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我帮你消毒擦药。”商泽琛沉闷近咬牙的口吻,像是隐藏着即将引爆的炸弹,这次杨堇沅聪明的没有拒绝他,乖乖奉命洗手,再让他消毒、擦药。
“谢谢你……”杨堇沅的声音带着僵硬,直盯他上过药,不敢置信。
吹,不是她爱说他,他技术真烂,明明只是个小伤口,他居然用纱布把她的手捆成活像她骨折了……
小商商给他打击太大了吗?还是他存心报复她?
“我去睡了。”商泽琛似乎还没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惊人的事,只知当他看见小猫在杨堇沅脚下撒娇、磨蹭着,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直觉不想看见接下来,她又和小猫玩了起来情景。
因为,他讨厌她对着那只猫,天真无邪且甜蜜蜜的笑着。
“热水好了,你不吃泡面吗?”杨堇沅狐疑问着,以为他是在生小商商的气,连忙又讨好的加了句。“不然我那碗大干面分你一半好不好?”
商泽班不吭声,越过她直接走向二楼。
“他怎么了?阴阳怪气的。”杨堇沅朝商泽琛消失楼梯间干瞪着眼,左想右想仍理不出一个头绪,最后决定继续和小猫痛快的玩耍。
***
夜晚,正处于台风最强烈的时刻,从窗外一探,可清楚看见此时正风雨交加的狂扫着,席卷起的哭嚎声,更是阴森的教人无不竖起寒毛。
商泽探在床上反反复复睡不着,不是害怕,而是从刚才到现在,他就清楚听见楼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走上走下的,彻底影响他睡眠的品质。
砰……砰……小小声又小小声的脚步声,来了。
她……就算睡不着,走了那么久,还不累吗?
商泽探索性下床,再这么下去,他整个晚上都不用睡了。
“啊……”杨堇沅的表情像是惊魂不定蒙上苍白,就连该是充满朝气的招呼声,也显得毫无生气。
此时她身着丝质白色睡衣,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持着手电简,那娇弱的模样,像是随时会晕眩过去。
商泽琛盯了她一眼,微蹙着眉。她没事吧?
“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惊扰睡眠的商泽琛,该是不耐烦,但他却刻意放低嗓音,温柔关切。
“没事……”杨堇沅的声音慑喘不似平常。
既然没事,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半夜上男人房间,会给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退想吗?
商泽琛缓缓吸了口气,不疾不徐地道:“没事的话就赶快去睡……”
“停电了。”杨堇沅连忙喊出这三个字。
“停电?”商泽琛一时错愕住,直到再度瞟到她手上的手电筒,再探探窗外,才发现原本还亮着的路灯不知何时灭了,此时大厦外是乌漆抹黑的一片。
杨堇沅大力点头,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扔弃女人的矜持,大胆说出自己的需求。“我要和你一起睡。”
轰轰轰——
商泽探清楚听见,脑袋被轰炸声音。
“你没有搞错吧……”明知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但是他却狼狈了好久才找到声音。
“我好困啊,停电了一个人不敢睡,拜托你的床借我睡……”杨堇沅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不,该说原形毕露,她自商泽探身旁钻进了房间,没经过他的同就爬上他床。
借她睡?只是借而已?商泽探哭笑不得,这句话她倒是的很顺嘛,让他无法联想之前的她,居然会拘谨的在房外徘徊已久。
咦?不对,她了他床,他睡哪?
“我去睡客房……”商泽琛才一落下话,一双冰冷小手已迅速爬上他的手臂,他唯一感受到就是大事不妙了。
“拜托,陪我……和小商商。”杨堇沅可怜片待的恳求着,仿佛他不答应,她就死也不放手。
谁教她不是怕小强,就是怕停电,尤其又遇上乌漆抹黑的夜,她本不敢入眠啊…… 这是邀请吗?商泽琛很清楚知道,不是。
“连那只猫也得睡我床?”他的声音有着激愤语调,十分不以为然。
“我有帮它洗过澡了,很干净的……”
商泽琛似乎只有妥协的分,看来那只小猫比他好命,它随着主子睡他的床,而他,只能认命打地铺睡地板。
也因为他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不把他当男人的女人,加上他是敏感闻到,来自她沐浴过后清新的肥皂香味,刺激他男性过于亢旧的反应,久久更是无法人眼,让他不甘心的好想吵醒此时正着他床的杨童玩……
才闪过这个念头,商泽琛就听到床上传来声音。
是下床声。杨董沉下床越过他,走出房间。
她大概要上洗手间吧……等等,房间就有洗手间,她不必那么勤劳走下楼……
商泽探原本不理会杨堇沅,却在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她的踪影,有些担心也下了楼。
只见楼下灯光恢复供电,皆被按亮了,窗外风雨也已慢慢缓下,台风似乎有离去的趋势……
不对,这不是重点,而是他明明记得睡前有锁好门,现在怎么会是敞开的……
有小偷?更不对,一定是杨堇沅出门,没有把门紧锁。
这么晚了,这妮子能上哪?
商泽琛拿了把钥匙,想出门把她找回来,岂知还没踏出门,杨堇沅就迎面回来了。
“小苗,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什么都不说就出门,我很担心吗?”商泽琛没好气的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想好好训她一顿。
然而杨堇沅没有丝毫反应,她目光呆滞,瞳孔内似乎不存在任何目标。
她……怎么了?商泽琛松开籍制,任杨童玩是无的越过他,淫自往他房间走去,然后窝人棉被里继续睡觉。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站在房间门口,商泽琛直膛着好梦人眠的杨堇沅,厘不出一个所以然,只知道,今晚他肯定为这个奇景失眠了。
***
一早起来,杨堇沅就知道气氛不对了。
商泽琛那张若有所思的俊颜直盯着她瞧,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被他捉到把柄却不自知。
是昨晚她借了他的床,不准他去睡客房,害得他得打地铺睡地板,还是……
“你知道这栋大厦昨晚闹鬼吗?”
“闹鬼……恐怕是看错了吧。”像是联想到什么,杨堇沅笑得僵硬且心虚,而且还泛起寒栗。
不会吧,该不会是昨晚事迹败露了……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在大厦花园区游荡,不是鬼是什么?”
“也许,那个白衣女子只是在散步……”
“小童,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在半夜散步?”
不再拐弯抹角,商泽琛直接开门见山问。
“你都看到啦……”见商泽琛很肯定的颔首,杨堇沅脸上的血色似乎在瞬间全抽干,久久,只能无力旦带点埋怨的承认罪行。
“我早就告诉过你.门要多安装几把锁,那么我就懒得解开,也会自动回房睡觉了。”
“你没有跟我说你有梦游症。”商泽琛左思右想了一个晚上,得到一个结论。
“我怎么好意思把那三个字直接说出口……”杨堇沅的小睑愈来愈低,声音也跟着愈来愈小,“我怕你笑我嘛,而且我已经好久没发作了,怎么知道昨晚还会来个一次。”
“梦游症只是一种神经系统控制失调,可以吃药治愈,没什么好丢脸。”
杨堇沅听了好生安慰,却想起某些过往回忆,垂头丧气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几年前我常常半夜骑着机车溜出去,被警察临检,第二天被我爸领回,解释我有梦游症时有多丢脸。”
“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在半夜走出这扇门的。”商泽琛保证着,别有用意的字词有着暧的暗示,只有他本人还不知情的打算着,要去多买几把锁,好让杨堇沅开不了门出去。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是半夜梦游了,不是遇到警察临检,而是碰到了心有歹意的小混混们,就很不放心。
他的这番话听进杨堇沅的耳里,居然变调成为了,“今晚我不会让你走出我房间”乱恶心一把的话,害她脸红心跳的想钻进棉被里。
不过,她真的很高兴,商是用着保护的心态在为她着想。
而且他真的很体贴,瞧他昨晚因为把床让给了她,失眠的挂上了两团黑眼圈,她就怪内疚的,真的琛觉对不起他……
“昨晚,谢谢你了。”
商泽琛似乎没有听到她的低哺感谢声,朝她走近,直盯着她红透的脸蛋研究了半天。“你又脸红了,是不是昨晚半夜散步,着凉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
铃铃——门铃声乍响。
喜欢你才会脸红。杨堇沅来不及说这个答案,因为连她也吓着了,久久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谁会来访?”商泽琛没去注意杨堇沅变化莫测的呻情,带着疑惑前去开门。
完全来不及防备,他就这么被迎面而来方纯纯占住了胸膛,大哭着。
“纯纯你……”商泽琛傻住了,这不是他意料中的一幕。
“探,我要和他分手,我一定要和他分手!”方纯纯歇斯底里的回泣着。
“纯纯,冷静点,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时候把方纯纯推开,实在太不体贴了,商泽探忍着被她抱住的不舒服感,从容不迫的问。
方纯纯一逞的赖在他怀里哭着,痛苦说不出一句话。
琛……原来,他的名字有个琛。
这是她所不知道秘密之一,但是,那个叫纯纯的女人知道。
杨堇沅不知道该做何感受,此时,她的内心激愤到听不进他们的对话,只知眼前这一对俊男美女的相拥,让她看了好刺眼,也好……心痛。
仿佛心口处变得空荡荡的,好寂寞……也矛盾极了的沉重,重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怪,她怎么会……那么难受?
“小沅,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别乱跑。”似发现了杨堇沅的悲伤,商泽探不放心的交代一下,才搂着伤心欲绝方纯纯,离开了她的视线。
空旷的屋里,如今只剩杨堇沅一个人,不,小猫似安慰的在她脚边磨蹭着,但她并没有察觉到。
她的心底正泛着心酸。
止不住的心酸,还有……重重的失落。
空荡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待商泽琛回来后,已是半夜。
望着桌上吃了一半的餐点,他绷紧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怪了,杨堇沅又不是小孩子成了当然会自己想办法弄吃的,他无须那么担心的……他只是惦记着离去前,她那错愕、仓皇交错的表情吧。
她的表情充满着重重失落与绝望,他厘不清她所想的,也同样看不透,他为什么非得那般在意。
对他而言,她只是个房客、普通朋友,近她甚至只是想利用她罢了,他压根儿无须去猜臆她的想法。
但是,他却该死的在意极了。
当方纯纯在他怀里哭着埋怨,她又和他大哥吵架冷战了,有多么痛苦,失控的想和他分手、解除婚约时,他清明的思绪想的只有杨堇沅。
当方纯纯不肯和他大哥言归于好,大闹着要自杀,逼得他非得一整天看顾着她时,他脑子里浮现出的,也只有杨堇沅的情形。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杨堇沅已烙印在他心怀,无法置之不理、无法抹灭。于是,今晚他注定要失眠了。
秤、砰……是轻微的脚步声。
在格外宁静的夜里,商泽探听得十分清晰。
台风早就离境了,今晚也没有停电,难下成,她……梦游了?
才跳过这个念头,没有习惯锁住的房门,就毫无意外被推开了,映人他眼底是杨堇沅那娇小纤弱的房子。
和那晚相同,她穿着丝质贴身的白色睡衣,漂亮双瞳装满的只有空洞,唯一不同的是,她选择了走向他的床沿,然后
“你果然是个花花公子!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让你不能再去风流!”杨堇沅双手掐住商泽琛的脖子,激动的一遍遍反复哺哺自语着。
自前一回差点被杨堇沅砸中凉鞋后,商泽探几乎对她失去了警戒心,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惨遭她的“暴行”。
当然,她的力道不大,不足以真的掐死他,只是她的指甲留得过长,免不得戳痛了他,但他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推开她。
该说他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暴行,还有她那虽然含糊不清,但仍听得出她想表达的字词给吓住了。
直到杨堇沅发泄够了,也在商泽琛的脖子上留下掐痕了,下一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离开他的房间。
你果然是个花花公子!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让你不能再去风流!
“该死的,这个女人疯了不成?”
商泽探仍处于震惊,无法忘怀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先是低咒着,然后像是联想到什么,漂亮的唇弧衔起只有他清楚的笑意,久久不散。
杨堇沅开始躲着商泽琛。
向来习惯早睡早起的她,今早难得赖床了。
别昨晚的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梦游了,心不安的担心,她是否做了什么傻事,光是商泽琛有女朋友的事实,让她至今仍处于震撼的情绪中。
她是喜欢他吧。就在他一点点一点点呵护、温柔对待她同时,她早已被他细绵的柔情给包裹住了。
只是她从没想到,当自己意识到喜欢上他时,他也同样的离她愈来愈遥远,更让她琛觉陌生了。
呵,从来不识情爱的她,终于在此刻明了,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失恋了!
真的好难受阿。
昨天叫来外送吃了一半就食不知味了。
连平常最爱看的IIBO电影也没有分毫心思欣赏了。
因为她失恋了。就在那个叫纯纯女人一出现后,昨天她正式宣布失恋。
当然,失恋没什么了不起,她不是爱商泽琛爱得要死不活的,会大哭大闹或者像八点档肥皂剧的女主角一样闹自杀。
她只是很平静、很闷,闷的快要死掉,除了痛苦,没有其他知觉的熬过了她失恋的第一天。
也因为,至今她还是无法面对已经有心上人的商泽探,于是在第二天,刻意比平常的时间晚起,想等到他出门后,再踏出房间。
而这个时间,他也该出门了。
杨堇沅抱着小猫,悄悄的推开房门,战战兢兢的走到客厅,讶异的差点合不拢嘴,得心平气和的接受和商泽琛道早安的事实。
“早……你不去上班吗?”他怎么还在啊?害她下一句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没办法去上班。昨晚我被好大一只蚊子给叮的满脖子都是“草莓”只好请假了。”商泽琛自早报中抬起俊颜,对上了不知所措的杨莫玩,勾起了浅浅轻笑,似椰榆的道。
没错,他向商俊钦告了个假。
在他还没想办法把脖子的掐痕消掉前,他绝不上班让人误会是吻痕。
“胡说,哪有那么大的蚊子……”瞧商泽琛脖子上分明烙上的是掐痕!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