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些天,他知道她放松桅绳,纯粹是意外,但他却顾不了理由地责备她、斥怒她、骂她。他想尽法子想让彼此的关系恶劣,他抵挡不了她的笑声,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不由自主地吸引他所有的视线。
“你以为我娘叫我来的?你可知道我那群姐妹们都竟相争夺着来找你。要不是我压得过她们,今天陪你演这场戏的还轮不到我呢。话说回来——要是你现在就走出去,被那丫头撞见了,还不是白费功夫了吗?”她踮起脚尖,将手亲密的环上他的项背,好像勾引不到他不死心似的。
“随你。”他坏坏地列开嘴,但双手却拉下他的手臂,“你想玩什么把戏?”霍赦霆接着继续问道。因为青琳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不着一丝、丰盈高挑的身躯,赤裸裸地呈在他的面前,并且毫不羞怯地拉着他的手到床边,并示意要他躺下。
“你打什么主意?”他扬起高双唇,勾出一抹笑容,轻抚着她细细的肌肤。
青琳忍不住一阵轻颤,她多么希望假戏真做,“即使是演戏,也要演得逼真点。对了,她的名字叫什么?”
“阿蔻。”霍赦霆侧脸盯着她。其实他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但他希望蔻儿能待在他面前,不是想故意再去刺激她,而是见不到她,总觉得不安,怕那闯头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阿蔻——马上到舱房来,阿蔻!”任青琳喊破了喉咙,连个脚步声也没有。
“怎么地,难不成跳海了不成!”她开玩笑地说。
谁知她这么一说,身边的霍赦霆快如闪电地跳起身。
“该死!”他口中狠狠地诅咒道。奔身离去的动作快得任人来不及捕捉身影,便消失无踪,留下一脸错愕的青琳。
偏僻的港口,简陋的房舍。这个镇上显得好颓废、好苍老。
桑蔻儿站在木板上,遥望着这村镇。坚毅的脸庞有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决心,站的直挺挺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勇敢地往水里一跳。
真是老天爷罚她。上船是跳水,现在下船也是跳水,真是了无新意,怎不令她哀声叹气。
不过由于小舟全带其他水手到岸上了,而她又不想乘坐那妓女的舟船。不得已,也只有靠自己罗。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虐待她自己。
当桑蔻儿攀上岸边后,身上的水滴不停地往地上滴落。她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那艘黑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更别说是要等到杭州了。对了,她记得那混账船长,命令水手们别靠近北边的区或。她相信没有人敢反抗的。既然如此,为了躲避他们,她何不主动往北边走。
打定的主意,蔻儿转个弯,开始朝北边过去。不知怎么地,她越走心里越是不安。
路越走越狭隘,弯弯曲曲宛如羊肠绕般,低陷的空洞个个枳满了多日的雨水,烂声音,吓得蔻儿差点魂魄飞天,
忑忐不安,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她,以为走出这条街,就可以能逃脱这种哑心的感觉。想不到她走到尽头一转弯,一条更龌龌的港子竟出现在她眼前。
街上走道边角落的地方,躺着近三十多名村庄汉,么喝的疯言疯语充斥着她的耳膜。
往前走!蔻儿如此的命令自己,但她已经引起了村庄汉的注意,只见醉汉们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慢慢地朝她靠近。她屏住呼吸,急促地转身想狂奔离开之际,惊见另几名大汉已站在她身后好久,并且将她的恐惧全看在眼中。
这么一来,令蔻儿进退不得。
“小伙子,你想跑到哪去?是不是迷路了?”这名醉汉当然这么说。因为即使初访这儿的人,都知道这区域碰不得。甚至当地人也视这儿为罪恶深渊,没有王法可言。虽然南边街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穿了,全都是“一丘之貉”。
“我找人……找人!”蔻儿慌乱地扯道。
“找人?找谁呀?这儿的张三李四,没一个我不认识的。只要你将身上的银子全部交出来,我不但可以帮你找人,甚至还可以饶了你一条小命!”他张口威协道。不但他的满口烂牙臭气熏天,逼她偏转过脸,他的脏手更是抓乱了她的发型。
“银子?我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她整天整个人几乎都占在船上,哪儿来的银两。
“没有过路费,你连活命也别想——哎哟!”他话还没说完,便大声哀嚎。原来蔻儿趁他不注意,用力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一踢,痛得他弯下腰。
蔻儿见机不可失,一脚跨步狂奔,往方才走过的原路跑,弯弯曲曲的巷子,任她再怎么绕?也绕不出这谜宫。就连大海也瞧不见,完全没有方向感,她知道被关进一个鸟笼里,飞也飞不出。
她急喘的呼吸声,以及身后那群醉汉追赶么喝的怒骂,在为她的无助加上一笔。黑暗中,街坊的房舍也变的更危险恐怖,死气沉沉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蔻儿毫不犹豫的朝那方向跑。一家酒坊灯火灿烂,绚烂逼人的直立在巷子的尽头。
“来,来乾了全盅的酒!”
“快——快下注啊!赌定主离手呀!”
叠声喧哗响彻大街,已没有考虑的时间了,蔻儿一股作气用力推开门帷。
骤然之间,变得好静,原先鼎沸的器乱纷沓,突然静得雅雀无声,静得连蚂蚁爬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全酒馆中,一百多双眼睛全盯在她身上,吓得蔻儿一口大气也不敢多喘。
稳定!千万别乱了手脚!他们全是男人,但她也是呀,嗯,至少也身着男儿装呀!蔻儿不断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挪动着脚步,佯装一副坦然无事般,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但她发现,即使如此,全部的眼仍跟着她移动。馆内也不见么喝喧闹,只见每个人对她评头论足的交头接耳。
原以为逃到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这时,她好希望能见到热悉的脸孔,但同船的伙伴是不会像她闯进这禁区的。
如果蔻儿低头瞧瞧自己模样,就能恍然明白为何自己会引起众人莫大的注意。她方才被醉汉抓乱的发型,在一阵奔跑逃窜中,已解发如云地披在肩上。湿淋淋的衣衫,有如第二层肌肤贴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在这灯火如尽的酒店里,更是将女性柔美的曲线,展现的无所成形。
所以即使身着男装的蔻儿,全场大汉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男人。除非瞎子,否则那浑然天成,令所有男人不禁想加以染指的娇躯,是逃不过他人的法眼的。
逐渐的,情欲之色开始出现在每个人脸上。看得蔻儿心惊胆跳。当她跟随他们的视线低头一看,霍然一惊,脸色乍白,她终于明白他们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
只有白痴才会继续留下来,但也只有傻瓜才会让这即使身着男装、也美得绝世的女子给逃走。
蔻儿骤然起身,还没跨步就被所有男人给团团围住,好象她是一道可口的佳肴,所有人都想尝上一口。
“这小于看起来还真像“女人”哪!”
“是啊,我们把她的衣服给剥了,看看她是男是女,大家说不好?”鼓噪声此起彼落,领狼好色的嘴脸像是恶虎般渐渐靠近她。
蔻儿忍不住一阵战栗。当一双脏手伸过来时,她反射性地往后退,想要钻缝隙逃离,身后突如其来两双臂弯夹住她的身体,紧得她动弹不得。闹闹嚷嚷的喧哗声开始沸腾,她愈是挣乱,他们愈是狂乱放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待会我同伴就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她佯装一副威猛样,但哪有人买她的帐,反而因她的话而笑成一堆。
“来呀,我们倒想看怎样的三头六臂,很想领教、领教。但是就是不见个鬼影子,只见到你可怜兮兮的闯到这儿,挺中我心!”其中一名大汉,好色的眯起眼睛,那粗糙的手指粗鲁地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们这群人。
“把她的衣服给剥了!
“是呀,让大家伙瞧瞧这娘儿们有什么地方特别的!”群开始不耐。
“谁碰我,我就把他的手给砍了。伸哪一手,砍哪一手!”她急得快哭了。
“哇!好毒辣的女人。不过,这样更合我的胃口了!”他伸出两手抓紧她前襟,就在大家睁大眼睛,等着衣服一剥时——
“住手!?一声巨吼,吓住所有人的呼吸。就连扣住蔻儿衣襟的大汉,双手也不禁为之一颤。人群纷归转向声音的来源,全部人全呆住了。酒坊的门槛已够高的了,哪知此人的身高硬是足以抵住门顶。
蔻儿忍不住一阵战栗。当一双脏手伸过来时,她反射性地往后退,想要钻缝隙逃离,身后突如其来两双臂弯夹住她的身体,紧得她动弹不得。闹闹嚷嚷的喧哗声开始沸腾,她愈是挣乱,他们愈是狂乱放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待会我同伴就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她佯装一副威猛样,但哪有人买她的帐,反而因她的话而笑成一堆。
“来呀,我们倒想看怎样的三头六臂,很想领教、领教。但是就是不见个鬼影子,只见到你可怜兮兮的闯到这儿,挺中我心!”其中一名大汉,好色的眯起眼睛,那粗糙的手指粗鲁地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们这群人。
“把她的衣服给剥了!
“是呀,让大家伙瞧瞧这娘儿们有什么地方特别的!”群开始不耐。
“谁碰我,我就把他的手给砍了。伸哪一手,砍哪一手!”她急得快哭了。
“哇!好毒辣的女人。不过,这样更合我的胃口了!”他伸出两手抓紧她前襟,就在大家睁大眼睛,等着衣服一剥时——
“住手!?一声巨吼,吓住所有人的呼吸。就连扣住蔻儿衣襟的大汉,双手也不禁为之一颤。人群纷归转向声音的来源,全部人全呆住了。酒坊的门槛已够高的了,哪知此人的身高硬是足以抵住门顶。
第六章
霍赦霆缓步跨出阴影处,四周一片寂静。他用天生的领导威严逼迫着其他人。大伙儿互瞪对方一眼,认相地退出一条人路,让他走下阶梯,走到酒坊的中央,也就是在蔻儿面前。
蔻儿这时想向他说声对不起,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开口的时候。从他阴影神情以及紧抿的双唇,在暗中警告她,他俩面对的这些人全非等闲之辈。不是绿林大盗,要不就是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把你的手拿开!”霍赦霆低着嗓子命令道。那平静甚至接近慵懒的音调,却竟也能让他人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叫我放手?你算哪根葱!话虽是这么话,但见他背后扯住蔻儿的衣襟,加一手早已抽出把刀。
“不要逼我动手,除非你可以承受后果!”霍赦霆声音不大,但却震人耳膜,令人战栗。
“动手?我看你两手空空,拿什么跟我们?”黄衣大汉高高举起他的大刀。
“喔,是吗?他音量未变,原本的笑容条忽转眼间变得凛骇,目中泛过一抹塞光。旋重间,他单手一扬,夹带着一股强劲猛烈的风速,立刻扣住在汉的喉咙。而后者扬起大刀的手又被霍赦霆给夹住,痛得他连声疾呼,连忙丢掉手中的大刀,惊呼声此起彼落。因为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跟结束,根本还来不及喘气。他们的同伴均有转眼间成为他人的阶下囚,任人宰割。惊见如此,将近五十多个盗匪也跟着飞快举起自己随身的兵器。全部的人正准备飞身而上之时,一道轻亮有如黄银般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一场打斗的发生。
“不得放肆!”说也奇怪,原本激动的情绪,全因这句话,而在顷刻间迅还安静。但怎会是女人的声音?从全场盗匪的神情看来,这女子并非单纯女人。
声音是带到了,但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蓦地——一道身影凌空而至,落身轻如落叶飘零而下。定身之后旋转过来的脸蛋,美得令人眼睛一亮。
她身着件柔软而宽的长袍,长长地拖曳在地面。衣衫色极淡雅,风动色如月色,行动辄如水波。而烟鬟雾宝的黑亮秀发,则高高地换梳成挑尖顶发,发型顶部的装师叉上有宝石制成的花朵做饰物。
她那国色天香的容颜,美得蔻儿都自叹弗如,别人都称赞她桑蔻儿飘致、清亲脱俗的。那是他们还没见过眼前这一娇娃,她怎能跟她相比?
一身粗俗的衣裳,头发更别说了,别人没有误认为她是疯婆子,就已经够谢天谢地的了。
“夫人,这人故意找碴——”大汉连忙趋向女子,但话还没说完,却被他所尊称的夫人,结结实实赏一耳光,从他踉跄而退的脚步看来,这一掌可不轻喏!
“还不赶紧向这位大侠道歉!”她轻移连步,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犀利的光芒。
“道歉,呸,夫人,他只不过是——又是一掌,不过这一掌被迫停留在半空中,而阴止他的正是霍赦霆。
他们两个接招的拳势,暗中互为较劲,旁人甚至可以嗅出彼此仇视的意味。
“得罪你了——霍赦霆!”当她说出这赫赫有的名字时,在场的人无不惊呼错愕。原来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一号人物,竟然是来无影去无踪,声势财富如日中天的霍赦霆。
显少人见过他,对他的传闻可说是每天都有的谣传出现。猜测他的年龄从四十至八十都有,但意想不到的是,霍赦霆竟如此年轻,而且恐怕还是最英俊的男人!这时,这群海匪开始用另一种眼光去看这位神秘人物。
他……他竟然就是霍赦霆?!喔,不,我的天哪……任谁再惊讶,也绝不还及桑蔻儿。从她乍白乍红的脸色,以及屏息着呼吸的情形来看,可测知她的心情到底沸腾到何种程度。
在她还没死之前,怎么不让她知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她竟然在他面前吹嘘她和霍赦霆熟得要命?是哟,熟得要她的命喏!蔻儿又恼又气地直想在地上打个洞,最好里面积满了水,将自己淹死算了。
“哪儿的话,古蝶君,咱们许久不见了!”霍赦霆不急不缓的开口了。
“可不是,今儿个恐怕不是天崩就是要地裂了,能让霍赦霆光临这贼窟,可真令在下我吃惊呀!”
“不敢当!方才是我手下不懂事,看在她年轻毛躁的脾气,这次饶了她吧!”他们两人虽从头至尾稽首为礼,但之间却暗藏着汹涌杀机,危险前的宁静,笼罩着全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