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逗她的弦佐辙,察觉到自己因和她过近接触,体内的雄性激素没经过他签名盖章核准,径自急速上升──
起身,他走离两步,和她保持距离,免得他一冲动,吃了她。
背对着她,炯炯发亮的深邃黑瞳,因身体强力克制住翻腾的欲火,呈现僵直状态。
「我只想问妳一个问题,我跟妳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否则,庆功宴那晚,妳为什么没搞清楚状况就踢我?」
「你……你……下流!」
黑雨蝶满脑子想的是方才他压着她,他双腿间为何会有东西快速膨胀,想通了之后,她满脸羞得通红。
低头,她跑向门边,开了门,没头没脑地冲了出去──
弦佐辙回头一看,见她冲了出去,想必她是被他某处过人的雄壮给吓到了,可他明明没对她怎样,为什么老要骂他下流?
身强体壮,精力过人,不是他的错呀!
轻笑了声,他拿起电话,直接和管家对话。「力叔,叫司机送那位小姐回家。」
「是。」管家在电话另一端回应。
挂上电话,弦佐辙无奈一笑。
每回遇到她,他总想呵护她,可就不知道为什么搞到最后,他都会无辜的成为她眼中的一匹色狼,每每在她离开前,总不忘奉送一句「下流」给他。
难不成,其实他本人真的很下流,只是当局者迷,自己浑然不觉?可,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下流,为何方才他没有对她霸王硬上弓?
若是方才换成别的女人,他绝不会考虑太多,事实上,泰半的女人,不会让他行犹豫的时间,因为她们会直接扑到他身上。
为什么他会那么在意她的感觉?
此刻,他霍地领悟到,他想找她把那晚的事问清楚,其实就是在意她对他的看法,要不然,一些八卦杂志扭曲他们庆功宴的原意,他都不在意了,怎会去对一个小女人计较?
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原来,在意一个女人的感觉,其实也不坏嘛!至少,他现在就开始期待能够和她再见面,而且,他已经记牢她的名字、她的长相,还有她的跆拳道身手……
以往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他从没记住过谁的名字,现在,心上有了个女人的名字,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嘴角的笑纹加深,两手环胸望向窗外,远处,一名仆人正牵着卡罗在运动场上做每日例行的训练动作,卡罗心不在焉,频频想往牠的美丽女伴莉娜静坐的方向跑去──
望着更远处,他的心,竟也飘到黑雨蝶身上去了,明明她才刚离开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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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自己房里,趴在床上的黑雨蝶,眼下摆着一本之前看到一半的Judethe Obscure,两眼却傻愣愣地望着床头的Precious Moments水滴娃娃。
从弦佐辙的家跑回来之后,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连想上课的念头都没有,于是便在家休息一天。
她想不透,吴佩雅的男友为什么会那么对她?
而且,令她讶异的是,吴佩雅的爷爷早就去世,那吴佩雅为何要骗她说要筹她爷爷的医药费……
仔细回想,如果吴佩雅真的需要那一笔钱,就不会庆功宴隔天她告诉她,她没有拿到钱帮不了她,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最离谱的人是她的父母亲,昨晚她房门锁着,她母亲回来以为她睡了,一早,父母亲出门之前,发现她房门还是锁着,居然认为她是上课去了!
也许是平常她生活规律,就算和同学出门,晚上十点前也一定会回到家,所以父母不担心她。
这样也好,如果他们知道她被迷昏,一定吓得不做生意,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她。
翻身下床,把书放回书架上。一想到今天早上在弦佐辙房里发生的事,她的心口竟没来由地怦然狂跳。
那个人……
虽然他没有侵犯她,但他明显有邪恶的思想,不,是邪恶的……邪恶的「举动」。
一想到当时他把她压在床上,身下某种膨胀物体紧贴着她的腿间……两颊倏地羞红,她窝回床上,拉棉被盖住头,害羞的躲起。
窝在棉被里老半天,险些窒息,她拉开棉被,一颗小脑袋探出棉被外透透气。
撇开那令人尴尬的情景不说,他其实是救了她没错,如果没有遇到他,昨晚她也许就真的会惨遭阿发的蹂躏──
这么说来,他其实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也是个君子,从昨晚昏迷到今天早上,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对她「上下其手」,但他没有,不是吗?
把床头的水滴娃娃拿下来,可爱的水滴娃娃和一只小鹅对望,彷佛在和小鹅倾诉心事一般──
望着水滴娃娃,她突然想起他说,昨晚他是来找她的……
他来找她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来找她理论庆功宴那晚她踢他的事,还是要给她弹钢琴的钱……
如果是来找她理论,会不会来得太晚?给她钱……也不需要他亲自来呀!
那他……来找她……
眼一眨,莫名的喜悦瞬间盘踞在心头,她大胆揣测,自己的魅力十足,让他魂牵梦萦,吃不下饭、喝不下粥,所以想来见她一面,解相思之愁?
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愉悦的因子,在她心间跳跃,嘴角浮现弯弯的笑容,和揣测的喜悦划上对等的符号。
想着他帅气的脸孔,英伟挺拔的高大身驱,她两颊热烫得像两团火球在燃烧──
他喜欢她?是这样吗?
此刻,听不到他的答案,却听到自己心里想飞的声音……
她的心飞了,装上翅膀,慢慢地、偷偷地飞走了,从窗口边飞了出去,飞到一个名叫弦佐辙的男人身上──
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黑雨蝶粉嫩嫣红的脸庞,头一回有着属于小女人的娇羞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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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雨蝶,把阿发的车钥匙还给我!」
傍晚,黑雨蝶接到吴佩雅气冲冲的电话,约她在附近的速食店见面,一见面,黑雨蝶还未坐下,吴佩雅就高声嚷着。
「我没有他的车钥匙!」
见吴佩雅这么不友善,原本不想张扬阿发做的坏事,不想破坏阿发和吴佩雅感情的黑雨蝶,怒着一张红颜,坐到吴佩雅对面。
吴佩雅满眼妒火,碍于旁边有其他人,她克制地压低声音道:「阿发说,昨晚妳的男朋友把车钥匙拿走了,害他一个人待在山上过了一夜。」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故意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把他耍得团团转!?」吴佩雅又怒瞪她道。
「我勾引他?这是他的说法?」黑雨蝶美丽的眼眸喷出两道火焰,「昨晚他告诉我妳住院了,要我去帮忙照顾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而我也信了他,但最后他却把我载到山上,甚至还迷昏我……」
一气之下,黑雨蝶把昨晚的事全说了,那个阿发做了坏事,居然还装无辜骗吴佩雅,这种男人太可恶!
听黑雨蝶从口中说出迷昏两个字,吴佩雅震惊不已。她知道这是阿发对付女孩的惯用伎俩,当初她也是遭遇同样情形,才会和阿发在一起……
阿发一定是从她的手机中偷到黑雨蝶的电话号码,才会约黑雨蝶出来。
想到自己被阿发骗了,吴佩雅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有个问题要问妳,妳男朋友说妳爷爷早就不在了,这是真的吗?」既然吴佩雅主动来质问她,那她也要顺便把这事问个清楚。
「我……」未料到黑雨蝶会问这个问题,吴佩雅眼神闪烁,不知如何回应。
「妳为什么要骗我去?」
「是妳自己答应去的,我没有逼妳。」心虚之余,吴佩雅拎起包包,不愿再多说,旋即离去。
「喂!」
来质询的人,反倒先落跑,黑雨蝶坐在原位,一头雾水。
她似乎无端端的卷入那对莫名其妙的男女朋友之间,哼,下次如果让她遇到阿发,绝对会把他踹到太平洋外海去喂鱼。
就在黑雨蝶鼓着腮帮子,满肚子气之际,一个女孩突然坐到她面前──
「妳是黑雨蝶,对吧?」
「妳……天啊,弦冰冰!」黑雨蝶瞪大了眼,「妳是弦冰冰,没错吧?」
「雨蝶,真的是妳!」
「冰冰!」
黑雨蝶高兴的握着弦冰冰的手,弦冰冰是她国中同学,国中三年,两人感情好得像姊妹,可惜后来高中读不同学校,虽然有联络,但没多久弦冰冰就到国外读书,之后就断了音讯。
上了大学,同学间的聚会、餐会、联谊会,忙得让她没空回想这位老同学,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面,尤其在她气极之余,更显惊喜万分──
前一刻还气嘟的嘴,此刻已换成大大的弯扬笑容。
「我今天约了人,妳这几天有没有空,我们再约,好不好?」弦冰冰脸上的惊喜笑容,不输黑雨蝶。
「好啊。」
「那把妳的手机号码给我。」弦冰冰打开自己的手机,和黑雨蝶互输人手机号码。「晚一点……大概十点过后,我会打电话给妳,可以吗?」
「可以。」
黑雨蝶笑着点点头。能够再遇见老同学,方才的一肚子气全消了。
弦冰冰约的朋友来了,她离开后,黑雨蝶自己点了炸鸡和薯条,独自吃起晚餐来。
第五章
有没有人比她还后知后觉?
有的话,大概也只有她妈妈。
黑雨蝶提着一篮水果,准备到弦冰冰家探视,前天晚上她回家后,弦冰冰打电话和她聊了三个钟头,本来约今天在外面咖啡馆见面,但弦冰冰昨晚和朋友到夜店跳舞扭伤了脚,于是,她便来看她。
话说,虽然同学三年,但那三年是她们补习的高峰,每天上课、补习都快喘不过气,从来没有想过去拜访对方的家。
今日一来到弦冰冰的家,才知道她家又大又漂亮,虽然早知道弦冰冰的家很有钱,但……一大栋的别墅,还真是令人不禁哇了一声。
但,在赞赏的哇声之后,接着,她发出惊吓的哇声。
当管家领她进入主屋之际,一个高大的人影陡地挡在她面前──
抬头一看,这个人好高,是个男人,有一张很面熟的帅气脸孔,有一双深邃黑眸,嘴角衔着一抹笑,刚毅唇线扬起的高度,刚好介于天神与恶魔之间的临界点。
「黑雨蝶?妳怎么会来?」
「弦……弦佐辙!?」仰首望着矗立在她面前的高大帅哥,她的脑袋登时一片空白。
弦佐辙?弦冰冰?难不成他们……是兄妹?
不,弦冰冰从来没告诉过她,她有个哥哥……对!她确定没有,可是他、他怎么会……
是她太后知后觉,她早该把他们的姓氏联想在一起的……
心跳莫名加速,仰首的姿势让她突然觉得空气变得稀薄,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加上一想到他们之前共躺在床上的暧昧行为……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有在呼吸。
浓眉微蹙,弦佐辙一双黑眸瞇起,「妳怎么知道我会回家?」
见到她,他心里当然高兴,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意外的惊喜。但,他今天会回来是突然插进来的行程,因为他家的小公主脚扭伤了,还在电话里哭给他听,所以他只好赶回家来安慰她一下。
她为什么消息这么灵通?不会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阿K告诉她的吧……
「少爷,她是来看冰冰小姐的。」管家曹伯出声解了他的疑惑。
「妳认识冰冰?」
「冰冰是我同学。」
「同学?什么时候的同学?」
「国中。」黑雨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嘛像只乖猫一样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黑小姐,我家小姐在房间等妳,我带妳去。」曹伯出声。
「好。」
低着头,黑雨蝶快速走过他身边,进入玄关前,她突然想问他一件事,倏地回头,冷不防地对上他一直注视她身影的目光──
心口小鹿乱撞了几下,微低头,她问:「那个……阿发的车钥匙,是不是在你那儿?」
「昨天之前是在我这里没错,但今天早上,我把它丢到垃圾桶,这会儿,应该送进垃圾车里了。」弦佐辙皱眉看她,「那个人来向妳要了?」
原本他是想把车钥匙给她,如果那个叫阿发的男子来向她要,她刚好可以修理他一顿──
但,后来他想想不妥,万一这个傻妹又被人迷昏,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叫他来跟我要。」他坚定的道。
「嗄!?」她纳闷的看着他,「你不是把车钥匙丢了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找这个借口想再接近妳,妳就告诉他,车钥匙是我拿走的,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喔。」她愣愣的点头。
「妳到底是怎么认识那种男人的?」他两手环胸,语气充满浓浓的担忧和些许的责备。「不要仗着自己是跆拳道黑带,就以为男人不敢对妳使坏。」
「你……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哥,哼!」干嘛凶她?臭男人!
转身,黑雨蝶急急走进屋内。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弦佐辙无奈地一笑。
「少爷,你要走了吗?」管家问。
「本来是,但现在不走了。」弦佐辙交代:「等她要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天色已黑,等会儿她要回家,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少爷,你……」管家一脸诧异。
对于在主屋出入的女子,尤其是小姐的朋友,少爷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今天对这位黑小姐这么「关心」?尤其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他的关心程度仍是未减……
弦佐辙点点头,「我到书房去,等一下她要走时,记得通知我。」
「是,少爷。」
大步走向书房,弦佐辙的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她问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问得好!她的事,从今以后,他管定了!
他不是她哥,因为他是她未来的男朋友,发展得好的话,也许是她未来的老公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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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家的带领下,黑雨蝶来到了弦冰冰的房间,一进房,就看到弦冰冰紧紧握着电话筒,一脸笑盈盈的。
「……好,我会乖乖在家休养,那,天畅哥,你一定要来看我喔,一定喔,好啦,我要挂电话啰,Bye-bye!」
「雨蝶,妳来了。」
一挂上电话,坐在床上的弦冰冰张开双臂,笑吟吟地迎着她。
「冰冰,妳的脚伤严重吗?」把拎来的水果放在桌上,黑雨蝶坐到床上。
「还好啦,有点痛,可是见到妳就不痛了。」弦冰冰敛起笑容道:「对了,妳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