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一百年前,在喜马拉雅山的东骊下,有一个失落的女儿国。
那是由雪桑那布达族的女人所建立的,取名叫“古科拉月牙国”。
说也奇怪,这喜马拉雅山,常年被皑皑的白雪所冰封,但古科拉月牙国,却是一年花开四季,美丽如春,犹如一座人间仙境。
由于雪桑那布达族的女人,天生性情浪漫,再加上她们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位置,因此她们始终过着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岁月。
尤其,在她们的国度里,到处开满了一种美丽的白色小花。
这白色小花,在夜晚会散发一股浓郁的幽香,在月光下飘飞传送,因此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月下香”。
所以,月下香便成了古科拉月牙国的国花。
这一年,年轻的碧翠丝女王,却疯狂的爱上了一个迷失在古科拉的中国红顶商人,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有如余雕玉琢般的男蛙儿。
但是,她却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因为根据古科拉月牙国祖先所留下的条律,为了要让雪桑那布达族辛苦所建立的女儿国繁衍下去,境内的子民可以对外招婿,但男方在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之后,就必须离开古科拉月牙国,从此不许再踏进一步,当然也包括一个残酷的规定,那就是生下的女婴,自然而然的成为这个女儿国的子民,若是生下了男婴,则交由“生父”一并带走,今生今世,不得相见。
因而,面对这样严苛的皇家条律,即使身为女王的碧翠丝,纵然掌握着古科拉月牙国的统治大权,她也不敢违抗,只是整日眉尖深锁,深怕“夫离子散”的那一天到来。
毕竟她知道自己也是个平凡之心,也深深迷恋着这个年轻俊美,来自中国的红顶商人,更喜爱着他们那个有如天使般降临的孩子。
于是,她陷进了两难之中。
“怎么办?”
这天,她又在皇宫里唉声叹气了起来:
“明日午后,朕的丈夫和孩子就要被迫离开古科拉月牙国,我身为他们的至亲,身为一国的女王,竟无法留住他们,我真的好恨好恨,为什么我要生在雪桑那布达族这个女儿国,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骨肉分离的悲剧,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她为这份蚀骨之痛感到忧心的当儿,礼司大臣泰丽莎匆匆跑了过来,仓皂的说:
“不好了!女王陛下,咱们邻近的不丹和尼泊尔王国,联合军队在我们的山脚下,声称他们的子民上山打猎,在我们的边境里失踪,误以为被我们女儿国囚禁起来,要我们马上交出人来,否则他们就要大举人侵,占领我们这片美丽的领土。”
碧翠丝一听,生起气来了。
“哼!”她怒拍着桌子,站起身说:“这不丹和泥泊尔,实在太可恶了,认为咱们女儿国好欺负,一天到晚,虎视眈眈,想要拼吞咱们这个犹如人间仙境的胜地,我决不会让他们得逞。”
“陛下,可是……”泰丽莎无助的说:“他们的军队来势汹汹,我们上上下下,全是女流之辈,根本无法抵挡,您说该怎么办才好?”
碧翠丝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泰丽莎,你去告诉他们,”她六神无主的说:“请他们立刻撤军,本王在三天之内,必定给他们两国一个交代。”
“没有用的,陛下。”
泰丽莎一脸苦涩的,“他们存心要来挑衅,就算平息了这场纷争,还是会有下一次,难道,您看不出来他们的野心,算准了我们女儿国没有半个男丁壮汉,才想要侵占我们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位置。”
碧翠丝忽然不语了。
她困惑的把眼睛望向窟外,皇宫的花园里,月下香正开得灿烂。
“是了。”
她在心里喃喃的念:“在这一年四季被大雪冰封的喜马拉雅山上,能有这样常年如春,花开处处的仙境,真是我们古科拉月牙国有幸,怪不得会引起邻近国家的觊觎,只是咱们雪桑那布达族的女儿国,要是长此下去,没有半点男丁做为依靠,恐怕不久之后,终将遭到灭亡的命运……”
蓦然,她心中一喜,转头对着泰丽莎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泰丽莎惊奇的趋身向前。
“陛下。”
她问:“是什么办法?您快说。”
立刻,碧翠丝眼中亮出厂光彩,她面带微笑的说:
“那就是雪封女儿国!”
“什么?”
泰丽莎惊跳了起来,“陛下要雪封女儿国,让咱们古科拉月牙国在这雪山上消失?”
碧翠丝点点头。
“没错。”她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用我们祖先传下来的巫术,把喜马拉雅山的风雪部引来,将咱们女儿国冰封起来,而且,我要改变雪桑那布达族的皇家条律,那就是咱们境内的子民对外招婿的对象,以及所生下的男娃儿,都可以永远留在古科拉月牙国,一来可免得遭受骨肉分离的悲惨命运,二来可以议所有的男丁成为咱们的守护军。否则,我们就要时时刻刻,处在被强权亡国的威胁下。”
泰丽莎一时听得心惊胆跳。
“陛下的意思是……”
她怔怔的问:“咱们古科拉月牙国,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女儿国?”
“嗯。”
碧翠丝迎视着她,用肯定的声音说:“也唯有这么做,才能让古科拉王朝永续生存,才能让美丽的月下香,永远在这个国度里盛开。”
“但是,”泰丽莎又说:“陛下不怕这样的决定,会触怒咱们雪桑那布达族的祖灵,而招来一场浩劫?”
碧翠丝心意已决。
“如果我下这样的决定,”她幽幽的说:“要是引来祖灵的惩罚,那也是命中注定,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军压境,看着我们的国家被占领吗?”
泰丽莎一语不发。
“所以,”碧翠丝又说:“为了咱们雪桑那布建族的生存大计,为了古科拉月牙国能够永远屹立在喜马拉雅山之中,让美丽的月下香永远为我们的子孙盛闻,我必须改变先祖们所立下的条律,那就是封山镇国,繁殖出足以保护我们的男丁壮汉,这样我们古科拉王朝才有希望。”
她的一番话,听得泰丽莎频频点头。
“好,陛下。”
她突然拾眼,用坚定的口吻说:“我支持您的决定,这就去帮您准备祭坛,好让您以巫术封山。”
于是,就在皇宫前的广场上,水柱齐发,旗帜飘飘。
碧翠丝以鲜花祭天,并且用巫术兴风布云,让雪花一片一片的,纷纷飞飞的从天空降落而下,把古科拉月牙国的国境,与山脚下的不丹和泥泊尔军队隔绝起来。
就这样,整个女儿国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被冰封在层层的雪堆之中……
第一章
尼泊尔境内的圣母峰上,白雪皑皑,到处是一片银色世界。
这一天,阳光灿烂,白云朵朵。
就在这座山脉的云烟深处,一支来自台湾的登山探险队,在一个雪巴人的带领下,正准备攻上山顶,完成一项神圣而伟大的攀登任务。
他们一行六人,都是热情洋溢的登山健将。
其中的江雨蓝,是队伍中唯一的女孩。
她和领队沈若尧,是一对金雕玉琢的浪漫恋人。
当他们一同来到一片雪原时,年轻的雪巴人却停下了脚步,四面张望的说:
“糟了!我们可能迷路了。”
一听到“迷路”,大家部紧张起来,异口同声的叫:
“怎么会呢?萨伊。”萨伊是那年轻雪巴人的名字,他身材健壮,皮肤黝黑,有一对大大的黑眼珠子,正带着满脸歉意凝视着大家。
“对不起!”他焦虑而低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进这雪魔谷里来,而且相传,这雪魔谷,是圣母峰山下,最迷离、最险恶的一个雪原,只要进到这山谷里,就很难再活着走出去,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入因为迷失而丧生在这里。”
萨伊的一番话,听得大家胆颤心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确定这儿是雪魔谷吗?”
好半晌,沈若尧才开口问。
萨伊点点头,指着前方一座巨大如妖魔鬼怪的山峰说:
“你们瞧!前面那座奇形怪状的冰塔,就是尼泊尔人称为千年雪魔的标记。”
不禁,沈若尧深深打了一个冷颤,他回头看了看一旁的江雨蓝,又看了看大家,紧张兮兮的问萨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萨伊。”队伍中的阿泰也着急了起来,“攀登圣母峰是我这一生的志愿,在未完成梦想之前,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你赶快想想办法,带我们走出雪魔谷。”
“别急!”带着一身浓浓书卷气的梁书豪,冷静的劝着大家:“我们还是听萨伊的,他对这座山熟悉,大家千万别乱了方寸,反而增加他的麻烦。”
“嗯。”沈若尧心有同感:“书豪说的对,我们还是别慌,听听萨伊怎么说。”
面对大家凝重的脸色,萨伊收住了四处搜寻的眼光,沉思的说:
“我想,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找到离开雪魔谷的出口。”
“那么,”始终不语的江雨蓝,终于开了口:“我们可以顺着原路走回去,不是吗?”
萨伊摇摇头。
“没有用的,”他说:“这雪魔谷天苍苍,野茫茫,到处是一片片的雪丘,地势十分险峻,犹如一座机关重重,没有出口的迷宫,根本找不出原路可退网去。”
“或许,”江雨蓝说:“我们可以利用地图和指南针,找出正确的方向。”
“我试过了,”萨伊面有难色的说:“这儿很邪门,指南针动也不动,根本无法测出方位,否则,我也不会这佯为难。”
看着萨伊皱紧了眉头,沈若尧的一颗心也跟着沉重起,他气急败坏的说: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听天由命吗?”
“不!”江雨蓝倒抽了一口冷气,凝望着沈若尧说:“我们的运气不会这样坏的,若尧,你先别灰心丧气,我相信以萨伊的沉稳和经验,他一定可以带领我们走出这迷雾般的雪魔谷。”
“所以,”萨伊拍着沈若尧的肩膀,吸口气说:”我们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离开雪魔谷的出口,否则入夜以后,这里奇冷无比,我们铁定会被冻死的,而成为秃鹰和雪狼的腹中物。”
“那……”沈若尧眼中燃着一丝希望,急切的说:“事不宜迟,我们大家快去找出口吧!”
“别急!若尧。”萨伊叫住他,“攀登了一早上的山路,途中又是惊险万分,我想大家也累了,我们不妨先休息一下,弄三亚咖啡,好提提神,而我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先到附近的雪原上观察地形,看看有没有出口的痕迹。”
说完,萨伊就向前方的雪地走去。
梁书豪马上从背包中取出小火炉,开始煮咖啡。
大家就围着小小的炉火坐着。
冷风一阵阵吹来,江雨蓝就这样靠着沈若尧的背脊,望着远方白雪茫茫的山峦,矗立着一座座寒气逼人的冰塔,冷傲中自是有一股美丽。
忽然,天空中飞过一只翠鸟。
那艳光四射的羽翅,闪耀着绿宝石般的光芒,她不禁大声的叫:
“瞧!那里有一只漂亮的翠鸟。”
大家随着她的眼光极目望去,那绿色的光灿,在雪白的大地上,自在而优美的飞翔着,更折射出一道道慑人的眩烂。
“那是安哥斯翠鸟。”阿泰惊喜的说。
“是的。”沈若尧附和着,“听说安哥斯翠鸟,只出生在喜马拉雅山高寒一带,因为它会带来幸运,所以又有幸运鸟之称,”
“这么说来””江雨蓝一脸的雀跃,“它的出现,是要为我们带来好运。”
“也是要来指引我们找到出口的,所以雨蓝,你别担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离开雪魔谷,顺利登上圣母峰,来吧!书豪的咖啡快煮好了,先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再说吧。”
“但是你看那翠鸟,”江雨蓝眼光始终凝视着天空,充满柔情的说:“这么美丽的羽毛,挥动之间,闪耀着点点的绿色光华,好像神话一般,好像传说中王母娘娘饲养在瑶池的一只青鸟……”她突然叫了一声:“啊!它掉下来了一根羽毛。”
说着,她向前方一望无际,布满冰塔的雪原奔去。
只见半空中一根绿色的羽毛,正随风飘飘坠下。
“雨蓝。”沈若尧猛然惊憔的叫:“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捡拾翠鸟掉落的羽毛。”江雨蓝一边跑,一边回答。
“不行!”沈若尧阻止的喊:“前面是雪魔谷,而且到处有冰塔和陷阱,太危险,你快回来!”
但是,那彩色羽毛似乎有一股魔力,深深吸引着江雨蓝。
她根本听不清楚沈若尧的呼叫,整个人好像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而要把她带到一个神秘虚幻的梦境里。
于是,她愈跑愈远,看得沈若尧都慌了,也乱了。
“不可以!雨蓝。”炮急急的追上前去,一路狂喊着:“你快转身回来,前面的雪山深奥迷离,又处处隐藏着危机,要是你碰上了雪崩,或发生什么意外,那我该怎么办?”
他的呼喊声,声声在雪魔谷里回响着。
同时,绿色羽毛已飘在江雨蓝的眼前了。
“哦,安哥斯翠鸟的羽毛。”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喃,就展开双手,飞扑过去。
那一奔驰,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斜坡下,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断崖绝谷,是一个苍苍茫茫而不可知的冰河世界。
她来不及停下脚步,“啊”的一声,整个身子就凌空而下,随着那绿色羽毛不停的往下掉,往下掉……最后,掉落在一大片晶莹剔透,白雾纷飞的冰湖上。
就在她陷人昏迷之际,她蒙朦胧胧的看见远方,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一群骑队,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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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雨蓝从一片迷蒙中悠悠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的屋子里。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带着迷人的芬芳气息。
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却猛然看见一个宛如仙子般的女孩,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用她那一对明亮而黝黑的大眼睛,不停的猛盯着她瞧,嘴里呢呢喃喃的念:
“像,太像,简直像极了!”
她的背后,分别站着两个普通打扮的女孩,额上都绑着长长的丝巾,垂到肩膀上,有一种吉普赛的风情,她们七嘴八舌的说:
“岂止像而已,根本是同一个模子雕出来的。”
“要不是她长发披肩,还有那一身装扮与我们不同,我还以为是艾薇雅皇后复活了。”
“好了!朵拉,蜜儿。”那仙子般的女孩说:“这姑娘醒过来了,你们一个快去通知我哥哥,一个去端些热茶汤过来,她身上还有些冻伤,该消消一些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