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感到怅然若失——既厌恶她轻率的想送出童贞,又气自己只是那个被利用的廉价对象!她纠缠他多年,还莫名其妙的挑起他内心的波涛,没想到竟然只要一夜情就可以打发了?
那他这几年来干嘛封闭起心扉,硬是假装讨厌她,躲避她的追逐?他简直错得可以当天下第一号笨蛋了!
“帮不帮嘛?别摆出老学究的脸孔,对象是你就很值得了啊!”傅蓉颖娇嗔着,直往他的怀里钻。
是吗?她是经过精挑细选,才找上他献出初夜的?很不可思议的,他的男人自尊心竟然因为这番话而稍稍被挽回了一些。只是,破例让这个美丽的小女孩靠他这么近,他真的想在最后一刻陪着她纵情起舞吗?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殷名飞的喉咙变得干涩,在心中挣扎着。
“我知道。”所以她才不想再等一年啊!艾莉阿姨的身体愈来愈差了,她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傅蓉颖扬起头,轻轻一偏,纤柔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颚,眸上燃着光辉,双颊嫣红如霞,性感的唇瓣微张,吐气如兰,“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被她艳丽风情的火焰给吞没了,“游戏玩过后,就没得回头来后悔!”
“你不后悔就好了。”就要拐到他了!傅蓉颖紧张得牙齿都要打颤了。
殷名飞纵声狂野的大笑,“哈!你不后悔,同样的,在我身上也找不到禁忌两字!”去他的兄妹关系!况且,他们从来就不是,又何必担心那顶惊世骇俗的大帽子扣在头上!
殷名飞的铁臂猛地钳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离地面,急促的迈开步伐。
今晚他要定她了!原因绝对不是她渴求之下的日行一善,纯粹帮她解决难题这么肤浅,而是他再也不想欺骗自己,他对她的身体有着强烈的渴望!
“大飞,我们要去找汽车旅馆吗?”傅蓉颖的心在狂跳。
耶!成功了!她终于拐到他了,她差点当场很不争气的乐晕过去!
“小鬼,最少有几十万观光客耶!现在纽约所有的旅馆铁定没有一个空房间。走!我们回去!”他开始小跑步起来。
“啊?”会不会被家人发现啊?这是傅蓉颖在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怕了吗?”殷名飞坏坏的揶揄着,强壮的臂膀收得更紧,眼中明白的告诉她,小蓉,别想逃了。
“才不!”她自然也不能让他有打退堂鼓的机会!
于是她的小手开始在他身上作怪,握住他外套拉链的拉环,急切的扯下,并将他的运动棉衫给拉出来,还不忘偷摸他的腹肌一把。哇!结实的四大块,真不是盖的呢!傅蓉颖兴奋得猛眨着眼睛。
“小色女!”殷名飞自喉咙轻啐了一声,像是激情被加温后的吟喘。
对他的反应满意极了,她抿着唇轻声笑着。接下来就要往他的牛仔裤环进攻了。
“色女人!别那么快把我全剥光,你想让我就在路旁办起事来吗?”
“惨了!”早在听到他的警告之前,她已经快手快脚的解开他的扣子,甚至因为扯得太大力,还将扣子给拉掉了,只好劳烦双手帮他提着裤子。
傅蓉颖使着淘气心眼抱怨着,“那你跑快一点啦!”
“My goodness!你真的不是普通的顽皮!”殷名飞一把将她摔到肩后,背着她狂奔过街。“等一下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叫着讨饶!”
她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否则哪有能耐拐到女生勿近的他呢!“我才不怕你呢!”说完,她故意将小手一滑,害他差点就春光处泄。
“抓紧啦!别不知死活的玩得太过火!今晚虽然到处有狂欢派对,可是当街暴露妨害风化,警察还是会过来检举的。”他警告着。
“知道了。”于是她死命的提着他的裤子,并不想功亏一篑,让两人都住进警察局的拘留所。
殷名飞横冲直撞的跑着,一路上擦碰到好几个路人,也顾不得身人家道歉,引来路人一连串咒骂和无数白眼杀身两个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疯狂男女!
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们分心、停顿下来!狂野的青春、狂野的情焰,就要在今夜燃烧,迸射出最绚丽的火花,挥洒在他们年轻的生命中,写下永不磨来灭的一页!
傅蓉颖胸前的浑圆一直顶着他的背,替他欲火中烧的感官神经制造更多绮丽的遐思。他的双手本来就往手反向的环绕住她,如今更放浪的伸入她的大衣内,搜寻着她胸衣的暗扣将它挑开。
哈!居然是无肩带式的。殷名飞开心的顺手一拨,她的胸衣便滑落在地上当垃圾去了。
“啊!”她惊喘一声,“大飞,你在做什么?”他真的很大胆耶!
“等不及想解放你!”殷名飞的手上下摩搓着她的雪背,结茧的粗糙指尖在她滑腻的凝脂肌肤上弹奏着脱了节拍的变调旋律。
“你确定……我们回得去吗?”她低喘着,整个人瘫在他身上,连担负着“艰巨任务”的小手也挤不出力气来,直想罢工算了。
“家门在望了,努力的吻我!”一秒也不想浪费,他抛下让她发狂的命令。
哎呀!不管他的牛仔裤了!傅蓉颖乐得整个人攀过他的肩膀,捧着他的脸,不断在他的唇上落下狂恣火热的缠吻。
殷名飞的视线被遮住了,一个不留神,便踩空了自家门口的阶梯,两人双双跌落在地,可是他们丝毫不记得疼痛,只记得彼此眼前的那一双唇瓣,仿佛想将它们吞噬狂啖不可!
摄氏零下十度的纽约新年夜,气温很低咧,可在殷名飞和傅蓉颖之间只有狂野的熊熊烈火在燃烧、奔放……
* * *
打从进了大门,殷名飞和傅蓉颖就一直在客厅地板上纠缠翻滚,殷名飞甚至还踢倒了一张小躺椅。
傅蓉颖对着他的耳朵低嚷,“大飞,你的长腿安分一点啦!”
还好过了子夜时分,屋里该上床睡觉的人都已经回房间去了,唯一的目击者就是那颗有着灯泡闪烁的耶诞树。
殷名飞毫不客气的在她聒噪的小嘴上咬了一口,傅蓉颖立刻也不甘示弱的故意夸张的叫着,“哇!很痛呢!”
他飞快的捂住她的艳唇,低声警告着,“你是不是还想敲锣打鼓放鞭炮啊?”
对喔!他们现在可是两只偷腥的猫儿呢!傅蓉颖轻咬着自己的小舌尖,连声道歉,“对不起!人家太得意忘形了。”
突然,殷名飞倒抽一口气,没头没脑的诅咒了一声,“惨了!”
她吃惊的左顾右盼。四周没人啊!“你想吓死我吗?”她拍拍胸口,平抚猛地加剧的心跳。
“刚刚回来时,忘了买保险套了。”他可不希望制造出难以收拾的大麻烦!
“你的房间里没有存货吗?”她的小脑袋也拼命算着上一次MC来的日子。
他送给她一记白眼,“你以为我随身准备那个东西,没事净想搞女人啊?”
不是最好,证明他并非生冷不忌、照单全收,不然有时候她还真气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捶了,为何只看得见一个宇宙无敌超级大色狼!去年耶诞夜的Milly事件可是让她伤心了一整年呢!
傅蓉颖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小声的道:“我现在应该是安全期,而且你也知道人家很……干净的啦!”
老天!这种事用说的比做的还难为情呢!傅蓉颖小脸上的红云瞬间蔓延到脖子。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不用套子,我……呃,也很干净的,你大可以放心啦!”他狠狠的含住她红得发烫的小耳扇。
“大飞,我们还要继续聊天吗?”她扯着他的耳垂问。
“到你的房间去!”他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
“哪里都好。”她意乱情迷的胡乱应着。
“不行!我的房间没有床。”不管怎样,这一夜他不想太草率,在他凌乱的房间里,别想找到一个能躺得舒服的空间,所以他才选择她的房间。
殷名飞一手将她抛丢向软床榻,另一手则负责把门锁锁上,然后他打开电源,开始翻找她的CD。
他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还不过来?她快等不及了。
傅蓉颖跌跌撞撞的冲下床奔过去,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大飞,别折磨人家哪!”
殷名飞粗声粗气的低吼着,“你这个小恶女,就不怕闹得人尽皆知吗?”
他随手将一张CD放入音响中,设定了重复连续播放,当音乐一播放出来,竟然是Rod Stewart的“Da ya think I'm sexy?”
哇!音量还调得很大声呢!“你怕人家知道?”她都不知道向来横行霸道的他,居然也会有这层顾虑?
“就不会配合着躺好,或是先把衣服脱了!”殷名飞嗓间沙哑的低咆着,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再一次丢向床铺,整个人也随即压在她的身上,强劲有力的双手撕扯开她的毛衣。
他点着她的小鼻头,“笨呢!居然想得出这种差十万八千里的答案。我会怕?我是怕你会浑然忘我喊得太大声,怕不识相的人来打扰我办完好事!”
想?她已经没办法思考了,甚至对于自己先前说了什么蠢话,她都不记得了,他手指的魔力让她浑身滚烫,脑海中只充斥着Rod Stewart嘶哑狂吼的音乐——
If you want my body and you think I'm sexy,come on sugar let me know.
If you really need me just reach out and touch me,come on honey tell me so.
(如果你渴望我的身体,也认为我很性感,蜜糖你要让我知道呀!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么就过来抚摸我,甜心你可要告诉我啊!)
“你很美丽、很性感,今夜我要你!”殷名飞吻住她。
她的心脏剧烈的狂跳着,全身的能量好像都已凝聚到胸口那儿,让其他的部位再也挤不出一丁点的力气,只能瑟瑟的发抖颤动。
“啊!好疯狂喔!”傅蓉颖切切的低吟,艳丽的小嘴无助的吐纳着,“教我怎么做。”
柔和灯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来欣赏美丽的女人,却让他心神震撼不已。
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全身倾覆在她上方,长发飘落在她左右脸颊,激情的低嚷着,“小蓉,把头发留长吧!来与我的紧紧缠绕。”
他在说什么?把头发留长来与他的缠绕?傅蓉颖嗡嗡作响的脑袋此刻全都塞满了棉絮。她一定是听错了,她从来都不敢想像他们能有未来的!
强烈的欲望不能再等待了,殷名飞火热的唇再度贴近她的耳畔,嗓音如下魔咒般的道:“现在吧!”
傅蓉颖双手环住他的腰,不安的扭动着,想拖延时间。虽然她已经准备要将初夜献给大飞,可是书上说会痛的,她真的怕到时会痛晕过去而破坏一切,因为他的Size比书上画的还……那个哪!
灵活的眼睛转了转,傅蓉颖脱口而出,“书上说前戏很重要的。”
殷名飞爆出一串粗嘎低笑,好看的酒窝隐隐浮现,“我们一路从时代广场玩回来,你还嫌不够啊?要不要看一看你身上的证据?”
听到他大胆的言语,一阵羞涩袭上她的雪颊,同时,却又被他的笑容电得全身晕陶陶的,女孩家的心事更难启口了!“人家不要看,你别乱来喔!”说着,她就要闭上眼睛。
他鸷猛的吻住她的朱唇,制造出另一波的狂潮,嗓音喑哑的对着她低喝,“大飞以前也许对你很坏,但今晚我会百分之百的怜惜你,相信我!”
他温柔的言语安抚了她的不安,小时候那少少几次被他疼宠着的窝心记忆此刻全涌了上来,“我知道了,我不怕了!”
激情过后是无限平静,就好像是走完一条崎岖漫长的道路,流浪经年的游子终于回到不曾进入的家门;心情也好像是狂风暴雨退去后的海面,全被温暖明澄的柔波细浪给爬满胸口。
殷名飞摇摇头,这种陌生的满足感打哪儿来的呢?一定是这场欢爱太狂恣、太缤纷的缘故吧!
他轻轻的从她身上撤离,拿起床边的遥控器,关掉音响。
初尝云雨的她晕了过去,火热野性全没了。他将虚弱的她揽入胸怀,下颚贴靠着她的额头,眷恋着她的少女幽香,想抓住最后一丝性爱余味回旋在心头。
佳人在怀,今晚他不想回自己的房间了。
临睡前,他脑中浮现一个悸动的念头,一股心旌荡漾又依依不舍的陌生感觉也爬满心头,这些前所未有的怪异思绪除了纯粹的性爱欢愉之外,可还会有其他的解释?
哎呀!不想了,只管让自己的手将怀中人儿的身子环得更紧就好了!
恋得太狂
掬饮过你的美,
我不知道还能爱谁!
殷名飞睡得极不安稳,蓦然睁开了双眼。
果然,有一个细微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聒噪着,还有一双明媚的眼瞳正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小蓉,你在做什么?”他刚才听得很清楚,她一直碎碎念着,醒过来看我一眼、醒过来看我一眼……
“人家睡不着啊!”缩在床角落的傅蓉颖瞎掰着,陡地羞红的俏脸却出卖了她。
老天!他真的听到她的呼唤了——
看来有鬼喔!殷名飞抓过她的手臂想把她带入怀中,却发现她没有穿衣服,全身居然只裹着薄薄的床单一角。
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可是温度还是很低,这个女人想冻死啊?殷名飞狐疑的盯着她闪烁的眼神,“怎会睡不着?你醒多久了?”
“好一会儿了。人家不想睡嘛!”她只答前半部,至于不想睡的原因被她给吞下喉了。
拜托!别再问了,她快词穷了。
不过,她的祈祷显然无效,因为殷名飞接着又问:“你为什么不去衣柜那儿找衣服穿?”他眉峰紧蹙,音量更加重了。
她脱口而出,“我怕一乱动,会将你吵醒,那样就……不能看你了。”最后这几个字她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在他凌厉眼神的逼问之下,她只好乖乖招供了。
他的心口没来由的抽了好几下,充塞着难言的复杂情绪。
她的身子会冷成这样,难道是一整夜都没睡吗?就只为了一直看他睡着的样子?
这样的恋恋不舍一点也不像昨夜缠着他要求一夜情的小女孩,她的洒脱到哪里去了?殷名飞随手用床单围着下半身下床想先找件衣服给她穿,再加回头来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