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是在一次的舞会中看到你对殷曼千那么的痴心,我才想帮帮你。”她胡乱扯个理由搪塞。
“是吗?”鬼才相信她的话,她一定有目的,孙长恩不着痕迹地刺探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可惜,枉费她长得还不错,难怪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
“是啊!我可是诚心诚意要帮你的忙的。”虚情假意的口气明显易见。
“哦?那你打算如何帮我呢?”他挑眉问道。
“你得先告诉我,你想不想把殷曼千抢回来。”安娜突然变机灵了。
这个女人还算有点脑筋,懂得把最重要的部分保留起来,如果答应她的话,岂不是和曼千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想。”孙长恩断然拒绝,他就不相信她能变出什么花样。
“为什么?”安娜的眼神变得冷冽有如一条响尾蛇。
“因为我和曼千是朋友。”他说。
朋友?哼!设想到她慢了一步,连孙长恩也倒向殷曼千那里去,殷曼千,你的本事还真不错,但我不会放过你的!安娜内心忿忿地想。
“既然如此,我告辞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还得回去商量计策。“不送。”孙长思见安娜离开立刻拨通电话给曼千,站在朋友的立场他绝对有义务与责任提醒她小心安娜这个女人。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亦凡,我自已处理就行了,谢谢你!再见。”曼千挂上电话。
终于开始行动了,安娜啊!安娜!什么时候你才会放下你的恨呢?曼千叹了口气,拨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这是她来台湾之后亲手做的第二件结婚礼服,仍然以简单、大方为主,但为了配合忙订婚、拍婚妙……等等的事,所以今夜曼于决定加班把结婚礼服早早完成。
当然,爱妻心切的亦凡陪伴左侧,这会儿正坐在屋内一角埋首看着公文,也算是打发时间吧!曼千看着心爱的人不辞辛苦地陪伴着她,心里不禁感到甜滋滋的。
仿佛感受到曼千眼神的呼唤,亦凡自然地抬起头笑着说,“怎么啦?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宵夜。”
“我不饿,今天到此为止吧!妈咪交代我们早点回家讨论一些事。”
亦凡收拾好公文放进公事包,“那我们走吧!”说完便偕同曼千一同离去。
“怎么啦?今晚特别安静?”亦凡边开车边看着坐在身旁异常安静的曼千。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平常很聒噪吗?”曼千故意生气地门。
“我没这个意思!”亦凡赶紧说道。
“我知道。”曼干不知要不要将安娜的事告诉亦凡,毕竟他是自已最亲密的人,如果不告诉他是不是说不过去?
“怎么了””亦凡见曼千又突然安静下来,故不解问。
“亦凡,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曼千还是决定要告诉亦凡,于是她将安娜的事大致上说了一遍,“你不会怪我瞒着你这件事?”
“不会……才怪!”亦凡不悦地训示,“你明知道安娜是个心机十分重的女人,她一定已计划了行动,否则也不会找上孙长恩,而你竟然不吭一声,难道要等到发生事情时才让我知道吗?”
“对不起啦!我现在不是已告诉你了吗?”曼千略带撒娇的语气试着平熄亦凡的怒气。
“从现在开始安娜的事交给我处理,你把心思放在展示会上吧!”不容异议的口气令曼千加以拒绝。
“不成,安娜的事我早有打算了,而且我又不是笨蛋,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放心交给我自已处理,我自有分寸。”
原本亦凡还想再说些话,但却被曼于坚定不容反对的眼神给制止住,因而只好退一步要求道,“好吧!这件事让你自已处理,但是别忘了要随时告诉我最新状况,知道吗?”
“我知道。”明白自已已打赢此战辩论战曼千,自然也十分合作地答应。在亦凡、曼干及两方家长的商讨下,决定先替他俩举办订婚仪式,至于婚礼则等到曼千完成她理想中的结婚礼服后再说。
当然,“席氏集团”和“启棠企业”联姻之事一公布,整个商场甚至对于新闻类的工作者不啻又是一大盛事,有人更是把当初“席氏集团”获取与“启棠企业”合作之事再提出台面上绘声绘影一番,似乎惟恐天下不乱。“太可恶了!什么报导嘛!”宁儿生气地将报纸甩在桌上不平地说。“宁儿,你在生什么之气?”正在为今晚的订婚宴会梳妆打扮的曼千笑着问未来的小姑。
“曼千姊,你说嘛!这某报的记者是不是太过分了,竟然说我哥是因为你才会获得合作机会的。宁儿抓起报纸指着一篇报导说。“哦!你是说那篇报导啊!我早上就看过了。”曼千仍然笑着继续手边的动作。“难道你看了不会感到生气吗?”“为什么要生气?别人怎么说是他们家的事,但气坏自已还得负担医疗费,值得来吗?再说,虽然誉论的力量影响颇大,但凭着我们两家公司几十年来的信誉,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不久就会不攻自破的。”
此时门边突然传出一句
“还是大嫂有远见,不愧是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曼千和宁儿闻言,同时望向发出声音的人。
“湘亭”
“姊?”
曼千和宁儿一脸震惊。
“嗨!我回来了!”席湘亭满脸幸福的笑容步人房间。
“你不是在度蜜月吗?怎么回来了!” 曼干万分惊讶地问。
“还不是我老公公司有急事,临时把他征召回去,再说我哥的终身大事岂能缺席。”湘亭坐在床沿悠闲地说。
“我想不会这么简单吧!你会乖乖任人破坏你的蜜月!”宁儿不信地说,她太了解她老姊了。
“哈!哈!知我者老妹也。没错!等我老公处理好公司的事后,他答应继续我们的密月旅行,而且还延长三个月。”湘亭得意地宣布。
“哇!真厉害!”
“那当然!有我就搞定了!”
“夸你一句,你就飞上天啦!”宁儿不忘地取笑几句。
“小妹,你和浩然发展如何啦!”湘亭话锋一转指向宁儿,只见宁儿体温上升活像粒熟透的番茄O
“怎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宁儿不依。
“湘亭没提我还忘了!最近一直忙自已的事都忽略你和浩然的事。”曼千也关心他俩后续发展情况。
“不说行不行?”宁儿问。
“你不说……我可以叫亦凡去刺探浩然。”曼千贼贼地威胁。
“好吧!我说。”宁儿一五一十地把她和浩然的事讲给曼千和湘亭听。
“这么说来还不错呀1”湘亭替宁儿感到高兴。
“是呀!再加油。”曼千也替宁儿打气道。
“你们在谈什么?谈得这么起劲?”前来察看曼千的叶薇真不忘提醒,“宴会就快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没?”
“呵!糟糕!” 当场三位淑女—一跑回自已的房间闭门装扮去。
当初参加席湘亭婚礼的宾客此刻又重聚一堂,而人数当然比以往来得多,许多殷家的亲戚更是从海外归台来参加曼千的订婚喜宴,亦凡和曼千在偌大的宴会里接受大家的祝福,场面好不热闹。
不过,有一只阴暗的眼神正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紧紧地追随着曼干。
笑吧!尽量的笑!过了今晚你恐怕再也笑不出来了安娜诡异地笑。
仿佛感受到背后有一道刺人的目光,曼千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了?”亦凡察觉曼千的异样。
“没什么。”她不自然地拉拉身上的衣服藉而观察四周的情况。
奇怪?怎么会觉得有人盯着我看?难道安娜混进宴会了?曼千的脑子灵活迅速地猜想着,不会吧!参加宴会的人这么多,安娜应该不会在这个时侯下手才对,看来在宴会结束后她就得小心注意了!
思及此,曼千便跟亦凡打声招呼后立刻打了通电话,然后再回到宴会上重抬作女主人的责任。
时间是一分一秒地逝去了,这场订婚喜宴终于在历经四个小时后宣告结束,但有几个亦凡和曼干较亲近的朋友则继续留下来,打算闹个通宵。
此时曼千和宁儿正在化妆室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曼千姊,你好了吗?”宁儿收拾好粉饼问着正在补妆的曼千。
“你先去好了,我待会儿再过去。”曼千说。
“好吧!那快一点哦!”宁儿离开化妆室回小客厅去。
曼千弯下身调整裙子的长度时突然僵住,因此时有一把刀子正抵着她的背。
“别动!”安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曼千站起身从镜内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安娜,“安娜,你做什么?”
“哼!别罗唆!乖乖地跟我走。”安娜阴险地说
曼千别无他法只好任安娜挟持往后门的方向去,经过厨房的通道时迎面来了一位女仆,安娜立压紧手上的刀,示意曼千不要轻举妄动。
“少奶奶,这些茶点要送去哪里?”女仆指着推上的东西问。
“送去小客厅交给顾如芳小姐。”曼干冷静地对咐,幸好今晚顾如芳真的有参加她的订婚喜宴。
“是!”
待女仆走后,安娜立刻扶持曼千从后门离去。
小客厅内大夥嘻嘻哈哈的淡笑着。
“奇怪?曼千跑去哪?”亦凡发觉曼千久久没回来加人他们,不禁感到纳闷。
“刚刚曼千姊在化妆室,她说她待会就来了!”宁儿转述曼千的话。
“叩!叩!”。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可能是曼千姊回来了!”宁儿猜测,但推门面的却是推着推车的女仆。
“宁儿,你去化妆室找曼千吧!否则你哥会望眼欲穿喔!”。浩然开玩笑地说。
正在倒咖啡的女仆此刻适时地开口,“少奶奶不在在化妆室。”说完只见全部的人盯着她看,令她有点不知所措地,还以为自已说错了什么。
“你说少奶奶她不在化妆室,那她在哪里?”亦凡不安地问。
“刚刚我在厨房门口碰到少奶奶,她跟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在一起。”女仆嗫懦地回答。
“很漂亮的小姐?”在一旁的孙长恩此刻心里警铃大响,“该不会是安娜吧?”
“少奶奶有没有说什么或做什么?”亦凡凝重的表情正代表着他也猜到了。
“没有啊!当时我问少奶奶这些茶点要送到哪里去?她告诉我要我送来小客厅交给顾如芳小姐。嗯!没错,少奶奶只讲了这一句。”女仆确定地说。
“我?为什么说我呢?”顾如芳惊讶地问。
“是啊!曼千怎么会说是交给如芳呢?论交情,我比如芳认识她来得久,为什么她不说是交给我呢?”柯珊也感到奇怪?
“曼千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在,大家再仔细想想看。”亦凡表面平静但内心早着急万分。
“莫非……”柯珊和顾如芳异口同声说。
“莫非什么?”亦凡紧张地问。
“我在想,曼千是帮助如芳拍片而交上朋友,既然曼千提到如芳,那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安娜挟持曼千的地点可能是在拍片厂。”柯珊分析。
“我想也是。”如芳附和。
“快!我们立刻出发。”亦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宁儿,你和柯小姐及其他人留下来等消息,记得不要让伯父、伯母知道。”浩然吩咐完也尾随亦凡离去。
顿时不安的气氛笼罩每个人的心,原有的喜悦心情也消逝无踪。
“安娜,你到底要做什么?”曼千猜得没错,安娜果然将她带到她们头一次结下梁子的地方。
“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安娜反问。
曼千点点头。
“殷曼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带来这里的吗?”
“为了投资拍片的事。”曼千冷静地注意着安娜的一举一动。
“算你聪明!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还讨厌你什么?”
“和亦凡在一起。”曼千冷静地说。
“不错!这两件事令我非常恨你,但更令我恨你的是你千金小姐的身分。你也不过比别人会投胎罢了!有权有势的靠山任你子取子求、呼凤唤雨,你知不知道,你轻轻松松地赢得席亦凡的爱和帮助顾如芳拍片导致我失去女主角的角色,这两件事是我花多少的心思和代价所换来的?原本我还期望江瑞贤那个老秃驴会帮我争一口气,谁知道他竟像个哈巴狗套关系去把我撇在一边不说,现在又跟我不相往来。
“你知道吗?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这般狼狈,而你还敢问我想怎么样?”安娜气忿至极的口气直数落曼千的不是。
曼千看着精神呈现有点半疯狂状态的安娜,心中难免担心她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彼此的举动,因而开口试着拖延时间,她只希望救星快来。
“安娜,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我殷曼千的为人,虽然尽管我家里再怎么有钱,但是‘曼琴’可是我努力打下的天下,我自已也是一分一毫挣来的……”
‘什么你努力挣来的?”安娜不客气地打断曼千的话,“那你告诉我,如果没有你父亲的帮忙你会为‘曼琴’,奠下良好的基础吗?你还会是服装界的女王吗?”
安娜愣了一下后旋及凄凉地笑着说,“不!你接受你父亲的帮忙并没有错,错在我!错在我自已没有投胎到良好的家庭。”她突然跌人回忆坐在曼千身边娓娓说道,“原来家里就不富裕,加上兄弟姊妹又多,把背负着家里经济生机的父亲压得喘不过气来,结果年纪轻轻才三十多岁就死了。后来母亲改嫁,我还期望生活能有所改善,谁知道……。更糟!继父对我们几个拖油瓶不是打就是骂,我因为实在受不了才会自已偷偷离家出走跑来台北。
“你知道吗?想在竟争激烈的社会下生存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刚开始我当小妹,后来当舞小姐,再来就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躲在黑暗中的人不忍心再听下去,因而走出来制止。
“阿奇?”安娜睁大眼睛看着盲梅竹马的玩伴。
刘仕奇痛心地抱住安娜低吼着,“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刘仕奇跟踪安娜好好多天了,自从上次曼千去找他,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安娜订带回去,他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他一定要用爱,让安娜找回从前纯良的天性。
安娜泪眼盈眶挣脱刘仕奇的杯抱,“为什么不说?”
我为了物质上的满足从舞小姐变成了发廊小姐,现在又成了陪人上床的情妇。我要钱,我要许多许多钱,我实在怕极了以前的那种生活,我不要!我不要!”安娜痛哭失声地跪坐在地上。
“安娜……”曼千虽然早知道安娜的身世,但面对安娜的自我剖白依然忍不住地感到难过。
“安娜,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起让我来照顾你吧!”刘仕奇万分疼借地拥着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