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直胶着在她的身子不放,他的下半身也开始蠢蠢欲动,他想马上要了她—一
他猛然收回想落在她身子的大手,记起承天王朝那边好像还有一种无聊又多余,叫做结婚仪式的步骤!
“该死的!”此刻最需要酒醒的是他自己,冰凉的溪水正好可以浇息他一身的躁热。
他飞快的脱去身上的衣物,拿自己的毛皮裘衣胡乱的裹住她洁白无暇的胴体,在第三句“该死的,”一出口后,便投人清澈冰凉的溪流中。
※※※
荆野王回到溪岸上,掬起一大把水,胡乱的泼向婉婉的身子和脸庞。
沁人心肺的冰凉溪水让婉婉忍不住咳出声,瞬间恢复了意识.赶忙站立起来。
她瞪着眼前这张脸孔,她认得这个人,荆野王。
婉婉的手徐缓挪向自己的头顶,那样的漫不经心,就好像要拨去垂落在额际的一络刘海似的—一
咦?不在那儿?婉婉愣了愣,然后又发觉到自己全身只罩着一件毛皮裘衣。
可恶!居然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脱了她的衣服,还看光了她的身子?!
天杀的蛮子!该不会想在这荒郊野外就将她给—一那个了吧?蛮子、蛮子—一
婉婉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千遍。
她用力的喘着气,紊乱的心绪已平稳,只剩黑眸中的火焰还在隐隐跳跃。她突然记起她皇嫂欢儿深信不疑的那一句金科玉律——男人天生就有保护柔弱女子的本能!
婉婉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高,但是此值非常时刻,她已别无他法了。
“初次相见,我是婉婉。”她用着好柔媚的甜美声音企图蛊惑他。
荆野王眼中闪着兴味的火光,声尽浑厚的逸出一句,“你醒了?”
“是啊!我刚刚吓昏了,我的脑袋瓜到现在还嗡嗡作响呢!”她无辜的大眼眨了眨。
果然是灵活生动,漆黑如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这样一对眼睛嵌在她小小的鹅蛋型脸庞上,更显出她的聪慧美丽,活脱脱是个绝美消佳人!完全符合他一向崇尚完美的要求。
他想,他可以盯着这张赏心悦目的精致脸蛋看上半天也不会厌倦!
“吓昏了?”荆野王撇微嘴角,这一个愚不可及的理由绝不是实话。
碗碗从睫毛缝中偷瞄着身前的庞然大物。他好高、好壮啊!较之中土的女子,她已经不算矮的!
可是,他却还足足高她两个头,让她显得娇小无比。
他的睑已经让她印象深刻了,她开始打量起他全身上下,麦色的皮肤、足足有两个人般宽厚的肩膀、资结纠张的胸部肌理,还有自颈部以下到腰围的地方全都覆盖着蜷曲的胸毛。
原来男人的身体构造是这么狂野粗犷啊—一她猛地收回眸光,不敢再往下看他那隐藏在裤子里会让她脸红心跳的部位。
婉婉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说:“是啊!那么一大堆人围着我又吼又叫的,他们在做什么啊?”
“抢亲!”他闲闲地吐出这两个字,也将她脸上顿生的红云收进眼中。
真漂亮啊!别有一番风情。
婉婉低叫着,“抢亲?我皇兄不是把我许给你了吗?”
“荆族的传统规定新娘人人可以抢,抢赢了之后,便享有与新娘春有一宿的荣誉。”
婉婉瞪大双眼,表情十足十的骇着了,“我不要啊!”她才没这么开放呢!随便哪个男人都行。
“成亲之前别高开我的视线,他们就不敢乱来了!”荆野王漫哼的警告着。
“他们?你是说不只一个?”婉婉的粉脸“刷!”
地变得惨白,生平第一次感到茫然无助。
天啊!她敖婉婉怎么会落人这种境地呢?一个凭蛮力取胜的蛮荒世界?
“对!成亲前谁都可以,只要有机会。”荆野王思忖着他会不会说得太恐怖,让她会在下一刻又闭眼晕过去,毕竟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再度晕倒的。
被一群野人蹂躏轮暴?她不要啊!若是这样她倒不如只被荆野王一个人欺负算了!
心念一动,婉婉顿时像没了骨头支撑船.笔直的往地面栽下去。
果不出所料!荆野王将时间算得刚刚好,不偏不倚的把婉婉纳人怀中,免去她可爱的小脑袋撞地的命运。
“别让他们欺负我!”婉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说着,身子还刻意的抖个不停。
老天!他胸肌上那一大坨胸毛扎得她脸颊好痒、好刺哪!
他一把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走向马匹的方向。
他当然不会让她给别人欺负,只会由着他高兴欺负到底而已!“好,我答应你。我们快回去吧!”
他决定今晚就举行婚礼,他不想再等了!她柔软的身躯让他的呼吸变得浓浊,对她的欲望出乎他意料的强烈。
这么爽快!婉婉猛地抬起头,不意却撞上他的鼻梁。
荆野王嘎声低吼,对着婉婉艳如红莓的朱唇奋力的压住,满足自从看清她绝美的面容后一直想做的事。
完了、完了!婉婉感到胸口的空气似乎全被他给吸了过去,差点没了呼吸,缺氧的脸蛋涨得通红。
可恶!他居然这样毫无预警,问也不问她的同意就吻她。身子先是被他看光,现在就连最珍贵的初吻也被他给取走了,她损失很大耶!
哼!她非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她暗自发誓要将他再恨得彻底住了!
噢……痛呀!他的吻技真的很差呢!不止咬疼了她的嘴唇,他脸上的胡子还刺得她好痛!婉婉不断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埋怨着,不服输的个性一时没控制好,迅速的跑出来作怪,“下次你要吻我之前,别忘了先把胡子刮干净!”
“什么?”荆野王猛地将婉婉推开了些!手中的力道也跟着一松。
少了他那双沉稳大手的支撑,害婉婉差点跌了个倒栽葱,她并没有多想荆野王那奇怪的反应,只顾着往衣服堆里找寻自己的衣物,好换下身上这件其大无比的毛皮裘衣。
荆野王不容辩驳的霸道声百劈入婉婉的耳膜里阻断地的意图,“西荒夜星寒冷无比,毛皮才能御寒。”
婉婉抿抿唇,斜睨了似庞然大物的男子一眼,顺从的拉好前襟。老天!这么宽松的毛皮裘衣穿在她身上就好像里了一床冬天的棉被般滑稽。
“呃—一我可不可以束上我的腰带?这么大的一件毛皮裘在会一直往下掉哪!”她低声下气的要求。
“免了。”荆野王穿上自己的衣物,顺便把婉婉的东西用她的罗裙包了起来——只除了她那条精致的绣帕,他将它放入胸口处,准备拿来贴身收藏。
婉婉死盯着他那张莫测不深的胸,她发誓在他蓝色的眼珠中看到了一间即逝的狡狯眸光。
他的外型壮硕魁梧得像一头大棕熊,可是,他的头脑呢?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却又不能挑明了问!只能在心里气闷不已!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西荒的服饰等着你了!”他悠闲的套上高统皮靴。
“连靴子也是?”婉婉还是不甘愿就这么和她的“宝贝们”说再见。
“对!”如果他们少备了靴子,他会直接命令一个女人脱下来转赠给她穿。
“喔!要走了吗?”
婉婉将自己秀气修长的小腿伸出毛皮裘衣外敌意的晃了晃,暗示他若没穿靴子就走在黄土路上脚底会很疼的。
“不急。”荆野王半眯着眼,欣赏着她美丽的足踝。
“不急?”刚刚不知是谁说要快回去的?婉婉纳闷的看着他。
“先把你的要求说清楚。”荆野王翻身跨上马背,居高临下睨视着婉婉。
“要求?你要给我靴子穿了?”婉婉的嘴角扬起一道甜美的弧度。
“之前的那一句!”他猛地伸手将她拎上马,安稳坐在他的身前.明白的告诉她不用走路自然也就用不着靴子。
“我想要我的腰带!”婉婉被他搞糊涂了。他耳朵有问题吗?不然,为何要她一再重复她说过的话?
“再之前的那一句!”他用食指勾起她尖尖的下颚,鼻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也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天然馨香。
婉婉差点被他呼出的烟草味所蛊惑,甩甩头回答,“我要你别吻我!我不喜欢—一”
荆野王的大掌冷不防地扣住婉婉纤细的颈项,掳获她噘得高高的红润小嘴,有效截断她未说完的话,他故意吻得吱吱作响,吻得她再次没了气,粗暴地吻得她哀哀叫饶。
“啊!痛死了!你的胡子好扎人呢!”婉婉硬是在眼眶中逼出一团雾气来,红肿的双唇不住的嘟嚷着。
好甜美的小嘴,真是好吃!不过,荆野王也看到了她细嫩份额上的斑斑红点,总算弄明白,原来她抱怨的是他的胡子!
怪哉!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胡子也能成为伤人的凶器?
“我没刮过胡子。”他瞪着她泛着红斑的双颊,缓慢的进出这一句。
这下子轮到婉婉傻眼了,她吐吐舌头,“这又是你们荆族的传统?”
“不是。”见鬼了!她的肌肤干吗这么娇弱,想吻她居然还得刮胡子?嗟!下辈子再说吧� �
荆野王的坏脾气爆发,气得策马狂亲。
真没想到和亲这事儿这么折腾人!“保护疼惜这一条约定能不能把它拿掉啊?”
婉婉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很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地上。
他驰骋的越过一个又一个出头,放眼所及皆不见人烟。
这是西荒啊!到处都是苍凉景致,像她这样的异地女子若想活命,也只能依赖她手上环住的这副躯体的主人,好悲哀啊!
婉婉找着话题试图打破沉默,“荆国王,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从喉头中发出不屑的嗤哼。自从他凭着本身的能力统御荆族各部落之后,他就被冠予这么一个称呼。他自豪的说:“荆野王!”
“不是啦!别人称我为婉婉公主,但我却喜欢别人简单的叫我婉婉就好。你要我怎么称呼你?”
“荆野王!”他还是回她同样的三个字。
哦?难道荆族人没有名字?看来如果要她不触怒他,“入境随俗”这个词儿她得牢牢记着!
“你可以叫我婉婉吗?”
环住他腰身的小手调皮地轻刮着他腰部的肌肤,让他一时分神,不知不觉的张开嘴,第一次呼喊她的名字,“婉婉—一”
这两个字一出口,让他心头原本的气闷瞬间顺畅了不少。唔!婉婉,很好听的音韵。
婉婉甜笑入颊,忙着点头,“是的,夫君。”一族之长又怎样?她只认定他是个能保她活命,免于被其他人轮暴,最后可以安全离开大漠的男人罢了。
换句话说,他就是那个要被她好好利用的男人!
闻言,荆野王差点跌落下马。她叫他什么?夫君?!哪来的怪称呼?她敢不承认他是一族之王?
荆野王的眉头倏地打了个死结,他虽然允诺她兄长要保护疼借她,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他不会容忍地无法无天的!
笨女人,原来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价值啊!
没关系,他会让她明白得彻底,她不过是一个附属于他的女人一一美丽得让他惊艳的女人而已!
第三章
横度大半个沙漠,婉婉终于看到青绿的山脉,一座颇具规模的碉堡建筑就坐落在半山腰上。
荆野王既然是西荒的领袖,那么这座建筑应该是他个人的行宫吧!婉婉是这么认为的。
走进碉堡后,荆野王将婉婉护在身下,免去她与满满一屋子好奇万分的荆族人直接面对面的机会。
接着他们来到一扇硬实古朴的巨大房门前,荆野王一脚踢开房门,随即传出“嘎吱”的声响。
“门轴那儿脱落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了!”荆野王自顾自的抱怨,又赏了斑驳的门板一大脚,终于把门阖拢了。
婉婉杏眸圆瞠的瞪视着这个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房间,破损的原色木头裸露在石灰墙壁外,环顾四方,除了一张面积庞大的白色长毛皮毡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还有一口破旧的大不箱子和一个龟裂的炭烤火盆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
“呃?”婉婉眨巴着眼,露出希望能听到一个比较合理又满意的解释的神情。
她并不寄望自己的房间能像她皇兄的寝宫那样富丽堂皇,但也不能如此寒酸、破败吧?
荆野王故意忽略婉婉一脸期待的表情,径自叮咛着,“记住!别离开这个民间。”
回程的一路上,怀抱着身上除了他的毛皮禁衣外什么也没穿的她,那种心神荡漾的遐想让他显得心浮气躁。
该死的,非得马上举行婚札不可!他毫不迟疑的转身,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慢着!”婉婉唤住荆野王欲离去的脚步,“我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不是!”荆野王回过头来看着婉婉她。居然胆敢拖延他?不知死活的女人,当真一点都不懂西荒男儿的豪迈天性一起,能有多波涛汹涌吗?
他想将她推向地毡,不顾那劳什子婚礼.马上要了她!但想归想,他仍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谢天谢地!婉婉在心里低呼着,她讨厌这个房间啦!
“是我们要住在这里!”他丢下这句话。
天啊!恶梦成真,婉婉简直要晕倒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不满意?西荒,不养娇惯柔弱的女人!
荆野王深睨了呆若木鸡的婉婉一眼,决定不搭理她。
“这门闩不好,你确定你走了之后,不会有人闯进来?”婉婉哀怨的语气留住了荆野王的脚步。
“进我的房间?除非那个人活得不耐烦了!”他顿了一下,凝眉深思,然后将捆绑她衣物的布包丢还给她,“把自己打扮好,我们晚上成亲。”
今晚就成亲?这么快就世界末日了?婉婉捧着布包跌坐在地毯上,欲哭无泪。
荆野王转身再度踢向那扇门,“吱嘎!”一声,那扇早该寿终正寝的大门又让荆野王给踢阖上了。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婉婉一个人,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便听到其他的声响,来自墙壁的男一头,很陌生、很奇怪、很低沉的一种呻吟—一
婉婉拎起下摆过长的毛皮裘衣,轻手轻脚的贴近那面墙壁,将耳朵凑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隔壁房间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咿咿……啊啊……喔喔……”
是女人的淫叫声!婉婉顿时羞郝的嫣红了脸。
原来隔壁的人正在亲热办好事呀!拜托,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哼!蛮子就是蛮子,使起野蛮本性来当真不分时间。
一扇一点都不安全的房门!几片一点都没有隔音效果的墙壁,一间简陋败坏,毫无隐私可言的房间,这算什么?!
婉婉攀上了窗台,瞪着外头的陌生荒地好一会儿,最后只能窝回到地毡上,兀自生着老半天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