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田鹰无奈的看着垂下头的女孩,她是干净漂亮的,比起宫里或是其他大臣的公主,她的清纯该是殿下喜欢上她的原因之一吧。
“你没有错,错是错在你们不该相逢。”他解释的对她说。
“持事,我想离开这里。”兰宣要求他。
浅田鹰错愕,他的主子应该没有要她走的意思。
兰宣知道他误会了她的话,连忙解释道:“不是他要我离开,是我自己想走。”坚强着,她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我在这岂不是会碍了他吗?”
“你可以留下来的,”浅田鹰可不愿冒着被武内宫斩头的危机,赶紧说道:“殿下不但不会要你走,反而你的离去会让他发火的。”
“我不想!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留下来了,他会安心的去迎娶他的新娘吗?只有我的消失,他才会去做他该做的事。”
兰宣的识大体让一向反对她的浅田鹰动容,他明白这样的女孩若是真来自他们所不知的时代,应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但他还是担忧的说:“你若是真的走了,殿下会将别苑及至整个北国给翻过来的。”
兰宣恬静的摇头,“他不会的,只要你告诉他我失足落到北侧温泉,然后就消失不见,相信他会因此死心的。”后路她都思索好了,天大地大,她就不相信没有她可以容身之处,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此再见罢了。
“你这……”浅田鹰举起手想说些什么,但又重重放下,“我的老家本是在江户,家里尚有独居的老姊姊,我看这样吧,等雪小了后,我请人送你到江户去投靠她。”
他的好意让兰宣感动,“谢谢你。”她整个人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谢谢他。
受不了她的大礼,浅田鹰急忙拉起她,“你快去劝殿下不要再猛喝酒就算是你的回报。”
兰宣赶忙起身小跑步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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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来。”武内宫随手将青瓷酒杯往地上甩去,不堪一摔的瓷杯应声碎掉。
他的随从面面相衬,不知该或是不该再帮他取酒来。打从武内宫离兰宣而去进到书房开始,他就不停的猛灌酒,而且又未曾动到膳房帮他准备的食物。
恶狠狠的,武内宫拿起置放在一旁的刀,将它抵住离他最近的一名武士脖子上,“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
他的举动吓着该名武士,直腿软的求饶,“殿下饶命啊!奴才只是不要您醉倒了。”
“放屁!”武内宫冷笑的推走他,“你们全都巴不得我死。”
他话一出口,所有随侍的人咚一声的跪下。
领头的侍卫长不安的说:“殿下您可是折煞我们了,我们为您出生入死是心甘情愿的,若有二心,我愿带头领死。”语毕,他便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做势自杀。
武内宫是惜才爱才的人,他也知道刚刚自己是冲动了点,“都起来吧,”,他揉着鬓间的不适,想来是喝多了,“就当我方才是在乱语,再去帮我取酒来。”
跪在地上原要起身的众人一听见武内宫还要继续喝下去便又不起来了。
侍卫长冒死建言,“求您就别再喝了,酒是会伤身的,您就回房休息吧。”
这就是兰宣进来时看到的情景,一群武内宫的死士全跪在地上,侍卫长和武内宫皆拔出自己的刀剑着实吓到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一瞧见兰宣呆滞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而她身后又跟着浅田持事时,不禁庆幸他们得救了。
浅田鹰暗示他们全退下,这里就留给兰宣就行了。
“你来做什么?”武内宫严厉的问,少了以往的温柔。
兰宣勇敢的向前取走桌上的酒器,“总管说你在喝酒,他要我来阻止你继续喝下去。”
“哼,你还管我的死活吗?”冷哼一句,道尽他心中的苦涩。
她不明白为何武内宫总不明白她的心意,“我是为了你好啊!”她低语道。
“或许吧。”他已不信她了。
握紧小拳头,洁白的皓齿紧咬住红艳的下唇,直到它们因为她的粗鲁而淌下血丝,“为何你总是不听我心底想说的话!”她顾不得顺着嘴角而下的血,她只觉得心好痛,失望的说。
背对她,武内宫没见到兰宣的绝望,“我要你随着我的意思跟着我回去京你也不愿,那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你依旧不明白我的感受。没错,我是不愿随着你走,但你有没有想到我?你又何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完婚而不出声?我说过,我不是你这个年代的人,在我的观念里一夫一妻是应该的,没有三妻四妾,我的枕边人会是我的惟一,我也会是他的惟一,我是没法忍受你在他人的怀里,我是活生生的人,武内宫,我也有情绪,会吃醋嫉妒的。”这是兰宣在承认了武内宫是她的唯一后,最露骨的话了。
“在我的宫里,三妻四妾是寻常,纵使现在我没有其他女人,但也不代表以后没有,”这是他的责任,身为皇室一员,他就没法选择所爱,“你若是认命就随我回去,否则我们就没有以后。”他是被迫娶他不爱的靖祁缨子,但他可以不宠幸她,这是他的权利,他想要宠幸谁就是谁。
她看着他,刷白了脸低声的说:“难道说我连退到一旁也不行吗?”原本她还盘算着如果武内宫承认了他们无法厮守,就这么算了的话,她可以留在这别苑等着明年的雪季,等着他,但他的强硬,使她离去的念头更加坚定。
“我不要只能在此时拥有你,我还要未来的日子里有你。”
“直到你厌倦了我?”寒了心,她问道。
“直到我厌烦你为止。”他重复道。
转过身,兰宣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那好,我在寝室等你。”
她没有跪退,直接硬挺挺的举着僵硬的脚步回他们共眠的屋子。
“你……”武内宫搞不清兰宣的语意,霍然的转过想捕捉住兰宣的表情,却只见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愣了好一会,武内宫才追上去,怎知平日走起路来十分缓慢的她,今天却反常的早他好几步的闪进他的寝宫。
他冷峻的沉下脸,只见她已经除去身上的衣物,就连内褂都随其余外衣堆在她的脚旁,火光在她光滑如凝脂的背上跳跃着。
“你在做什么!”他咬着牙,声音由先前的无情转为瘠症。
兰宣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力,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裸身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我要你爱我,直到你厌倦我为止。”她全裸的站在他面前,身子微微颤抖着,要知道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这么做。
“把衣服穿上!”他命令道。
摇摇头,她拒绝他的命令。兰宣抬起眼凝视他,而武内宫深沉的眼神梭巡着她的脸庞。
他给她机会,但是她不接受,渐渐的,兰宣闭上眼等着他。武内宫举起手轻触她微张的唇畔,而后滑下她的颈子,像是要记住她身上的每一部分。
兰宣心里一片混乱,她不后悔自己的轻率,当她开始喘气时,她更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与欲望。
他粗糙的大掌按摩她的颈背,迫使她微微仰起头,她的头发披乱的枕在他手臂。
她不想再当那个天真浑沌的小女孩了,她要武内宫完成那天早晨未完的事。
这会儿轮到武内宫犹豫了,他一直不愿意再碰她是因为他怕自己会离不开她,她对他而言是个魔咒,但是她脸上如梦般的表情却使他情不自禁。
他终于开始抚摸她隆起的胸部,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武内宫喃喃的低语着,“天啊!”他渴望与压抑在这声低喊中解除,他想到这些天的身心煎熬,他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兰宣被他压迫到她唇上的伤口时忍不住的挣扎一下,但武内宫用手压住她的后脑袋,不让她脱逃,“这是你选的。”
他从容的用吻和她嬉戏,开始他只是轻尝她唇上的甜蜜,渐渐的他加重了力道。欲望像海啸洪水般卷来,武内宫想警告自己她还未尝人事,但来不及了,她整个人投入他的怀里,用相等的热情回吻他。
他缓缓的推开她,引来她的抗议,他只得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
兰宣觉得双腿像泡绵般发软,她甚至认为自己不是自己了,反而像只脱缰的野马。
情爱的事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她是来自性解放的年代,在电影、电视上,乃至第四台的影片多的是男女间的情欲片,但是自己亲身做了才知道有多困难,才晓得感觉会如此强烈。
武内宫的眼神转为温柔,他轻易的搂住她的腰让两人间的空隙全无,他放她在软垫上,兰宣静静的躺着,他就紧贴着她躺下。
武内宫用力扳开她阖拢的腿,他诱惑的说道:“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他的声音已完全的沙哑急促。
兰宣呻吟的摇头,想捉住剩余的意识,但是他的手、他的嘴让她忍不住的叫出来。
“快说!”他命令着。
“我……我要你。”她放弃了,放弃自我的道。
低吼一声,武内宫冲进她未解人事的体内,兰宣捉住他的肩膀,徒劳的想推开他。“不要!”她哀求道。
武内宫脸上满是汗水,他停下冲刺的动作说道:“太迟了。”
“我……我会痛。”书上、电影为何没说第一次会这么疼,早知道就不要诱惑他了,她用力槌打他的厚肩,“我不要,后悔了!”
武内宫亲吻她的嘴角,安慰道:“下次不会了。”这下换兰宣愕然了,他还想要有下一次?如果这档事都是这么疼的话,那打死她也不要再来一次了。
他抬起她的臀稍稍移动一下,兰宣觉得好受些,不再有尖锐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不知名的热。
热情指数直线上升,武内宫尽力的想挑起兰宣体内的欲望,他诱惑她放开自己好让他尽情的冲刺。兰宣感觉到他全身绷紧,呼吸渐渐急促,她用腿缠住他,等她与他同时解放。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他顺了不稳的气息,平静的趴在她身上,武内宫用手肘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向下凝视她暗如子夜的大眼,而她则是轻抚弄着他颈后的湿发,两人都不想打破沉静,方才的激情仍余波荡漾。
武内宫终于不情愿的翻下她的身子,他晓得自己太重了会压坏她。兰宣对他妩媚一笑,尚不太愿意他这么快就离开她。
他也回她一笑,“我的酒意全醒了。”他说道。
“真的吗?”她抚摸他的湿发问道。
武内宫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他抚弄她体温逐渐降下的肌肤,“你还好吧?”他语带关心的问。
“嗯哼。”睡神逐渐控制住她的意识,眼皮渐渐往下掉。
他长吁一口气,“睡吧!”他是累坏她了。
第五章
屋内一片沉寂,除了武内宫的呼吸声外。熟睡的他像个大男孩,刚硬的脸软化了,没有往常的冷然。
无论如何,她离开这里的事早就确定了,不会因为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而有所改变。
现在的兰宣更确定自己的心,但她的生命里已承受不了太多的重,武内宫要面对日本天皇、他的母亲、他的子民臣下,而她是多余的。
一阵简短的轻咳打断她的思绪,她迅速站起来穿好衣服。兰宣悄悄的为他盖好被子,用不吵醒他的脚步缓缓走到门口。
她从打开微敞的纸门看到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的浅田鹰,兰宣明白自己离去的时间已到。
“殿下还在歇息?”他压低声音问她。
兰宣点点头撇过脸去,尽管天色微亮,浅田鹰还是看出兰宣眼下的疲劳,他有些明了了,想来昨夜殿下真的要了她,那他该是不该送走她呢?
“我们走吧。”她不带感情的说,下了决心,就要趁武内宫尚未清醒时离去,否则被他逮着了,不但她,连浅田持事也会受不了他的怒火。
不敢再往熟睡中的爱人那里望去,她坚定的再说一次说:“我们走吧!”
随着晨光,浅田鹰再次的佩服她,为了殿下,她可是硬下心肠,换成别的女人,若承受了殿下的恩泽后莫不要求更多,除了她,为此,浅田鹰更加深了要人好好送她至江户的决心。
他不要她在路上出了岔子,以防他的主子届时找不到人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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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在哪里?”像只被惹毛的雄狮,武内宫捉起离他最近的侍女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吓得像片落叶的侍女发抖的回话。
将她重重摔到地下,武内宫啐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没有看牢!”他醒来后习惯性的伸手想抱住宣儿,却发现身旁该死的是空着的,冷掉的被子再再告诉他,人儿早就走远了。
“去给我叫浅田来。”他命令道,就算要他翻过这座别苑,吵到他父王与母亲他也不在乎,他只想要宣儿一个人。
侍女近乎跌跌撞撞的离开。
没有好一会浅田鹰便领命过来,他没想到武内宫会这么快就发现宣儿的消失不见,但愿她人已经走远了。
“殿下。”他心虚的垂下头,不敢正眼望向主子。
“她人呢?”武内宫知道这别苑里没有太多的事可以瞒住浅田鹰。
“回殿下,您指的可是宣儿小姐?”他大打太极的反问。
气炸的武内宫没好气的说:“你说呢!”
“奴才不知。”他简单扼要的回答。
“你岂会不知!”对于浅田鹰的回答,武内宫嗤之以鼻,压根都不相信,“快说!”
“自从昨晚在书房后,我就不曾再见到宣儿小姐了。”
“别逼我动手。”他威胁的说,必要时他是会杀了跟前忠心的浅田鹰。
在浅田鹰准备咬牙的推却时,远远的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殿下,大事不好了!”气喘不已的人是守护北侧的武官,他手上扬着一条丝带,“方才我们巡守北侧浴池时发现了这样东西。”他将手上的丝带递给武内宫。
霎时,武内宫的心被紧紧掐住,那是昨夜宣儿系在发上的发带,怎会出现在那里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厉声问道。
“稍早前,宣儿小姐一个人到北侧来说是想泡汤净身,我们见是她便未加阻止,就随她去了,因为她是殿下您的人,所以我们不敢造次的守在一旁,也没人注意到她是否离开过,直到刚才您在寻找宣儿小姐时我才发现她似乎没离开过北侧,然后就……”他的眼神流露出遗憾,更不敢直望武内宫暴怒的神情。
宣儿走了、不见了?武内宫狂笑不已,他们全是在欺骗他吧!
他狠狠捉住武官的衣襟紧紧揪起来,“尸体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打捞了。”他同情主子的遭遇,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可以逗主子开心,他们这些下人见了也开心,但现在……一切全随着女孩的消逝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