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辛苦了吧?”红娃摇头——这些人都把结婚看得太过简单了!如果能说嫁就嫁,她才不会在这里苦耗,早跟月老爷爷过着快活日子了!
“你的意思是办不到?天哪!亏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由天而降的仙子,哈!简直逊呆了!”史望月冷冷地瞥向红娃,大刺刺地耻笑她。
“事在人为,只要有心什么事做不成?”红娃反唇相稽,“敢说我?史二小姐你怎么不先检讨自己?要是你行,你大姊早就被你嫁出去了!”
“好啦!我们现在三人是同一条船的,干么窝里反呢?一起合作不是很好?”韦薇打着圆场,希望消肃杀之气。当然,她还是为自己着想,在史观星嫁出去之前,自己的小命可不能出差错!
“怎么合作?”红娃一点都不信任提案人。
“史望月,你去把李继抓来拷问嘛,叫他把早上的事情倒带一遍——我觉得那个男人有问题,史观星向来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可她今天脸红了耶!”韦薇得意洋洋地贡献出今晨的大新闻。
“好,我马上抓李继来问问!”
在医院,被绑架又脱逃成功的次日清晨,大约七点左右。
蓦然间,史观星被一阵莫名的心悸惊起,由睡梦中突然坐起身子;差点想不起身在何方山…待她清醒却发现应该卧躺在床上的病人;到哪儿去了?
“你醒了?”
史观星闻声回头,才发现易天韶竟然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而她身上正披着应该在他身士的薄被单。他脸上挂着微笑,炯婀有神的眼光;直直地盯在她身上。真糟!她那差劲的睡相八成都被他看光了!史观星连忙低头整理衣物,希望自己投有演出任何穿帮秀。
“你爬起来做什么?昨天才做过手术的人,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史观星一开口就是责备——因为她发现启己被他的温柔眸光弄得深身不自在。刚刚清醒,根本来不及穿戴好武装防备,她觉得自己好脆弱,似乎一击就倒。
易天韶只是微微笑,并不回答,温和清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昨天那个粗犷莽撞的“家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恬静稳重的男人。她微蹙起眉,并没有回避他的注视,只是将身上的被单,盖在他身上。
易天韶对昨夜的印象不多,只记得自己在山上昏过去,接下来就是一段段模糊浑沌的记亿,但他记得自己被伤口的痛楚折磨得全身虚软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当他夜半睁开眼,看见俯在面前那熟悉的面孔时;他惊异地皱起眉。然后终于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浑身一阵奇异温暖的原因——她握住他的手睡着了。
易天韶乏力地闭上眼。他浑身没有半丝力气足以支撑他清醒,甚至没有抗议眼前的状况可能会令他觉得失去男子气概。他的力量已被方才的痛苦给榨干了;现在,除了疲暴不堪,还是疲累。
但他轻轻回握她的手,这使得她有了反应。她半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他俊挺冷硬的侧脸。仿佛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微微低头,炯亮的晶黑眸子轻易地攫住她的视线,令她无处遁逃。不过,她晶亮的眸子没有焦点,只是半清醒,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自动坐上床沿,将他揽在杯里。两人头靠着头,就这么一起睡着了。
他没有力气抗议,也不打算抗议…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他觉得好舒服。
易天韶凝视她好一阵子,接着慢慢低头贴近她,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刹间,那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几乎让他鼻血大喷!天可明监,他巳经没多少热血可供挥霍了!
往后撤离,易天韶胡乱抓向床边矮柜,抓到一把卫生纸,立刻以大把卫生纸擦干鼻血,为了预防万一,还塞了一把在鼻孔里,而再次贴向史观星。
她的唇好软、好舒服,令他不由自主地流连徘徊其间。但他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敢轻轻地碰了碰,立刻离开。沉睡中的美人依旧沉睡着。根本没发现他做的坏事。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易天韶安慰自己,爷爷说过,只要亲吻过就可以止住鼻血……取下塞住鼻孔的卫生纸之后,赫然大惊——
天哪!他是不是该去实一袋血浆以备不时之需?殷红的血染红了好一大片卫生纸,简直吓死人!嗯,血浆拿来用喝的效果可能会比较快!他再塞了两团卫生约回鼻孔,希望能撑到早上,好让他去买血补血。而六点多的时候他却是冷醒她原本睡在他身边的她,只剩手臂死命撑着身体挂在床边…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嗜睡的女人!
不敢再将她放到床上——不是他爱当柳下惠,而是怕血流成河,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他调整她的睡姿,让她趴在床沿。
“说话呀!你哑了吗?那一枪打中的是你的声带?”史观星在他眼前挥挥手。
“刚睡醒的你。很漂亮。”易天韶温存地抚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不可错辨的笑意。
“胡扯!”史观星嘴里骂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暗骂自己,怎么还是改不掉女人爱听好话的烂毛病?而这家伙肯定有许多练习的机会,瞧他花言巧语说得多顺口呀!“你一定是说谎,要不然为什么脸红?”
“昨晚没回家会不会挨骂?”易天韶深邃的漂亮黑眸凝注在她脸上,一瞬也不瞬。
“你管得太多了。”史观星取下随身携带的听诊器,顺手把玩着,“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人要通知的?”
“阿行会替我处理。”易天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想多说。
“是吗?那就好。”史观星敷衍地应答,伸手替他量脉搏。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易天韶指出事实;并不是问句。
“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史观星由高处睨了他一眼。经起来,冷硬起来,“我们说好要当陌生人的。”
“我们认识早就超过一天了!”易天韶纠正,然后笑得坏坏的。那个恬静稳重的男人又不见了,但这次的他既不粗鲁也不莽撞,而是邪气的,一脸挑逗的坏笑!“不许指责我言而无信——你提出的要求,我从来没有答应。”
“小人!你也没说不要!”史观星发火了,这个男人一直在占她的便宜。
易天韶伸手揽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但是经过一夜休憩;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如昨天早晨在机场时,她根本无法逃脱他霸气的禁箍!
“昨晚傍势不同呀,反正坐在黑暗里也只能数羊,数是件再无聊不过的事,不如听你讲古……”易天韶说完又是一吻,不同于前次的蜻蜓点水,这次既缠绵又灼热…最后还是他先回复正常——他可不想大佳人面前大喷鼻血,太不雅观了!
“色狼!”史观星死命地用手擘擦嘴,很孩子气。
“工作重要,你去吧。”易天韶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在也额上印上一吻,“不要忘了想我就好。”他的眼神清炯,邪邪地瞅着她笑。
除了是色狼之外,他简直是一头沙猪!“叫”她去工作,还一副施恩的模样!猪!猪猪猪猪猪…
“哦——我们看到喽!”史望月偕同韦薇——她现在可不是冒充的史夫人,而是以其实面目出现的俏丽可爱,美女——一起打开房门,正巧看见两人难分难舍的情景,“什么时候结婚哪?‘姊夫’?”韦薇的情报果然正确。
早晨的阳光在窗外炽热的燃烧着。
“望月,你少给我丢脸!”史观星拿听诊器敲妹妹的头。
“喂,事情是你们自做的,又不是我逼的。”
“你不要太过分!”史观星从白袍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出来。
只要能海扁她一顿,教她花多少钱买糖都没用。
“没关系!”史望月转向易天韶,笑得万分谄媚阿谀。
“当然!”易天韶咧大了嘴,笑得十分开心,他才不傻。
"姊夫?天韶兄;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人喊你一声姊夫?哎,错过了精采的画面实在可惜!"杜洛夫偕同关世珩跨进门,连连摇头,脸上却笑得坏坏的。他转向史观星,"不知我们兄弟来住院的话,嫂子是否也会提供相同的服务。"
"老姊,这两个人是谁?"史望月的心情倏然降到冰点,脸色也十分难看。
"去问'你的'姊夫,我不认识他们!"史观星脸红通通地跑出病房,她只希望小病人们不要误以为她也生病了。
史望月的问话倒是吸引杜洛夫,他跟睛一亮,"哦--是你!"
"闭上你的大臭嘴,不许说半个字!"史望月立刻气冲冲地逃离现场。
当然,杜洛夫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洗清自己被玷污的名声。
"到底想出来了没有?"史望月懒得动脑筋,只打算撷取旁人的优良意见。
"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呢?你又想出什么东西了!"韦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心情万分暴躁,甚至连史望月的残暴都忘了放在心上。
"她要想得出来还要问你?少笨了!"红娃大刺刺地耻笑另两人。
"唉…"接连三声无奈!三个女人窝在书房里商量着。
"对了!我们可以来个'清仓大拍卖'呀!"韦薇突然叫道。
“怎么卖?人家一见她张冰得要死的大臭脸,倒贴都没人敢碰,更别提她的武功盖世了!”史望月立刻推翻此项提议,“换一个。”
“哄,那些都不是问题啦!来来来,听我详细道来。”韦薇一脸奸贼,笑得诡谲极了,“我们只要在医院这么布置。。。。”
一星期后的星期一早晨
今天真不适合出门,炽烈的太阳悬挂高空,将近四十度的高温着实令人不敢领教,空气中处处允塞着飘浮焚烧的气流,映得人视线模糊。
走在炽热阳光下的史观星,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星期一症候群又来咬她了!今天绝对不是个适合上班的日子,天气热呆了,太阳烈得吓死人,晒得人头昏昏钝钝的。。。。。
哎--叹出最后一口闷气,史观星深呼吸,用力拍拍自己的粉颊,希望看来精神好些。
“史医生,你看你看,又有一片花海等着你耶!”才踏进医院大门,挂号柜台前的护士小敏立刻迎上前来。
史观星定睛一瞧,果然又有刺眼的花海挡在眼前……哎,台湾生括水准果真高火—等,这些无聊送花人的钱铁定是串到没地方花!
“小敏,你不是在学插乾吗?喏,现在的花材。”史观早举给护士小姐七束花,一面顺手将花束上的卡片钉在布声栏上。那些怒放的花束开得灿烂缤纷极了,从玛格丽特到香水百合迩有大红玫瑰……应有尽有。
“谢谢。”少敏高兴地收下,“史医生;称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她指着手工满满的花束对史观星说。她十分好奇,怎么会有女人对鲜花攻势毫不动心呢?
“要为这些花心,早八百年前我就嫁掉了,哪还等今天?”史观星冷哼逭。
“史医生,别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小敏真的很为史观星抱屈,亏她生得一副如花美貌,如果她再老是抱绝别人的追求,到最后落得被草草出清的地步,任谁看了都会路见不平的。
“随人去说吧,我才不管有人要或不要的——爱情是一条多灾多难的道路,愈早坠落愈不幸,至理名言,别说我藏私没告诉你,我倒要奉劝你自己小心点,别整天作白日梦,医生娘不好当的,感情纠纷更是麻烦烦得很,眼睛睁大点呀!”
“又是这套论调。”小敏不赞同地摇头;“史医生,每个女人都会遇上一个生宰她所有喜怒哀乐的男人,你也逃不掉的啦!”
“或许吧。”史观星淡淡一笑。
再度深深地叹了口气,史史观星十分无奈地走开了。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吗?”小敏天真的说。
什么?居然丢人丢到外面去了,史观星拗了拗手,非常想抓人来个过肩摔,还有史望月突发奇的任何计划——能力好到足以媲美冷战时期美苏超级间谍。管她什么红娃还是韦薇,遇上了间谍都靠边站!
她冲到外面却没看见任何怪异的事情,真摸不着这回绝招在何处,眼看就要怒急攻心倒地!终于,有位善心的路人看不过去,指点她迷津,大手一挥指向高高的医院外墙——史观星顺势抬头——差点气晕倒于路旁--这。。。。简直无耻至极!居然。。。。。在墙上挂了个特级E幅商报,图文并茂。
本医院小儿科工程师史观星愿与家世清白,文文尔雅之男士为龙,烦请各方不吝指教,谢谢。br。S。有意者请至门诊大厅右方柜台办理登记。
那张巨幅照片里的女子不施指粉,却有着清丽绝美的容颜,眉目清俊娇销,笑丽明亮耀人,淡淡的一抹红妆,更显得她的唇色晶莹,再配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真是一个光彩的女子啊——
天可怜见!那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史观星!
在指挥工人拆下大海报的同时,史观星冲进门诊大厅,奔向右方柜台,“史望月呢?叫她滚出来!”
“二小组早就走了!她叫我留在这里收报名表。”阿桦笑嘻嘻地回话。
早该料到她没胆留下!史观星气得怒发冲冠,火气大得不得了。
“东西呢?全都给我交出来!”居然玩到医院来了,简直过分!
阿桦乖乖地将—叠厚厚的报表纸交在史观星手中。
“磁片?不要想藏私!”史观星凶气腾腾地命令道。
阿桦二话不说:立刻将磁片交出,顺从地放在报表上面。
“还有什么应谅交出来的?”史观星瞅着阿桦。
“没有了。”阿桦老实回答。阿大小姐也真奇怪,那些东西二小姐早就收走了一份,她拿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现在当家作主的是我,叫你不要听望月的话,你为什么跟我唱反调?”史观星拿出当有主事的慑人气魄,怒气冲天地请问着阿桦。
“二小姐说要帮我分招男朋友。”阿桦依然笑容满面,教人无法出手开扁。
花痴!她作梦都没想到阿桦竟然是个花痴!没有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吗?天哪!简直是悲哀有了!史观星考虑三秒种之后,又将手中的报表交回阿桦手上。
“全都给我,你爱交几个都随你,最好把你自己嫁掉一条件是不准再跟望月一起作乱,听到没有?”她恶声恶气地威胁警告道。
“是。”阿桦的手在背后打了个X——当然是史望月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