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通了,当然就要懂得放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逼自己不去看一旁的容赤蕊,卓日言朝着石水丽说道。
“你留下来陪她吧。”
石水丽的话极具爆炸性,炸得另两人一愣一愣的。
“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石水丽说出来的话,她转性了?
她再重申一次。“我说,你留下来陪她吧,车子我开走啦。”她趁着他发愣时抽走他手中的钥匙,道了声再见走人。
这样的发展真的是出乎意料,他甚至忘了他还没跟容赤蕊相认、解决昨日的争执。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回答,默默的站起身。
发现她的沉默,他这才瞧见她的冷淡,心,揪痛了一下。
“你……”
“你走吧,跟她一起离开这里。”她说得很无情。
“你不留我?”
留他?发现他这话问得很奇怪,可是她不打算问清楚。
“我跟你非亲非故,留你作啥?你的女友才是石水丽。”
“水丽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为什么你要这么说?非亲非故?还是你已经忘了那一夜温存?”她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瞧见了。“五年前你选择离开我,五年后你还是要离我而去吗?”
他语气变了,控诉般的指责像一把刀狠狠的划在她心口上,瞬间血流如枉,也让她痛彻心扉。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一把拉过她,他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两人的气息互相交错着,撩拨着她的心弦,教她手足无措,她挣扎着。
“你做什么?放手!”
“你说你忘了,那好,我就让你想起来!”
她刻意的遗忘让他愤怒,他一手紧扯着她,也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另一手则紧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不……唔……放手……”
他那染上情欲又瞬间爆发的怒火烧得她惊慌失措,他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无情得像是要将她消灭殆尽,她害怕了起来。
不容她有挣扎的机会,他强抱起晃动不安的她走向床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丢在床上,她来不及起身,结实身子将她压得动弹不得,他对她又吻又舔,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子上游走。
“你……住手!”
双手极力的想推开他,他无动于衷的反制她的双手,而她的脚也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被压制住,只剩下一张嘴能叫他停下。
然而,他却硬生生的封住她的唇,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不……不要……”
她被他的蛮横霸气吓到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出眼眶。
听闻她带着哽咽的求饶,他停下了所有的举动,愣愣的看着她的泪,用手轻撷如无瑕琉璃的泪水,他从没见她哭过,这是第一次。
而她的泪是那样的震撼他的心,当理智归位,他才发觉他就像是禽兽在欺侮着他最爱的女人。
“我……对不起……”
面对他的道歉,她撇过头无言的流着泪,气氛愈僵滞,他的心愈慌乱。
“打从前天的巧遇我就认出你来了。”
他说出了真相,她闻言瞪大双眼对上他的。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你是谁,只是我一直都在演戏。”
“你……”她不敢拐信他说了什么样的事实,为何他会知道?
“我知道你是‘神话’组织里的人,我也知道你真正的身分是杀手流的领导人其中之一,容赤蕊。”他知道他不该承认,他答应过风刃令,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这样一个讯息不断在她的脑袋里来回运转着,她惊跳起来,膛目如铜铃大。
“你为什么会知道?”
不!这不是真的!他不可能会知道、不可能!她拒绝听信这话,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代表她必须杀了他!
不!
但接下来的讯息,却更令她惊愕。
“因为,我也是。”
他……他说什么?
容赤蕊错愕的瞪着卓日言,无法消化他说出来的真相。
“别胡说八道了!”
她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无法接受这讯息,也可以说是拒绝接受,然而一道灵光在她脑子里闪过,她的视线从他那张异常冷静的脸移开,顺着右肩而下,停留在结实的右臂上。
一朵小小、半澄半红的枫叶刺青映在她眼里,正在燃烧的烈焰,却炽痛着她的眼,撼动着她的心。
是……是真的……
她颓然的放下手,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这在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五年前所作的决定是对的?错的?还是愚蠢?
还是……可笑的天意?
她也没想到原来她支援的人竟是她以为平凡的他。
“蕊……”
看她恍恍惚惚的样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惊骇,他欲伸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也不愿意这样瞒着你,五年前在你跟我的情况尚未明朗下,我也必须确保组织的秘密;在我前天与你相逢的那时候我就很想抱着你跟你相认,只是我得道守游戏规则。”
“滚开!不要碰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他解释着,手才正要碰她,她发狂似的挥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跳下床就想离开,他见状连忙拉扯住她,她不住的挣扎。
“蕊,听我说……”
“放手!滚开!”一时情急,在挣脱不开他强力的箝制下,她反手就是一拳。
来不及挡下,他被打歪了脸,气氛顿时僵直。
她愣愣的看着不动如山的他,她又在激动下打了他,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却又在想起他的欺骗而将“对不起”三个字硬生生的吞回。
五年前意外的那巴掌就让他颜面尽失,现在这一拳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冷静了没?现在可以好好的听我讲一句了吗?”
意外的,他并没有生气,他……他居然嘴角还挂着笑意询问她的同意?
“你……你头壳坏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他不对劲。
“放心,我还正常得很。”她这算是在开玩笑吗?那倒好办。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别说了,你骗我是事实。”她推开他,背对着他,不想听任何解释。
被他这么一闹,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继续生气还是平息这个争论点,要她选择前者,她却已经燃不起原本的怒意,心里反而一点一滴的原谅了他。
思及自己从前为了两人相差悬殊的身分而苦恼不已,甚至赔了心、失了魂!所以才会因为这样更加一心只想奉献给组织,但结果竟是他也是杀手流的人,她就禁不住想生气,但也因为自己曾伤了他而消弭了所有怒气。
也许是自己也深觉对不起他吧,这箕是扯平了吗?
不管如何,她不会那么轻易让他知道她的妥协。
感觉灵敏如他,却发现了她的态度软化。
“那要怎么样你才要原谅我呢?”悄悄接近她,他轻柔的问。
“你有得等……”她回过头,发现他靠她很近,她有些吃惊,心也突然卜通卜通的乱跳。“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走开!”
她伸手推他,却反让他抓住了手,轻掬到唇边一吻,她霎时酡红了双颊,不知如何是好。
“蕊,你刚打了我一拳。”气氛正浓烈窒人,他突然正经八百的说。
“那又怎么样?”早知道那一拳没那么容易忘,她横眉竖眼的看着他。
如果他想还手,她也不见得会打输他。
“所以我要……”接下来的话全化作深吻,他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将所有的话付诸行动。
没想到他会有此一着,在吻上的刹那她呆愣了一下,而下一刻自动的将双手攀上他的颈项迎上他的吻。
直到这一刻,她多年来的郁闷及紧绷才能够卸下,也才能够重新接受、重新拥有他……
第十章
叩叩……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浇熄满室旖旎情意,卓日言低咒了声,放开同样染上情欲的容赤蕊,转身前去开门。
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他铁定先宰了现在扰人甜蜜的人!
才一开门,一名服务生慌着一张脸站在门外,见着了他,像见着了救星。
“请问你是卓日言先生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他并没有告诉明罗他来到金壁饭店,会是谁知道?而且,服务生为何知道他的名字?心里有千百个疑问轮流转着,看着服务生惶恐的态度让他有不妙的预感。
这时候服务生拿出了他方才被石水丽拿走的车钥匙跟一封信。
“刚才有位小姐被一群奇怪的人绑走,那些人留下这车钥匙跟字条,要我们拿到容小姐的房间交给你,还说‘若是还要石水丽的性命,就马上到字条上的地址’。”想起刚刚那混乱的场面,可把他们一群人吓破胆。
“我知道了,谢谢。”他接过手,“你们有报警吗?”
“那些人面带凶残的警告我们不准报警,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要是报警害刚才那位被绑走的小姐被杀了,他们担不起这条人命。
“好,谢谢你。”
他诚挚的道谢,服务生这时才如获大赦的离开。
他看了字条,是一处废工厂的地址,神情若有所思。
“什么事?”容赤蕊走到他身连间道。
“水丽被人绑走了,我得赶去救她。”
“知道是谁干的吗?”
“八九不离十,是石骆何。”他肯定的说道。
“石骆何?他为什么要绑走自己的女儿?”
“他不是石骆何,他是罗德森!”
“你说什么?”
“五年前曾有一次水丽邀我去一场慈善晚宴时我碰过石骆何,那时候我跟他交谈过几句,发现他确实是个豪迈大方、热心助人的仁慈商人,也因为这样,所以在水丽力邀我前往石骆何的公司时我就欣然答应,只是也开了条件让明罗和垣勋一同进水,他二话不说的答应。直到有一次,水丽跟我说了她父亲种种奇怪的举止,再加上我跟他谈话时,他眼里总是流露着不似当初我所见的光明磊落,我就怀疑他的转变。
“我接连观察了好几天,在某天半夜发现他一个人单独外出到一家废工厂接见一票人,那一票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年在学校的那个混混。我也查证过了,那票人是罗德森在台湾潜伏的手下。之后我就利用组织的精密资讯系统,动用组织的寻人流找寻石骆何,人目前还活着,罗德森似乎看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留下他的命,也为了避免把人救走惹来罗德森起疑,所以我只派人保护着他。”
“他……真的是罗德森……”她不敢置信,他居然没死?
“没错,我交给你的那份资料上面写着石骆何利用军火走私中东赚取大量利润,实际上所有的走私军火背后还夹带着大量的‘致仙’以中东为中心点散贩到各大洲,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藏任何东西,只有毒枭罗德森才做得出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可恶!没想到他真的狡猾到这种地步。难怪石水丽手上会有那些资料,他在利用石水丽来挑衅。”这也表示她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着,大概是五年前为了杀他而露出真面目被他盯上。
本以为杀了他就没有后顾之优,却没料到他没死!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得去救水丽,否则以罗德森狠毒的个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跟你去!
“不……”
“你敢拒绝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不愿意他一个人孤身去搭救石水丽,她不希望他有生命危险!
更何况今天石水丽被绑,她也有一半的责任。
“你怎么可以……”
“一句话,让不让我去?”就算他说不,她也跟定了!
对她的坚持,他没辙了。
“好吧,一起走。但是答应我,不要受伤。”低头吻了吻她,他不希望她受伤,即使她的身手不输他。
“好,你也答应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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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水丽昏昏沉沉的醒来,她用力甩开沉重的感觉,当她完全清醒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被人手脚捆绑的坐在废弃的工厂里,而这里面不只她一个人,还有一大票人马整齐的站在一旁,这全都是驻守在她家的警卫。
让她更讶异的,坐在她面前的是她的父亲石骆何。
“爸……这里是哪里?你怎么在这儿?”她挣了挣死紧的捆绑,“为什么把我绑住?”
“你不用问为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石骆何笑得诡谲,阴森得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爸……”
“想活命的话就闭嘴,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性命安全。”他冷笑的警告,眼里透着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阴毒。
她错愕的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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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荒郊野外,废弃的工厂外头异常的驻守许多人。
卓日言跟容赤蕊兵分两路,众人在毫无知觉下一一被撑倒在地,随着倒下的人愈多,他们就愈接近废工厂。
眼尖的瞧见被击倒却假装昏迷的守卫欲将掉落在地上的哨子抬起吹响,容赤蕊毫不迟疑的抽出藏在大腿上的小刀疾射而出,射中那名守卫的心脏将他击毙。
卓日言朝她比了手势,她悄悄的挨近他身边,朝透出光线的小洞探视一切。
他们瞧见了被捆绑的石水丽,还有罗德森一干人。
“阻碍者大约有二十多个,看来得想办法将那些人引出来解决。”
卓日言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评估。
“你想怎么做?”
“就这样……”
他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交代,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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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工厂外传来一阵长哨声,惊动了内部的人。
“你们几个留下,剩下的跟我出来!”石骆何命令着,带着十几个人出去,只留下七、八个人。
容赤蕊俏俏潜进躲在一旁,打量着现场,盘算该怎么解决这些麻烦的人。
而她也发现石水丽是醒的,这才是麻烦的地方,这样子她根本就不敢用枪,深怕她知道更多,到时候不是救她反而要杀了她。
当她正在思考应对方法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所有的人都被轻响吸引了注意,纷纷掏出枪走向她的方向,她心头一惊。
糟了!
而石水丽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有枪,吓得猛打颤,连话也说不出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容赤蕊眉头轻扬,将手移向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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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