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你气死!”有个笨妹妹,当姊姊的怎么跳脚都没用,姚诺然已经快要当场抓狂了。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是我从来不曾这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请你们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给他时间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吗?”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放弃,昊哲不是不爱她,只是目前有些难题待解。
她包容的笑容对昊哲来说,就是最大的助力,有她无悔的支持,他觉得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虽然我知道大姊你们对我这个人一直不持有好感,但是请相信我,我会把事情解决,到那时我会亲自登门谢罪。”
“老婆,他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别再为难他了。”季梵竣也劝道。
“我为难他?”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大姊是在为难我,事实上,换作是我的妹妹碰到这种事情,我也会有同样的反应,我很羡慕诗琪有你这样的姊姊呵护,如此我才能放心她不会受到伤害。”
“停,你不要灌我米汤,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接受你当我妹婿!”
“姊,好了啦,你不喜欢他就等于不喜欢我!”姚诗琪完全站在心上人这边。
“你……你好啊,还没合八字胳臂就往外弯,吃亏的话不要怪姊姊没提醒你,我要回去了,在这里会把我闷死!”拗不过妹妹的执着,姚诺然只好嚷嚷着自找台阶下了。
*****
“妈妈,我要找爸爸。”美奈边吃着麦当劳薯条,边提出她的小小要求。
玲子翻阅着日日刊,越看心情越High,“很快爸爸就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你不要吵妈妈。”
电话响了,她看见来电显示昊哲的名字,飞快的接起电话,满脸笑意的问他,“你想通了是不是?”
“对,我来带你和美奈回日本的,开门吧。”
“真的?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了?”打开门,她还握着电话,整个人沉浸在昊哲带来的好消息之中。
她笑时的神情始终不是很正常,看她不时露出缥缈的笑容,昊哲担心她的病情此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玲子,你上次有没有去见铃木医生?”
“我没病!我不要看医生!”
从她激动的神情看来,他猜的是正确的,玲子的妄想症远比他离开日本时还要严重了许多。
“好,不看医生,玲子没有病,当然不需要看医生。”他顺着她的意,不再提及看医生,转头抱起满嘴塞满薯条的美奈,“美奈,记得爸爸说过,垃圾食物不可以吃太多吧?”
美奈满嘴食物说不出话,只得努力的点着她的小头颅。
“美奈以后有爸爸和妈妈,会很健康幸福的。”看着昊哲和美奈,玲子笑得更加满足。
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很幸福,但是昊哲却很清楚,她脑袋中正勾勒着一幅假想的美满家庭图画,而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他也希望她和美奈幸福,然而他可以给予的,只是实质上的金钱支助,玲子所盼望拥有的感情,他是绝对不可能给予的。
玲子需要接受治疗,而他,只能暂时用这种善意的哄骗方法让她回日本接受治疗照顾。
“吴宇,我们快回家吧。”在她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她总是会把昊哲和他的哥哥混淆。
门口早聚集了抢新闻的记者,为了不打断玲子的美梦,也为免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他继续顺着她的话不去反驳。
“大野先生,请问你,这位小姐是不是就是你的女朋友?这小孩是不是你的小孩?”
“爸爸,为什么这么多人?”
美亲无心的叫唤却给了记者更多的想像空间,振笔疾书,就怕漏掉了重要的片段。
此时此刻,他有口难言,却在心底有苦时,脑海中浮现一张温柔灿烂的笑脸。
“大野先生,请说一下好吗?你们这三角习题是不是有解了呢?这位就是你最终的选择吗?”
“终有一天会有答案,爱只能有唯一。”他对着镜头笑着,给予一个两面的答案。去猜吧,真实答案只有他心底有,而有一天他会昭告天下。
第九章
无事一身轻,暂时卸下了明星的光环,耳根也落得清静,姚诗琪听从旁人的建议,背起行囊,出国充电游学去。
她出人意表的宣告让不少人吓到,但是渐渐的,媒体对她不再感兴趣,一个事件落幕,又去追其他人的新闻,记者们为此乐此不疲,却有不少可怜人的生活必须被暴露在太阳底下批判。
艺人光鲜亮丽的生活中,却可怜的得不到一丝丝为人该有的尊严。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演戏和唱歌,在意大利选修舞台剧课程,学习另一种演出意境和音乐的表现。
原来五音不全真的是可以改正的,只要透过正确的音乐指导,也可以让一个发音不准确的人慢慢朗朗上口一段好歌。
她和昊哲没有见面,却会透过电话告诉彼此目前的状况。
“我准备把玲子送去疗养院治疗,我想也只有强制她接受治疗,才真正对她有所帮助。”
“你要做这个决定时,心里一定很挣扎吧?”
“嗯,我答应过我大哥会好好照顾玲子,却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结果,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这不能怪你,她会好的,你要有信心才行。”
“嗯。”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等送玲子去治疗,我会开始新的创作。”
“这回准备和谁合作?”
“秘密。”
“竟然不跟我说,那我的目标也是秘密,等老师说我可以登台唱那首歌时,我会送你一张入场券。”离开果然是好的,至少不必再担心狗仔队追着他们跑,心情轻松,人也变得比较自在。
她已经不叫昊哲为老师,但对他依然尊敬在音乐的领域上,他永远是她的启蒙老师,然而,她已经跨越过对他又敬又怕的那个层面。
“那可得附上来回机票,我才愿意去欣赏。”
“我现在可是穷学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呢。”
为了真实体验游学的生活,她下课后还得去餐厅打工赚点生活费用,拒绝家人的金钱援助,她想要过一段独立自主的生活。
“你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可以吗?”远在日本的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不会被拐跑了吧?”
“很难说喔,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娃娃,不少同学对我示好,不过……”故意让他紧张一下,她顿了好久才又开口,“爱只能有唯一。”
“原来你听见了。”
“是啊,所以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等你过来,你会发现我比你想像的还要忙碌,而且,冉也不会被你骂五音不全。”从头开始,她的音域越来越宽广,一定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会去的,在那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嗯?什么?”
“那个渚铭惟没有缠着你了吧?”
“渚大哥从没有缠着我,他只是很照顾我。”
“那是你单纯,男人永远都是狼。”
听出他语气中散发出一股酸酶的味道,“你在吃醋?”
“哪有吃醋,只是提醒你不要傻傻的被骗了而已。好啦,没电了,我要挂电话了。”
当下不了台的时候,就是会闪躲,再怎么勇敢的男人,偶尔还是会有鸵鸟心态出现。
明明用的就是家用电话,却找了最蹩脚的借口。挂了电话,昊哲才发现这一点,“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握着话筒傻笑,他全然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来来到眼前,等他察觉,闪躲也仅只能避免不让迎面而来的利刀伤及要害,却免不了让自己挂彩。
*****
在伤害事件过后,终究玲子被送进了疗养院,她就像是不定时炸弹,这回只是开始,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但是昊哲的伤处却是音乐家最重要的手。
“爸爸,痛不痛?”
那天在紧要关头竟然是小美奈救了他,她的哭声让玲子有半刻清醒,随之又因为他不断沁血的手而吓得直哭。
正巧崔振希来找他,才紧急送他到医院治疗,也是他打电话叫疗养院的医护人员来把玲子带去的。
“玲子呢?她还好吧?”昊哲问着好友。
“医生打电话给我,说她现在冷静多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伤了你。”
“不要告诉她,让她好好的接受治疗。”
“诗琪呢?也不让她知道?”
“不要,她正努力的朝自己的方向前进,别让这种事情打断她的学习,这点伤,不碍事的。”
“但是医生说你手筋断了,恢复状况要看复健情况,你最差有可能再也不能弹琴。”
“你想可能吗?”扬扬完好的一只手,昊哲笑着说,“哪怕只剩下一只手,我也不可能放弃音乐创作。”
“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比较放心,下午我就要回韩国了,还怕我走了你会想不开。”
“呿!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脆弱的男人吗?”
“是不像,但是谈到某人的时候你就显得不堪一击。”
某人,想来指的是姚诗琪,她算是他最大的弱点之一,但崔振希想的却是另有其人。
他把小不点美奈抱起来,笑说:“这家伙是你最大的弱点吧?”
“你说的是美奈!呵呵……是啊,是那样没错……”他笑得很尴尬,也让崔振希察觉出他另有想法。
“原来你最大的弱点不是这家伙,是远在天之涯的那个女孩!”
“别说我,你不也一样,跑台湾跑得那么勤快,是为了那位神秘徐小姐吧!进展如何了?”
“别胡扯,徐小姐一点也不神秘,自然就没有什么八卦可以说。”他当然是否认的,越在乎的人越是要保护得密下透气,在事情还没有定数以前。
“连我都要保密啊?好吧,那我就当作不知道,免得哪天又有狗仔队跑来间我你的八卦新闻。美奈,爸爸抱,叔叔要回去了。”
“叔叔下次再带美奈去爱宝乐园玩。”崔振希摸摸美奈的头,哄着他说:“美奈要听爸爸的话,要长成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喔!”
“嗯。”
“现在就开始拐我女儿,还当着我这爸爸的面,你不怕被我扁啊?”
“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不这样的话,我要怎么老少边吃呢?”崔振希哈哈大笑,听也知道他在开玩笑。
但昊哲还是附和他,“那就多卖弄你的魅力一下,这样当制作人的我才能分版税分得多一些。”
“想要多赚点钱,就答应我的邀约,下部戏来轧一角吧。”
“没兴趣。”
“好吧,暂时不勉强你,角色我帮你留着,当你想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啊。”
“那天不可能来到。”昊哲说得斩钉截铁。
“难说喔,事情总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崔振希诡异的一笑,再度摸着美奈的头,说:“就像你从来也没想过会有这小家伙冒出来介人你的生命,事情的变化总是莫测的啊。”
听起来就有点令人头皮发麻,总觉得他的话中有着弦外之音,“你是不是在算计我什么啊?你的话令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呢!”
“哈哈,我能算计你什么呢?想太多了!”
是想太多吗?
他还是不那么认为,但是任凭他怎么追问,崔振希神秘依旧,答案没有,只有一阵阵远去的笑声。
*****
独唱“歌剧魁影”一直是学习歌剧的人最想尝试的一个挑战,虽然只是小型的舞台,但是对姚诗琪来说,这已经算是个极大的肯定。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站在意大利的舞台上唱歌剧,在不断的练习中成长,从不懂到逐渐可以融人歌剧情境,这是一段极辛苦的路程。
甚至连宣传,都是演出人员上街头作免费宣传的。
“请来观赏。”用简单的意大利活,客客气气的递出宣传单,姚诗琪活泼开朗的笑容常常会令路过的意大利男人眼神不住的回头驻足。
“这位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喔!当街对男人放电,小心你的男人吃醋。”
流利的意大利话从背后扬声响起庐音很熟悉,但姚诗琪却不确定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会不会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话,所以,她回头得有点迟疑。
在她回头之前,昊哲就已经上前,“不要回头,继续你的工作,我喜欢看你认真工作的模样。”
果然是他!当他特殊的中文腔调在她耳边响起,她差点感动得当街落泪。
“诗琪,这里交给我们吧,你去招呼你朋友,下午排练时来得及回来就好了。”
“可是……”
意大利同伴接过她手上的宣传单,笑说:“难得看你那么开心的样子,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快去吧,这些我们会负责送完。”
“谢谢你们。”昊哲笑着向众人致谢,拉着姚诗琪朝人多的方向走。
意大利,总容易使人联想到名牌,街道林立若各家的品牌专门店,不管是橱窗里的商品,还是路过的行人,都不时透露出最新流行的讯息。
中古世纪的建筑,和现代流行交错着,谜样的艺术者,替这个国度造就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艺术,也留下了无数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但那些都不是最令人感动的,最令人感动的是,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十指紧扣,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即使温度不到十度,也会令人打心底温暖起来。
“我以为你开演当天才会抵达。”看着昊哲,姚诗琪的心情还是激动不已。
没想到台湾一别,竟过了一年有余,而这一年,他们仅只能透过电话联系,听着彼此的声音,想念着彼此。
但也因为对彼此的想念与日俱增,所以他们的爱恋才能跨越这远距离再度重逢。
“为了要给你一个惊喜,顺便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我看是来突击我有没有偷交个意大利情人才是。”她开着玩笑。
昊哲看着她,煞有其事的问着,“没有吧?意大利情人?没有那号人物吧!”
“如果有呢?”她笑着反问。
“如果有……”故意一顿,假装思索,然后他郑重的告诉她,“那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醋桶真大。”
“知道就好,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次来我可是要赖定你。”
“赖定我?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留下来不走了?”
再度把她的手紧握,他点头回答她,“我也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努力,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再登音乐最巅峰。”
“咦?你说的新专辑,难道我是主唱者?”
“好笨,现在才猜到啊?我要给你惩罚!”
姚诗琪紧张的举高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壳,紧张的嚷嚷着,“别打我呀!”
“笨蛋!”竟然以为他会打她,他当然不会打她,惩罚可以有很多方法,最好的方法是可以达到惩罚的意图,又可以一解他这么长一段日子来的思念与渴望。
那是她甜蜜的唇瓣,多少个夜晚,敲打着琴键,他想到的都是拥抱着她热烈亲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