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最后还是汉告诉你他的名字啊!你说他叫什么来着——吴明识,不就等于无名氏吗?”文时驶笑到直不起腰。
“该死的小鬼!下次让我遇到,一定不饶他!”被唬的雷绍麒脸色有些难看。
“老实说,我很欣赏他,他真的不怕你。”他强调。
“你要知道,满朝的文武官员、嫔妃侍女,哪个不是见到你脸上的疤痕就避开不看的,可他却直看着,你还可以和你谈笑风生,说真的,你要是没机会再遇到他,恐怕会是你的遗憾了。'
“文人,你废话一堆做什么,现在人都逃走了,留下的又不是真名,人海茫茫要怎么找啊?”雷绍麒板着脸瞥了文时骏一眼,他当然不能承认那男孩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晓得他把脸洗干净之后是什么模样?
“他不是叫身旁的男子赵大哥吗?我肯定他不是跟那男的同姓,两人可能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文时骏打开扇子轻播着。
“废话!城里这么多姓赵的人家,你要怎么找啊?又不知道人家的全名!'他说风凉话的态度,看起来实在很欠扁。雷绍麒真想把他的扇子拆成两毕。
“那就一户一户查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急什么!”文时骏仍旧是不怕死的在老虎身上拔毛。”天色不早啦!该起程回去参加宴会了。'
“哼厂雷绍麒转身就走,生怕忍不住会动手揍人。
唉——早知道出门应该先翻翻黄历的,今天说不定就是她的黑刹日,才会遇上那两个难缠的家伙!希望不会再碰上他们才好。
容净虽是这么想,但那个叫雷绍麒的男人脸孔,却硬是停留在她的脑海,怎么样都抹不去,她已经无心欣赏路土的风景,只是拼了命的快步往前走。
“阿华,我们已经快到家了,你别走这么急,他们应该不会追来的。”赵仁贵扯住她。
“呼——”她回头看看来时路,确定他们没跟来,才松了口气,放慢脚步。
“阿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谁啊?”赵仁贵有满腹的疑问。
“哎呀——我也不晓得他们是谁,莫名其妙的就说要认识我,我哪知道他们想干嘛?”现在回想起来,那匹横冲直擅的马到底是怎么停下来的?容净也是疑云罩顶。
“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你是女儿身啊?”说了这话连赵仁贵都吓到不禁回头看,有没有人追来。
“不会吧!他们应该投发现才对。反正我也没告诉他们真名,他们查不到的啦!”就凭她现在一脸脏兮兮的样子,他们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容净双手叉腰颇有自信的说道。
赵仁贵不搭话,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恐怕那两个男人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只希望容净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开他,毕竟他……
“赵大哥,到家了。你怎么啦?”容玲打断他的思绪。
“容玲,我……'
“阿贵、容净,你们回来啦!我正巧蒸好一笼馒头,趁热来吃吧!”赵大娘从厨房走出。
“大娘,你真好,我正饿着呢!”一听到有吃的,容薛马上往前跑,突然又想到赵大哥好俾有什么话要说,连忙回头问:”赵大哥,你刚要说什么啊?'
“没……没什么啦!我们去吃东西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表白,却被母亲打断,这会儿赵仁贵又说不出口了。
“哦!没事就好!”容玲也不以为意,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灯火辉煌的宫殿上,满朝文武分坐两旁,翩翩起舞的舞伎个个打扮得娇艳美丽,盼能博得龙王的青睐。
美女成群献舞、百官的庆贺全引不起雷绍麒的兴趣,他百般无聊的撑着下颚。
他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有恋童痹,怎么满脑子只想着那男孩的身影?不!他才没有那种变态嗜好!他皱紧眉头反驳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王上,来,吃颗葡萄。”一身华服的艳姬软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纤纤玉指拿着剥好皮的葡萄,递到他眼前。
雷绍麒看也不看的吃下。
“王上,今儿个是您的生辰,臣妾祝您生辰快乐!”艳姬捧起酒杯敬道。
“嗯。”雷绍麒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接过酒杯一口喝下。
“王上,臣妾今晚特地准备一样神秘的礼物要送您,可否让臣妾今晚过去陪侍?”在龙王身边待了半年,她可说是打破了所有嫔妃的纪录,这次她一定耍让龙王封她为后,艳姬眼儿带媚的要求。
“艳姬,你的礼物派人达到我的寝宫就好。”雷绍麒怎会不知道艳姬这点心眼,平时他还可以陪她玩玩,今天他可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王上——”艳姬不死心的在他耳畔轻语呢喃,用呼之欲出的丰满轻轻摩挲他强健的手臂。
“艳姬!”雷绍麒声音低沉。
“是!,臣……臣妾会遵照指示。”龙王生气了!望着他眼中冷然的神色,艳姬心中一颤,立刻明白她再要求,地位将会不保,赶紧乖乖的坐好,不敢造次。
这一整晚歌舞喧天,雷绍麒就在众人的欢乐心情中,不发一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放任自己醉。
第三章
以往嬉笑喧闹的客厅里,现在只剩焦急紧绷的气氛。小妹华容净的突然失踪,带给华家极大的震撼,就连原本出外的二兄弟,也中断旅游计划,回家帮忙找人。
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就是没有容净的下落。
“大哥!都这么久了,小妹是跑去哪了?”华奇岳终于沉不住气地抬头质问华奇峰,心里急得快跳脚。
“是啊!你倒是说说看嘛!”华奇岭跟着说道。
“我还能说什么?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该找的也找了,容薛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华奇峰一直想不透,容净怎么会凭空消失?
“我真怕万一小妹有什么不测,妈的病情会加重。”华奇岭年轻的脸上满是担忧。
“对呀!还有爸,我们都看得出来爸在硬撑,若不是还要照顾妈,我看他早就跟着倒了。”华奇岳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的。
“你们说的我会不知道吗?但现下我们除了等征信社的消息外,还能怎样?'
“妈的!要是给我查到是谁绑走了小妹,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华奇岳抱拳吼遭。
“爸、妈,哥——我在这里啊厂容净哭叫着睁开眼,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木板床上肯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呜——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她泪流满腮,气闷地捶打床板。
哭了好半晌。她才擦干眼泪,红着眼躺平在床上,盯着梁上的灰尘,她知道自己是再也睡不着了。
翻身坐起,她下床换好衣服,准备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培养出睡意来,再回到梦中和家人见面。
她慢慢地走着,晕黄的月亮照在山间小路上,夏末的天气还透着热意,不知不觉汗湿了她的衣襟。
“天啊,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让我回去?”回到被发现的大树下,再想到梦中哥哥们焦急的模样,她忍不住仰天大叫。
等了好半天,周遭依旧没半点变化,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嘲笑她愚蠢的行为,叹口气,她颓丧地落坐在大石上。
蓦然,水流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循着声音,她缓步走进一旁的杂草中,不多久,一条溪水映人眼帘,溪水冲刷着周围的岩石,形成一座天然的水池。
“我真是粗心,到现在才发现有这么个好地方!”容玲敲打自己的额头道,月光映照在水面上,水光粼粼,好不美丽。
“反正现在也没人,不如下水玩玩也好。”她忘了之前的难过,有些兴奋地接近池边,心思蠹蠢欲动。
“天啊!我真是大胆,居然敢一丝不挂的在荒郊野外游泳!要是大哥知道的话,不吓昏才怪。”她自言自语地念着,慢慢地伸手脱掉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大石上,双眼还不忘左瞧右看的确定现场只有她一人。
“好凉哦!”她轻踩步伐入水中,直到水淹没她的下半身才停止,清澈的池水几乎可见底,让她兴奋不已。
拿出久未练习的自由式,来来回回在池中游着,一下子又潜入水中看看小鱼游窜着,直到手酸脚累,才放任自己漂浮在水面上,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
雷绍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一静下来,容净的心头又浮现他的身形,为了怕再遇上他,她已有月余不敢往城里跑,但脑中未曾忘却过他的脸,反而越来越清晰,连她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黑夜中,雷绍麒身穿黑衣,独自一人策马狂奔,企图将多日累积下来的烦躁甩在后头。
自从庆典之后,他疯狂似的派人找寻那小男孩,结果却是石沉大海,但越是这样就越激起他的斗志,他不相信会找不到他。
不知不觉中,他竟跑上太华山顶,猛地,他拉紧缰绳,让马儿在悬崖边停住。
挺直腰杆,雷绍麒遥望着月光照耀的群山,脑海中不知不觉又想到那天的情景——
那小男孩居然为了救人,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他那双藏不住心思的黑瞳,像是清澈见底的湖水,深深吸引着他,令他忍不住想亲近,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就算是他生死至交文时骏,也没有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该死的!他到底在哪里”雷绍麒对着天呐喊。
缰绳一拉,将马头调转,任闪电自己控制方向,只见它以平稳的速度穿越密林深处。
“原来你是口渴啦?”雷绍麒笑道,凭着敏锐的耳力,早听到二公里外的水流声。
溪流一到,雷绍麒便下马让闪电自行饮水,正当他蹲下来想洗把脸时,他的身体一僵,接着,身形一闪,已不见踪影。
容净口里唱着她喜欢的歌曲,悠游自在地在池中戏水,好不快乐,完全没发现她清亮的歌声已经为她引来观众,而且还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是山中的精灵吗?雷绍麒隐身在大树后惊叹着。
她姣好的身躯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有一层光晕将她围住。清丽可人的脸蛋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忽地,他嫉妒起停留在
她粉色蓓蕾上的水珠,焚起的欲火由他的下身延烧而起,令他口干舌燥、身体僵硬。
霄绍麒吃惊地瞪着自己的反应,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有自信,就算再美艳的女人挑逗他,他也可以不动如山,没想到她不经意的一举一动,就能引发他的欲望。
一定是他太久没接近女人了!自从那天以后……他为自己找借口。
容净尽情的泼水在自己身上,倏然,一阵鸡皮疙瘩窜起——
“啊!”容睁一转身,不禁失声大叫。
雷绍麒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惊呼才让雷绍麒回神,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从大树后走出。
“你是谁?”他没有被发现的歉意,反而带着笑意往池边走。
危险!快走!脑中的警讯,令容净迅速地潜入水中,使力的游着想逃。
一见精灵惊慌逃跑,雷绍麒马上跳入水中,两三下便抓住了她的脚踝。
容净使劲地用另一只脚攻击他的手臂,紧张挣扎之下她竟岔了气,逼得她浮出水面呼吸。
“为什么要逃?你到底是谁?”雷绍麒将她困在怀中,柔软的娇躯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幻觉。
“放开我!”容净死命地瞪着他,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胸。
“你是谁?”她无关痛痒的攻击,只令他觉得可爱,一手抓住她的手腕锁在她背后,另一手则轻抚着她的脸颊。
“放开我厂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容净反射性地抬腿攻击他的跨下,却反而遭他钳制,压在浅水区。
“山中的精灵都像你这样泼辣吗?”雷绍麒勾起她下颚。
“我才不是什么鬼精灵!你这个登徒子!大色狼!快点放开我!我……我要大叫哕——”他到底想做什么?容薛望着他一脸邪肆的笑意,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但在口头上她仍嘴硬不认输。
“你叫吧!荒野深山的,会有谁出现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反应更加深了他想带她回宫的决定。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放开我!”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的胸,令她心头傲颤。
“不说我就帮你取个名字,就叫灵儿吧!”怪了,她的眼睛怎么跟那小男孩的好像!雷绍麒失神地想着。
“放开我!让我走!”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地低头咬住他的手。
“哦!”痛楚令他手一松。
好机会!容净一把推开他的禁锢,顾不得赤身裸体”,抓了大石上的衣服就跑。
“该死的广最近是怎么回事?他想找的人,都会从他手中溜掉,雷绍麒抚着手上的牙痕。
可转念一想,他的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微笑。
能在夜半时分还到太华山的,应该是住在山边的人。他知道该怎么找人了!
天空乌云密布,却没落下一滴雨,令人感觉沉甸甸的,正如同容净的心情一样。
“容玲,怎么你这几天都做男装打扮啊?”赵仁贵将砍成一截一截的树枝捡起,随口问出多日来的疑问。
“没什么!我觉得工作时还是穿男装比较方便,每次穿着裙装我的动作都要很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跌个狗吃屎。”这可不算谎话啊!容净暗想,努力和成捆的术柴奋战,将它们绑紧。”哦!那也不用把脸都涂得黑黑的吧!我们又没有到城里去。”他还是喜欢看容净一张素净的脸,不过这句话,他只能藏在心底。
“我习惯了嘛!再说,既然变装,就要变得彻底。”容玲一脸理所当然。
“时间差不多,我们回去吧!免得等会儿下大雨就糟了!”说不过她,赵仁贵只好由着她。
“好啊!”唉——不管磨练多久,木柴压在她背上,还是重得让她差点跌倒,她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亦步亦趋地跟在赵仁贵身后。
“怎么有这么多士兵站在我家门前啊?”赵仁贵大老远就看见成群的士兵整齐的排列着。
“什么?”容净心头一惊,大步一跨,走到他前面看个仔细。”他们是来抓我的吗?我要不要逃跑啊?”她拉着他的衣袖,一时也慌了手脚。
“别紧张!我们先回到家里再看情况吧!说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话是这么说,但赵仁贵自己也没把握。
“嗯——好吧!”紧张也没用,大不了一死而已!这样一想,容净也豁出去了。
“站住!你们是谁?”门前的士兵拿着一把长矛拦住他们的脚步。
“士兵大哥,难道我们不能进自己家门吗?”容净换上调皮的脸,笑嘻嘻地问道。
“什么人!?”面无表情的雷绍麒坐在屋内,正举杯喝茶,就听见吵杂的声音。
“啊!”看清门口站的人是谁,容净忍不住掩口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