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要是在她那文明开放的世界,只着内衣裤让人瞧见了都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她还穿着不算薄的单衣呢,他看个屁啊?
“嗯……我心胸宽大嘛。况且我又不是赤身露体被他给瞧光,应该没啥要紧才对。”
她一副轻松不在意的模样,看得龙震威更火大。
“妈的!你到底从哪个鬼时代来的啊?正常的女性遭遇了此等歹事,无一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下嫁于他,而你的反应竟...该死!”
低咒一声,他怒火勃发地掠至小山跟前,毫不留情地举剑挥砍了数,刹那间,艳红的鲜血自小山身上狂喷了他一身……
钟燕萍震慑得怔愣了数秒,下一刻随即发出凄厉尖叫,她像拚了命似地尖声大叫,直至晕厥了过去。
※ ※ ※
“陈大夫,怎么样?她要不要紧?”宋雅莲忧心如焚地问。
“老夫人,您放心。这位小姑娘除了一点内伤和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烧外,其余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帖药让她服用后就没事了。”大夫振笔疾书,而后想到什么似地又道:“对了,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早晚在她背上涂抹两次,记得顺势帮她搓揉一下伤处,以尽早去淤化血,不然她恐怕得痛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好。”
“好的,我知道了。”宋雅莲随即命人付诊金给陈大夫,顺道至药堂抓药。
而后,她难得地板起脸孔,叫唤房外的儿子。
“震威!”
“干嘛?她死了吗?”他的语调淡漠得令人发寒。
“你!”对儿子的冷血忍无可忍,宋雅莲气得险些岔了气,“都怪你爹!竟然将你训练得这么没人性,冷血残酷到连对个姑娘家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若不用抱的,用扛的她还勉强可以接受,可他竟是只手拎住钟燕萍的衣领,也不用自个儿的披风将她包裹住,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将她“提”回府,看在她这做母亲的眼里都快吐血了!
然后在她的一再追问下,他才不耐烦地将事情全盘告知她,让她听得都快去了半条老命。
“怜香惜玉?呿!什么鬼东西。”龙震威完全不将母亲的怒气放在眼里。
宋雅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算再怎么残暴冷血,难道在瞧见一个姑娘家遭恶徒迫害时,不会产生一丝怜悯而出手相救吗?”
“不会。”
见儿子如此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心寒了。
“你将小山那恶徒杀了也就罢了,可有需要在燕萍面前将他砍成八块吗?若将她吓死了怎么办?”
“大卸八块是小山生前对那女人的承诺。她不动手,我只是帮她执行而已。”他冷睇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嗤道:“至于她吓死就算了,还能怎么办?谁教她胆子那么小。”
唉!宋雅莲重重地再叹口气,心简直沉到了谷底。
※ ※ ※
“喏!想吃药就自己起来,我可没那闲工夫伺候你!”绿儿百般不愿地将药碗置于桌上,咬牙切齿地啐道。
她就是在灶房故意找钟燕萍麻烦的婢女,奉宋雅莲之命前来照顾她。
钟燕萍知道她还在气昨天的事,绝对不会对她多好。
所以她咬紧牙关,慢慢地撑起身子下床,强忍着发烧未退而昏眩不已的感觉,以及胸背传来的阵阵酸痛,硬是移动身躯往桌子走去。
“哼!都活动自如了哪还需要人照料啊?老夫人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绿儿从腰际掏出宋雅莲交代她为钟燕萍涂抹的药膏,火大地重重放在桌上,“这药膏自个儿擦,擦不到顶多也才痛上十天半个月,死不了人的!”
她实在想不通,老夫人和这女人无亲无故的,干嘛那么善待她呀?该不会老胡涂了吧?绿儿边步出门边在心里嘀咕着。
钟燕萍对她的离开不以为意,行动缓慢地步向桌子,可一阵强烈的酸痛爆出,令她脚步踉跄了下,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前扑倒,随即响起一连串杂沓不齐的碰撞声响,桌子、椅子、桌面上的茶壶水杯,甚至药碗,全都破的破、倒的倒,翻倒在地。
龙震威适巧路过,从窗户凝视着乱七八糟的室内,再冷眼扫向挂于桌缘上的钟燕萍,见她似乎难以动弹的样子。
哼,母亲叫他不得打扰她,真是笑话!谁理她呀?旋身一转,他想都没想就离开了。
“痛……”钟燕萍疼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挂于桌缘上。
不久,当她决定忍痛翻身下桌时,门扉冷不防让人从外劈开,身形伟岸的男人紧皱眉头瞪着她。
见鬼了!他干嘛又折回来?龙震威暗咒着。
一瞧见来人,昨天的血腥画面以及他那残虐的杀戮手腕,倏地一幕幕映在眼前,就如现场发生一样,吓得她又惊慌尖叫,激动地从桌缘掉了下来。
龙震威下意识的上前接住她,却惹来钟燕萍更激烈的反应。
“放开我!你这个嗜血杀人魔,不要碰我!呜……我求你不要用那双沾满血腥的手碰我……我求你……”她惊慌失措地对他又打又咬,恐惧得惨白了脸,颤抖着身子吼道。
龙震威将她所有的恐惧与鄙视全看在眼里,眉头皱得像打死结般,他愤怒不已地举起鹰爪,恶狠狠地叩在她的颈项上,冷悍地缩紧。
“我现在就用这只沾满血腥的手杀了你!”冷寒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有的也只是凶残绝情的怒气。
身体的不适,再加上对他的惧意,钟燕萍已无力挣脱他的钳制,只有选择放弃。
就在她几乎气绝时,一道尖锐的女音响起。
“喂,贱丫头,我方才忘了告诉你……� �
绿儿被屋内的景象吓得直尖叫,转头就想跑,却让龙震威给叫住。 “你就是我娘命来照顾她的婢女?”他面无表情地问。
完了!
“回……回少爷,奴婢正、正是。”绿儿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快吓晕了。
“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会不会不知死活的告知我娘?”龙震威寒着嗓音问道,冻得绿儿都快结冰了。
“回、回少爷,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没瞧见!也不会多嘴地告知老夫人。”绿儿吓得跌坐在地,战战兢兢地回道。
第三章
“那你想不想救她?”
绿儿头摇得都快扭到了。“不不不!绿儿一点都不想救她!要杀要剐都随少爷高兴。”
钟燕萍轻叹了声。面对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纵使绿儿想救她也不敢讲吧。
“好,很好。那你过来杀了她,不然我就杀了你。”龙震威朝绿儿丢了把匕首,冷声命令道。
“少、少爷,奴……奴婢不……”
“快!不然我马上杀了你!”他不耐烦地暴吼。
绿儿顿了下,立刻爬起身,颤巍巍地走向龙震威。
她频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怕、不用怕,只要杀了钟燕萍,她就不用死了。这么一想通后,她当下不再那么畏惧地步向前。
滚烫的泪珠无声滑下钟燕萍的脸庞,她不懂龙震威何以残忍到这等地步,竟逼迫人了结他人性命以求得生存,简直不是人!
“绿儿,你下手吧。”闭上眼,她不想让婢女为难。
“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受死吧!”举起尖锐无比的匕首,绿儿毫不迟疑地往钟燕萍胸口刺去,欲将她一击毙命。
龙震威眼神一黯,搂着钟燕萍往左一闪,让她挥刀落空。
“少爷,您……”绿儿错愕地愣在原地。
“我改变主意了。”低首睨了怀中人一眼,他淡然地说:“现在我要她活,你死。”
什么?!钟燕萍同绿儿一样的震惊!
“不!少爷,请饶了奴婢一命,奴婢求您……”绿儿惊恐得泪流满面,频频叩头求饶。
“来,换你了。现在我要你杀了她为自己保命。”放下钟燕萍,他冷漠地命令。
“你……太可恨了!”
“废话少说,若想活命就杀了她。”他夺下绿儿手上的匕首递给钟燕萍。
握住同他一样冰冷的匕首,钟燕萍望了眼哭得柔肠寸断的绿儿,见她正哀凄地回望着她,心就像被人千刀万剐般不忍。
“是不是我们两人中一定要有一个人死你才甘心?”钟燕萍流下两行清泪,悲情地问。
“没错。”
“好……你等着……”
只见她缓步走向绿儿,忍着背上的痛楚猛地扬高纤手,用力挥刺而下──绿儿害怕得闭上眼,浑身抖个不停。她现在才深深体会到死亡的恐惧与绝望,更佩服钟燕萍刚才能够心如止水地要她动手,以及面临死亡的那份勇气与善良──她实在比不上她!
“钟姑娘!我求你不要杀我呀!”
就在绿儿狂乱吼叫的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上她的脸,随即便听闻龙震威错愕的咒骂声,骇得她忙睁开眼──
“钟姑娘!你……”捂住口,绿儿泪流满面,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钟燕萍勉强扯出一抹笑,而后痛苦难当地往后栽倒。
“不!钟姑娘──”绿儿突然觉得自己好惭愧、好自私,她明明对钟姑娘那么坏、那么狠心,而她竟然以德报怨……
龙震威迅速接住了钟燕萍,莫名地感到愤怒,“该死!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你……满意了……吧?希望……你能言出……必行……别……伤害……她……”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便晕了过去。
“钟姑娘!你不要死啊……”绿儿伤心地哭喊着。
“还杵在那干什么?不想她死的话就快请大夫呀!”
龙震威吼完了这么一句话后,猛然发觉自己抱着她的双手竟无端颤抖着,像是害怕什么似地,不停的颤抖……
※ ※ ※
妈的!他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在见到钟燕萍将利刃插进腹部时,他竟有一瞬间的窒息,一瞬间的震撼、一瞬间的焦急,甚至一瞬间的……心痛?!
呿!她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况且他原本就欲取她的性命,结果却让那该死的贱婢打断,不然她早就死在他的鹰爪下,哪还能在这喘气...
霎时间,他浑身僵硬。
见鬼的!他干嘛在这守着她?见鬼的!他干嘛降尊纡贵地帮她拭汗?见鬼的!他干嘛为她拉整被褥! 见鬼的!他到底发了什么疯啊?她的死活不是跟他无关吗?
龙震威莫名地暴躁起来,旋身将桌子劈成了两半,又愤而踹倒几张板凳,挥剑砍毁床榻旁的梳妆台。
“嗯……痛……”钟燕萍被那震耳欲聋的声响给吵醒,也因此感受到伤口传来的痛楚。
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杂乱无章的桌椅,然后便是一双狠瞪着她的幽黑瞳眸……
啊!她怎么没死?她明明自戕了呀,怎么……那……
“绿……绿儿呢?你这杀人魔把她怎么样了?”她急切而颤抖的问。
龙震威冷下脸孔,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对,今早他就只为了她叫他杀人魔,以及她那鄙视的眼神而想杀了她。
他清楚的知道,他并非在意那句话、那个眼神,只是……他莫名地无法接受那是出于她的口,以及她那明亮如星辰的眸子。
他扬手一挥,重剑硬生生地插入裂成两半的桌板上,紧握成拳的双手置于腰后,明显地抑制着想杀人的怒气。
“劈了。”
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明明答应我──”
“别忘了,你并没有死。”他冷然打断她的话。
“你……可恶!你太可恶了!杀人魔!你这个猪──”
龙震威再也隐忍不了,愤怒地捏住她的下巴,痛得她禁不住落下泪来,可是她的嘴仍不住地咒骂:“猪狗不如!丧心病狂……唔……”
他粗暴地封住她唠叨不休的唇,肆无忌惮地将灵舌窜进她的檀口,惩罚意味颇重的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钟燕萍震撼得忘了哭泣、也忘了该挣扎,就这么呆愣愣地瞪眼盯着他,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的馨香、她的甜美,无一不吸引着他,龙震威缓下粗暴的掠夺,改为蜻蜒点水般的细吻,用舌尖魅惑地描绘着她诱人的唇形,再贪婪地吮吻、轻咬,惹得她酥麻瘫软,不觉逸出动人的娇吟。
钟燕萍倒抽一口气,倏地意识到这杀人魔正在对她做什么!
她羞愤交加的捶打他,可他不但没因此而放松,反倒将她搂进怀里,蛮横地钳制住她,狂妄地加深这个吻、这场深深迷惑他的甜蜜缠绵……
半晌,他才眷恋不舍地离开被他肆虐得红肿诱人的樱唇,凝视着她满脸的绯红,感受她益发急促的气息正轻拂着他的面庞……
擒着一抹邪佞的笑意,他猛地扯开她的前襟与肚兜,不顾她反抗地俯首在雪嫩浑圆的酥胸上,烙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啊──你混蛋!”钟燕萍急忙将衣襟拉紧。
“记住了,除了我之外不准让任何男人碰你,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他蛮横地命令道。
“你……你下流!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干嘛要听你的话?”钟燕萍窘得小脸通红,不怕死地指着他的鼻头臭骂。
他露出令人发寒的邪笑,“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就将你变成我的女人?”
闻言,她惊慌地猛摇头,“不是!当然不是!你少扭曲我的话,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她又不是疯了!
“无所谓,反正你迟早要成为我的女人。”将她环抱在胸前,他轻浮地在她耳畔低语。
睨了怀中人一眼,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炽烈的欲火。他想要她,被她那甜而不腻的软嫩樱唇深深吸引,被她那清新纯净的少女馨香所迷诱。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可以将她占为己有,可是那老早就不知死去哪里的“良心”竟在此刻冒出来与他的欲念作对,硬是让他咬牙抑制满腔的欲火。
“混帐!你再肖想个五百年吧!我才不会如你的愿!”她气得尖声咆哮。
“是吗?你认为我要占有你时,你有能力阻止我吗?”他将大掌恣意地从她颈项缓缓向下游移,看她能拿他怎么样。
“啊!你、你干什么?不要乱摸啦!”害她浑身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就连头皮也跟着发麻了。
“来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再不阻止,我这双手可要撕烂你的衣服了。”他擒着阴寒的笑容说道。
“不……不要!”
慌乱中,她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咬,但是两排贝齿根本就拿那结实的肌肉没辙,怎么咬也咬不出成效。
龙震威冷笑一声,只手将她双手抑制于她的背后,另一只闲适的大手放置于她稍微露出的酥胸上,恶意的搓揉了下,感觉她因他的碰触而瑟缩颤抖。
“现在你该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了吧。”说着,他在她盈满泪水的眼眸注视下再次吻上她微启的唇,可是却只轻点了下就离开,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