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条大鱼已经上钩,就等着她亲自收饵。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花慕忻双眼散发出强烈的狩猎光芒,他发誓一定要摘下这株稀有的空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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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品瑷将餐车推入,看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立在窗户旁;空气中仿佛笼罩着一股阴森之气,钟品瑷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花慕忻果然如外面谣传的冷冽,跟他相隔几公尺,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像这样恐怖的男人,又琳能够在欺骗他之后全身而退吗?
她开始担忧又琳的处境……
「先生,这是你点的晚餐。」钟品瑷必恭必敬的开口。
花慕忻依旧背对着钟品瑷。
「放着,你可以离开了。」冰冷的声音无一丝温暖可言。
「先生请慢用。」
钟品瑷打量的目光稍作收敛后准备离去,但花慕忻却突然开口。
「等等,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先生想打听谁?」他想打听的女人准是又琳。
「阮又琳。」
「你是说又琳?」钟品瑷佯装讶异。
「没错,你跟她熟不熟?」
「我们很熟,是好朋友。」她坦言。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好朋友,那他就问对人了。
他的客房服务这几天一直都是阮又琳,今天一整天没看到她的人,心里头好像被一块石头压住,怪怪的。
他担心那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会再度发生。
闻言,钟品瑷莞尔一笑。「又琳今天休假。」看来,又琳的方法奏效了,这男人果然对又琳产生很大的兴趣。
休假?他竟然没想到这个,还以为她出事了!
「先生似乎对又琳很关心?」钟品瑷小心翼翼的求证。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他不否认也不承认,知道她会将两人今天的对话告诉阮又琳,于是也有一种想泄露心情的心态。
他要经由这女人的口传达讯息给阮又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兴趣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要用行动来表示。
「又琳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个性倨傲又直率。」钟品瑷端倪他冰冷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言。
「你对她的事了解很多?」一双如鹰隼般的黑眸锁住钟品瑷巴掌大的小脸。
钟品瑷点头。「你想知道她什么事,我可以知无不言。」
她友善地露出一抹微笑,但这看在花慕忻眼里却相当不以为然,甚至有一股怒火莫名的油然而生。
「你对每个想知道她消息的男人都是这般坦诚?」花慕忻嘴唇不悦的抿起一直线。要是她真的对每个男人都知无不言,他会考虑告诉阮又琳慎选知己朋友,不然她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我会看人。」她不是一个白目的女人,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又琳跟我提起过你这位客人,她说……你对她似乎有点感兴趣,所以我对你并不陌生。」
「她跟你提起过我?」抿成一直线的嘴唇稍微弯起小小的弧度。「她怎么说我?」他非常想知道在她的眼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几天他总是找尽各种借口,指定要她客房服务,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就算她每次出现的脸色都是一样倨傲,却无损她的娇艳。
这一朵多刺又呛辣的玫瑰,在他的眼中是独一无二的,跟她唇枪舌剑已经成为这几天的生活乐趣,没有跟她绊嘴的今天变得非常无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全身细胞如此活络,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引起他的多话,只有她……
为了她,他做出许多破例的事,却不感到厌恶,反而乐在其中。
「这……」她为难的停顿下来,其实是想吊他的胃口。
若她猜得没错,他已经对又琳产生极大的兴趣,又琳这招欲擒故纵的手段已经奏效。和过去一样,只要是又琳想要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逃得过。
就连冰人花慕忻也是一样。
「是不是说我坏话居多?」想也知道她难以启齿的原因。
「其实你并不像又琳说的那么难以相处,也不是一个自大跋扈,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男人。」
她在心里窃笑,可以想像当她把这些话说完时,花慕忻脸色会有多难看。
只是当她把话说完之际,花慕忻并没有如她预期中的变脸,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让钟品瑷看傻了。
他在笑!
她没有看错吧,冰人也会笑,她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却露出令人意外的笑容,而且笑起来是那么好看!
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把他的本性看得透彻。
没错,他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甚至藐视女人是低等动物,总是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
说他跋扈自大一点也没错。
不过,她的性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驯服这匹傲慢的野马,他必须要有过人的精力与她周旋,否则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前几天我在路上看见两个男人想捉她,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旁人的口中,他或许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阮又琳一直视他如无物,就是不肯说。
她一直当他是想骚扰她的客人,对他这个救命恩人视若无睹,来做客房服务也只是敷衍的寒喧几句,要不然就是摆出一副倨傲的高姿态,要他打退堂鼓。
不过他花慕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要的女人,从不会轻易放手。
她越冷漠,就越能激发起他内心的兽性,越让他想得到这个女人。
「你都看到了……」钟品瑷表情担心的说。「又琳的父亲是台湾华侨,到日本读书后认识又琳的母亲,从此在日本定居。几年后,生下又琳及她哥哥,原本又琳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好景不在,又琳的双亲在一场无情的车祸中丧生。从那次意外之后,又琳的哥哥就变了。」
花慕忻皱了皱眉。
「又琳的哥哥不但嗜赌,还整天游手好闲,把又琳当成摇钱树,只会给又琳找麻烦。你那天看到的男人肯定是地下钱庄的人,他们只要找不到又琳的哥哥,就会去向又琳讨债。」
听到这里,花慕忻表情更加阴霾。
钟品瑷一颗心怦怦跳,很怕自己的谎言会被花慕忻识破;可为了又琳,她又不得不跟着演戏。
说真的,若这男人跟又琳的爸爸没有任何牵扯,他俊美无俦的脸庞跟冷艳高贵的又琳倒是相当匹配,两人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对。
「这种事是不是常常发生?」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软弱无能、好吃懒做的男人,简直丢尽他们男人的脸!
「我已经劝过又琳很多次,要她尽快离开她哥哥,但又琳就是不听,执意要替她哥哥还清债务,但是她哥哥就像是血蛭黏住人不放,永远不知悔改,只会给又琳带来无止境的麻烦。」
「告诉我她家的住址。」他以命令的语气说话。
「你想做什么?」他狂霸的语气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帝王,浑身充满肃然之气,让人不敢否决他的话。
「找她。」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的遭遇让他想好好疼惜她。
「这……要是我告诉你又琳的地址,她一定会宰了我……」钟品瑷一副困扰的表情,其实内心正高兴花慕忻已经一步步走入她们设下的陷阱。
「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花慕忻如夜星般明亮的眼眸锁住钟品瑷。「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喜欢阮又琳,对她情有独钟。」
他将心里的爱意完全表露,无疑是想藉由她的帮忙,掠取阮又琳的心。
只要能够取得钟品瑷的信任,有她的帮忙,他就能够如鱼得水,对阮又琳的一切了若指掌。
钟品瑷讶异地瞅着他。「你是真的喜欢又琳,不是只是五分钟热度而已?」
「一旦我喜欢上女人,便是天长地久。」
他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男人;阮又琳的独特已在他心里掀起波涛汹涌,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可以撩拨他心弦的女人,说什么他也不可能轻易放手。
「我相信你的诚心。」钟品瑷露出满意的笑容。「有没有笔跟纸?」
花慕忻走到一旁将笔跟纸递给她。
钟品瑷拿起笔,认真的写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住址后,再递给花慕忻。
「这是又琳她家的住址,不过千万别告诉她是我给你的。」她慎重其事的说。
花慕忻接过手,刻不容缓的拿起外套,匆匆忙忙的离开房间;一点都不知道站在他背后的钟品瑷露出一抹狡狯的笑容。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小巧的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开始对花慕忻展开一连串狩猎的计画……
第三章
「再给我几天的期限,十号以前我一定会把钱给你们。」
「臭婊子,我今天不是来讨钱,而是来讨回之前的那一巴掌,别以为今天还会有人跳出来替你解围,今天老子要是不将上次那一巴掌讨回,我就别出来混了。大郎,把她给我抓进去,我要好好的给她上一堂课。」一张淫秽的嘴脸恶心的靠近阮又琳,不诡的企图表露无遗。
被唤为大郎的高个子马上抓住阮又琳纤细挣扎的小手,使劲将她推入屋内,阮又琳犹如—只受困的小白兔,幽黑的瞳孔充满恐惧。
「只要你让老子爽,当老子的三姨太,我可以保证你哥的债务全都—笔勾销,如何?」男人摩拳擦掌,面露狰狞的靠近阮又琳,把她逼到床沿。
「我呸!」事到临头,阮又琳仍不改倨傲的姿态,朝男人吐了口口水。
傲慢的模样让男人怒火攻心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五指印触目惊心的印在阮又琳晶莹剔透的脸庞上。
「贱女人,老子看上你是你好运,你竟然不知好歹,大郎,把门关上,我要好好修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卷起衣服的袖子,男人作势要扑上阮又琳,阮又琳的求救声顿时响彻云霄。
大郎走到门前,欲将门关上时,一道巨大的力量迅速将门推开,花慕忻犹如撒旦阴森的面孔出现在大郎面前。
大郎见状,吓得踉呛几步。「大哥……他又出现了。」
正想一逞兽欲的脸孔登时对上花慕忻阴寒的瞳孔,瞬间空气中彷佛凝结成冰,让人犹如身处冰天雪地直打哆嗦。
「放开她。」
「怎么又是你?」男人见状,马上将不规矩的手放开,迅速跳下床铺远离阮又琳几步远,眼睛则是戒备的瞪着花慕忻,一副胆怯的模样。
刚才逞凶斗狠的模样,在一见到花慕忻时完全变成胆怯懦弱的胆小鬼。
花慕忻瞟了一眼衣服被撕得破烂的阮又琳,那衣不蔽体的模样教人心生怜惜,同时也不能原谅男人的恶形恶状。
一瞬间,他身影俐落的钳制住男人的手,出拳就是给他干净俐落的一拳,下拳之猛教一旁的大郎看了,赶紧没义气的拔腿就跑。
凄惨的哀号声不断传入大郎耳中,他吓得没命的跑……
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求你放了我,我下次不敢了。」被他这么一揍,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这差事真不好赚,这男人出手快、狠、猛,简直把他当成出气包一样在打,他一定要向阮又琳多要点钱,否则他亏大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欠你钱的是她哥哥,不是她!」
「我找不到她的哥哥,当然是由她来还。」男人抱着肚子面露痛楚的说。
弹指间,他整个人已经伤痕累累,这男人的动作真的是干净俐落得没话讲。
「她哥哥欠你多少钱?」
「五百万。」
「你明天到我住的饭店,我开支票给你。」刚才的激烈运动不但无损花慕忻俊美无俦的脸庞,反而显现出他威风凛凛的一面。
「你要替他还?」
「这笔钱你拿了之后,以后不准再打她的王意,否则绝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了事,你懂我的意思吧?」花慕忻撂下狠话。
「当然……只要还钱……什么事都好讲。」不由自主的,看着花慕忻冰冷的眼眸,他不但直打哆嗦,连语气也跟着结巴起来。
这种差事他敢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这男人犹如一只出押猛兽,要是下次再上演这种戏码,他的性命肯定不保,所以阮又琳若是再提出请求,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拒绝。
「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他面露铁青色,语气森冷。
男人一接受到指令,马上抱头鼠窜,逃命的过程中,还能听见他身体痛得哀号的声音……
花慕忻将视线对上躺在床上的阮又琳,只见衣衫不整的她整个人似乎飞走三魂七魄,目光涣散。
花慕忻眉心拢聚,双唇抿成一直线,缓缓走到床边,将掉落在地的棉被捡起,然后覆盖在她裸露的身上。
「想哭就哭吧……」经过这非人的对侍,她需要的是安慰,同时也看出她坚强的外表下,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阮又琳犹如得到皇上恩典,一个呜咽声传出,跟随而来的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她埋在花慕忻宽厚的胸膛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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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让你看笑话了……」阮又琳眼睛肿得像核桃,瞳孔中布满泪水与血丝,教人心生怜惜。
她已经将被撕得破烂的衣服换成一件黑色T恤,下半身则搭配着一件牛仔裤,红色腰带系住纤细的二十三腰,这应当是有活力的一身装扮,却因为刚才的遭遇而显得失色不少。
高贵犹如一朵玫瑰的她,不应该受到这样委屈的对待。
花慕忻从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泪水可以这般楚楚可怜,让他无法漠视,更无法丢下哭得淅沥哗啦的她,她的软弱狠狠揪痛着他的心。
他真想将哭成泪人儿的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在这种时刻趁人之危。
于是他奉行君子风范,给予她保持距离的安慰。
两人一同坐在L型的沙发上,对看而视。
「你一直都是过着这种险象环生的日子吗?」幸好他向钟品瑷要了她的住址,才能及时阻止这场灾难发生。
「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阮又琳欲言又止,忽然想到他的出现,不解地开口问。
「你今天休假,我一整天看不到你的人,总觉得浑身不对劲,所以向饭店施压要了你的住址。」他撒了谎,不过是善意的谎言。
「你……跟那些想追我的男人不一样。」正如她所预期的,他已经步入她的桃色陷阱,再来就是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他迷得团团转的时候。
阮又琳拭去眼泪,眼神闪烁不已的瞅着花慕忻,开始进行猎冰人行动B计画。
「哦……怎么不一样?」
阮又琳披散着一头黑发的模样好美,就像是神秘的勾魂者,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撩拨那一头披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