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回事?”
“珞珞的力量才刚觉醒。”
“喔!就是你一直说很迟钝,这么大了还没觉醒的那个妹妹吗?”
蓝珞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听到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定神一瞧,发现原来那怪异的东西还在,而且还跟蓝璎谈得可开心了。她闭上双眼,安慰着自己,“原来我还没睡醒。”
“珞珞,起来了。”蓝璎推了推她。
蓝珞可以感到肌肤的碰触,她再度睁开双眼──
眼前的异物仍在?
她捏捏自己的脸颊,咬咬自己的手指,确定已经完全清醒,哀嚎着:“真的不是梦!”
“难道我刚刚说的全是废话?”蓝璎没好气道。
“我一定是快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奇怪的幻觉?”蓝珞开始呜咽。
蓝璎为了让蓝珞面对现实,用力的摇了摇她的肩膀,在蓝珞的耳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不是幻觉,珞珞,有关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事实。而你也不是快要死了,是你的力量已经觉醒,同时也开了灵力,可以看到平常肉眼所看不到、听到平常耳朵所听不到的灵异。”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可以看到鬼不成?”蓝珞随口瞎道。
“没错。”她终于了解了,蓝璎满意的点点头。
竟然被她蒙对?平常猜测都没像这次这么准,蓝珞心悸的指着奇怪的影像,“那他?”
“没错,像你现在看到的海凡,就是无庸置疑的‘鬼’。”蓝璎很快给了她解答。
“鬼?”她大叫了起来,频频后退,双手成十字交叠着,以为这具有驱邪的力量。“天哪!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走开,不要来找我!”
“臭美,谁要找你?像你这种神经病我才懒得理你!”对方倒是很凶。
“懒得理最好,你马上给我走!”蓝珞怪叫道。
“珞珞,对客人客气点,海凡是鬼没错,不过他是我的朋友,不得无礼。”蓝璎见蓝珞太过放肆,提醒她别忘了分寸。“海凡,你别在意,珞珞才刚刚觉醒,一时不能适应。对了,你来是不是因为找到乔儿了?”
朋友,好个“鬼”朋友,要不是看蓝璎跟他和平相处,他也没有侵犯、无礼的举动,否则她早就夺门而出了,蓝珞在一旁斜眼打量着,心思转个不停。
莫海凡显得很兴奋,他快乐的喊道:“对,被你猜对了。”
“真的吗?太好了。”蓝璎相当替他高兴。“你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有代价了。对了,一直听你讲乔儿、乔儿的,我可不可以跟你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啊?”
“这个……可以呀!”他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见到蓝璎和他一人一鬼相谈甚欢的,这莫海凡应该是无害的吧?天生的好奇心压过恐惧感,蓝珞鼓起勇气、充满兴趣、却又畏畏缩缩的问道:“乔儿是谁呀?”
“她是我生前的女朋友,我死后,再回去找她时,她们搬家了,为了能再见到她一面,我已经找了她好久。”提到乔儿,莫海凡精神焕发,忘了之前的恩恩怨怨。
“你的女朋友。你不是人都死了,怎么还那么惦记她呀?你一定很爱乔儿罗?”蓝珞兴奋的提出一大堆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你为什么还惦记着她?人死后不是都要去投胎转世吗?你怎么还没有?”充满浪漫细胞的她顿时忘了恐惧,提了一大堆鬼问题。
“你问太多问题了吧?”蓝璎敲了她一记爆栗。
“人家想知道他的故事嘛!”她委屈的叫着。
看来她已经适应了莫海凡是鬼的身分。
“那要看他肯不肯说罗!”蓝璎注重他人的隐私。
莫海凡局促不安。他不习惯和人家深谈他的感情事,难为情的向蓝璎求救,“蓝璎姐,我来找你不是要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蓝珞一听,态度不变,激动万分的对莫海凡哀求道:“你告诉我你的爱情故事啦!我最喜欢听人家的爱情故事了,拜托拜托啦!”说着便拿起面纸开始准备感动,已然盈眶的泪水配合着感性气氛,照折闪现于两汪黑潭中。
“哎呀!你们女生真奇怪,我……我要先走了。”莫海凡感到相当困窘,倏然消失。
“喂!你不要走嘛,我要听你的故事啦!喂喂……”蓝珞仍不放弃,对着四周空气大叫。
半晌,确定已看不到任何鬼影了,蓝珞才放弃,容易感动的她眼睛仍湿湿的,“喔!实在太感人了,莫海凡死后都还那么惦记着乔儿,如果我是乔儿的话一定很感动。”
“可惜你不是乔儿,也没人爱你。”蓝璎故意嘲弄她。
“说我?你自己还不是没人爱,至少我还有暗恋的对象。”她不服气的道。
“暗恋也值得拿出来炫耀吗?”
“至少……我还懂得爱人,不像你没有爱人,一点爱心都没有!”被蓝璎激,蓝珞开始胡言乱语了。
蓝璎一挑眉,起身离开房间,狂狂地丢下一句,“随便你怎么说。”有也不告诉你!
第二章
“好热闹喔!”
甫进社团教室,便见一群人聚集在一堆,蓝珞被好奇心带领,努力的排除万难勇往直前,拨开人群挤到中心。
“借过借过……咦,阿然,你在干嘛?”
桌上摆着一副算命扑克牌,一个长发女生正在排列组合,只见她神情专注,仿佛将精力都投注在上面。
“珞珞,你来啦?学姐正在帮我算命。”花沛然转过头来跟她打招呼。
花沛然永远是那么和睦,对人永远是那么体贴,他那带点稚气的娃娃脸笑起来更是可爱的不得了,就连他的个性也如同小孩子般的天真,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幼稚。总而言之,在蓝珞的眼里他根本没有缺点。
“算命?算什么命?你什么时候迷上这个了?”
“我本来没有要算命的,是小芳她一直逼我,我才答应让学姐算命的。”
蓝珞将注意力转到小芳身上。只见小芳挑高眉毛,她笑得很诡异,故意说道:“我请学姐算阿然的感情。”
蓝珞刻意避开小芳暧昧的注视眼神,好奇的问道:“算得怎么样了?”
“对呀!学姐,你算了这么久,到底算出来了没?”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蓝珞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是郝碧菁,怎么有花沛然的地方就有她呢?真是讨厌!
蓝珞自认待人和蔼可亲,并不会特意去厌恶什么人,只不过这郝碧菁在花沛然身边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接近花沛然的次数又比她多,难怪招她厌恶。
“你们别急,让学姐慢慢算嘛!”花沛然慢条斯理的说道。
“解出来了。”学姐说道。
“怎么样?”周围女孩显然比花沛然还要期待结果,异口同声问道。
“阿然命中的女孩其实已经出现了,只不过情况未明朗。不过,最近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两人的情况逐渐明朗化,而且会非常快速。”学姐边说边指着牌面解释。
蓝珞更激动了,她情绪高昂,比花沛然还要兴奋。“真的?那能不能算出那个女孩子是谁?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说过,这个女孩已经出现了,只不过两人尚未坦白,不过,离他们坦白的时候──快了。”
郝碧菁见她说得那么笃定,藏着私心问道:“能明确算出那个女孩是谁吗?”
“我无法很明确告诉你她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个相当奇特、不可思议的女孩。”
“不可思议的女孩?”
此言一出,四周便叽叽喳喳起来,对于算命所言纷纷表示疑惑。虽然事不关己,不过因为是未知,不论是己身或旁人的命运,人人都表示了高度的兴趣。本来嘛!算命就会是对未来产生好奇才会想探索,尽管算命者所言若玄奥难懂,岂不更扑朔迷离,更引人忖度。
蓝珞想要知道的更详细一点。“学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何谓不可思议?说具体一点。”
“是啊是啊!”郝碧菁也赞同道。
学姐将牌收起来,淡淡的说道:“等遇到不就知道了。你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表现的比阿然还急呢?”
“这个……因为我们好奇啊!”蓝珞讪讪的笑着。
花沛然说话了。“反正这只是算命,好玩而已,何必认真呢?”他对于这类的事一向抱持可有可无的态度,况且他心中已有底了,不管算命的说会有什么女孩子出现,他一概不想理。
“那可不一定喔!”学姐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郝碧菁突然说道:“对呀!与其等待未知的女孩,倒不如好好把握在你身边的。阿然,你说是不是?”说着便挨近他的身边,双目含情默默看着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一点他相当赞同。
蓝珞发现,花沛然在说这一句话时,眼睛是看着她的……不可能!这一定是错觉,不可能。尽管如此,她仍为这小小发现而脸颊泛红、、心跳加速。幸亏她脸皮算满厚的,别人看不出来吧!
“不管怎么样,这还挺有趣的,珞珞,你要不要过来玩玩看?你不是一向喜欢新鲜有趣的游戏吗?”他热情邀约。
“我?好啊!”对于花沛然的邀请,她向来不会拒绝的。
郝碧菁未征得他人同意迳自在花沛然的身边抢先坐下,主动要求道:“先让我算吧!学姐,你先帮我算算我的感情吧!”
对于郝碧菁的突然介入,蓝珞倒也没太大的讶异,她早习惯她的任性。郝碧菁已多次打断她与花沛然的接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哼!一定是故意的。
“你要算就让你算吧!”何况她对于花沛然的命运,比对自己的有兴趣。
花沛然在郝碧菁还没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热络时,仓卒的站起来向蓝珞问道:“现在几点了?珞珞。”
“快三点半了。”蓝珞看了一下表。
“我跟明宗他们约好打篮球,先走一步了。”说着就向外面跑去。
蓝珞留下的动力没了,又见郝碧菁缠着学姐算命,她不想留在里面,找个借口也离开了。
“珞珞!”小芳从后面跟上来,跟她一起走。“你也太现实了吧!阿然不在,你就离开。”
“没有啦,你不要乱说。”她心虚的否认道。
“朋友是当假的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偏偏郝碧着那个女的也喜欢阿然。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忙的,根本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女孩,你一定会跟他在一起了。”
蓝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小芳竟然这么说,真挚的友谊实在令她太感动了。
跟花沛然在一起?的确是个绮丽的美梦,但在发现她不是平常人,而是超能力女孩之后,这场梦……呜呜,就粉碎了。不是平常人的她,花沛然能够接受一个这么奇怪的女孩子吗?
这场突来的大变化,一下就粉碎她平凡的日子,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仍是事实,无法更改,她有预感,以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了。
☆
上完最后一堂课,蓝珞将背包背在背后,一个人潇潇洒洒,以同手同脚奇怪的走法朝大门走去,准备搭公车回家,途经操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珞珞,等一下。”
花沛然从球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你要回家啦?”
“唉!你还在打球啊?”
“今天天气不错,你瞧,还有人在练垒球呢。”接着他掏出钱来,以不容许她拒绝的语气道:“对了,你帮我买瓶矿泉水吧!打球打得口渴死了。”
“你把我叫下来就只为了要我帮你买矿泉水啊?”蓝珞又好气又好笑,她常常搞不懂为什么花沛然那么喜欢找她做事?
“就帮我一下吧!我会很感激你的。”他夸张地双手合十,苦兮兮的?做着鬼脸,软硬兼施的要求道。
“好啦,你不要那么可怜好不好?我帮你去买就是了。”蓝珞鲜少有拒绝他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子,所以花沛然才特别喜欢欺负她吧?
“谢啦,我就知道你最富同情心了。”
“真受不了你!”话虽这么说,她却心口不一,窃自暗喜不已。就算帮他做事的报酬只换来他的一句巧言令色,也算是自我欺骗的代价了。
看到蓝珞离开,花沛然心中一阵窃喜,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每次看到她活泼大方又带点迷糊状,他就忍不住想逗她,总是在口舌或是举动上占她的便宜,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免得被他人发现。其实像这种小事他大可自己去,只是这样就少了享受看她被他欺负了却又浑然不觉的俏模样,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休息区里的一群男孩子擦汗的擦汗、扇凉的扇凉,口渴的人拿出准备的矿泉水牛饮。常在运动的人怎么可能之前没准备补充饮料?然而花沛然却始终没将藏在袋子里的水拿出来。
“阿然,你的水。”蓝珞调皮的将水放在他的头上。
“珞珞,你太偏心了,怎么就只有阿然有水?我们就没有。”开始有人抨击。
“就说嘛!好歹都是同学,你太厚此薄彼了吧!”
花沛然帮她解围,“是我托她帮我买水的。”蓝珞是他的“贴身丫环”耶,有谁敢打她的主意?
“那我们也要,珞珞,你也帮我们买水吧!”郭明宗掏出十块钱交给她。
“你们男生很坏耶!帮个忙就得寸进尺,门都没有。”蓝珞扠着腰,假意生气道:“要嘛就给我一百块钱跑路费,否则我才不理你呢!”
“敲竹杠啊?”郭明宗将钱收了回来。“算了算了,我们自己去买。”
“都已经放学了,你们还不回家吗?”她真不懂男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打篮球?甚至可以打到如痴如狂的地步。
“天色还没黑,我们准备打到太阳下山,你要不要留下来看我们打球?”
“不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好吧,明天见。”
蓝珞走了几步远,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却意外的发现郝碧菁向篮球场走去。这橡皮糖似的黏人精……一瞬间,她觉得夕阳好刺眼。
她就是无法像郝碧菁一样主动出击,这一点她无可否认,尽管如此,当看到郝碧菁在花沛然的身边,她仍无法遏抑酸醋冒出,人类真是矛盾的动物。
她曾经有过憧憬、浪漫的想法,幻想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是在作梦,但也只是她一颗柔情的心在作祟罢了,但,哪个少女不怀春?然而,现在的她却连这个念头也无权拥有。以她现在异于常人的体质,怎么还有资格去暗恋他呢?说难听一点,以她现在这种状况对花沛然来说,简直是‘人鬼殊途’嘛!
难道美女都这么命薄吗?如果上天注定如此,那她也没办法去对抗老天爷。
☆
搬出苏打饼干、夹心酥、可口可乐、巧克力……蓝珞将食物放在桌上,迳自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