?”掉头一看,发现凌宇就坐在她身边,同样也被捆住了。
唔,她想起来了。今天下午,泽禹和赫雷有校外活动,冠杰也去参加钢琴比赛了。她和凌老大在放学路上,被人堵截。对方约有十几人,又配枪。为了保护司机,她和老大下车束手就擒。当那个领头的人想对老大动手时,她撞了那人一下,那混球就把她打昏了。
“老大你没事吧?”她急切地问。母亲说过,凌宇是未来暗龙的核心,绝不能让他受伤。
“没事。”凌宇扫视四周,平静地回答:“这里大概是个废弃的仓库。”
“王八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对暗龙的未来首脑出手,不自量力。
“你不害怕吗?”看着这个才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小妹妹,凌宇好奇地问。她才十一二岁吧,十二岁的小女孩,应该早被这阵势吓哭了。
“怕什么?”聂晓枫被问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不怕就好。”凌宇安心了,以未来之“风”为目标的小孩,的确需要超出常人的胆识、
“不知道他们是哪路人马。”虽然聂晓枫年纪尚小,但所受的训练告诉她,对于任何突发情况,都应该冷静思考,随机应变。
“大概只是香港本地的小帮派。”凌宇猜想,那些人的眼神说明他们只是一般混混,但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就不得而知。
“那……”仓库的铁门猛然被拉开,打断了聂晓枫的话。
“小鬼,醒了没?”刺目的阳光照进来,几个黑影站在背光处,像猥琐的老鼠,显得可笑之极,脸上的面罩却不敢拿下。
“操!老子当凌氏集团的本事有多大,搞半天原来只是三脚猫。”
聂晓枫听了眉头都打结了,一边想着对策,一边还要分心躲那个流氓喷出的口水。
“晓,”凌宇微笑地唤她。机会来了!“你觉得这位说话的仁兄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教养。”聂晓枫撇开脸,嗤笑一声。
“别这样,看仔细点,他很有大哥的架式呢!”凌宇才说完、那个头头还真的就挺挺胸脯,自以为很有“架式”了。
“拜托!老大!”聂晓枫大声怪叫,老大不是叫她学习观摩这人的样子吧?“像这种下三滥的混混,啤酒肚,又秃头的中年男人,年纪一大把了、还在道上玩猴子把戏,怎么配做黑道老大?”
“晓!”憋住笑意,好厉害的一张嘴,难怪赫雷斗不过她。“你怎么能这样批评人家老大呢?你知道他是何等人物?”
“知道,怎么不知道。”拖长音调,聂晓枫戏谑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先前听得火冒三丈的头头顿时一惊,恶狠狠地问道。他、他明明没将面罩拿下呀。
“去,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就是前面路口卖茶叶蛋的吗?”耸耸肩,聂晓枫顺口胡扯。
“放屁!老子‘威虎帮’的名号在西环可是响当当的,少说也有百来人、百支枪。一人给你一枪,哼哼!你就满身窟窿了!”头头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底子全露了出来。
“喔,原来是个‘炸糊帮’呀。”听都没听过。
“啪!”一个巴掌挥过来,聂晓枫被打倒在地。
“住手!”凌宇眯起眼睛,怒喝一声。“你敢打她!”他会废了他那只手。
“老子、老子就是打了,你……你能把我怎样?”在凌宇的瞪视一下,他的腿都抖了。
“你会付出代价的。”凌宇声音轻缓,嘴角竞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种,还敢学别人出来混!
“我呸!”狠狠地阵了一口口水,头头壮壮胆子,“要不是你是重要的人质,我我还要打你呢!要是老子拿不到赎金的话,你就好看了!”那头头一味地虚张声势。
“你也许有命拿钱,但—一”凌宇桃起左眉,轻笑出声。
“但什么?”头头只觉头皮发麻,不敢上前,只敢在远处大声问道。
“但你绝对没有命花这个钱!”凌宇如鬼魅般的声音缠上头头,令他顿时呼吸困难,仓徨地走出仓库。
砰一声,铁门也随之关上。
“晓、还好吗?”凌宇听聂晓枫好一会没出声,关切地问道。
“唔—”哽咽一声,聂晓枫生气地说,“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我看看!”只见凌宇随意地甩开绑着他的绳子,蹲到聂晓枫身边。
“老大,你动作很快喔。”聂晓枫看得出奇,眼睛都发亮了。
“这没什么,要不是你刚刚昏睡了一会儿,也解开了。”凌宇轻手轻脚地替聂晓枫解开绳子。可恶,粗绳子把她的小手腕都磨伤了。“痛吗?”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伤口。该死,她半边脸都被打肿了!
“好痛!”忍着眼泪,聂晓枫龇牙咧嘴地抽气。真是的,打哪不好,偏打淑女的脸!
“我会帮你讨回来的。”凌宇承诺。
“那当然。”聂晓枫气死了,“对了!他们好像只是单纯地以凌氏集团为目标。”
“嗯,他们只是为了钱。”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对不对?”聂晓枫露出小恶魔似的笑容,却扯动痛处,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