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不是男女间的爱情吗?」
「当、当然不是,你都有了白小姐,我也才刚了解什麽是爱情,是爱情还是亲情,我分辨的出来……」她扭绞著手,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想逃!她只想逃离这里,不愿意面对他……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为什么老爸老妈会说你爱我,原来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少祺顺著她的话说,不想为难她。
「那……没事了,我、我先上去了。」
虽然怕他发现自己爱著他,不过听他这样说,她还是觉得心好痛,痛得她无法喘息,连眼眶都开始发热。这是即将掉泪的前兆,她知道,所以想躲开,独自一人抚平受伤的心。
「小潆。」少祺又叫住她,从口袋内拿出一本小册子。
「我的背有些酸痛,你能不能帮我槌槌,这一次我有准备好槌背卡,不会再占你便宜。」他挥了挥手上的槌背卡。
「现、现在?我……不、不……」心潆一点也不敢回头看他,她的泪水已经掉下来了。
「你不是说我想用的时候都可以?」
「好、好吧。」
无奈之下,她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忍住想哭的冲动答应了他。
她低著头,转过身,接过他手上的小册子,撕下一张槌背卡。
「对了,还有里头是不是有几张是任我决定要做什麽的卡,你撕下三张吧!」
「除了槌背,还要做什麽?」
「除了槌背外,第一张,我有要跟你说,话还没说完,你不能逃跑。」
「我、我没有跳跑,我只、只是……累了。」
「第二张,我没说你可以说话的时候,你不能开口,除非我的话全说完,你才能回答。」
「哪有人——」
「嗯?」
「好啦!」她闭上嘴不再说了。
「至於第三张嘛!」少祺想了一下。「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已经收了第三张,不管我说什麽你都得答应。」他霸道的命令。
心潆没开口,只是槌在他肩上的力道大了一点。
「那我要开始说罗!
我很喜欢你叫我少祺,以後你都那样叫我吧!」
「可是那样很——」奇怪。
「什麽?」少祺提醒她还没轮到她说话。
她又朝他肩上用力槌了一下。
「很好。再来,白枫怡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知道该怎麽和你解释我和她的关系,没错,我是和她在一起过,不过……那是因为她长得像你。
看著她,会让我想到你,所以我想拥有她,有了她,就像有了你一样。所以……她算是我半个情人,我对她没有爱,你懂我的意思吗?」他难得对人解释。
心潆用力在他肩上槌了一下,代表回答。
「还有……你还记得爸妈领养你的时候吗?」
她又用力的槌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天真单纯的灿烂笑容吸引了我,让我想把你占为己有,怕你被人抢走,所以我请求他们领养你,做我的妹妹。
当时的我并不了解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看著你又哭了,追著车里的我时,不舍的心让我好想和你在一块。」
少祺停顿了一下,眼中充满浓浓的情意。
「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作责任,照顾你到大。你受伤了,我比你心痛,好像受伤的人是我,气得只想找出伤害你的人,为你出气。
你生病了,我比你还痛苦,为自己没有尽好照顾你的责任而内疚。
你不见了,我比你还著急,怕别人把你抓走,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你哭了,我比你还难过,因为我无法为你承担痛苦。
你是我的宝贝,只属於我一人,是我发现了你的美好,你的一切,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心潆静静不语的听著,一双手轻轻的槌著他的肩,眼眶开始泛红。
「无论你人在哪,第一个想到的总是我,这让我有无限的满足。
出事了,你找的人绝对是我,这让我知道自已对你的重要性。
有什麽话,你永道只跟我说,这让我感到被你在乎和重视。
但是……当我知道你失恋时,尽管气那个伤害你的男人,内心却是充满喜悦,因为我的宝贝不会被人抢走,她依然待在我的身边。
我庆幸、感谢那个伤了你的男人,感谢他没看清楚你的好,没发现你是一块完美精致的珍宝,没得到你,是他最大的损失。
我没想到,那个伤了你的人竟然是我,是我害你痛苦、难过,甚至想逃离我……对不起。
习惯了你的存在,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疼爱,只是想忽略对你的情意,怕你发现我爱上你时,会鄙视我。」
「我爱你,爱了你好久好久。从十一岁见到你开始,我就爱你,等著你长大,兄妹身分只是个藉口,这样才能和你更靠近、才能让你信任我、才能把我当成唯一……对不起,我这麽久才发现。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要将对我的爱收回去,让我证明自己有多麽爱你。
我愿意分享你的快乐、痛苦、悲哀。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永远为你敞开胸膛,等著你进来依靠,成为你的避风港。」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的心是这麽的紧张不安,像等著被判决的犯人。
心潆停止了槌背的动作,往後退了一步。
像等了一世纪这麽久,少祺以为她早已放弃爱他,失落的闭上眼。
他还是失败了?
原以为只要把自己的心意完全告诉她,她就会依然爱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这怎麽可能……
他苦笑的摇头,手捂著脸,感受著揪心的痛楚。
如果是他发生这样的事,也未必能如此宽大,原谅伤害自己的人。
不过,没关系,他为自己打气著。
反正心潆依然待在家中,这一次换他来爱她,换他来挽回她的爱。
尾声
他呆坐了好久,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最後,他站起身,打算上楼,却愣在原地。
心潆依然站在他的身後,脸上爬满泪水,不停地摇著头。
「你以为……随随便便说几句爱我,我就要原谅你?」
少祺离开位子,向前走了一步。
「你以为……叫我原谅你,我就会原谅你?」
他又走了一步,眼中充满爱意,心疼的望著她。
「你以为叫我别把爱收回去,我就该照做?」
他又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脸上逐渐出现温柔的笑意。
「这样、这样我不是、不是太……太没骨气了……」
说什么她都不要轻易原谅他,他害她难过这麽久。
「你这个迟钝的笨男人,害我吃这麽多的苦,怎麽能说算了就算了?」她忍不住伸手槌了下少祺的胸膛。
少祺带著笑意任她打。
「笨,笨死了,就说我比你还聪明,你还不信,这下没话说了吧?」
他伸出手来拉住心潆的手。
她看著他,微微嘟起嘴,脸上满是泪痕。
「宝贝,别哭。」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含笑的吻著手上的泪,深情的望著她。
「今天过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掉一次泪,我保证。」他神情认真的说著。
「你破碎不堪的心,我会用我的爱将它全抚平,让幸福和快乐永远涨满你的心,多到装不下。」
他抚著她的唇,对她许下誓言。
「不行,这样不够。」
「那要怎么办?」
「要罚你。」
「罚什麽?」
她想了一下。
「就罚……罚你做十本服务簿给我,内容我自已写,还有……感谢状五张,因为我很轻易就原谅你了。」
「好。」少祺想也不想就点头。
哈!这麽简单。他竟然忘了她很单纯,要求的东西从来就不多。
「对了,你还有一张没用耶,你想叫我做什麽啊?」她突然想起他才用了两张。
「那张啊……」少祺窃笑著。「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好了。」
「可是……我会忘耶!」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我会想办法在一个月内用掉。」
婚礼要是准备妥当,说不定不用这麽久。
江情和墨敬远躲在楼梯间,偷看两人甜甜蜜蜜的拥抱。
「呜呜呜……」江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著。
墨敬远怕妻子的哭声太大声,被客厅内的两人发现,无奈的拉著她回房。
「你怎麽哭了呢?心潆和少祺在一块可是一件好事,你应该笑才对。」
他抹去她脸上的泪,却意外发现她眼中的怒意和不甘心。
「怎、怎麽了?」他心生不好的预感。
「你好像从来没有像儿子对待心潆那样对我示爱过哦!」
她才不是为了儿子和小潆的事哭,她是想到自已悲哀的过去。
「是、是吗?」他打哈哈的笑著。
「对,从头到尾就会对我凶,又把人家拖上床,有了孩子也只说了一句:没办法,那结婚好了。」她愈说,胸中的气愤愈来愈高涨,几乎一触即发。
墨敬远赶紧退了一步。
他是爱她,才会和她结婚,虽然口气随便了一点。
再说,婚後他是如何疼爱她,她应该知道。
「我决定了。」
江情转过身打开衣橱,从里头拿出一些衣物。
「老婆,你要做什麽啊?」墨敬远心愈来愈慌。
「我要搬到隔壁房去。」
「那我呢?我怎麽办?」他可怜兮兮的瞅著她看。
「你?哼!」江情拍拍丈夫的脸,语带威胁的说:「想、想、该、如、何、重、新、追、求、我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像女儿一样,这麽好打发。」
开什麽玩笑!追求他的那两年,她不只掉了一缸的泪,连一颗真心都被他踩在脚底下耶!
谁说得到了就该珍惜?
得到了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要哇!老婆。没有你在身旁,我会睡不著——老婆——」
屋子里上上下下都听得见墨敬远凄惨的哀嚎声。
这样,不也算是一种甜蜜的幸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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