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安德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官,而我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既然你明知道安德烈的身份,无法与你匹配,你为何还要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接受他?”
“我想,”贝露丝闪亮着黑眸说:“我是被安德烈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所吸引,但更欣赏他的才华洋溢,和骑在马背上的英姿,有多么的豪情万千。”
“看你把安德烈说得那么好,”江雨蓝的好奇心被撩拨了起来,“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见到他。
贝露丝喜上眉梢的说:“那跟我来吧!”
就拉着江雨蓝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过花海里的小径,越过一座小石雕,来到金字塔浮雕下的玻璃屋里。
安德烈早早就正襟危坐的等在那儿了。
看着贝露丝的身影翩然来到,他立刻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迎接,而且彬彬有礼的说:
“公主!你终于来了,刚刚我还一直担心,你不能从夏尔柔皇宫出来呢。”
“瞧你!”一见到安德烈,贝雷丝自然流露出一股小女人的柔情说:“到现在,还公主的叫个不停,难道在皇宫外,你就不能先抛下君臣之礼吗?”
安德烈搔搔头。
“是!”他笑着说:“我一切听你的就是了,贝露丝,你请坐吧!”他立刻帮她拉开椅子。
一等贝雷丝坐下,安德烈才看见江雨蓝盈盈如水的站在那儿,他马上又请她入座,让她坐在贝露丝的对面,礼貌的问:
“贝露丝,这是……”
“哦!”贝露丝愣了一下,“我忘了给你介绍,这就是雨蓝姑娘。”
安德烈迎视着江雨蓝,轻轻颔首说:
“原来她就是陛下在冰湖上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是的。”贝露丝把头转向江雨蓝,一脸灿然的说:“雨蓝,他是安德烈,也是皇家骑兵队最优秀的军官。”
立刻,江雨蓝一抬头,就看见安德烈笔直的站在她面前,身穿一袭黑色的军服,胸前和肩上都佩戴着色彩鲜艳的军阶和勋章,那一身的荣耀,更增添几分凛然和英气。他笑容可掬的说:
“雨蓝姑娘,很高兴能见到你。
“江雨蓝浅浅的一笑。
“我也是,安德烈。”她回礼的说:“如今见了你,我总算见识到你的朗朗气度,果然名不虚传,就像贝露丝公主说的。”
安德烈微微掀动嘴角笑了。
“贝露丝到底说了我什么?”他疑惑的间。
“她说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说你英挺帅气!才德兼备,是古科拉最优秀,也无人能及的一位军官,也是皇家骑兵队的队长,集所有的才华与荣耀于一身……”
顿时,贝露丝红着一张脸,羞怯而着急的嚷:
“我哪有说那么多?”
“有的,有的。”江雨蓝愈是看着贝露丝那羞涩的模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她愈是故意开玩笑的说:“你不但把所有好听的话全冠到安德烈的身上,也简直把他当成了可以呼风唤雨的天神,怪不得你会对他那么着迷,甘愿冒着欺骗瓦都的罪名,来和安德烈会上一会。”
贝露丝心跳着。
“所以罗,”她呃着嘴巴,迎合的说:“我就是犯上欺君之罪,要被我哥哥砍头,也要拉着你一起作伴。”
“你不怕我向瓦都告密,好来个将功赎罪?”
贝露丝笑了,她赶紧把侍者送来的三杯香茗,在江雨蓝的杯子里注满,讨好的说: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这么好心带你一起来喝茶,又是这儿最名贵的‘黄金香巴颂’你忍心让我和安德烈下地狱吗?小仙女。”
那一句“小仙女”,叫得江雨蓝噗哧一声,就笑了开来。
“贝露丝,你真以为我是那么没心肝,坦白说,看着你和安德烈,真的就像一对天造地没的才子佳人,还有凭着你叫我一声小仙女的份上,我祝福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害你呢?只要你们别把我的存在,当作是不受欢迎的电灯泡就行了。”
“怎么会呢?”安德烈急忙说:“以后我和贝露丝见面,恐怕就要劳驾你了。”他举起杯子,“来!雨蓝姑娘,我敬你这盏黄金香巴颂,算是我对你的谢意,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然后,他潇洒的把茶一仰而尽。
而江雨蓝,也很快的举杯回礼。
“你安心吧,安德烈,”她诚心诚意的说:“只要找还留在夏尔柔皇宫的一天,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在瓦都面前,促成你们这一对难得的有情人,只是,你千万不能负了贝露丝公主对你的这片真挚情意。”
“不会的。”安德烈深情款款的看着贝露丝,信誓且旦的说:“承蒙公主的厚爱,我已经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我要是再负了她,就太不该了,也会遭天谴的。”
不知怎的,看着安德烈和贝露丝这样的浓情蜜意,有如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结合,她的情绪,竟被他们那份坚贞的爱情给扣住了心弦。
突然,一个风采迷人的身影,悄悄系上了心头,她不知那是多日不见的沈若尧,还是……如梦似幻的瓦都。
第三章
江雨蓝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天后,竟然是瓦都登基两周年的纪念日。
整个古科拉月牙国,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而夏尔柔皇宫,也装点得美轮美奂。
这一天早上,在皇宫对街的议事殿,不但有酒会,有庆祝大典,还有音乐表演,和玫瑰花车游行。
那热闹的场面,从女王大道一直到日落大桥,绵延了好几公里。
所以当玫瑰花车游行开始,贝露丝就拉着江雨蓝穿梭在人群中,看着瓦都坐在一辆用玫瑰花和月下香点缀的豪华马车上,接受成千上万子民的欢呼和朝拜。
马车上的瓦都,穿着一袭雪桑那布达族的传统白袍,身被华丽的锦织丝缎绣成的描金披肩,头上仍旧是一顶缀有流苏穗子的小斜帽,潇洒中自是有一股王者的风范。
那尊贵的气质,深深迷惑着江雨蓝。
而耳畔,贝露丝的声音悄悄响了起来。
“你瞧!雨蓝。”她兴奋的叫:“我哥哥真不愧是古科拉月牙国的国王,他那么神采飞扬,那么英气逼人,简直是颠倒众生。”
江雨蓝不住的点头说:
“还有,跟着瓦都座车后面的安德烈,他的马上英姿,也是令人赞赏,也是赢得许多掌声。”
贝露丝一声听,循着她的眼光望去,安德烈带领一队骑兵,已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黑色的戎装,那闪耀着光芒的勋章,那腰际间镶着红宝石的佩刀,在阳光照射下十分耀眼。
接着,鼓号乐队的表演,和一列到漂亮的花车,就陆陆续续的映人眼帘。
这样欢乐的气氛,把江雨蓝都感染了,她高兴的叫:
“想不到庆祝瓦都登基的日子,这么热闹,贝露丝,我愈来愈喜欢这里了。”
贝露丝笑了笑说:
“不止这样,晚上还有烟火表演,而皇宫里也有盛大的舞会。”
“舞会?”
“是啊!”贝露丝的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只要皇宫办舞会,所有的大臣官员,王室贵族,都会受邀前来参加,包括他们的眷属和千金们,都会刻意打扮,盛装出席,为的是要争取我哥哥的注目,而受到特别的眷顾。”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你还不明白吗?雨蓝。”贝露丝说:“自从艾薇雅死后,这些千金们,就争奇斗艳,绞尽脑汁,想得到‘皇后’这个位子,尤其国务大臣哈山尼的女儿黛菲儿,长得美艳动人,对哥哥更是百般讨好,无所不用其极。”
“难道瓦都一点都不动心吗?”
贝露丝摇摇头低声的说:
“至今,我哥哥还一直深爱着艾薇稚,也对她念念不忘,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雨蓝,你的出现,真正让他眼睛里有了阳光,有了春天。”
顿时,江雨蓝脸红心跳了起来,她无措的说:
“贝露丝,你别开我的玩笑了。”
“是真的,雨蓝:”贝露丝一脸天真的说:“我哥哥虽然每天忙着国家大事,但他总不忘抽空来看你,只因为你长得太像艾薇雅了,却又比她多了一份灵气,多了一份现代感,我想,就凭这一点,今晚的舞会,我哥哥一定会邀你参加的。”
“至少,”贝露丝说:“你是我和哥哥的客人,自然可以以皇室贵宾的身份出席……”
蓦然,游行花车的队伍中,有人对着贝露丝抛下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花。她一惊,不经意的接过来,才猛一抬头,看见一个身穿华服,吊儿郎当的男子,态度轻浮的站在一辆花车上,对着她露出邪恶的笑容来。
贝露丝迅速躲开他的眼光,气呼呼的把那束玫瑰花甩在地上,就拉着江雨蓝往皇宫的广场走去。
“你怎么了?贝露丝。”江雨蓝不解的问:“抛花给你的那个男人是谁?瞧你对他一点都不领情的样子,是他招惹你了吗?”
贝露丝把她拉到广场中央的一座喷泉下,才停下脚步,一脸怒气的说:
“我才不稀罕他的花。”
“为什么?”江雨蓝迷蒙的问:“你好像对他有敌意?”
“你知道吗?”贝露丝愤恨不平的说:“他就是黛菲儿的哥哥,也是国务大臣哈山尼的独生子巴隆纳,他仗着父亲的地位和权势,无恶不做,惹事生非,是这儿有名的恶霸和花花公子。”
“怪不得你会对他恶脸相向。”
“最可恶的,”贝露丝又说:“这巴隆纳一天到晚想接近我,好攀了和我们皇室结盟的这门亲事。”
“既然你喜欢是安德烈,那他不是太自讨没趣了吗?”
“说穿了,这一切都是哈山尼的阴谋。”
“这怎么说呢?”
贝露丝轻轻看了江雨蓝一眼,才低叹的说:
“还不是哈山尼和巴隆纳他们父子臭味相投,野心勃勃,一心一意想要侵占我哥哥的王位。”
江雨蓝一惊。
“这国务大臣的地位不是只决于瓦都吗?”
“是的。”贝宾丝点头说:“哈山尼位高权重,还不知足,他一直想要抓住我哥哥的把柄,好把王位让出来,幸好我哥哥登基以来,不论是他的聪明才智,和施政能力,都赢得全国子民的认同,哈山尼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利用巴隆纳与我联婚的手段,还有利用黛菲儿的美色去迷惑我哥哥,进一步达到他将古科拉王朝巧取豪夺的目的。”
“那瓦都的处境不是太危险了吗?”江雨蓝忽然着急的问。
“你放心吧!”贝露丝笑了笑说:“凭我哥哥的才能,他有办法可以应付哈山尼,甚至压制他的气焰,所以,我们就别替他担心了,来吧!今天皇宫里做了好多精致的点心,有炸牛奶、千层霜、草莓雪塔,还有包着用月下香花办做馅的大福麻缙,我们千万不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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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天才灰蒙蒙的暗下来,整个夏尔柔皇宫,就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宫殿前的广场,一辆辆马车也陆续从女王大道急驶而来。
而在皇宫一角的寝室里,朵拉和蜜儿正在替江雨蓝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江雨蓝,早早穿上一袭洁白似雪的宫廷晚礼服,上面缀满一只只用薄纱加上珍珠刺绣织成的蝴蝶,美丽中带有几许飘逸,高贵中带有几许典雅。
尤其,她的长发被高高梳起一个云髻,一颗颗闪亮的珍珠就被镶在发际之间,更增添她的清新脱俗。
她愈看愈喜欢这件有如白玉无瑕般的华丽衣裳,穿在身上,好像藏着一段神秘浪漫的白色迷情,好像自己坠落凡间而不染红尘沧桑的仙子。
一下子,她陷入了沉思中。
脑海里,不断浮起早晨,她和贝露丝在后花园喝完下午茶之后,瓦都亲自捧着这件晚礼服,来到她的寝室,包括她胸前所佩带的月牙型钻石项链。
她怎么也忘不掉再见到瓦都,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柔意,他的英挺中多了一道自在。
她想,天神也不过如此。
但瓦都更年轻、更潇洒、更迷人,彷佛他的眼睛里有寒冰的清澈,有火焰的炽热,有极速的冷光……
“雨蓝姑娘。”
忽然,朵拉的叫声,把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她轻声的在江雨蓝耳畔说:
“贝露丝公主来了。”
一听到贝露丝来了,江雨蓝马上整理思绪,悄悄的离开梳妆台,来到厅堂上。
透着一室灿烂的灯光,贝露丝的整双眼睛都发亮了起来。
“天哪!”她不自觉的叫:“实在是太美了,也太像了,雨蓝,你这一身打扮,简直让我惊讶极了,以为艾薇雅皇后又复活了。”
江雨蓝盈盈然的笑着,也盈盈然的说:
“我怎么能跟艾薇雅相提并论呢?她是古科拉月牙国的皇后,身份那么尊贵,地位那么崇高,你这样形容我,我会无地自容的。”
“可我说的是真话,雨蓝。”贝露丝赞美的,“你将会是今晚舞会中最美丽,也最令人神魂颠倒的一位。”
江雨蓝娇羞的看着她,才清楚看见贝雷丝穿着一件水蓝色镶钻的晚礼服,头上戴着一顶闪闪发亮的小皇冠,脸上漾着笑容,自然而然流露出公主的气派,和那份超凡脱俗的清纯,她发自内心深处的说:
“你还不是一样,贝露丝,你天生的高贵典雅,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再加上你这一身贵重的晚礼服,华丽的程度,真是让人惊艳,我真担心……”
“你担心什么?”贝露丝迟疑的问。
“我是担心你这么美,准会把今晚参加舞会的每一个男人,都迷得东倒西歪,眼冒金星,全撞到墙里去了。”
贝露丝噗哧一笑。
“瞧你说的话那么甜,准是偷吃了蜜糖,不过……”她反将了江雨蓝一军,“你别替我操心,反倒是你自己……”
“我怎么了?”江雨蓝愣愣的问。
“你呀!”贝露丝狡黠笑着,“你这一身打扮,比我这个公主还像公主,铁定会把那些官家千金惹得七窍冒烟,而成为她们共同讨伐的敌人。”
“为什么?”
“这你还不明白吗?”贝露丝瞪视着她,“你这么像艾薇雅,她是我哥哥这一生的至爱,我敢打包票,他一定会被你这份似曾相识的美貌所吸引,所以今晚舞会中跳的第一支舞曲,我哥哥绝对会选择你做为他的舞伴,这是传统,也是多少女孩梦想得到他垂爱的眼神,她们怎么会不对你恨之入骨。”
江雨蓝自嘲了起来:
“我要是有那个魅力就好了。”
“走!”贝露丝突然挽住她,淘气的说:“我们就到宴会厅去,我嘛,负责把那些男人电得眼冒金星,而你就去把那些女人气得七窍冒烟,你说好不好呢?”
“当然好!”江雨蓝附和着,“这又是冒烟,又是冒金星的,看来今晚的这场舞会,准是热闹又好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