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转身面对他。“我们今天结婚了?”
“是的。”勃迪冷静地回答,拿走她手里的酒杯交给雷西。
“在马背上?我在马背上结的婚?”
雷西把酒杯递给蕾琪后转向莉安。“这件喜事值得好好庆祝。”他一本正经地说。莉安看来恨不得宰了新郎,勃迪面无表情,神父看来快要发疯了。
“这桩婚姻可以宣告无效。”赖神父说。
“才怪!”勃迪吼道。
“木已成舟。”雷西播嘴。
神父瞪他一眼。“这桩婚姻圆房了没有?”
雷西扬起一道眉毛。“你问我?”
莉安满脸通红,蕾琪同情地把手里那杯满满的酒递给她。她正要喝时,勃迪拦截下那杯酒塞给雷西,然后对她说:“你不可以喝醉,我要你今晚头脑清醒。”
她气得泪眼模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低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大叫着重复。
“你别激动......”勃迪用力推雷西一把。“这并不好笑。”他咕哝。
“你别激动?你只能想到这句来安抚你的新娘?”雷西问。
“我不是他的新娘!”莉安大叫。
“听我说,甜心。”勃迪开口,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必须接受事实。”
“我不要。”她郑重宣布。
他看出她此刻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想要把她拉进怀里,她在退避时踩到赖神父的脚。
“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神父叫道。“这桩婚姻圆房了没有?”
由于神父望着蕾琪,所以她以为他要她回答。“我真的不知道,神父。我也不认为我应该知道。”
神父抓起雷西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雷西立刻从托盘上拿起另一杯酒递给神父。
“在我的神职生涯中,我从未......都是布勃迪害的.....”神父捞起衣袖擦汗。“我的老天啊!现在该怎么办?”
“在马背上,勃迪?”莉安大叫。
“她似乎难以接受那一点。”雷西挖苦道。
“你可以下马来。”勃迪说。“如果你想脚踏实地结婚,你应该早点说的。”
她真的想掐死他。“但我并不知道我即将结婚,对不对?”
“我们知道。”雷西说。
莉安这才注意到她被布氏士兵包围着。她轮流注视着每张脸,发誓只要有人敢笑,她就要放声尖叫。“你们都知道?”她问。
他们每个人都点了头。她转向勃迪。“只有我不知道,你耍诈欺骗我。”
“我没有。”他反驳。“我说过我要娶你,而且你说过你爱我。”
“我改变心意了。”
他朝她靠近一步。在他犀利目光的瞪视下,她无法撒谎。“好吧,我是爱你,但只有天知道为什么。你是世上最傲慢自大、别扭难缠、冥顽不灵的男人。”
他对她的怒骂无动于衷。“我们现在是夫妻了,莉安。”他冷静的声音气得她想尖叫。
雷西递给神父另一杯酒。神父自认有责任保护莉安,他用衣袖擦掉额头的汗,上前一步大声问:“你们圆房了没有?我一定要知道。”
莉安满脸通红地低声说:“没有。”
“那么我就有可能使这桩婚姻无效。”
“不准你那样做。”
神父眯起醉眼模糊的眼睛望向勃迪。“你用诡计把这个好姑娘骗到手。”
勃迪不否认,只是耸耸肩。
神父转向莉安。“在我想出办法前,不可以让他靠近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桩婚姻,那么千万别让他碰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神父。”
“那就好,明天我们再来商量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但我不该感到震惊的,因为只有布氏人才会耍诈欺骗神职人员。我会向上级报告,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神父的话令勃迪感到好笑,他挨近雷西。“在哪里?”
雷西明白他的意思,悄声告诉他地点。
神父瘫坐在椅子上。“你今晚最好锁上房门。”他建议。“你懂我的意思吗?你千万不能让他碰你。”
“莉安,我要私下跟你谈谈。现在。”
她还来不及思考,他就抓住她的手,拖着她离开大厅。
门一关上,大厅里就响起欢呼声。蕾琪大惑不解,不明白有什么事值得欢呼。
赖神父也看到他们离去。他摇头大叫:“我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吗?我的老天啊!”
雷西提议大家举杯祝贺,蕾琪认为他疯了。难道他没听见刚才的谈话吗?“领主,我认为你应该等勃迪和莉安回来再举杯祝贺。老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祝贺他们。你没听见赖神父的话吗?明天他就要......你在笑什么?”
“哦,蕾琪,我忘了你有多么单纯和天真。”雷西说。
“我没有那么天真。”
“你在等莉安回来吗?”当她点头时,他放声大笑。“那你还说你没有那么天真?”
“我本来就没有。”她坚持道。
“那么你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
他再度大笑。“他们不会回来了。”
神父还在摇头。“我的老天啊!他现在得到她了。”
第十六章
勃迪抱起莉安走进夜色中。她搂着他的脖子,耐性地等他说明他们要去哪里。其实她已经接受事实了。她全心全意爱他,此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她的指尖轻滑过他的脸颊。“勃迪?”
“不准争辩。”他命令。“今夜和将来的每一夜,你都要跟我睡。明白吗?”
令他惊讶的是,她没有抗议或尖叫。她在沉默片刻后说:“要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仍然得回英格兰去完成我该做的事。”
“一切都改变了,甜心......”
按照雷西的指示,勃迪来到孤立于松林间的小木屋。他推开门,把新娘抱进屋,用脚关上门,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小屋里温暖舒适,壁炉的火光照亮了屋内。他放下莉安,过去点亮壁炉架上的蜡烛。她站在门边看着壁炉旁的大床,突然感到紧张害羞。接着她看到她的行李摆在角落的地板上。她心想她也许该去把睡衣拿出来,但屋里没有屏风,她要怎么换睡衣?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开始往后退,直到背抵着门板。她伸手到背后摸索门闩。
勃迪看一眼就知道她惊慌了,他怪自己给她时间思考。他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扳开她紧抓着门闩的手指。
“甜心,呼吸困难,是不是?”
他愉悦的语气惹恼了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他当着她的面大笑,那种麻木不仁的态度使她气得忘了惊慌。“你觉得我的恐惧很好笑吗?”
“是的,但你还是爱我,对不对?”
他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他的嘴充满占有欲地落在她的唇上。她全身紧张僵硬,但他从容不迫地探索她的嘴,直到她开始放松。他想用甜言蜜语让她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不像雷西那样擅于辞令。
慢慢来对他是史无前例的,但他必须节制自己,因为她是处女,一定会对未知的男女之事感到害怕。
他温柔的爱抚和甜蜜的亲吻逼得她快要发狂。她要求他停止挑逗,拉扯他的头发,再度寻找他的唇。他低吼一声,以饥渴的深吻奖赏她的性急。她心跳如擂鼓,全身发烫,焦躁不安地贴着他扭来扭去。深陷在激情中的她浑然不觉他在何时脱去她和自己的衣物。
她的酥胸使他呻吟,他的体温使她叹息。他抚摸着她的肩膀、背部和大腿。她环着他的腰,以所有渴望和热情亲吻他。他深受震撼,因为不曾有女人对他的反应像她这样毫无保留。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嗅闻着她的女性幽香,心想自己从未如此接近天堂。
“天啊!我们必须慢一点。”他低语。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希望给你完美的第一次。”
肌肤相亲的感觉使她想要闭上眼睛,让奔窜在体内的感觉控制一切。“这样已经很完美了,带我上床。”她喃喃道。
他把她抱到床上,把她压在身下,但用手肘□起上半身,以免她被他的体重压扁。他开始亲吻她颈侧的敏感部位,他的手从她的大腿抚摸到她的两腿之间。她吃了一惊,想要推开他的手,但他用另一个深吻封住她的抗议。他继续爱抚她,直到她在欲望中颤抖。
她感觉到她的自制力开始消失,在体内爆发的感官洪流使她害怕地喊道:“勃迪,我们应该这样做吗?”
“没关系的,甜心。我们可以随心所欲。”他嘎声回答。他想要控制步调,但发现那是他做过中最困难的事。他的心狂跳,他的身体在亢奋中紧绷。跟她做爱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会死得很快乐。
“告诉我,这样令你快乐吗?”他抚摸她的酥胸,然后以唇舌爱抚她的乳头。她的反应就像被雷电击中。她倒抽口气,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指甲戳进他肩膀的肌肉里。
她紧闭着双眼,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是的,那样令我快乐。”
“那么这会令你欣喜若狂。”他说,用的是她常对他说的那句承诺。他缓缓往下移动,开始以最亲密的方式亲吻爱抚她,直到她在他怀里扭动呻吟。
她作梦也没想到做爱会是这样。她也无法相信她会完全失控地弓起身体,呐喊他的名字和用指甲抓他的背。
她的反应助长了他的欲火,使他无法再等待。他用颤抖的双手粗鲁地分开她的双腿,移身到她两腿之间。他用吻封住她的嘴,用手抓住她的臀,他试图慢慢进入,心想那会减少她的疼痛,但她偏偏在紧要关头移动,使他的努力宣告失败。他奋力一挺,把自己完全推送进她体内。他用饥渴的吻封住她的叫喊,用唇舌诱哄她忘却疼痛。
他埋首在她颈窝,停留在她体内静止不动,勉强维系着残存的自制。她需要时间适应他的侵入,但静止不动几乎要了他的命,因为她是那么湿热紧实。
使她无法呼吸的疼痛几乎是立刻消退。有他在体内的感觉令她兴奋又害怕。他使她渴望得到更多,但他一动也不动,只是困难地呼吸着。她开始担心她没能取悦他。
“勃迪?”她轻唤他的名字,让他听出她的疑惧。
“没关系,甜心。别动....让我......啊,要命,你动了......”
她只是微微移动了一下,但那个动作带来令她震惊的快感,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她努力保持不动,但无法控制在体内燃烧的烈火。她又动了一下,快感更加强烈。
他呻吟起来,但还是努力压抑身体的强大需求。她又动了一下,瓦解了他残存的自制。他缓缓撤退,然后再度深入她体内。
她认为那是他做过中最惊人美妙的事。她变得狂野起来,因为感觉控制了她的动作。她本能地屈起双腿使他更加深入。他冲刺得越猛,她越狂放不羁,直到她一心只想替那炽热的快感求得解放。第一波悸动袭来,她开始呼喊他的名字。
高潮令她害怕而试图阻止,但他不让她退缩。他用猛烈的冲剌拨旺激情火焰。一波又一波的狂喜淹没她时,她尖叫他的名字。他确定她得到满足时才寻求自身的解放。他浑身一震,用力深入,把他的种子注入她体内。
他想要亲吻她,告诉她他有多么欢喜,但他没有力气移动。他听到她轻声说:“我的老天啊!”他忍不注笑了起来,但他还是动不了,于是他亲吻她的耳垂,继续留在她体内。
“我早就知道你会很棒,莉安,但不知道你会要了我的命。”
“那么我令你快乐?”
他再度大笑,终于抬起头看她。她迷蒙的眼眸里有未退的激情,他刚刚得到满足的欲望突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是的,你令我非常快乐。”跟勃迪做爱令莉安筋疲力尽。不习惯跟大男人同床的她那夜没有睡到多少觉,因为她每次移动都会撞到他。最后她被压在他一条粗壮的大腿下睡着。
勃迪不习惯睡在柔软的床上,但又舍不得在新婚之夜离开他的新娘,因此他留在床上时睡时醒地打着盹儿。醒来时他就跟她做爱。他努力对她温柔一点,因为他知道他第一次弄痛了她,但莉安起初太爱困而没有抗拒,后来太陶醉在他的爱抚中而不在乎他是否弄痛她。
他终于下床时,她已沉睡在梦乡之中。他亲吻她的额头,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悄悄离开小屋。他跟雷西约好黎明时在操场上见面,但现在早已过了黎明。
尽管他心情极佳,训练课程还是进行得很顺利。他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伤害大多是雷西造成的,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令费氏士兵输得心服口服。勃迪不小心用手肘撞断一个费氏士兵的鼻梁,但他及时收回手,告诉那个士兵等血不流就没事了。那虽然不是道歉,但也差不多,勃迪开始担心婚姻已经使他软弱了。
雷西当然注意到他的愉快心情。他不停取笑他的迟到和呵欠连连,直到勃迪真的想要打断他的骨头。
训练开始时,若斯拒绝使用武器对付雷西。可惜他的正直有些自不量力,因为他的技巧虽然优于其余的费氏士兵,却远非雷西的对手。在被雷西打倒两次后,若斯的傲慢自负开始瓦解。其他的士兵都拔剑换取优势,只有若斯仍然固执地不肯用剑。
其实那根本无所谓。勃迪和雷西迅速解除所有士兵的武装,然后认真教授他们战场上的求生之道。等两位领主离开操场时,地上到处都躺着呻吟的费氏士兵。
勃迪和雷西到湖边清洗。他们在回程中遇到蕾琪。她冷冷地朝雷西点个头,对勃迪微笑,然后抬头挺胸地走开。
“这是怎么回事?”勃迪问。“她对你好像有些不满。”
雷西大笑。“那样说是轻描淡写。她在生我的气,但我是她的领主,所以她不得不保持礼貌。我猜那一定令她很难受。有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怒火?她很特别,对不对?她的笑容可以使男人......算了。”
“你要她,是不是?”勃迪问。
雷西对勃迪不必隐瞒,所以他说:“那当然。她是个美人儿,这里几乎没有男人不想跟她上床。但娶到她的男人可惨了,她一定会先使他苦苦追求她。”
“你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雷西长叹一声承认。“我使蕾琪感到尴尬。寡妇玛蓉想要跟我上床,蕾琪一定是看到她进我昀房间而追了进去。我发誓,勃迪,她发起脾气来可以与你相比。可怜的玛蓉费了不少事确定没有人知道她要跟我上床,但蕾琪冲进去后大吵大闹,场面一片混乱。玛蓉已经脱了衣服在床上等我,那令蕾琪既震惊又愤怒。她以为我......上当受骗。你再这样笑,我要怎么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