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里。」那里有着他们爱的记忆,希望她可以想起。时耘樵这样期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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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出罗勒失去记忆的真正原因,伯特医生特地安排她再度接受精密的检查,他认为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找出症结所在,她就有希望恢复记忆。
在医学上,脑部受创的人会失去记忆是常有的事,有的人会忘记片段,有的人反应会变得迟缓,而有的人则像罗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通常会忘记一切的人,是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脑部严重受创,罗勒的现象太不正常了。
「真的是宙斯搞的鬼吗?」时耘樵心中一直存有疙瘩,从罗勒在雅典昏迷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迷信?!他可能中邪了,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小子,虽然我也认为有些事情是很难用科学去解释的,但是你当真认为奥林帕斯山是众神居住的国度?你真的认为宙斯和黑帝斯,以及大地女神之女的传说?」
「哈哈,如果我找得到答案,就不必在这里头痛了,或许我只是替罗勒的失去记忆找个勉强的解释罢了。」他苦苦一笑。
「小子,过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握未来,即使罗勒失去以往的记忆,你们还是可以创造出属于你们的回忆的。」
这一番话提醒了时耘樵,「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就算罗勒失去记忆又如何?我还是爱着她,过去是罗勒追着我,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追她好了。」
伯特医生忍不住开他玩笑,「你总算开窍了,你再不开窍,我就要把你的脑袋剖开重组一下了。」
「那可不好,这样一来我和罗勒就真的无法凑在一起了。」两个遗忘过去的人,如何再度相遇相爱呢?在他看来,失去记忆的人一个就够了。
然而,伯特医生却另有看法,他意味深长的说:「两个注定相爱的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再度相遇并且相爱的。」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幸运,所以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好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
「罗勒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她一场真实的婚礼。」
「真实的婚礼?你们曾经有过不是吗?」
回想起那场婚礼,时耘樵尴尬的笑了,「那是假的,当时我只是配合罗勒演戏而已。」
重要的都没听到,偏偏却让罗勒听见那是假的,以及演戏的那一段。
「假的……难道我真正爱的人是法兰克?」躲在门外,她开始心慌。
「罗勒小姐?妳还好吧?」经过的护士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问她,「妳人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麻烦妳告诉时先生和伯特医生,我出去外面透透气。」谢过护士的关注,她飞也似的离开医院。
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等待机会的法兰克,看见她一个人走出医院,飞快的上前将她拦阻下来。
他把她带上车子,「我正想去看妳,可是时耘樵在场我没法进去,妳还好吧?」
「法兰克,你说过我爱你,是不是?」
「当然啊!」
「那请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好怕,怕自己会爱上时耘樵,怕爱上他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法兰克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她,「我带妳走,马上就带妳回美国去。」
护照早就弄到手了,剩下的只是把人给拐上手,现在可好,她自投罗网了。
羊入虎口,罗勒压根不知道自己作出一个危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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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得到伯特医生的同意后,要带罗勒到台湾旅行,想让她旧地重游,看可不可以想出丁点记忆来。
可是自从护士告诉他和老医生,罗勒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到现在仍不见踪影,连医院附近也找不到人,时耘樵开始慌乱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为什么会单独离开医院?为什么?她到底去哪了?!」
他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不停的动、不停的转。
伯特医生扯住他,要他冷静,他却挣脱老医生的手,激动的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失去记忆了啊!万一走失了怎么办?」
「我先报警,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不行!我得出去找她,请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告诉我。」
丢下话,时耘樵便像喷射机般,飞快的消失在医院。
进入巴黎街道,他找过和罗勒曾经驻足的地方,巴黎铁塔、圣母院,甚至是圣心大教堂,只要是他们曾去过的地方,他一处也不放过。
连巷弄间小小的咖啡馆,他也会停下车梭巡一番。
「罗勒,妳到底在哪?」
天色渐渐的暗了,他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疯狂大叫。
「罗勒!罗勒!」不停叫唤着罗勒的名字,慌乱的神情令路过的人感到恐惧,却也深表同情。
他哀伤的眼神,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四处奔窜,寻找着毁灭自己的途径。
等到他冷静下来,颓丧的坐在巴黎的街头,看着车子、人潮穿梭,冀望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的心绪逐渐变得清晰,想起罗勒收到的粉红色玫瑰花,他打电话回医完,「伯特医生,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前天下午有谁去看过罗勒,谢谢。」
挂了电话,他又拨打渚铭惟的手机号码,「喂,是我,帮我查一件事情。」
好像自从时耘樵结婚后,他找的人都变成渚铭惟,而且说话依然是不怎么懂得礼貌。
「小子,找人帮忙好歹也要说个拜托吧?」
「请,拜托。」
「咦……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出了什么事?又要我叫人帮你开飞机吗?」时耘樵变乖反而让渚铭惟不自在。
「目前不需要,但是我想请你动用你在机场的人脉,帮我查一下巴黎附近所有机场的出境旅客名单。」
「找谁?」
「罗勒,还有……法兰克·迪斯。」
「找罗勒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找罗勒,会和法兰克·迪斯扯在一起?」
「我只是怀疑罗勒的失踪和他有关系,拜托你了。」匆忙挂了电话,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电话这端突然被断了线,渚铭惟呆住了,「这小子竟然挂我电话?是他拜托我耶!有没有搞错啊?」在抱怨中,他缓缓回过神,转头看着正在等候的爱妻,「罗勒好像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余璃错愕的惊呼着,「到底怎么了?」
「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先联络一些人,多找些人去打探消息好了。」难道这就是夺人所爱该有的下场?好像自从他娶了余璃让时耘樵失恋之后,他的日子开冶变得不太安宁了呢!
第十章
拿着两份法兰克犯罪以及逃漏税的资料,罗拔先约了八卦新闻记者,要将之以高价卖出。
「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把钱汇入我在海外的户头里呢?」拿出资料之前,他还不忘记再度向对方确认。
记者笑了笑,「放心吧,钱一大早就汇进你海外的户头,只要你拿到那笔钱,以后要吃香喝辣都不成问题了。」
「彼此、彼此!拿到这份资料,你们还可以向史宾·迪靳敲上一笔。」
「呵呵,我们重视的是新闻性,能抢得第一头条,让读者看到想看的新闻,这样就够了。」
「会不会太假了?」罗拔冷哼着。
「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份资料你就不用担心了,重点是你拿到你要的,而我们也从中获取我们需要的资讯,这就够了。」记者把汇款的收据递给他,「瞧,我没骗你吧!」
「嗯,很好。」
「资料呢?」
「在这里。」罗拔把资料递上前,可却在中途又把资料扯住不放。
「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资料我会给你,但是你要记住,不可以扯到我身上来,法兰克那个疯子一旦知道是我出卖了他,天涯海角都会找我算帐的。」
记者不禁哈哈大笑,「那得看他抽不抽得出空去对付你了,等这些资料公诸于世,他可能要忙着应付警方和外界的质疑,应该没空再去找你的麻烦。」
罗拔笑笑,点头赞同了这个看法,「没错,等他知道了,我早就去了天涯海角他找不到的地方过我的好日子,至于他嘛,恐怕会有一段时间离不开牢房了。」
记者点头,也同意这个看法,只是仍旧好奇,「你应该是法兰克最信任的好同学吧!为什么会想要扯他后腿呢?」
「信任?好同学?你错了,说那疯子把我当成一条流浪狗都还算客气,他给我吃喝,我就该给他三不五时打打踹踹,不高兴就不赏我吃喝,高兴就带着我去环游世界,但是我在他眼中,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换成是你被如此对待,你还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好同学吗?」
记者耸耸肩,「我同情你。」
扬扬手中的收据,罗拔又笑了,「不用同情我,从现在开始你要羡慕我了,因为我终于要脱离法兰克那个疯子。」
「嗯,那就这样吧。」
和记者分道扬镳后,罗拔在警局附近收买了一个垃圾回收者,「你帮我把这份资料送到警察局去,等完成任务就可以回来向我领取报酬。」
他手中拿着几张百元美金,白花花的钞票迷眩了回收者的眼。
「你没骗我吧?」
「不然先给你一张,你完成任务再回来,这些就都是你的。」罗拔为了取信对方,从数张美金中抽出一张递给他。
收了美金,回收者快快乐乐的拿着牛皮纸袋飞奔向警局。
望着那道背影,罗拔哈哈大笑,「笨蛋!美金是美金,可惜是假钞。」
得意的把那几张假美钞往空中一撒,他从法兰克那里学到的,就只有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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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法兰克大剌剌的带着罗勒抵达美国,但是他的快乐很快就变成悲惨的开始,在机场上,他被大批警察给拦阻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法兰克·迪斯!让开!」
「法兰克·迪斯,我们收到密报,你教唆杀人绑架,并且逃漏税金多笔,我们现在要带你到警局问案,若你不配合,我们将会强制拘提!」
「诬告!根本就是诬告!我是最清白的美国公民!」
任凭他如何叫嚣,警察依然不理,在公正义理面前,没有人享有特权。然而——
压根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罗勒吓得蹲在地上,面对警察的盘问,只能回以摇头和尖叫。
她哭得声嘶力竭,可就是没有人来救她。
法兰克要她打电话给他父亲,可是她早就吓坏了,只是径自捣住耳朵,不理会任何人的叫唤与盘问,口中喃喃念道:「时耘瞧……你快来救我……时耘瞧……」
「罗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连一旁的警察也拿她没有办法时,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这才抬头看着对方。
「我可以带妳去找时耘樵。」时耘隆刚从台湾飞回来,结果却看见罗勒蹲在机场大厅哭泣。
「你认识她?」警察问着。
「是的。」时耘隆点头。
「那么要请你跟我们带她去警局一趟。」
「为什么?」
「这小姐刚刚跟法兰克·迪斯在一起,而法兰克·迪斯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我们怀疑她和他是一伙的。」
时耘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这位小姐失去了记忆,她在这之前都待在巴黎的医院里,我有医生可以证明。」
「那麻烦请你带着医生证明来吧,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得把她带去警局作笔录。」
「我明白了,但是请让我与她同行,她失去记忆,目前看见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
警察看了看情绪仍显激动的人儿,好半晌才点头,「可以,但是你得尽快证明她确实失去记忆,否则我们只得把你也列入共犯之一。」
「没问题。」
时耘隆点了头,搀扶起罗勒说:「我陪妳去警察局,我等会就通知耘樵,他很快就会飞回来救妳的。」
「真的?」看着那双和时耘樵相似的眼眸,罗勒稍稍宽了心,「你和时耘樵认识?你的眼睛很像他……」
「嗯,那是当然的,我是耘樵的大哥,我叫时耘隆。」他笑着解释。
「时耘樵的大哥……所以……你会叫耘樵来救我……」所有的恐惧都在瞬间告吹,一路的疲惫突然席卷而来。
在警车上,她就这么靠着时耘隆的肩膀睡着了。
没有闲着,时耘隆赶紧打电话通知时耘樵,「耘樵,罗勒回美国了,你快点回来一趟,细节等你到了再跟你解释,另外,可以的话,请伯特医生也来一趟,罗勒出了点事情,需要他来证明她丧失记忆,当然医院的证明也要一并带齐。」
「我知道,我们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
渚铭惟的一通电话替他解决了一切的问题,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法兰克那疯子趁他不注意时拐跑了罗勒。
一得知消息,他就向渚铭惟要了架专机,伯特医生也表示要同行,所以他们早就动身了。
「那么我们就在美国见了。」时耘隆挂了电话,随即又打了通电话给鼎和集团的顾问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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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勒被领出警察局,伯特医生替她作出有利的证明,加上她自己的说词,警方相信她是被法兰克给诱拐回到美国的。
是没事了,但是面对时耘樵时,罗勒却显得相当心虚。
她跟法兰克走,就等于是背叛了他,可是最后她却又因为他才获救,这种场面尴尬到令她好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终于等到两人独处,她才怯怯的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妳有什么错呢?」时耘樵气坏了,脸上挂着一抹可怕的冷笑。
他的确很火大,因为罗勒竟然相信法兰克而不相信他?这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仅是输了,还输得很彻底。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便她失去记忆,忘记和他过去的甜蜜种种,但是他始终深信她会想起来,或者是被他的真心给感动。
但事实却正好相反,他的努力并没有感动她,她最后甚至选择了相信别人。
他好想哭啊!
但是好面子的他岂能让泪水掉下来,又不是在演偶像剧,掉眼泪对他来说是最丢脸的一件事情。
所以每次难过时,他的表情也会显得特别的严肃,没有笑容,看起来很凶恶,这就是罗勒怕他的原因。
但是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她终于明白,表面上的坏并不是真正的坏,他只是不善于用温柔的方式来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