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迷人的眼神。”他不正经的调笑道,对着她眨眨眼。他从善如流的松开手,并且在织敏来不得出声前倏然覆上她的嘴。
真是甜,而且是他所碰过的女人中最有反应的一个,又自然又甜美,她这个学生真是没白收。她的眼神迷蒙,被吻得微微发红的嘴唇像粒鲜嫩的樱桃,雪白而丰匀的乳房正向他招手;他倏地捧起那一对丰满的果实轻揉它们,带给织敏一波接一波的暖流。
“你……在……干……嘛?”那股感觉实在是人强烈,织敏瞬感手足无措。
“碰你。”他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继续攻击。
“你……你不要……”他竟然在解她的牛仔裤,他想做什么?
“不解开你的裤子怎么碰得到你?”他笑得乱不正经,丝毫不肯放慢速度。
“咻”一声,牛仔裤拉炼开了。
“所以说我最讨厌女人穿牛仔裤,要脱都不方便。”穿裙子多好,一掀就见底,方便得很。“等一下,”她连忙出声制止。瞧他笑得贼头贼脑,不跟他斗一斗那怎么成。“只有我脱哪算公平,你也得脱那才算数。”这里是公共场所,谅他也不敢。
“你说得有理。”他露出一个赞同的微笑,伸手将T恤往头上一拉,光溜溜的上身倏地出现在织敏的眼前。跟他玩?恐怕还有一段距离要努力哦!
织敏头一次意会到“色胆包天”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人……简直太不象话了,这里是公园耶。
“你……你不要靠过来。”虽然裸露着上半身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她还是做垂死前的挣扎。
“小姐,我可是全力配合你的愿望哦!你要我脱我就脱,这还不行吗?”
他玩上隐了,光着赤裸裸的上半身将织敏压逼靠回大树干。
“当然不行!我--”“对了!”他笑得更邪了。“还有牛仔裤!为了表示公乎,我应该把它也脱了。”
“千万不要!”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被冠上一个妨碍风化的罪名。
“真的不要?”他的舌头无耻的绕着她的唇边打转,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正逼着老鼠玩。
“真的……”这人真坏得彻底,居然一面爱抚她的肌肤,一面用舌头麻醉她的神经,她都快不能思考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野外虽刺激,但毕竟是公共场所,不太适合拿来做私人运动。
“什么要回去?”她不懂。
“因为我们不能在这里做爱!”该死!她是真不懂还假不懂。
“做……做爱?”织敏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但是你说你会‘技巧性的拆封封’。”
“那是骗你的!”他妈的,他真遇到了个听话白痴。“从头到尾我都是骗你的。没有所谓‘技巧性的拆封’,只有真正的做爱。”
骗她的?那怎么可以!
“你--”远处的呼唤声打断了这令人屏息的一刻。
“秦姊姊,屈哥哥。”此起彼落的呼喊声让赤裸的两人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整装。
“走吧!”他平静地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有以后才怪!”她快气疯了。“过完了今天我们就说再见,各不相干。”
她真恨自己像个白痴般容易上当受骗。
“话别说得太早,秦大小姐,我和你还没完。”屈之介对她的斩钉截铁不以意,仍一派的傲慢。
“谁说--”“秦姊姊--,屈哥哥--”似乎整团的小朋友都来了。
“走吧!你那群小天使们正在呼唤你。”他抱胸斜睨着织敏,语带嘲讽。
“你最好和我一道把戏演完。”织敏低声警告。这个邪眼的万人迷早已迷倒了整票小朋友。
“放心,论演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什么意思嘛!好象带他来只为了演戏。“那么请你粉墨登场吧!”不只是他,她也是。原先优游自在的好心情全给“被骗”这事磨光了。都怪她缺乏常识,什么“技巧性的拆封”,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不用失身又可享受到鱼水之欢。只是,她悄悄的问自己,你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吗?一点都不心动?
“在想什么?”屈之介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吓了她一跳,此时已是落日余晖,又是一天的结束。
“没什么。”她连忙藏起心事。“那群孩子不是正在教你怎么溜冰,你会了?”
“哪有这么容易?”他苦笑。“算一算我的成绩勉强可以算是及格。六个瘀伤再加上十次跌倒,小朱说我的成绩算是不错了,他还看过更惨的。”小朱是他们溜冰队趵队长。
“真的耶!”她同意小朱的说法。“我刚学溜冰的时候也跌得浑身是伤。”
“幸好我不是唯一的白痴。”他微笑。
一股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
“我发觉你很喜欢身处人群,为什么?”他率先打破沉默。
她有吗?她偏头想了一下,好象是真的。“因为怕寂寞吧!我很讨厌独自一人的感觉。”所以她到哪儿都结伴成队,八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看起来不像是害怕寂寞的人,你很独立。”莫非外表会骗人。
“我很独立没错,但同时也怕寂寞。我想是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又怕怕缘故。”想起来还真感伤。
“但是你有三个疼爱你的哥哥,又有雨楠和马喻珊两个死党,这样还会寂寞?”相较之下,他才是真正孤独的那个人。
“你说得对,可能是我太不知满足了吧!”她做了个鬼脸,接着绽放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可是,我是真的喜欢拥抱群众的感觉。”她倏地将脸转向他。
“从小我就被教导,我是现代贵族的一分子,有赤7d好的家世和巨大的财富,可是我就是不受教。我希望能和大家接触,了解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像个被关在象牙塔的大小姐,捂着鼻子趾高气昴的命今东、命令西,彷佛只是因为你有钱,就可以将一切踩在脚下。我很奇怪是吧?”因为他眼中的神色非常奇怪,彷佛正在看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所以她问他。
“不,你一点都不怪,怪的是我。”他好象无形中上了一课生活哲学,因为他自己就是她口中描述的“现代贵族”,坚守着愚蠢的骄傲,他怀疑她能了解他的困惑。
可是她懂,他的眼睛告诉了他。“如果你也觉得寂寞,欢迎走下象牙塔看看真实的世界,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她绝对是一名好向导。她有颗善良的心、炽热的感情,最重要的,她纯洁的就像个天使。
他真该死,他竟在无意间欺骗了一名天使,他死后绝对会下地狱。
“我很抱歉骗了你。”他真诚的说道。“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很愿意补偿你。”
织敏万分意外的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在那里面,只闪烁着真心,没有欺骗。
“当然。”她几乎鼻酸,要这个骄傲的男人说出这般的真心话并不简单。
“我还想看月亮。”
她的回答令他的心一阵雀跃。
“即使月亮像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大饼?”屈之介问。
“即使月亮像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大饼。”织敏肯定的回答。
就这么约定了--明晚海上见。
第八章
“Surprise!”屈之介的脸闪耀晶亮的像个巴结父母的小男孩,待着织敏惊喜的反应。织敏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啊!你上哪儿弄来这个?”
两个加起来五十三岁的男女像个幼儿园小班的学生,对着两个超级型的路易斯咸登皮箱又叫又跳的,好不热闹。
被啃了一角的月亮也跟着欢欣雀跃,手舞足蹈起来。
“你看!我还准备了食物哦!”织敏将手中那一大包由塑料袋装的食物,在屈之介的眼前晃来晃去,上头印有台北某家知名餐厅的差mark。
屈之介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带着顽皮的笑容,也从背后将预备好的一包东西拿出来,学起织敏在她眼前晃动。
“真有默契,小姐,你瞧,这是什么?”
“盐酥鸡!”织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看。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俩爆笑出声。
“先生,你带胃药了吗?”她仍在笑。
“才没那么傻呢!”他笑得很贼。“我等着你陪葬。”
这句玩笑话让织敏的心猛然一跳!她是怎么了?为何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就能颠覆她的情绪?她耸耸肩,试图挥去那份莫名的感觉。
“咚、咚、咚,有没有人在啊?”屈之介轻敲她的脑袋,开玩笑式的要她回魂,她的表情很奇怪哦!
“妈妈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织敏连忙响应他的笑话,装出七只小羊中的童稚声音。
这小妮子的反应快得可疑。他瞇起眼睛打量着她,她到底怎么啦?
“织敏--”“出海啰!”织敏没给他问话的机会,推着他的后背直往白色游艇走去。“潜水艇,全速前进!”织敏左手扠腰,右手比往前面的方向,乱神气一把的。“是!麦克阿瑟将军。”虽不解她的高昂情绪所为何来,但肯定是跟他有关。屈之介自己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她的喜怒哀乐对他那么重要,他就是在意。
“神女号。”织敏玩兴大发的瞄着船身的黑字。
“女神号。”他面红耳赤的纠正她,这小妮子眼睛是怎么看的。
“我不管,我就爱叫它神女号。”她顽皮的吐舌。“神女号、神女号、神女号--”“好,我投降。”他一举双手乞和,以免耳朵长茧。
这么容易就投降了?真不好玩。无法解释自己太过于高涨的情绪,她只得东瞄瞄西瞧瞧游艇内的摆设。
没一会儿,她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船出港口了。一直等到船速稳定下来,织敏才看见他的身影。他正走出驾驶舱与她并排而列,双手撑住甲板的栏杆,一同凝望着海面。
“好卑鄙,船长。”织敏斜望着他。“竟然找计算机帮忙。”她指的是艇内的自动驾驶系统。
“不好好利用现代科技的优点,设计者会哭泣。”他回望着她,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睛。“你有心事。”他说。
惊讶于他的细心兴敏感,她学起他的招牌语气,不正经的回答屈之介。
“讨厌,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现在。”不容许她的回避,屈之介抬起她的下巴。“织敏,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不该用话搪塞我。”
两人就这么对看了半晌,姿势不变。织敏看进他的眼底,他是认真的,为什么?她有没有心事对他而言又有何差别呢?“我不知道。”她叹息。“我只是觉得一团混乱,理不出头绪。”
“因为我们的关系?”
屈之介的回答令她鷘讶的张大了眼,他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跟你一样感到困惑?”这些话原本他并不想讲,只是不知道什么看到织敏疑惑的样子,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你也感到困惑!什么?”她的眼睛写满了问号。
“跟你的理由一样,也许我们之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有所改变。至少我是这样。”说出口之后,他感到一阵轻松。直到现在他才敢对自己承认游戏已经变质,说不出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中想着都是织敏的情影。越了解她越意识到她是个特殊的女人,值得更深刻的感情。
他恋爱了,该死!这份认知虽解放了他,却在同时带来另一种新的恐慌。
这是不是所有花花公子在认栽之前都会有的情绪?
“你呢?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他希望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是骗人的,他需要同样的响应。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掐死我?”他会!他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
“好啦,好啦!我说啦!”她高举双手投降。“我……我猜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哦?”他将头偏向一边,用眼神暗示她多说一点。
“喂,你别得寸进尺哦!你自己也没说到什么。”她嘟起嘴,不服输的回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多说一些?”他眨眨眼,手臂猛然一伸,将她扫进羽翼中。
“你说啊!反正我的小说中正欠像你这类的花花公子。”真美的五官,就像古昼中的美男子。织敏几乎掉了魂。“我不是花花公子。”听到她玩笑式的调侃,他没来由的一阵不悦,倏地拉下脸。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可是你是啊!你、刘宇刚,还有我大哥三人并列为全国三大花花公子是个不争的事实,你还想狡辩!”花花公子就花花公子嘛!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不了提防一点,少惹点致命的吸引力便是。
该死!这小妮子的八卦新闻还真是倒背如流。他倏地涨红了脸,对着她大吼。“花花公子又怎么样?花花公子就不能收山吗?”
这一吼,吼得船上的两个人都呆了,彼此凝望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你,你要退休了?”不会吧!屈指一算他也不过才玩了十年,据说屈之介自从二十岁出道以来,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至今已经排到一百零八号。
“别把我说得像老头子一样,我才三十岁。”什么退休,打赌再过个三十年他依然生龙活虎。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难道她又弄错了?
“织敏,”他猛然抬起她的下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花花公子,我也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更渴望有你这么特殊的女孩陪在我身边,你能了解吗?”
这……
“这算是求婚吗?”织敏突然很怕听到答案,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是说过要补偿她的精神损失,但婚姻?饶了她吧!她一点也不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想要安定下来。
这算是求婚吗?屈之介也被这个问题吓呆。他的确渴望织敏陪在他身边,但婚姻?饶了他吧!他到底单身了太久,一时无法适应结婚这个念头。
“不算。”屈之介这个回答今几乎忘了呼吸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学‘跳火山的人’里面的男女主角,坐在这两只皮箱上到海上看月亮?”哇,好浪漫哦!
“Bingo!”他咧嘴一笑,用尽全身的力量和麻绳奋战。“可以了。”十分满意于奋战的结果,屈之介的脸露出得意之色。
“好帅哦!”织敏取笑他,拉着他往船舱走去,取出他们先前准备好的食物。
“还有呢!”屈之介边说边自冰箱中取出一个圆形金属筒。
“香槟!”织敏兴奋地大叫。“你真是天才。”
这个马屁可真拍到他的心坎里了,屈之介一把搂住织敏的细腰,朝着甲板走去。“走,让我们开始我们的浪漫之旅!”
这个旅程的确很浪漫。当织敏坐在路易斯威登皮箱上并和屈之介相偎相依的时候,不禁做如是想。虽然皮箱是摇摇晃晃的,但她的心思却极为稳定,她猜想自己大概是醉了,要不然怎么会想赖在他身旁一辈子,一点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