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其实,我知道依妮妮爱面子又死不认错的个性,绝不会当面跟你过激,但,你若采不闻不间的姑息做法,她会误以为你怕事好欺负,很快就会爬到你头上撒野。”他强行拖着她径往店外走。
“嗳……盛先生!一等我。”呆愣半分钟的阿娥一回神,赶紧喊着追上去。
***
“卡啦”一声,华丽的欧式楼花铜门敞开来。
“阿娥!你可回来啦,我等你好久喽。”
整个人给卧在丝绒长沙发间阅时尚杂志等候阿妞回报佳音的沈妮妮,听见开门声合孜孜同身坐起。
”啊?”
没想到抬眼瞥见的竟是一脸铁骨的盛励、丁晓凡,以及面白如纸的阿娥。
沈妮妮的心“咯”地往下坠,内心不断惨吟……糟糕!被阿励逮个正着了。
“真是稀客!阿励,你好久没到家里来了。”沈妮妮收抬错愕心情,装出甜甜笑靥迎上去。
“你明白我来的原因吧?”盛励不喜欢拐弯抹角劈头就问,显然沈妮妮的笑脸攻势未奏其效。
“阿俄,连这点小事你都搞砸?”面对盛励的冲天怒气,心虚的沈妮妮转而斥责阿俄。
“大小姐!我……我……”挨骂的阿娥忙递给盛励一个求救的眼神。
“你自己犯错,还好意思怪罪阿俄?”
“我写一个成事不足、败享有余的佣人,还要你管吗?”沈妮妮恼羞成怒。
“你骂阿娥之前,先摸摸良心问问自己做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吧!”
“哼!就算我同下泪天大祸也轮不到你带着人登堂入室拿我当人犯拷问!”妮妮傲慢的双手交叉胸前,重重跌坐沙发。
“你那种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臭脾气再不改,迟早会害死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平时她对阿励总是笑靥如花,可是,当她曾见该死的丁晓凡们生生伴在阿励身恻,不由得炉火中烧。
“骂得好!既然你写我多管闲事,那么你跟晓凡之间的这桩闲事,我插手管定了!请你告诉我,晓凡她究竟哪里得罪你,你竟然用这种子虚乌有的指控毁低人家的商f?”
“我……我只是日子过得很无聊跟她开开玩笑罢了!你干嘛小题大作,一副想吃人的凶相?”妮妮蛮不在乎地翘起下巴外晚他。
“你知道你穷极无聊的玩笑足以毁掉香草天空的招牌吗?这也足以让你吃上毁谤官司!”
“吃上官司?哈!我爸爸掌控的‘达车集团’旗下公司所聘雇的法律顾问若聚在一起吃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开律师联谊会呢!丁小姐,你若心里不痛快、不甘心,欢迎你找律师具状告我,至于……鹿死谁手?犹在未定之数。”
‘’妮妮!你简直不可理喻!”盛励别过脸觑一眼气煞的晓凡。
“不错!我是不可理喻!不过,是你逼我咽不下这口气,逼我变得不可理喻的!”沈妮妮气呼呼从沙发弹起。
“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你从小就死抱着这个歪理长大,自己做错事不知检讨、不知悔改,还把责任怪到我头上?”
“你明知道我读初二开始就无可救药暗恋你,你却因为丁晓凡的出现刻意冷落我、疏远我……完全不顾我的心情我的感受2”沈妮妮波然欲泣。
“喂喂喂!你说话不要语焉不详、语意暧昧的,我跟你是纯纯友情,无关男女情爱,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你曾浪漫牵着我的手。”妮妮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也不管这个理由幼稚得可笑。
“拜托哩!牵手只是代表一种关心,过马路若遇见老弱妇孺,我也会牵着他们的手一起过马路。”
“你……你还不止一次吻我!”妮妮挖空心思想证明自己跟阿励确实有过亲密接触,两人绝非单纯友情。
“我吻过你的额头、吻过你的脸颊,可不曾吻过你的唇。”
“你——难道你心里不曾爱过我?连一秒也不曾爱过?”妮妮的心在哭泣。这会儿,她总算弄清楚十多年来死心扬地的痴情叫幼稚,叫自作多情!
“不!我一直爱你,不过是像你的阿浩哥哥一般爱你。”
“你爱我?像哥哥爱妹妹?”
“我跟阿浩一起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带牙套矫正牙齿,看着你黄毛丫头十八变……你就像我的妹妹,我真的无法像男人爱女人那般爱你。”盛励双手叉进西裤口袋。他打心底不想伤害妮妮,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伤害她最深。
“这些年来全是我自作多情?”她难堪地别过脸去舔噬情伤。
“你年轻漂亮家世好,把你的心从我这里抽离,你会发觉身边围绕很多很多好男人想追求你,博你有照。”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妮妮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通视他。
“很抱歉!如果你坚持这样,那么……你注定要心碎,因为,我心里只有晓凡。”他轻揽随他进屋后始终不发一语的晓凡。
晓凡这才掀眸,神色复杂地晖他一眼。
“走!你们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亲眼目睹盛励的手搭上丁晓凡的肩膀,好胜的妮妮不得不承认自己输掉这一场感情战役,而且,输得修兮兮。
“今天我偕晓凡一起来是想当面告诉你,我俩感情坚若磐石,如果不能得到你的祝福,也希望你不要暗中搞鬼破坏,免得伤和气。”
“滚!带着你的心上人滚到地狱去!”妮妮情绪崩溃,咬牙捏紧两枚小拳头,歇斯底里狂叫。
“我们走吧!阿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他拉着晓凡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小姐……”阿娥怯生生看着盛怒的妮妮。
“你也一起滚出我的视线——”碰!她抓起摆在桌上插满鲜花的白瓷花瓶,朝他们关上的铜门用力砸过去,鲜花、碎片跟水溅湿一地。
“小姐,你小心别踩到碎片,我进去拿扫把来收拾干净。”阿娥拔腿跑到后阳台拿扫把。
“阿励!既然你践踏我一片真心,休怪我跟你翻脸无情,咱们走着瞧!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哼!美梦成真国际公司?我就叫你美梦粉碎恶梦连连!我发誓一定要你后悔!后悔!后悔!后悔不该如此无情对待我!鸣……”妮妮哭倒在沙发上,抡起粉拳一拳一拳敲打沙发,发泄她满腹怨气。
第六章
九月十一日,星期三。
晚上十点三十分,五光十色的台北部会,愈夜愈美丽…
准时关掉闪烁的七彩霓虹灯,香草天空打烊了。
阿妙一个人着急地在店内来来回回踱方步,每隔两分钟就忍不住伸出脖子往店门外探头探脑。
“对不起!我来晚了。”匆匆赶到的盛励从阿妙背后冒出来。
“盛先生,你终于来了。”阿妙先是吓了跳,转身发现是他,随即露出憨憨笑容。
“谢谢你等我,这枝花送给你。”他从抱在手上的漂亮大花束抽出一枝含苞的香水百合递给她。
“盛先生,您送我花?谢谢!阿妙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生送花耶。”阿妙笑得一脸灿烂。
“好女孩。”阿妙无心的一句话却让盛励百感交集。他伸手揉揉阿妙一头乱蓬蓬的短发,不禁感叹世上的男人眼光短浅势利,只会送花讨好漂亮女生,却不屑偶尔发发慈悲心送花给喜憨儿。
“快点!大家都到地下室去了。”阿妙锁上电动门,一马当先往地下室冲,他跟在阿妙后面步下楼梯。
偌大的地下室挂满五颜六色的汽球,梁柱统统系上粉紫色蝴蝶结,铺着红蓝格子桌巾的长方桌摆着一盆盆精致好点,所有员工头上都戴着一顶造型可爱的卡通帽,营造出欢乐气氛。
“峪!盛先生!”
“晦!大家好!”他偷快地跟大家打招呼,随即在人群中找到伊人芳踪,他大方亲吻她的脸颊,献上手中的漂亮花束,说道:“晓凡!生日快乐!”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她笑盈盈接下花束。
“你交给我的员工资料上面记载出生日期,你的生日我当然牢记在心,不敢或忘峻。今天下午我打从店门口经过,正好遇见站在外头擦玻璃的阿妙,她很开心告诉我晚上打烊后,同事要聚在一起为你庆生,我说我要过来一起庆祝,请她等我。”
“阿妙生性害羞沉默寡言,却跟你交上朋友了。”她认真挑了一顶米老鼠卡通帽戴在他头上。
“阿妙这孩子很敏感,她心里明白谁是真正关心地的朋友。”
“她一定还记得她偷偷躲起来那天,你陪着我四处找她,所以,认为你是关心她的朋友。”
“连阿妙都知道我关心她,那你呢?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深深情意?否则,这么温馨的生日brarty,你为何漏掉邀请我?”他笑嘻嘻弹弹她俏皮的鼻尖,略施薄惩。
“要不是阿珍带头起哄,我才不想劳师动众过生日呢!更何况,怪招百出的阿珍,不知今年又安排什么怪招整人了,害我不敢贸然邀请你参加,怕你陪我一起出粮。”她满眼含笑瞅着他,他今晚一身黑色装束看起来挺拔劲帅。
“怪招整人?”
“去年阿珍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迷你猪,大家划酒拳,输的人就得乖乖跟小猪嘴对嘴玩亲亲。”
“哦?那条猪倒是艳福不浅!”他漆亮的黑眸镇定她玫瑰般的粉唇。
“嗅!我是输最惨的一个,跟那条猪玩了五次亲亲,害得我一回到家里火速冲进浴室拼命刷牙,差点漱掉一整罐漱口水。”
“那条猪一个晚上跟你亲吻五次?天啊!我生平第一次忌妒一条猪。”他似真似假吃醋。
“你……”晓凡一睑娇羞。
“切蛋糕许愿峻!”个头娇小的阿珍吼着宣布。
阿妙随即推出一座三层水果蛋糕,淋着香浓巧克力的心型蛋糕嵌着一颗颗令人垂涎欲滴的新鲜草毒、红樱桃、翠绿香瓜、鹅黄芒果等等,蛋糕师傅最后还用奶油挤出一朵朵浪漫的玫瑰花点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十多名员工围着蛋糕齐声欢唱。
“谢谢各位盛情参加。”她拉着盛励的手双双站在蛋糕前面,在盛励帮忙之下一口气吹熄二十六根蜡烛,她闭上眼睛默默在心中许愿。
“凡凡姐,方便透露一下你许了什么心愿吗?”阿珍今晚联噪得像一只调嗽麻雀。
“不就国泰民安吗?哈……”晓凡吃吃笑着。
“我还风调雨顺五谷丰收六畜兴旺哩!”阿珍猛翻白眼装出作恶的表情,逗得全场的人笑弯腰。
“只能透露这么多,其余的恕、不、奉、告。”她撒娇地横眼觑盛励,手握透明压克力刀切开蛋糕。
“你不说,我随便用膝盖猜也猜得到。”难缠的阿珍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厉害!那就请你猜猜我许了什么心愿?”她将切成三角形的蛋糕一一摆放到盘子里。
“去年你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的真命天子早日出现,现在,你如愿以偿啦。我猜你刚才许下的生日愿望一定是早日披婚纱,好跟盛先生比翼双双飞,我猜对了吗?凡凡姐。”
“冤枉啊,我几时许愿真命天子早日出现了?除了阿妙,其余的好同事去年都在场,都是现场目击证人,请问,我去年曾经许过这个愿望吗?”
“许——过!”在场员工默契十足异口同声。
“你们……我这会儿总算尝到众口银金的可怕了!”寡不敌众的她知道阿珍怕胖,吃东西前一定认真计算食物有几大卡热量,于是,故意切下超大块蛋糕装进盘子,不怀好意递给阿珍。
“哇!凡凡姐,你想害我胖死啊?”阿珍接过蛋糕差点没昏倒。
“今晚你最忙、话最多,多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的她装出笑容可掬。
“多谢鸡婆。”鬼点子超多的阿珍苦透一张脸,上前接过蛋糕,脚步突地一滑整个身躯晃了晃撞向晓凡,拿在手上的蛋糕正好擦掠过晓凡的下巴,抹得她满嘴奶油。
“阿——珍!”她换得叉腰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啦!你是美丽的寿星千万不可以生气,小心长出皱纹哦!”阿珍偷偷藏起纸巾。
“纸巾呢?谁帮我拿纸巾一下?”她急得团团转。
“找不到纸巾何不请盛先生帮忙?”
“嘎?”晓凡跟盛励铬愕地互觑一眼。
“我们请盛先生吃掉凡凡姐嘴上的奶油,你们说好不好啊?赞成的人请用力拍手。”阿珍提议着。
啪……掌声雷鸣般响起。
“阿珍!原来你早设计好圈套故意抹我满嘴奶油?”两朵红霞从耳根漫上她的粉颊。
“既然找不到纸巾,我很乐意效劳吃掉你嘴上的奶油。”别看盛励平日高高在上,真要玩起来他比谁都玩得更疯,更何况,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游戏,正合他心意。
“好耶!”掌声再次响起,众人屏息以待。
他乌亮的漆瞳闪着深情眸光,轻轻托起晓凡的下颚,凄唇一口一口很浪漫地吃掉她嘴角的奶油,他故意附在她耳畔小声呢哺: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奶油。”
“你……”她臊红俏脸横他一眼,甜蜜蜜的滋味溢满心田。
“哇啊!”见到他们俩卿卿我我,逗得现场尖叫声四起。
忽然——
地下室的灯光摔暗,男员工忙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根蜡烛,摇曳的烛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庞,辉映出喜乐的光芒。
“请凡凡姐拆生日礼物。”阿珍用推车推出一个约莫桧木浴盆大小的彩盒,金色缎带花扎成的蝴蝶结依稀透着几分古怪。
“碰”一声!阿珍带头扯开拉炮,抛洒出缤纷的纸花……十多个大人童心未氓瞄准对方互相扯拉炮,只听见此起彼落的“碰碰”拉炮声,以及洒得满头满身满地的彩色纸花。
“凡凡姐,这是我们全体员工的一点小小心意,请你站到彩盘前面。”整人专家阿珍将晓凡推到彩盒子前面站好。
晓凡莫名兴起一股被推上断头台的悲壮心情,她回头瞄了瞄靠着柱子笑得很开心的盛励。
“请拉开蝴蝶结,希望你满意我们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阿珍眨着眯眯眼,一副好戏登场的得意表情。
“里头该不会又是一头猪吧?”她心有余悸。
“猪把戏玩一次就够了。”阿珍摇头回答。
“幄。”她只好硬着头皮拉开蝴蝶结。
随着“碰”一声巨响,浪漫的拉丁音乐骤然响起,躲在纸盒里的猛男破盒而出。
哇呜!猛男一身古铜肤色衬着宽阔的八块肌,毛茸茸的胸毛沿着胸口境蜒至肚脐眼,肌肉伟壮的男性躯体只穿着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遮住重要部位,看得在场的众“女狼”发出震耳欲聋的狼号。
“啊——”晓凡恐怖尖叫,整个人被扭腰摆臀的性感猛男拦腰抱起,挑逗地贴着她的娇躯磨蹭,随着热情的拉丁舞曲大跳科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