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烈,我想问你一件事。”杰宓道,拱起身子。亚烈的大手托着她的臀部,她的身子便抵向他坚硬的腿肌。亚烈呻吟出声,他的小妻子一点都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带给他的影响,但她明显地累坏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攻击她。他必须等。
即使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所遇过最困难的挑战。
“亚烈,请拿开你的手,你弄痛我了。”
“好好睡吧,老婆,妳需要休息。”他沙嘎地道。
但她再次拱向他,亚烈咬紧牙关。
“我的背痛。”她哀哀地道。
亚烈叹了口气,开始揉她的背。她几乎痛喊出声,但他不睬,继续揉着那些僵硬的肌肉。“妳受的教育有明显的缺失,”亚烈道。“事实上,妳是我遇过技巧最差的女人,妳说呢,老婆?”
“我知道你是以为我快要哭出来了,故意这么说来刺激我的,丈夫。”杰宓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哭泣的人,哦,不必否认,我看过你看着我那两位爱哭姊姊的样子,你几乎快吐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好,而为了不让我哭出来,你想故意让我发脾气。”
亚烈咧开嘴一笑。“妳对我了解得很快。”
“我告诉过你我会的。”杰宓得意地道。“但明显地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我没有必要去!”
“哦,你有必要的,譬如说,你就把我的没有经验和差劲混淆在一起。亚烈,如果我告诉你说我的箭法比你的任何一个手下都来得好呢?还有我的骑术──当然,那必须是不用马鞍。还有,我──”
“我会说妳是在和我开玩笑,妳今天甚至无法安坐在马上。”
“你对我有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改而问:“刚才妳说想问一个问题,是什么?”
杰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只是在纳闷到达你的地方后,你会不会给我同样的指示。”
“什么指示?”他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以我为耻,亚烈。但我不认为我能永远保持沉默,我习惯于自由地发言,而且我──”
“妳认为我以妳为耻?”
他听起来非常惊讶的样子,杰宓推开毛毯,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果然是。
但她一点也不相信。“你不必和我假装,金亚烈,我知道,除非是白痴才会不知道你不准我和你的盟友讲话的原因,你认为我太丑,而且我是个英格兰人。”
“妳的确是个英格兰人。”他提醒她。
“而且我以我的国家为荣,丈夫大人。但你知道吗?一个只知道以外表取人的人是最肤浅的了。”
他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粗鲁比我的容貌更加恶劣。J她喃喃地道。
“而妳呢?妳是我所见过最自以为是的女人了,老婆。”他呵呵地笑道。
“比起你堆积如山的缺点来,可强多了。”杰宓回答。
“妳并不丑!”亚烈定定地道。亚烈可以由她皱眉的样子看出她仍然不相信他的话。“妳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问。
“我说过了,”杰宓回答。“在你拒绝将我介绍给你的盟友,而且不准我和他们讲话的时候。不要搞错了,”看见他似乎又要笑了,她连忙附加道:“我根本不在乎你认为我漂不漂亮。”
他托起她的下颚。“如果我让妳多看其它男人久一点,他将会被妳迷得认为妳值得据为己有,我并不完全信任凯艾那一族人,他们可能会为了得到妳而向我提出挑战,而我不喜欢那种结果。他们之中可能会有人认为妳的紫眸特别的有魔力,其它人可能会想摸摸妳的头发,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感觉像丝一样。不论如何,我确定他们都会想要碰妳。”
“他们会?”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亚烈发现她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吸引力。
“我认为你太夸大了,亚烈。那些人不会想碰我的。”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恭维,亚烈也决定给她。“他们会的,而我不想和他们打这一场架,因为我知道妳不喜欢见血。”
这算恭维吗?杰宓纳闷,她的紫色眸子真的有魔力吗?
“妳现在又在皱什么眉了?”
“我只在是猜测......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叹了一口气,避开他托住她下颚的手,她的脸庞再次埋在他温暖的肩膀上。“那么....你不认为我难看了?”
“是的。”
“我也从不认为你会,”她坦诚道,声音中已有了笑意。“我很高兴你并不觉得我没有吸引力,事实上,我也不认为你难看。”
亚烈再次笑了,他豪迈沙哑的声音令她也笑了。亚烈看着她,伸出手拂开她额头的发。“妳的脸被太阳晒伤了,鼻子红得像火一样,我一点也不觉得妳吸引人。”他逗她。
“你不觉得?”她惊讶地道。
“我是在开玩笑的。”
“我就知道你是。”她道,再一次地微笑了。她打了一个大呵欠,提醒亚烈她着实累坏了。
“好好睡吧,杰宓。”他的手温柔地爱抚她的肩膀,揉掉那儿的僵硬。杰宓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她的手掌心搁在他的胸前,不经意地绕着他的乳头画圈。她喜欢他给予她的感觉,他的气味令她想起了室外的味道──如此地清爽宜人。
亚烈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将之平压在他的胸前。杰宓猜他是怕痒。
亚烈则认为她是故意要把他逼疯了。“不要再那么做!”他咬着牙说道。
杰宓不记得自己睡着了,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醒来了,她做了个最美妙的梦,她赤裸地睡在一片风信子花的原野上,身上不着寸缕,暖烘烘的太阳照热了她的肌肤,并令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感觉到体内熟悉的压力筑起,双腿间的疼痛则要求得到平抚。
她呻吟着醒过来,并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梦,亚烈就是她的太阳,温暖了她的血液,她也不是睡在风信子花的原野上,而是亚烈的披风上。但她确实是赤裸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她也不关心。亚烈正在她的颈间磨蹭着,他的坚挺悬宕在她的腿间。
他正在和她做爱。杰宓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了。四周一片黑暗,使她看不见他的脸庞,但他粗重的气息夹着强劲的风声,赶走了她的抗拒。不过她也害怕疼痛,她正打算告诉亚烈这一点,他的唇正好移到她胸前,他的手也游移到她的腿间,杰宓顿时将一切拋到了脑后。
他的手指似乎有它们自己的魔力,他知道碰触哪里可以使她疯狂、潮湿。它们移动时,她紧绷着拱向他,疼痛地渴望得到释放。
她的手抓住他的头发,要求他停止。但当它们的旋律一变时,她便改变心意了。她的手指深陷入他的肩膀,亚烈沙嘎地呻吟。杰宓想要碰他,给予他同样的欢乐,她尝试移开身子,但亚烈拒绝放开她。
他们的吻是热情、销魂的,他伸出舌头,杰宓吮吸它。
“妳是如此地潮湿。”他道。
“我没有办法。”她半呻吟地道。
“我喜欢妳没有办法。”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开始缓慢地进入。
“是吗?”她道,试着将他拉进她体内,他缓慢的步调快把她逼疯了,她要他充满她、燃烧她。
“那意味着妳为我燃烧,”他低喃。“不要那样子动,让我来....”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亚烈!”
要不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他真会笑出来。“我正努力要表现得温柔一些,”他告诉她。“但妳是如此地紧绷,我....”
她拱身向他,亚烈顿时全忘了有关温柔的一切,他拉着她的腿圈住他的腰,他的手缠住她的发,阻止她后撤,然后他一个有力的冲刺进入她。
他完全失去了控制,甚至无法分辨自己是不是弄痛了她,但他无法停止。他的唇吻住了她可能发出的抗议声,而当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克制时,他的手试着抱紧她。
她的腿有力得惊人,它们紧紧地圈住他,强迫他立即的释放。
他在她身上崩溃了,而且过了好一阵子才有力气抬起头来看她。他第一个担忧的是自己伤了她。“杰宓,我弄痛妳了吗?”他急切地低语。“我对妳太过粗鲁了吗?”
她没有回答。亚烈以肘撑起身子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亚烈真不知道该拿这个怎么办。蓦地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缠在她的发内,他以令自己惊讶的温柔放开了它们,并为她抚平了头发。他知道他让他的妻子得到了满足,因为金亚烈夫人入睡时脸上还带着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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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证实对杰宓是最艰困的一日,他们经过的山区和小湖散发着一股狂野不驯的美,令她几疑自己到了天堂。但没有多久,她便筋疲力竭得再也无力欣赏周遭的美景。山风刺骨矻肌,杰宓将身上的斗篷拉得更紧,而且不自觉地开始在马上打起盹来,要不是亚烈赶到她身边,她差点就掉下马去。
亚烈勒住她的“野火”,将她抱到他的马上。杰宓没有抗拒。他跟着丢开她身上的斗蓬,改用他厚重的披风裹住她。
杰宓打了个大呵欠问:“为什么丢掉我的斗蓬?”
“从现在起妳只需要我的披风,杰宓。”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然后他发现她又睡着了。亚烈开始在想,他的妻子大概是个最令人惊讶的女人,但他喜欢,而且这表示她非常信任他。
她睡得非常地熟,到达目的地时,他必须连摇她好几次才得到反应。“杰宓,起来,我们到家了。”他第三次重复道。
“到家了?”她困惑地问,用手揉了揉眼睛。
“妳每次都这么难叫醒吗?”亚烈问。
“我不知道,”杰宓回答。“我从没有在马上打过瞌睡。”然后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因之没看到亚烈的皱眉。她道:“亚烈,这儿只有树木而已,你故意叫醒我和我开玩笑吗?”
亚烈托起她的下颚,转过她的头。“那边,老婆,过了这个山脊后,妳就可以看到有炊烟升起。”
杰宓的确看到一缕炊烟,也看见露出在山脊上的塔楼一角。
然后蓦地整个城堡映入了眼帘,上帝!真是壮观!它看起来就像由山里面建出来的。不像大多数的苏格兰贵族,亚烈采用英格兰的习俗,用大石头来建他的城堡,而且他的城墙高得似乎要插入云霄。不过整个建筑似乎是新建的,尚未完成,因为在吊桥边还留了一个大缺口。
城墙周围的树全被砍掉了,露出光秃秃的石坡,使敌人无法潜进。护城河沿着城墙而绕,吊桥已经放下来了,但亚烈却笔直骑向城墙上的缺口处。
他的城堡比她父亲的地方好上太多了。杰宓这才知道她的丈夫是个非常有钱的人,杰宓原以为苏格兰人都住在茅草顶的石屋里面!就像英国的佃农一样,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的确,城堡附近大概还有几十座茅屋散布在山上、树丛之中,杰宓猜这些是佃农的屋子。
“亚烈,你的家壮观极了,”她道。“等你的城墙完成后,它一定强过苏格兰一半以上的城堡,你说对不对?”
亚烈微笑不答,杰宓跟着又问:“你一个人住吗?里面静悄悄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士兵在,你们总共有多少人?”她问,转过头看亚烈,而当她看到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时,杰宓顿时忘了刚才的问题。“你非常高兴回到家,是不是?”杰宓问,被他罕见的笑容迷住了。
她小孩子般的热切令他很高兴。“现在城里大概有五、六百人,其它一半的士兵则到齐尔伯那儿参加春季庆典,大部分女人和小孩也在那儿。至于妳的第二个问题,是的,英格兰小姐,我非常高兴回到家。”
杰宓恼怒地道:“五、六百人?噢,亚烈,你真的非常喜欢和我开玩笑。”
“那是事实,金氏一族非常的兴盛。”
她可以看出他真的相信他所说的。“按照苏格兰人的计算方法,我相信你真的认为你有那么多人。”
“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指出你的算术有一点问题,亚烈。像你明明告诉我三天后可以到达你的家,结果我们足足多走了好几天。”
“我是为了妳才慢下来的。”亚烈解释道。
“为了我?”
“妳忘了妳还在酸疼吗?”
杰宓的脸红告诉他她一点都没有忘。“而且妳明显的筋疲力竭了。”
“我没有。”杰宓回答,瞧见他开始皱眉,急忙又道:“算了,那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见他的人,她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争辩。“如果你告诉我你有五、六百个人,我就相信。”
亚烈笑了,他喜欢她的回答。但他也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于是他尖锐地啜了一声口哨。
他的人立刻响应他的呼唤,他们由城墙、木屋里、马厩里,及周围的树林中出现。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十分慓悍的战士,而且几乎把每一寸空地都占满了。
他并没有夸大,杰宓认为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数目。好一晌她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那些士兵。亚烈点头表示赞许。他将拳头伸到空中,四周的士兵跟着欢呼出声,其声势之大似乎整个山区都在动摇。
杰宓被震撼得用力抓紧了她丈夫的手,亚烈的另外一手则充满占有欲地环在她的腰间。杰宓仍然瞪着那些士兵,明知她这样做是多么粗鲁。但她没有办法,她觉得自己来到巨人国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高得像松树一样。
但真正令她目瞪口呆的还是他们的衣服。
我的确没有说错。当她跟玛莉谈到苏格兰人的衣服时,她的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格兰人穿女人的裙子。不,她更正道,不是裙子,是毛毯──他们苏格兰人自称为披风的东西。他们把它绕在腰间,用带子固定起来。而那些毯子甚至遮不到他们的膝盖。
有些士兵穿了上衣,大多数人则没有,而且大部分人都赤着脚。
“妳想要算算看有多少多吗?J亚烈问,策马向前。“这里大概有两百人,老婆,但我──”
“我说至少有五百人。J杰宓屏息地低语。
“现在轮到妳夸张了。”亚烈转头看她,他们的马匹正在经过士兵组成的人墙中,亚烈低声告诉他的妻子。“妳不必害怕。”
“我没有害怕,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害怕?”
“妳在发抖。”
“我没有,”她否认。“但他们一直在瞪着我。”
“他们感到好奇。”
“我们不会是碰到他们没准备好的时候吧?”她担忧地问。
“我的人永远是准备好的,”亚烈困惑地回答,看着她担忧、苍白的表情,然后他蓦地明白了她的含意。“我们不会称它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