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控制他思绪的新卫冕者,而且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
「……项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极力控制声音里的悸颤,光是这样贴靠着他,身体便犹如记忆芯片般重新恋上他的温暖;她逸出一声轻叹,不知该如何救赎自己的情感。「我对你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对一个人的爱恋可以维持多久?
一生一世的感情是不是只有在意话故事里才会出现?
世上是否真有等重的两情相悦?
她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找不到爱情迷宫的出口。
不敢要求他的情出息和自己的迷恋等重,但她感觉不到他的心,只因那一次的伤害便足以将她的心门关闭,至今,她似乎还隐隐听见自己当时心碎的声音……
他执起她微凉的小手。「真的没变吗?」
「……嗯。」不由自主的,她瑟缩了下,以几不可察的力量微微抗拒,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但,他敏感的察觉到了。
倏地将她翻转过身面对自己,深幽的黑瞳锁住她没有焦距的视线,项岳军眼底闪过一丝惊疼。
「是『他』吗?」他忽然没头没脑地丢出三个字。
他?谁?尖锐的字眼抓住她的空一忙,她逐渐回神,认真的想由他的眼中瞧出端倪。
「岳军?你在哪里?」可惜,她还没找出答案,项妈妈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便接近厨房。
说不出所以然的,两人迅速拉开彼此的距离,然后在不约而同的错愕中,在彼此的眸心发现一模一样的伤痛——
「岳军?」项母很快便找到儿子高大的身影,毕竟他的「体积」不小,要找到他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原来你在这里!」
「嗯。」僵硬地命令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母亲身上,眼角馀光却始终离不开她那纤柔的身影。
是烙印了吧?在她以无比认真的神情,似撩拨、似挑逗地宣示看上他的瞬间,他便深深的将她烙进心里,深及骨血呵——
项母看看雅竺再看看儿子,莫名地感到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异,却识趣的没有拆穿。「允尧打电话找你耶,想接吗?」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处理方式,她虽然老了,可不代表她不曾年轻过。
「……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见鬼了!到底是谁找谁喝酒?」屈允尧望着桌上越堆越多的空酒瓶,一张俊颜胀得铁青,在不让好友「抢尽风采」的好胜心下,连忙抢下最后两瓶洋酒。
「拿来!我、嗝——还要喝!」挥动结实的手臂,项岳军看起来距离「阵亡」愈来愈近,顶着早已对不准焦距的眼,仍不忘和好友抢酒瓶。
火速将仅剩的两瓶洋酒藏在桌下,屈允尧说什么都不让那昂贵的洋酒再浪费在岳军那毫无节制的饮酒方式。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没见你喝得这么猛过!」
简直是牛饮嘛,喝得出酒的香醇味才怪!
「你……屈……允尧,你属娘、娘儿们的吗?废话真多!」
在家里早已受过阿姨们的疲劳轰炸,出门喝酒还得忍受哥儿们的叨念,加上抢不到酒喝,项岳军的忍耐已达极限,一双浓眉挤成一条直线。
「把酒拿来啦!别……让我再说……一次……」
屈允尧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差点没拿桌上的白开水泼他。
「你这什么鬼样子?失恋都没你这么惨!」他叹了口气,由桌下拿了一瓶酒,拔开来海灌。
男子汉大丈夫,拘泥于什么小情小爱?太没品了,还是喝酒卡实在!
「谁?谁说我失恋了?」未料,被酒精醺得神智不清的项岳军,误将屈允尧的感叹投射在自己身上,懊恼的胡言乱语起来。「我跟雅竺……我们好得很,晓业那小鬼……算什么东东?他凭什么跟我、抢?」
一口酒卡在喉管里,屈允尧霎时呛咳了起来。
夭寿!瞎猫碰上死耗子!岳军跟那漂亮的小妞还真有一腿,而且正值情海生波中?!
届允尧变态地扬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快意,即使他呛咬得泪水四溢,心中仍只有个「爽」字可以形容。
项岳军是醉糊涂了,却抗拒不了性喜洁净的本性,恼火地朝屈允尧低吼。「喂!口水别乱喷,脏的咧!」
「咳!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屈允尧涎着笑赔不是——事实上,他的嘴快咧到耳后根了。
满意地点了下头,项岳军的牢骚还没发完。「雅竺……雅竺那个笨蛋!装可怜谁不会啊?那小鬼随便……唬弄个几句她就信,把我、摆到哪儿去?」
哟———语气酸的咧!
屈允尧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今晚把岳军约出来的算盘果然打得精准,虽然花了不少酒钱,但至少见识到岳军「空前绝后」的失控演出,值得,值得啊!
「笨、笨蛋……」项岳军还在骂,可混沌的脑袋已撑不住头部的重量,仰头一倒,大剌剌地躺在包厢里的长沙发上。「可我……怎么就放不下那个笨蛋……就是……放不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没来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叶雅竺愈躺愈火大,就在她决定起身为自己冲杯热牛奶帮助入睡之际,想不到迎至她面前的却是醉汉项岳军。
「天啊!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吃力地撑扶着满身醉意的项岳军,她感觉肩膀快被压垮了。
「不多不多,小酌而已。」
届允尧笑得好生僵硬,在不忍见雅竺被压扁的惨状下,他好心地将项岳军「扛」进房,然后才拍拍屁股走人。
只见项岳军趴在床上,连被人移动、丢置都毫无所觉,叶雅竺着实很难想象屈允尧所言的「小酌」有多「小」。
带着些许心疼、担忧,她小心地脱掉他的鞋袜,使尽吃奶的气力将他翻动半圈。
看似简单的动作,差点榨干了她全身的力量。
老天!他可真重!
之后她到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轻拭他的额、嘴角,水嫩嫩的眸怎么都离不开他出色的五官。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可以多少讨厌他一点,这样自己就不会受伤,也不用见他酒醉至此还感到心疼。
喝!喝死算了!她在心底低咒,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依旧,没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际施展报复,藉以发泄心头的怨气。
「唔……」或许是额上的冰凉唤醒他些许意识,他蹙紧眉心,不安地蠕动了下。
「不舒服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得那么醉!」不确定他听不听得见自己的声音,雅竺仍忍不住数落。
「好热……」酒精在他身上发挥功效,他的体温陡然升高,双颊泛起不寻常的赭红。「好热……」
「啊?」热?那怎么办?脱衣服吗?
不过是意念上闪过的直觉反应,叶雅竺竟莫名地感到全身发烫,与床上浑身盗汗的项岳军呈琨相同反应。
天!她该不会也醉了吧?!
第九章
叶雅竺其实可以丢下项岳军直接走人,一点都不用理会这个害她伤心的男人,但她那该死的软心肠竟挑在这时候发作,逼得她无法对他漠视不理。
稍嫌咬牙切齿地褪去他的上衣,在翻动他壮硕的身体时,她甚至有种「煎鱼」的错觉——天!她恐怕真的醉了,被他身上强烈的酒味醺醉!
「我……恶——」或许是翻动他的动作太大了点,也或许他的肠胃刻意和她唱反调,先前在屈允尧扛他到房间,甚至粗鲁地将他丢到床上时都没事,可他偏要选在她想尽办法让他感到舒服点的状态下,吐了。
该死!他天杀的竟然吐了?!
所幸他床边正好摆着垃圾桶,她手忙脚乱的将垃圾桶移到他面前让他吐个痛快,然后将垃圾桶里的塑胶袋打了个死结,连带地将那难闻的气味全捆死在塑胶袋里,匆匆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后,这才赶忙找来抹布将溅出地面的秽物清理干净。
「雅竺?」
待她终于能松口气,一屁股坐上床畔时,他沙哑的声音霍地响起,爱抚似地滑过她的耳膜。
「呃,你……好点没?」完全不用经过考虑,她倾身伸手抚摸他微烫的额。「干么喝那么多酒?我……」
声音断了,中止在他的掌覆上她摆在他额上的小手瞬间。
「我想你。」
感谢她只留着小夜灯,这让他的眼不至于因强光而感到太过刺激,就着那有点亮又不会太亮的光线,他认真凝视着她细致的脸蛋。
秀气的眉,小巧可爱的鼻尖,鼻端冒着几抹汗珠,接着是她那线条柔软的红唇,而那诱人的丁香小舌,此刻正毫无自觉且该死地探出来刷过她的唇瓣,他全然没有招架能力地产生「反应」!
叶雅竺的眸因他突来的温柔转为氤氲,天真无邪的她,一点都没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兽性大发」了。
「我也想你。」抵挡不了这么温馨的氛围,抗拒不了这么温柔的语气和眼前看似脆弱的男人,叶雅竺没有半丝挣扎地妥协了,坦白供出自己的思念。
爱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无法衡量谁付出的多一点,谁又付出的少一点,全凭自己的感觉和心意行动;多爱一点的人注定多受一点伤害,但爱就爱了,走到这种地步再来争谁爱得比较多,岂不幼稚得可笑?
她就是无法放下这个男人……
「多想?」他眯起眼,想由她的水眸里看清她认真的程度。
「很想。」俯身吻上他的额,她不由自主地逸出轻叹。
她思念这个男人的一切,思念他的吻、他的抚触,思念到夜不成眠,思念到心都痛了,他竟能残忍地问她这个问题,该让他受点惩罚才是。
于是小手贴上他的裸胸,若有似无地勾划着圆圈,一圈又一圈——
在这一刹那,酒醒于无形之间,所有的醉意全因她有意无意的撩拨而全数撤离,压抑、蛰伏的欲念在瞬间复苏,让他的血液整个奔腾了起来。
薄唇轻易地吻上她秀气的下颚,大掌怕她逃脱似地按压她的后脑,湿滑且甜腻的舌寻到她软热的唇瓣,他再难忍饥渴地用力吸吮、舔咬,非得让她的小嘴里充满他的气息不可。
「唔……」她轻喘着,微颤的躯体里流动的是乱窜的血液,生涩的情欲不需太多撩拨便被他勾起,只因他拥有她全部的爱,她对他总是无力抗拒。
学着他卷动舌尖,意图勾缠他滑溜的舌,怎奈他总是让自己轻易靠近,却又在瞬间急窜开来,让她无论如何都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令她沮丧得娇吟出声。
性感的轻笑声在空气中漾开,他探出舌尖轻划她的唇线,乖乖的「主动投降」,待她难耐地伸出调皮小舌与他的相触,他猛地将她的吞入口中,尽情舔吮。
这轻薄的举动让她羞红了脸,急促起伏的柔软毫不自觉地贴着他的胸膛,随着呼吸挤压——
一个不算太小的动作将她拉上床,项岳军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项哥……」借着换气的空档轻喘,她分不清是激情抑或是感染了他的酒意,一颗脑子混沌发烫,身体像要烧起来似的难受。
「叫我的名字,宝贝。」热辣的吻不停地落在她脸上、唇上,他像只贪婪的兽,急欲吮过她所有的甜蜜。「还是叫我『哥哥——』都行。」使坏地拉长尾音,他意指情色片里女主角常呐喊的代名词。
「啊!不要啦!」她羞红了脸,不须考虑便拒绝了。「感觉好象乱伦喔,变态!」
他的胸口急遽震动,分不清是因为笑意,抑或是如擂鼓般的心跳。「偶尔变态一下,可以增添生活情趣。」
不敢相信这么不正经的话语,竟是出自于平日再正经不过的项哥,莫名的悸动窜过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拱起上身。
天啊!原来她还真有点变态呢!
意外地发现血液里的变态因子,她更难抗拒体内深处在瞬间扬起的骚动,连脚趾头都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
全然不加抵抗地由着他褪去自己的衣物,小手像有自主意识般抚触他胸口,满意地漾起甜笑。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狠抽口气,带着些许悸动、些许不认真地骂道。
「军……」
柔顺地喊着他的名,那张诱人的小嘴爱抚似地滑过他结实的颈项,顽皮的舌勾绕着他跳动的喉结,而后流连在锁骨处。
「说,谁教你这些挑逗男人的本事?」他粗喘嘶吼。
「啊……哪、哪有?」她无辜地承受他来得狂猛的撞击。
不敢置信地含住她的唇,这女人绝对有逼疯男人的本事!「还说没有?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没有……」说什么都不能坦承自己是跟采湘偷租A片来研究的,她无辜地摇着头,一双美眸崇拜、迷醉地瞅着他的俊颜,展现十足慵懒风情。
「好样的你,我只想疯狂地爱你一整夜!」片刻都不要停歇,
「不可以啦!人家会受不了……啊————」
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末了还火上添油地加了声酥入心骨的娇吟,宛如一记强而有力的春药,完美地将他的欲念推至最高峰——
炫目的酥麻在体内漾开,两人同时惊吼出声,再无法费力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战火再度引爆,然后交战、休兵,再交战、再休兵……频繁到女人双腿发软,头昏脑胀得记不起到底是谁挑起这疯狂的战火。
「宝贝……」不安分的大掌再度爬上女人的俏臀,相较于女人的疲软,男人显得神采飞扬,丝毫不见疲态。
「噢——拜托,你别那么强可不可以?人家不行了啦!」女人快哭了,娇软的轻泣出声。
可怕的是,她从不知道女人的求饶不但浇灭不了男人的欲望,反而更挑起男人的得意。
她「胆敢」叫他「别那么强」?!嘿嘿……这下非得征服得她「哀哀叫」不可!
再度压上女人柔媚的身躯,男人宛如不曾经历过先前数度激战,再度提枪上阵。「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谁叫你要这么性感、这么无辜的挑逗我?全都是你的错。」
听听,多么过分的男人,竟将全部的错都推到女人身上?!实在有够得寸进尺、不知节制!
但……人家就爱死了他的勇猛嘛,嗯——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夜无眠的叶雅竺—直到天际微亮才得以安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太阳照屁股。
「啊——」
下午三点,房里霍然传出惊声尖叫,项岳军不由分说地冲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