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又大又烈的暖流触动了他,他的身体有如烈火一般烫灼,强壮的身体压住了她,坚实有力的肌肉撩动她的肌肤,她惊喘一声想推开他炽热的身体,而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一起一落的呼吸弄乱了她的意志。
“你……想干嘛?”她低沉地说。
原来他是想臭骂一顿,但是他闻到她身上的清香,身体强烈感受她的软玉温香,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的胸部因呼吸不平稳而起伏不定,每每触及到他,他就激起严重的感应;她张著蒙胧大眼睛,眼底尽是荡漾的良辰美景,她的梨颊燃起两朵云彩,娇嫩的嘴唇微启欲阁……“你想干嘛?”
她以为她是怒声的斥责,未料出口的却是无力的叹息。
他想干嘛?他也不知道,可是他的身体充分显示不想离开她。
她口中的芳香搅痛了他的理智,她修长的双腿有意无意的与他交缠,他可以感觉她的柔滑和甜美,他体内的血液翻江倒海得奔窜乱流,一颗心彷佛随时要破裂开来,每根神经末梢也如火伞高张,热烈渴求她的温柔……“别忘了……”
忘了什么?她什么都忘了……
她匆忙撇涸脸,想阻止越跳越激昂的心跳,低垂著眼,呼吸杂乱而不规则,他强壮结实的胸膛不断激起她心底的荡漾,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不断席卷直上,横陈的玉体栗栗危惧又颤动难安,火热直逼眉际,她的视线看起来有点模糊,无意间更贴近了他。
也许……爱神还没走开……
她喘了一口气,却燃起一股快感。
他狂乱地想,他真的可能就是她形容的色鬼,人类原始的欲望逼使他不能停止,他想要撕开她的衣服,强而有力的占有她。
忽然,他看到她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轻启的芳唇吐气如兰,他再也忍受不住,低下头用力地攫住她的樱唇……一阵颤悸惊遍了她的全身,他柔软的嘴唇揉碎了她的芳心,她的脸颊火烫如焚,心跳如狂风暴雨般敲打著她的呼吸吹拂过他的脸上,夹杂令人昏眩的香气,而她的手情不自禁环住了他的颈项,用力抱紧了他。
他的身体掀起一阵狂澜,她温软而丰满的胸脯紧贴著他,使他心荡神驰蠢蠢难安,他疯狂地吸吮她的唇,舔舐她的娇舌,闻著她的芳香,抚摸她背脊传来一波波的颤动。
他双手移向她的楚楚纤腰烈火般的燥热全冲向他的腰腹间,他彻底领悟她勾魂摄魄的杀伤力,他用力地吻著她的唇瓣,想将他的火与热传达给她。
她呻吟了一声,接著他甜腻的舌头侵入了她的芳唇。
她惊喘一口气,他的那份热与火的确传给了她,她活蹦乱跳的心差点冲口而出,他的舌扰乱了她的平静……他们从沙发滚倒到地毯上,双唇双舌拚命交战,疯狂探索对方的甜蜜,他压住她的呻吟、气喘、心跳、无助,她像个羔羊,承受他狼虎般的狂野侵犯,然而内心却如野火烧遍了她每一处的肌肤。
他的热唇移开她的唇,转至他思惹情牵的粉颈,他热烈舔吻著这块蜜地,引起她一阵又一阵的激炽销魂,而他的双手也毫不停歇直闯她的衣内,探索她薄帷内的香肌玉体,他的手心发烫,烧灼了她的体肤,她不禁叫出声。
她的轻叫更引起他的燥热,他的腹间暖流节节高升,她胸脯高张的热度几度融化了她的障碍,于是他松开她的衣襟,让手心更踏实地抚弄她的颤动……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他粗手粗脚地解开她薄如蝉翼的内衣。
他为喘了一口气,两眼快要喷出火来,她完美如凝脂般的玉峰,高高耸起向他招手,他停住了呼吸,全身发抖。
她的胸脯掠过一丝寒意,肌肤寸寸为之爆烈难耐,她需要他的爱抚,又不敢轻举乱动坏了这份完美的接触。
“你好满……”
他发狂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乳房,这一触动如乾柴烈火再也难以忍受,于是她的两双手在地上胡扯乱抓,想平息一点他嘴唇带来的火焰,而他已陷入狂暴的激情中,饥渴难耐地舔舐她的芳美……忽然,她触摸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她蓦然张开眼晴,是她的爱神邱先生,但是它的枪却不见了!
“我的枪……”她惊叫著。
“在下面。”
他正忘我地舔吻她诱人的胴体,正想用口含住她胸前的粉红花蕊,她却翻过身避开他的侵犯,但是欲火一发岂可收回,他伸手抓住她,将她紧紧缠在自己的身下,可是她却开始疯狂的挣扎,想避开他殷切的掳掠。
“贝道行,不行……”她撇开头,阻止他的热吻。
“不行,我收不回了。”
他的双手罩住她,并上下不断移动。
她气急败坏心急如焚而他的激情还是继续高昂著,于是她冷不防抬脚往他踢去,他惨叫一声,慌忙滚到另一旁她踢中的正是他的要害。
像一盆冷水往两人头上浇下,她匆忙抬起衣服遮在胸前,他则痛得按住下半身。
两人火热的呼吸持续著,她原来的晕红已变成可怕的惨绿。
“我的枪呢?”她大叫。
“被你踢坏了!”他回吼。
“虽在说你的枪,我是说爱神手上的枪呢?”她气呼呼举起她的爱神,未料遮在胸前的衣服滑落,又惹来他一阵心跳气喘,她慌忙的遮祝她手上的爱神,只剩了个姿势,什么武器都没了。
“你把我的热情冲退,就是为了这个玩偶?”他咬牙切齿,音都变了调。
“这是我的爱神!”她疯狂大叫。
“你的爱神?你刚才已经把你的爱神赶跑了!”他火大的一跃而起。
她坐著看他,才发现他是这么高大和无情,他不会知道,这尊爱神对她的意义有多大,尤其是那把枪,可以让她获得重生的希望,居然不见了……她的心像被针刺了,痛苦不堪。
他于心不忍。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而且又是放在我的书架上。况且哪有邱比特带枪的,简直是荒唐可笑不知道哪个愚蠢的白痴商人制造这种噱头,所以我把它取下来了。”
她的心住发抖……
原来是他把枪取下来了。
她把它放在他的桌案上,而且故意将枪口瞄准他,就是要他踏入她的粉红陷阱中而被一枪击中,没想到他取下了它……这意味著什么?
她第一次有勇气作的梦被他击碎了,在他身上编织的爱情梦,根本就是荒唐可笑的,居然还骂她是愚蠢的白痴,居然破坏了她的美梦居然侵犯她的身体……他真是林医生所形容的不折不扣、饥不择食的色情狂、性变态,只配和他的油条烧饼为伍,不值得她为他伤心流泪?
但是她还是伤心流泪了,两行汩汩涌出的泪水奔窜直流,他惊呆了。
“拜托,只是一把枪……”
她用力站起来,充满最深最毒的悲、怒、羞、愤,她走到他面前,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举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大叫一声收回手,捧著手直吹痛……
她已奔进房里用力甩上门,“砰”的一声差点震聋他。
不过他却没有生气,因为他证实了她根本不可能性冷感,简直就是淫荡娇娃。
而且,他又证实了一点。
他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还有,她不像其他女人生气会掌嘴,她用咬的。
最后一点……
这一点比较严重了
他爱上了她!
他轻轻抬起地上的小爱神,它正用无邪的眼睛望著他,两手空空的还真的有点可笑,他想。
它需要的是一把机关枪。
因为他要打得她招架不篆…
※ ※ ※
怨秋躲在房里,心如刀割、五脏如焚。
她把自己丢在床上,涕泣滂沱、悲愤交集,全身冰冷如一具寒尸。
从极热到极寒,实在难以忍受,但是她已痛入骨髓,也顾不得身体的变化了。
她恨他……
恨死他,恨死他,恨死贝道行……
他一手揉碎了她的梦,现在她该怎么办?恢复成原来的周怨秋,还是再找个爱神,再做错一件事,再颜面丧劲回头找来时路?
总之,贝道行杀了以前的周怨秋,同时也毁灭了未来的周怨秋,现住她夹在这两者中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爱神坏了,可以再买一个。
枪掉了,可以再换一把。
可是心碎了,找谁来补呢?
爱情啊,原来只是一场男与女的恶作剧。
她辗转难眠,梦里全是他的影子,还有爱神……他带笑入梦,怨秋可爱的笑脸陪伴了他整晚,同样的夜,不同的两种心情,却一块到达天明。
第九章
窗外的旭日第一个照亮了贝道行的床,不过床上人影已空,他居然不必借助闹钟而自己醒来。
他愉快地吹著口哨,躲在浴室中仔细刮著他的胡须,心情快活得像要飞上青天,因为他恋爱了……心理学证实,此恋非比以往之恋,是真正的爱恋,所以他确定怨秋是他的初恋。
没有目的,只想拥有她、霸占她、爱她
爱就是爱,没有原因和理由,就是爱、爱、爱……,爱到生生世世、爱到永永远远,爱到身心相许、天长地久,以及生一堆孩子,养一个家。
这还不是爱吗?让贝道行无怨无悔的接受一切该来的责任。改变,他一点也不怕,反而是喜悦的等待,因为她是他的!
可惜他没有翅膀,否则他要飞上青天向邱先生道声谢。
他走进厨房,当然别指望怨秋还会坐在那儿等他,没关系,老婆身体不适,一切由老公亲手代劳;于是他愉快的打蛋煎蛋,并且不忘称赞自己的手艺还不坏。
等了半天,怨秋还是没有出来,他又想,没有关系,她可能是想他整夜睡不好,所以他让她多睡一会儿,于是他先行解决了民生问题,顺便也解决了她的,因为他今天的胃口出奇地好。
怨秋还是没有出来……
他想他不能再搁延自己的报告了、而且做完这件研究,他决心接受研究单位的聘请,将工作安定下来,因为他要正式养家、养妻子、养一堆活泼乱跳的小贝道行和小怨秋们,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飘飘然。
怨秋还是没有出来……
他突然有点口乾舌燥,怅然若失地站起来,准备为自己倒一杯水喝,才转过头就撞见怨秋面如死灰站在他面前,他按住差点跳出胸口的心脏,无疑地,她如魑魅一般的神态把他吓死了。
“你要吓人也挑晚上嘛!”他用力抚著胸口。
她眼神寒如冰神态冷似霜,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模样好像自杀几百次不成的怨女。
“我站在你后面大半天了,你浑然不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瞪他一眼。
他急忙殷切的替她拉开椅子,她迟疑地将椅子拉到另一角坐下来,他心中有一大堆情意待开口。
他张大嘴,急著告诉怨秋“我爱你”三个字……“我有话对你说。”她先开口。
“我也有话跟你说,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先抢了说。
“你知道我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说我的戒药过敏期已经过了。”
他想说话,“我”字型嘴才开,又被她岔话。
“过两天我要回学校去上课,还是教我的健康教育我的休假已经结束了。”她意味深长地说。
他想开口,又被她抢下去。
“昨天的事当作没发生,我一样是以前的周怨秋,你还是吃烧饼油条的贝道行,从今而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泛河水,以后各不相干!”
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大张口,“我”字就快冒出口,她又冲口抢过话。
“我会去找房子,过几夭我就搬出去,以免闲言闲语对两人都不好!”
“什么!”他为跳起来。
她冷淡瞥他一眼。
“我把房子送给你,行了吧!”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天!
他的脸立即变成死灰色,昔日的周怨秋又回来了,她的傲气又挂在脸上,她把他当作什么?一个贪财又好色的人吗?贝通行二十八年来的仁义道德毁于一旦,全让她认为是背道而行了……他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的气愤已经升至他喉间。
“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他怒而变调……“我是周怨秋。”她冷静地说。
他真想一把撕掉她冷酷的面具,她以为这样就得到了盔甲了吗?他满腔的爱竟然被她踩在脚下。
“你这个不折不扣自私又愚蠢的女人,你不是上帝,你根本就是个白痴、神经病、无聊鬼、母夜叉……”
她怒极,冲过来就要挥手,被他一手叩祝“放开找,不然我告你非礼!”她尖叫。
“你为什么不告我强奸?强奸了你的人格自尊?周小姐,昨晚是谁抓著我的颈子不放?是谁一副饥渴的样子等我强奸?是谁自动投怀送抱等我爱抚?是你,周怨秋小姐,你敢否认昨晚的感觉都足假的、都是骗人的吗?”
他发青著脸,手又加重了力道。
“是我,是我,可以了吗!我无耻、下流我饥不择食,我根本没有性冷感,我是荡妇,行了吗?!……”她疯狂叫著,眼底充满愤怒的泪水。
又来了,女人的泪,淹死男人的泪。
他放开了她。
那两滴泪却被她噙在眼中,坚持不下来……“是我自动上门求你的帮助,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再求你任何事了!”
他颓然地坐下来,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破了他们之间的激愤。
他们屏住气息,凝听著这划天破地的大响。
“你的林医师打来的。”他笑得难看。
她转过身背对他才让泪顺利掉下来,于是她走到餐桌旁的分机接电话。
一阵震耳欲聋的女高音响起来,她被吓得差点握不紧话筒。
老天,是……
“怨秋,你还好吗?你怎么搞的,上回才说要结婚,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了,难道被陈业伟甩了?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啦,我女儿怎么会这么逊!不过连房子都买了,该快定终身了吧,明天我过去看你。”
她早已吓得魂魄乱飞,张著口听她的女高音。
“妈,我很忙……”
“忙什么,你不是向学校请了长假?”
“不是,我是说,你不能来住,因为……”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陈业伟住在一起,所以老妈不方便过去?”电话声传来的尖叫令她张皇失绪。
“是……是,所以你不能来,”她只好先打圆场再说。
电话一阵沉默,怨秋悄悄松了口气,没想到传来一声更响彻云霄的奸笑声。
“怨秋啊怨秋,你实在太不了解你老妈了,你以为老妈还裹著小脚吗?告诉你,我的女儿,你妈的思想比谁都开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躲在外头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